第19章 缠斗

  也真被我猜對了,拉巴次仁照著武松的套路打起鬼角來,而且就他這身手,要我說比武松也差不到哪去,可問題是,他的對手是個妖,比老虎要狠的多。
  頭幾拳,拉巴次仁砸的很準,讓鬼角疼得直叫喚,甚至照這架勢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鬼角征服。
  黎征和烏奎停止進攻,圍在一旁大有看戲架勢。我離戰場遠,雖然也想過去看一眼,但為了監視何村長,只好強壓下這種念頭,就隔遠這么瞧著。
  何村長抱樹顯得很著急,突然間,他把尾指放在嘴唇邊,打起了哨聲。這哨聲我聽著倒沒什么,只覺得有點刺耳,可鬼角卻脾氣大漲,尤其本來都快消失的斗志也一下提升起來。
  它撒起潑,又是蹬蹄子又是搖腦袋的,想把拉巴次仁給晃下來。拉巴次仁夾緊雙腿,保持平衡,但這牛身上也沒個鞍子,還被樹脂裹著,他平衡保持的很費勁,甚至也沒空再揮拳頭。
  何村長冷笑一聲,加大吹哨的力度,鬼角受刺激,亂蹦亂跳起來,這下拉巴次仁受不住了,趁著情勢還能控制,他一翻身從牛背上跳下來,撒腿往旁邊跑。
  鬼角對他相當不滿,一扭身追起來。我發現鬼角全速追一個人還真是一件恐怖的事,別看我沒身處在拉巴次仁的位置,但打心里仍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壓力,也替他捏了一把汗。
  黎征對烏奎喊了句幫忙,兩人趕去支援。拉巴次仁耍了個滑,故意帶著鬼角繞圈跑,這樣黎征和烏奎直線沖過去,很快就一人一邊抓住了鬼角的犄角。
  其實我也想去幫忙,但又一合計,自己這身手去了弄不好反倒添亂,我一抬頭看了看樹上的何村長,哼了一聲,把目標對準了他。
  雖說他爬的高,我就算拼力一爬也逮不到他,但我手里有彈弓,不信借著這種投射類武器還能讓他這么悠閑的吹口哨。
  對付血蟾時,我們把鐵砂都用光了,我握著彈弓四下一找,從地上撿起一把小石子,接著不客氣,把石子一**射出去,喂給何村長。
  打出去的石子沒有致命傷害,但打身上也挺疼,何村長算被我折磨苦了,他那哨聲猛地一變,成了嗷嗷的慘叫聲。
  但他這慘叫聲不是驅獸咒經,鬼角根本就不予理會,也沒過來幫他解困的意思。
  黎征和烏奎就借這機會試圖讓鬼角安分下來,但鬼角脾氣大,而且持久勁比他倆要強,漸漸地,鬼角占了上風,猛一扭頭,把烏奎甩了出去。
  拉巴次仁正好歇過勁,急忙跑過來補上空缺,又跟黎征一起,一人一邊拽起牛犄角。烏奎氣得罵了一句,而且這小子也有點鬼主意,繞到鬼角身后,一伸手拽起它尾巴。
  其實他們三個人真要保持住這陣勢,沒多久肯定收服鬼角,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有這想法,也往這方面努力,可烏奎卻少了些跟妖獸打斗的經驗,拽尾巴拽的來了脾氣,又對準鬼角屁股狠狠踹了一腳。
  他這腳是沒多大威力,但卻踢到了鬼角敏感部位,一來他這腳讓鬼角疼得哆嗦一下,二來也間接用疼痛刺激出鬼角的潛力。
  鬼角再次發狂,黎征和拉巴次仁一愣,接著扭頭就逃,而烏奎沒落個好下場,被鬼角用后蹄狠狠一踢,像個滾地葫蘆似的滾出去老遠。
  何村長被石子打得呲牙咧嘴,但看鬼角發狂,他倒忍不住樂出聲來,來一出痛苦并快樂著。
  這次鬼角不再給黎征三人機會,變得很警惕,只要有人靠近,它就用牛角招呼,一時間黎征拿它沒辦法。
  拉巴次仁倒是想了一個笨招,就用鐵弓跟它硬碰硬,拉滿弓照著它腦袋一箭接一箭的射著,鬼角是沒受傷,但挨著鐵箭也挺難受,它哼哼喘著粗氣,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對付拉巴次仁上。
  面上看,拉巴次仁這箭是在亂射,但他腳步卻很有規律,一點點往我這邊靠,我冷不丁沒懂他的意思,心說這爺們在想什么?難不成想讓我對付鬼角?
  拉巴次仁沒顧上跟我說話,只是抽空撇了一眼樹上,我被這舉動一引導,一下弄懂了他的小算盤。
  他是想讓鬼角靠近何村長所在樹下,再想辦法讓鬼角發狂,最好能殃及到何村長。
  我比拉巴次仁想的遠,心說要玩就玩大的,既然鬼角是何村長找來的,那就讓這老頭也嘗嘗他家愛獸的威力。
  我迅速把外袍脫下來,鋪成個紅布樣,又站在樹下對著鬼角抖起來,其實我沒斗過牛,知道那點理論也都是從電視上學來的,但我就照葫蘆畫瓢。
  也說西班牙人把牛研究的很透側,我抖了兩下就吸引到鬼角的注意,我心里一喜,又對拉巴次仁小聲說,“爺們,你往邊上靠,剩下的交給我。”
  拉巴次仁沒見到斗牛,對我這舉動不解,還嘀咕一嘴,“寧天佑你搞什么?想犧牲色相勾引牛么?”
  我不理會他,仍是專心斗牛。可何村長見識多,也明白了我的含義,他嚇得急忙吹口哨,可鬼角完完全全被我紅袍子吸引,對口哨聲沒丁點反應。
  何村長臉色變得蒼白,叫了一聲娘啊,接著就拿出要多快就有多快的速度下樹,不過他想逃,鬼角不給他機會。
  鬼角吼了一聲,全速向我沖了過來,甚至離老遠就低下頭,把犄角對準了我。
  我一直準備著,甚至也做好了視覺上的沖擊感,可饒是如此,鬼角的沖刺也把我嚇得心里猛縮一下。
  我沒退縮,壓住恐慌等待著,直到我認為自己逃開后鬼角來不及止步時,才扭頭往身旁一撲。
  轟的一聲響,這顆枯樹一點抗拒都沒有的就被鬼角撞倒,何村長慘叫著一同落在地上,而且還摔得暈了過去。
  別看鬼角還沒事,但我心里卻松了點勁,覺得能折磨下何村長,這也是一大快樂。
  鬼角撞完樹有些發懵,可對我的敵意還很大,它刨了刨蹄子,又準備向我沖過來。
  也怪我沒時間跟拉巴次仁解釋斗牛的理論,這小子想歪了,真以為鬼角被我的“春色”所吸引,他就像明白什么似的哈哈笑起來,還趁空把外袍、褲子都脫了,光個身子一手一件的拎著衣服對鬼角揮舞。
  他兩件衣服的吸引力肯定比我這一件長袍要大的多,鬼角又撇下我,把注意力轉向了他,拉巴次仁不像我,不等鬼角動他倒先動起來,還一邊跑一邊大叫著,“寧天佑,你絕對沒我中看。”
  我可不想在這時候跟他討論這種問題,反倒一轉話題,叮囑他小心。
  拉巴次仁很滑頭,竟可樹多的地方鉆,鬼角也不避諱,更不懼怕,拉巴次仁去哪它就跟到哪。
  我沒數鬼角撞了幾棵樹,待拉巴次仁鉆出枯樹林時,鬼角也只是稍有倦意,可拉巴次仁倒累壞了,還隔老遠對我喊,“我累了,你們誰在替班,犧牲點春色,一起拖垮鬼角。”
  黎征和烏奎早就湊到了我身邊,烏奎捂著胸口直咳嗽,剛才被鬼角一踢,他明顯受了不小的傷,而黎征皺著眉想著事。
  被拉巴次仁一喊,黎征回過神,把長袍脫下來,對著鬼角比劃上了,可他在比劃,拉巴次仁也在比劃,相比之下,鬼角根本不理會黎征,仍追著拉巴次仁。
  拉巴次仁邊跑邊喊,“媽了個蛋,這瘋牛真看上我了不成?”
  我急忙提醒他,“爺們,收起你衣服,讓小哥來。”
  拉巴次仁接受我的建議,還非常直接的把衣服一撇,鬼角把氣都撒在衣服上,對著落地的衣服一通猛戳。
  趁這機會黎征也趕了過來,并成功把鬼角引走。只是小哥的想法比我們更狠,他帶著鬼角往萬葬坑那跑。
  烏奎先一步跟過去,我看鬼角沒當初那么厲害了,也就沒急著跟過去,反倒幫忙給拉巴次仁穿衣服。
  不得不說,鬼角的報復很成功,衣服別的地方沒怎么破順,就是胸口和褲襠的地方都被鬼角戳個洞出來。
  拉巴次仁穿著這衣服,怎么看怎么有剛被野獸強暴完的架勢,我也沒那閑工夫笑話他,反倒趁機跟他講了講斗牛的事。
  拉巴次仁現在的表情很豐富,既失望又有些驚訝,但他回神快,拉著我說先去支援黎征。
  我們趕到萬葬坑時,正巧看到了精彩的一幕。
  鬼角正瘋狂的往黎征身上沖,而黎征就站在萬葬坑邊上,半蹲著準備。
  他膽子比我大,一直等到鬼角即將撞他的時候,才強扭著身子,險之又險的跟鬼角擦肩而過。
  不過趕得不巧,鬼角只是半截身子進了萬葬坑,甚至掙扎一會還有了往回退的架勢。
  我們都急了,黎征帶頭跑到鬼角身后,用力推起它的屁股,還大喊道,“都來幫忙,一定把它推進去。”
  我和烏奎都湊過去,尤其我怕我們的力道不夠,還不嫌臟的用肩膀頂了起來,但拉巴次仁卻在一旁盯著我們看。
  我心說這爺們發什么神經,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閑心干瞪眼。
  我吼他一句,可他卻嘿嘿笑著,擺手說,“你們都退開,這事我來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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