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急行军

  湘竹遇到的麻煩不小,這時被白頸地龍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甚至爬在她雙腿上的地龍數量多的也讓我看著頭皮麻煩。
  她雙腿都見不到原來樣子了,打遠一看,下半身就跟個老樹墩子似的,只是這老樹墩子不是木頭的,而是被地龍硬生生堆出來的。
  湘竹打了退堂鼓,也想往外逃,不過此時她根本邁不出腳去。
  我們四個沖進黑土地后,極力往她那邊靠,可路上遇到的阻礙也不小,我和黎征沖在當頭,面對壓力最大。
  數不盡的白頸地龍擋在路上,黎征一摸褲帶,捏出一把藥粉來,對著眼前灑過去,這藥粉是什么我不清楚,但卻是白頸地龍的克星。
  只要黏上藥粉的地龍,都會拼命扭起身子,掙扎一番,再蜷曲著身子死去,不過也說它們兇悍,死時肉乎乎的身子還會先冒出怪水,把藥粉吸收后,又迅速的被尸身吸收。
  這么一來,藥粉威力大大減少,一小批地龍的犧牲就把這場劫難搞定了。
  我緊靠黎征身邊,拼命踏腳,把離近的地龍全部踩扁,還趁空問黎征,“小哥,快再灑點藥粉。”
  黎征苦著臉,一摸腰帶,又灑了一把藥粉出來,隨后跟我說,“藥粉用完了。”
  我愣下神,心說這藥粉數量也太少了些,合著一共就兩小把,明顯有杯水車薪的感覺。
  我想到了小晴,畢竟幽靈谷那次,小晴露露臉就能把殺人蜂嚇跑,我打算故技重施,借著小晴當擋箭牌。
  可我把小晴拿出來后,效果微弱,那些圍著我的白頸地龍先向后退了退,有猶豫的意思,隨后又潮水般的涌了過來,大有不買小晴的賬。
  小晴倒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一片地龍看著,但我沒打算把小晴放出去,畢竟它只是一只龍蛇,再怎么厲害也架不住這么多妖蚯蚓的圍攻,而且往悲觀了說,要是它被這些妖蚯蚓裹住,我都不知道怎么把它找回來。
  我又把小晴放回胸套里,與黎征背對背的站好,繼續用土辦法,對地面瘋狂踩踏。
  拉巴次仁和金成子也沒好過到哪去,金成子本來還用步槍對著白頸地龍掃射一番,但子彈也不是炮彈,掃射過后也只是弄死一小片,幾個眨眼間,死尸就被新趕來的地龍吞沒。
  較真的說,拉巴次仁是我們四人中殺死地龍最多的那位,倒不是他身手好,而是他腳大,一腳板下去,總能比我們多踩死好幾只,但他這威猛勁也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
  這些白頸地龍很狂暴,看拉巴次仁厲害,不僅沒退卻,反倒把首要目標都放在他身上。
  我看著拉巴次仁漸漸變粗的腿,真想過去幫忙,可根本無暇分身。而且有只白頸地龍很強勁,從后面偷襲般的爬到拉巴次仁背上,還扭著身子使勁往長袍里鉆,但長袍不像松土,哪那么容易好鉆,它扭來扭曲最后卻無意撞在一個手雷上,還鉆到拉環里。
  我隔遠看著心口一緊,心說它可別干傻事,要是悄悄把手雷拉響了,我們四個都要玩完,我就這事還提醒拉巴次仁一聲。
  可拉巴次仁卻樂了,一摸后腰,把這妖蚯蚓和手雷都拿到眼前,念叨一句,“想玩雷?我滿足你。”
  接著他主動拉了弦,又把手雷撇向一旁。轟的一聲響,手雷炸了,連帶著把一堆白頸地龍炸上天。
  這場面看著很怪,尤其那些地龍往下落時,還有種瞬間“下雨”的感覺。
  可這么一鬧,倒讓我們有了發現,被手雷炸過的地方,短時間內出現一個安全區域,周圍地龍也有往這區域里爬的,但是填補速度很慢。
  黎征叫了聲好,又對拉巴次仁說,“別停下來,把手雷往咱們面前撇,用它開路救湘竹。”
  拉巴次仁點頭應了聲,接著有規律的撇起雷來。
  別看他沒接受過投擲類的訓練,但雷撇的真棒,分寸掌握的特別好。
  一顆顆雷就在我們十米開外的地方爆炸,而且每爆炸一次,我們都及時往前跑,爭先進到安全區域。
  剛開始跑的時候,我們真挺費勁,畢竟褲子上爬滿了白頸地龍,但等我們漸漸把這些纏人玩意清理干凈后,我們速度提升了不小。
  金成子也從背包里拿出手雷,跟拉巴次仁交錯著撇起來,本來撇雷這事跟我和黎征沒關,我倆緊跟著就行,但問題是,離這么近手雷爆炸,總會有一些蚯蚓碎肉崩到我們身上來。
  我和黎征互相使個眼色,默契的把長袍脫下來,緊挨著一同舉起,擋在我們四人面前當起盾牌來。
  等快靠近湘竹時,新麻煩又出現了。
  湘竹跟白頸地龍混在一起,我們丟雷炸地龍的同時,也會牽連到她。我心說我們過來的目的是要救湘竹,可別千辛萬苦趕過來,卻一手雷把她給崩死,那我們還過來個什么勁。
  該到拉巴次仁撇雷了,他握著雷皺著眉,一時間猶豫著不敢下手,而他這么一耽誤,我們身處的空白地縮小了很多。
  我很想催促他,但一合計,這話也開不了口,畢竟我催促的言外之意就是要炸死湘竹,可不催促的話,我們面臨的就是被趕過來的地龍吞沒。
  湘竹一直苦苦死撐,看到拉巴次仁猶豫,竟主動開口喊道,“你個老爺們墨跡個什么,快點把雷撇來。”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心說她怎么主動請死?但黎征卻對拉巴次仁吼道,“撇雷,湘竹一定有辦法。”
  拉巴次仁一狠心,喊了句你好運后,就把手雷撇了出去。
  手雷落在湘竹五米開外的地方,這距離依我看,就算不把人崩死也能崩殘。
  不過湘竹真有辦法,她耍了一個絕活,嬌喝一聲,猛地向后仰去。不過她沒那么實惠的倒地,雙手緊握飛刀,先將飛刀插入地里,借著強悍的臂力,讓身子在離地一扎的范圍上懸空。
  轟聲過后,湘竹面前出現一個安全區域,我看的一喜,同時打心里也對她一贊。
  我們迅速趕過去跟湘竹匯合,湘竹身上還掛著一小部分的白頸地龍,但她用刀背刮著,用不了多久就能清理趕緊。
  我們四下望了望,琢磨接下來怎么辦。
  黎征望著遠處,問道,“還有多少手雷?”
  拉巴次仁和金成子先后報了數,黎征一算計,果斷下命令道,“既然來到這了,咱們就往前趕,借著手雷逃出去。”
  我們都應聲說好,而且計劃立刻實施起來。
  我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覺,反正我是越來越惡心,死蚯蚓的數量漸多,它們死后發出那種怪味讓我受不了。而且長袍上擋住的碎肉也漸多,讓我越舉越沉,一想到出了險境,這袍子還得穿回身上,我渾身都難受。
  但我強壓住心頭不適,力爭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等離沙地還有最后三十米距離時,拉巴次仁和金成子一同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他倆手雷都用光了。
  我第一反應是挺驚訝,心說小哥是個精明人,他剛才算計過,手雷應該夠用,可實際上怎么出現這么大的偏差呢。
  黎征也有我這種反應,還扭頭問,“怎么手雷用這么快?”
  拉巴次仁拍了拍長袍,那意思沒說謊,金成子也舉了下背包,那意思真的用光了。
  望著最后這點距離,我們迅速做出一個決定,強行突圍。
  拉巴次仁當了急先鋒,率先跑出去,而且他一邊跑一邊揮舞著獵刀,盡量把爬到他身上的白頸地龍打掉,接著是金成子,他就跟在拉巴次仁后面,不遠不近的保持著距離,隨后是我們仨。
  我們五個保持豎著一排,等拉巴次仁身上爬的蚯蚓多了,他就退到一旁,讓金成子頂替位置當先鋒,而他則落在隊伍后面,騰出更多的時間清理身上“臟物”,如此類推。
  別看這么短的距離,但跑出去真挺費勁,尤其我們五個站到沙地上后,每個人身上掛著妖蚯蚓的數量都不少。
  我們四個爺們還好說些,湘竹就慘大發了,尤其她剛才還仰著往地上倒一次,盡管沒接觸到地面,但頭發和身上都爬了些蚯蚓。
  這時候湘竹也沒靦腆,讓我們轉過身不許看,接著就脫光衣服清理起來。
  我當然沒動什么歪心思,轉過身后還一屁股坐在地上,權當休息了。
  可沒多久,湘竹就喊了一聲流氓,我當時在想,她說的這句流氓指的會是誰呢?我們就四個人,我相信黎征和金成子不會干出這種缺德事,最大的嫌疑該是拉巴次仁。
  拉巴次仁離我沒多遠,我趁空看了他一眼,甚至也想勸他一句,畢竟他都三老婆了,還打湘竹的歪心思,這說不過去。
  但這時的拉巴次仁很“忙”,黎征和金成子也都看著他,他瞪著我們仨問,“干什么都看我,我什么都沒干。”
  我們仨都奇怪了,而且我又合計著,難不成這流氓是金成子?
  而湘竹又催促的喊了一句話,“你們四個互相看著干什么,快過來,遠處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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