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星回魂
我们没在仓库多待,毕竟这里气味难闻,掌握线索后就先后走了出去。
我冷不丁吸口户外的新鲜空气,不由得精神一震,甚至还舒服的捶了捶胸膛,他俩虽说没我动作这么夸大,但也都一脸惬意。
黎征缓过神后当先说道,“按记载,七星回魂对选地要求特别的高,有聚气藏风的说法。”
别看我当过相师,懂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但还是头次听说聚气藏风,我让小哥多解释一下。
“这是风水学的一种理论,北斗七星之所以奇特,就在于它的形状恰为一个巨大的聚气s形,而风水的核心在古代就称之为气,只有找到聚气的场所施展术法,才能与天上北斗七星相呼应,至于聚气藏风,说白了就是山环水抱。”说着他又指着周围环境,“咱们再看看义舞县附近,山倒是挺多,但同时满足水抱条件的只有正北方那个山头,疯木匠要在今夜做法,肯定在那里。”
我听得连连点头,而且我们也不再耽误,稍做准备后就往那山头进发。
我们准备的东西主要是武器和光源,只是冷不丁在羊场,翻不到刀具枪械这类的东西,最后拉巴次仁找到几把铁锹。其实别看铁锹是农具,但作为武器也不赖,能拍能刺、能抡能打的。
本来我也想带一把铁锹,但又一合计,拎个铁锹爬山太费劲,尤其自己腰间还藏着铁爪,索性图省事,就放弃了这把“武器”。
至于光源,我们找来找去只有一把手电筒,看样电量还不太够用。我们哥仨又一合计,找了几件老更夫的衣服,撕成碎布揣了起来,准备在紧急时刻做火把当备用。我不知道他俩怎么想,至少我是心安理得,这老头白吃我们一顿酒肉,我们拿他几件破衣服也不过分。
之后我们一同往那小山头赶,可山路不是一般的难走,尤其这山头还有些陡,我几乎弓着身子往前倾斜着才爬完小半程。
渐渐山上还多起野草来,而且义舞县地理环境也适合植物生长,让野草长得很高,最矮的都没到膝盖处。
正当我们穿过草地时,黎征和拉巴次仁先后停下身,警惕的对着周围打量着,我知道出现情况了,急忙往他俩身边靠,还问了句。
黎征说,“有东西在附近,只是步伐很轻,要是不留意都听不到它们的脚步声。”
我试着听了听,但觉得周围很静。我算服了小哥,心说自己的听力跟他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黎征对拉巴次仁使个眼神,拉巴次仁把电筒往上一抬,对着一处荒草丛照了起来。
黎征还借机喊了一句,“出来吧。”
两只狼人缓缓站起身,冷冷望着我们仨。
狼人的目光既有些像人又有些像狼,我被瞧得不自在,虽说避开他俩目光,但警惕心没减,甚至还提前做好准备厮杀的准备。
拉巴次仁仍是对狼人照着亮,另一手却把铁锹举起来,护在我们仨身前,趁空说,“咱们是抢先攻击还是再等等呢?”
黎征回话出乎我俩意料,“咱们走吧。”
我俩特别不解,谁都没挪动脚步,我是怕我们一转过身就被狼人钻了空子。
黎征又多说道,“你们看他俩的眼睛,明显是防备我们,但并没恶意,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也要山上,只是偶然跟咱们碰到罢了。”
乍一听黎征的解释有点荒唐,我心说这山头也不是什么宝贝地方,还在大半夜的,这种偶遇说不过去。
但跟小哥接触这么久,从他为人处事上看,这话我又不得不信。
黎征当先迈步,我和拉巴次仁稍一犹豫也跟了上去,只是这次走,我俩都没放开,那俩狼人就在我们身后不紧不慢的爬着,大有借亮图方便的架势。
等爬到山顶,我看到一片树林,而且树林里还时不时有火光的出现。我们谁也不多问,一同向林子里靠去。
疯木匠果真藏在林中,只是他一改平时的衣着,穿着一身法袍,连脑袋上都绑个红布。
而林子中间被他清理出一块空地来,正中心放着一具干尸,周围摆着七盏孔明灯,每个灯下还都放着一只羊眼睛,至于羊左脸的皮毛,都扑在干尸身上,弄了一个s形的七斗星样子。
疯木匠不会法术,但却坐在一个孔明灯前,边看着几张纸边学着念咒语,还时不时的挥舞着木剑。
我发现他有些急躁,甚至双手都有些抖,看我们过来,他不仅没害怕,反倒像看到救星一般,连爬带跑的向黎征奔来。
我们站在原地不再前行,疯木匠奔到黎征面前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还用通红的眼睛望着黎征,嘴里连连说,“法师帮忙,快帮忙。”
黎征皱着眉反问一句,“你到底要做什么?”
疯木匠把那几张纸递到黎征眼前,现在是黑天,黎征根本看不清纸上的字,但疯木匠不管那么多,催促的说,“法师你看,我都按照这步骤来做的,可为什么,我做了三遍轻云还没回魂呢?你告诉我哪里出岔子了?哪里?”
我发现疯木匠问话有次语无伦次,而且看他现在这幅可怜样,心里充满了不忍,不过话说回来,按他说的,阵中那具女尸竟然会是轻云。
记得于效国说过,轻云去国外发展了,疯木匠失恋后,就变得疯癫起来,可这话与眼前的事实相差太多。我倒没觉得于效国说谎,只是认为,这些年大家得到的轻云消息都是被捏造的假话,有人刻意散播了谣言。
黎征脸上也露出稍有不忍的神色,但疯木匠针对他问话,他又不能不答。
换做是我,我也许会撒个谎稳住疯木匠,可黎征却没这方面的圆滑,实话实说道,“七斗星回魂术本就是个传说,本身也只是一种祭祀的形势而已,并没那么神奇。”
疯木匠听得一愣,接着疯笑起来,还猛地站起身,不管不顾的扯着黎征衣领,大喊道,“不可能,你是骗子,当初那法师告诉我,这术法很厉害,只要材料备好,时机把握的准,咒经念得及时,死人一定能还魂的。”
黎征任由他拽了衣领没挣扎,冷冷的说,“兄弟,那个法师才是个骗子,举个简单的例子,自古帝王都想长生,但有哪个帝王真的死后回魂了?难道以一个帝王的身份,就找不到法力高强的法师么?”
疯木匠一下颓废不少,整个人木讷起来,甚至双手还无力的垂了下去,望着我们不说话。
拉巴次仁插话道,“兄弟,听句劝,先把阵法撤了吧,咱们再坐下好好聊聊,有能帮忙的地方,我们尽量帮。”
“骗子,骗子。”疯木匠反驳拉巴次仁,还激动起来,扭身就想往回走,看架势要继续做法念咒。
拉巴次仁一大步迈到他身边,拉着他说,“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过现在的疯木匠情绪很不稳定,突然张大嘴向拉巴次仁咬去。
拉巴次仁反应快,率先猛地一推,把他推到地上去。
或者这一动作显得有些粗暴,跟在我们身后的两个狼人不满起来,还仰头嗷呜嗷呜的叫唤上了。
我心说不好,这狼人明显对疯木匠有好感,拉巴次仁这动作让他俩误会了,而且现在这场合,这气氛,我根本就没打斗的心思,甚至也不下去手。
可疯木匠爬起来后却哈哈冷笑一通,指着狼人疯癫的说,“你们叫唤个什么,你俩也这个骗子,都是骗子。”
奇怪的事发生了,狼人发现疯木匠语气加重,又呜呜的趴在地上,既有些装可怜又有些装乖巧的意思。
我猛然觉得,在这以前,疯木匠跟狼人打过交道。
就在我沉思这一刻,黎征却看出什么来,还对我俩急喊道,“一起上,制住疯木匠,他要想不开。”
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疯木匠急跑到空地处,又对着一处看似很正常的地表踏了上去。轻微的轰声传了出来,地表往下塌陷一块,紧接着,我们周围发生了剧变。
一根根有手腕般粗细的木桩在地下刺出来,还毫无规律而言。我们没料到会有这种变化,一时间慌了神,各自尽力躲避这些木桩。
能看出来,这木桩机关出自疯木匠之手,而且他设计之初也并没恶意,不然把这木桩换成地矛,我们仨保准被收拾的很惨。
可饶是如此,我还被木桩戳的不轻,尤其有根木桩正巧在我双腿之间升了出来,也亏得这木桩没我腿高,不然实打实被戳到下体,自己下半辈子保准凄苦。
就这么一耽误,疯木匠从兜里拿出一瓶子**,拧开盖毫不犹豫的喝到肚子里去。
我明白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摆脱木桩阵后,我们仨嚷嚷着向他跑去,可他理都不理我们,走到干尸旁边躺了下去,还伸手抱着它。
拉巴次仁不管那个,一伸手又把疯木匠拽起来,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嘴里大声喊道,“给我吐出来。”
这拳打得狠,疯木匠一捂嘴,腮帮子也鼓起来,很明显胃里的东西都被他吐到了嘴里。
我看的焦急,心说这疯汉子能不能活,全靠他吐得及不及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