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角纳雷
我覺得我跟黎征是兩種人,尤其在對待妖寵的態度上。
我研究幾天小晴,在沒什么新發現后索性就把這事放下,天天除了加強鍛煉身體,就逗著小晴玩,增強我倆之間感情。而黎征呢,則很認真,總帶著小貍去神屋,研究這個研究那個,試圖盡快挖掘它潛力。
小貍當然對主人沒惡意,但鬼角不一樣,畢竟它沒被黎征通過靈,而且就是一種古怪的蟲子,每次黎征“折磨”它,它都會回報黎征一份見面禮。
我總結過規律,只要小哥帶著妖寵進神屋,等晚間回來時,頭發保準蓬蓬著。
這一天我正坐在屋里悠閑的喝著茶,小晴也在我懷里舒服的睡覺,黎征一臉泄氣樣走了回來。
我和小晴很默契,一同抬頭看著他,我還開口問,“小哥,怎么回事?”
黎征把小貍抱到桌上,又從兜里拿出一只電筆,對著它犄角戳了過去。
我發現電筆亮了,但光很暗,換句話說,鬼角帶電很弱。我心里奇了,心說自己以前也被鬼角電擊過,那感覺相當恐怖,而且當時打在自己身上的電流,絕不會只有眼前這點。
我拿出疑惑的目光看著黎征,他也看出我的意思,嘆口氣解釋道,“鬼角沒電了。”
我品著他的話,猜測說,“你的意思是,鬼角本身不能發電,它的電全是從外界蓄進來的?”
“沒錯。”黎征肯定我的想法,接話說,“這幾天我也在研究這事,每次鬼角放完電,下次電量都會弱上很多,你看現在,它竟然成了這個德行。”
我能品出黎征心里的失望,而自己打心里也理解這份感受,畢竟憑鬼角現有這點電量,點個燈泡都費勁,更別說用來當武器了。
我轉口問黎征有沒有什么辦法讓它蓄電。黎征苦笑著搖頭,又猶豫一番說,“我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譜。”
我讓他說來聽聽。
黎征指著屋外,“大峽谷的地理環境很特殊,每年都有雨季來臨,甚至在入秋時分也不少,而且咱們黎村附近還有個特異地,叫小雷區,我想在下次下暴雨時,帶著小貍過去,用納雷的辦法給鬼角強行充電。”
我愣住了,還無奈的眨了眨眼反問,“小哥,你的意思,在雨天讓小貍飛到小雷區上空,引天雷么?”
其實不能說我想歪了,黎征剛才這話就是這么個意思,而且往悲觀了說,要是鬼角能把天雷吸納住那還好說,要是吸納不住,小貍就會有被電死的可能。
黎征知道我誤會了他,擺手多解釋道,“我當然不會為了鬼角而讓小貍冒險,經過這幾天的研究,我發現一種能把鬼角從小貍頭上拿下來的藥物,不過異變后,小貍跟鬼角在某種程度上算是一個整體,我不敢保證它倆長時間分開會有什么不良影響,索性就得帶著小貍,現場退下鬼角,一旦發現不對,再及時將它倆合體。”
我明白的點點頭,又問,“那怎么用鬼角納雷呢?”
“風箏。”黎征說,“其實用風箏收集雷電在國外是有先例的,有個科學家叫富蘭克林,就做過類似的事,咱們只要效仿一下就可以。”
我琢磨起來,反反復復在頭里推演著黎征的計劃,雖說這計劃聽著確實有點不靠譜,但絕對可以一試,最后我贊同的嗯了一聲。
也說事趕得巧,三天后,黎村上空烏云密布,黎征叫著我和拉巴次仁,往小雷區進發。
別看我不會觀天時,但望著陰郁的天空,覺得這場雨小不了,本來我想帶著雨傘就算了,可現在卻改了主意,心說還是穿件雨衣妥當些。
小雷區在黎村五公里開外的地方,是個小型荒山,或許是受雷電影響,別看環境不錯,但沒有樹,只有沒腳脖的野草,尤其隔遠看,有好幾處地表都黑黢著,明顯曾被雷電打中過。
我抿了抿嘴,心里有些害怕,畢竟天雷可不是鬧著玩的,只要沾上邊,人不死也殘。
這時雨就要下起來,整個小雷區上空都傳來轟轟聲。
拉巴次仁來前準備了個風箏,現在又跟黎征一使眼色,就各自忙活起來。
他忙著給風箏穿提線,黎征則從兜里摸出一個瓶子來,這瓶中放著兩種藥丸,一種紅色,一種綠色。
黎征把紅色藥丸倒出來,還趁空跟我解釋,“鬼角底端有密密麻麻的小鉤子,本來是鉤在小貍的頭骨上,間接吸收小貍的養分維持生命,而小貍吃了紅色藥丸后,體內就會帶上一種怪毒,這毒對小貍沒影響,但對蟲類危害極大,鬼角架不住毒就會強行脫落下來,而小貍也會陷入到一種半昏迷的狀態中。”
不用黎征多解釋,我望著綠色藥丸也明白的點點頭,心說這就是解藥,小貍吃了后,體內怪毒就會散去,它跟鬼角也就能再次合體了。
我配合著黎征,把小貍抱起來,黎征一邊溫柔的跟小貍說著話,一邊把紅藥喂給它吃。
藥勁上來的很快,不到五分鐘,小貍沉沉睡去,而那倆鬼角也都咔咔兩聲響,脫落下來。
拉巴次仁就在一旁侯著,見狀急忙抓起鬼角,裝在風箏頭上。
其實這風箏設計的也挺古怪,頭上特意留了兩個孔洞,拉巴次仁把鬼角安上去后還生怕出現意外,又特意塞了一小撮碎布,加強擠壓力。
天空中雷聲漸大,我知道我們時間不多了,要不趕在下雨前把風箏放上去,很有可能會遭遇雷擊。
只是放風箏我不拿手,雖說小時候也玩過,但也要試好多遍才行,怕耽誤時間,我沒敢“毛遂自薦”。
而拉巴次仁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他熟練的拉著提線,算好風力跟角度,帶著風箏跑了幾圈就把它送到天上去。
黎征在一旁瞧得仔細,還不時問拉巴次仁,“提線放出去多少。”
拉巴次仁也在注意這事,直到放了六百米提線后,他扭頭說,“不能再放了,不然容易斷。”
黎征點點頭,又招呼我從帶來的背包里拿出一根鐵錐和一把石錘,我倆合力先把鐵錐釘在地上,拉巴次仁又把提線死死綁在上面。
接著我們三都撤離了小雷區,躲在外面一個凹坑中靜等大雨的來臨。
雨下了起來,但比我預料的還要兇狠,純是一場特大的暴雨,雨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打在我背上,甚至力道還不小,讓我覺得后背都有些酸麻。
一道道閃電詭異的在天空亂舞,我也終于體會到小雷區的恐怖了。它上空雷電壓根就沒斷過,尤其這些雷電離地表很近,我都能看到它上面細小的電花脈絡,而且隨著雨越下越大,這些雷電還隱隱有越來越大的聲勢。
我發現自己穿雨衣也沒用,畢竟躺在坑里,很多雨水都從袖口或脖頸處灌了進去,讓我被泡的特別難受,黎征和拉巴次仁也沒好到哪去,但我們沒在意這些,全都盯著空中的風箏看。
這風箏是拿一種特殊綢料做的,一時間倒不怕被雨水澆爛,不過情況也不比剛才好,忽上忽下的總給人一種隨時要掉落的感覺。
我心說它可千萬別掉下來,不然我們誰也不能再冒險把它放上去。
突然間,兩道閃電同時出現,還對準風箏劈了過去。先是白光驟起,接著風箏搖擺著往下落。
拉巴次仁喊了句成了,就要起身往雷區走,不過看著天空閃電,他又咒罵一句,重新老老實實的趴了下來。
我們等了好久,憑我初步估計,少說過了一個小時,等雨勢降下來,雷聲小了很多后,黎征一摸臉上的泥水,對我倆說,“咱們一起去,把風箏撿回來。”
要在平時,撿一個風箏能是什么費勁的事?一個人去足矣,但現在的問題,我們怕這風箏有電,畢竟鬼角被電擊后會不會蓄電甚至再偶爾吐電,這都不好說,索性三個人一起去妥當些。
等我們要靠近風箏時,我和拉巴次仁一同脫下雨衣,用手舉著臨時給黎征擋雨,而黎征則從背包里拿出電筆,對著風箏及鬼角點了上去。
我一直留意電筆的變化,我發現不管黎征點在哪,電筆就沒亮過。
“沒電?”拉巴次仁問道,其實他這話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別看黎征沒接話,但他皺眉不語的表情也間接讓我知道,我倆的猜測沒錯。
最后黎征泄氣的把電筆揣起來,還不猶豫的一把抓起鬼角,扭頭對我們說,“撤。”
這一天我們可沒少受苦,但都白費勁了,等回到家中,我們三用清水洗洗身子后,又都聚在一起商量起來。
小貍跟鬼角再次合體,也清醒過來,不過顯得有點體力不支,跟小晴一起,躲在一個角落睡覺。
我們望著三個寵物,我先說了自己的看法,“鬼角蓄電絕不是用天雷轟擊這么簡單,只可惜那獵頭部落的怪人死了,不然他肯定知道這里面的秘密。”
拉巴次仁點頭附和我,而黎征則有規律的敲著手指頭,沉默的沒接話。
好半天后,他才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或許咱們要再次跟俊臉合作了,我想去趟大峽谷的小天空之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