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苦恼

  又經過半個月的趕路,我們來到天山腳下,雖說我是頭次來這里,但我發現黎征卻很熟悉,甚至根本不用問路,就能帶著我倆在各個大街小巷里穿梭。
  我和拉巴次仁也省心,聯系無番組織進而接觸特殊組織的事都由黎征一手包下來,我倆天天除了吃就是瞎溜達,而且最萬幸的是,拉巴次仁終于吃夠了方便面,還是跟我一樣接觸起本地美食來。
  像羊肉串、瑪仁糖、切糕、烤馕、抓飯套餐等等,幾乎讓我倆天天舔著肚子,這樣過了一周,黎征那邊有了進展。
  我本以為特殊組織所在地會是一個很隱秘的地方,可沒想到他們離我們住的旅店很近,甚至細算起來都隔不上一條街,只是招牌卻很遮人耳目,叫古文化研究所。
  我聽到這消息時跟拉巴次仁一樣愣了一下,隨后都苦笑起來。
  黎征帶頭,還拿著無番組織提供的一封密信,就這樣,我們哥仨頭次接觸到了特殊組織的研究員。
  那一天我們聊了很久,研究員也對小晴小貍進行評估,結果跟瞎眼師傅說的一樣,我就追問有什么辦法能把妖寵的潛能引導出來。
  這研究員是個女子,叫劉思念,看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她琢磨老半天才回答我,“這種具有異能的動物跟人不大一樣,引導的理論當然也不盡相同,憑當地特殊組織的技術,根本做不了什么,只有往上一機構報送,才能看到希望。”
  我一聽是報送,心里瞬間難受一下,說實話,我可舍不得妖寶寶的離開,但反過來說,我們要真不找到好辦法去引導它們,到最后反倒會害了它們。
  我們哥仨聚在一起商量,其實與其說是商量,倒不如是互相開解,反正到最后,我們憋著一肚子難受,依依不舍的把旅行兜交給了劉思念。
  除了妖寶寶以外,我們還有天隕妖面和天鏡,這兩件寶貝現在也反常,妖面沒了威力,天鏡也發不出光來,本來借這機會讓特殊組織幫著“修”一下寶貝也不錯,但我們仨誰也沒露話。
  我不知道黎征和拉巴次仁怎么想,反正從我個人觀點出發,這兩件寶貝牽扯的事太多了,尤其還跟之前新疆戈壁的慘案有聯系,我們真要傻兮兮的把寶貝交上去,弄不好都要不回來,至于妖寶寶就沒這方面的顧慮。
  我又問劉思念,知不知道引導的過程大約要多長時間。劉思念說她也不清楚,但會把最新的進展還有訓練妖寶寶的錄像在第一時間送給我們看。
  我們哥仨一合計,現在也沒什么要緊事去做,兜里還有些閑錢,就在這里住了下來。
  黎征趁這段時間也去了趟天山,說看一個叫夏雪蓮的故人,還問我倆去不去。本來我倆挺積極,畢竟這也是打發時間的一種方式,可最后聽黎征說,光去夏雪蓮家就要徒步在深山老林里走上好幾天時,我和拉巴次仁瞬間沒了這個念頭,還故意裝起頭疼腦熱來。
  黎征這趟串門的時間可不短,足足去了十天,而且回來后他還跟我們說起一個人來,叫鬼面。
  我當時聽這名字就像笑,也知道這一定是那個人的外號或代號,只是我和黎征腰間別著的是妖面,他卻叫鬼面,乍聽之下有股說不出的好玩勁。
  拉巴次仁倒想的跟我不一樣,還呦呵一聲反問,“咱們國家的姓氏真是強大,竟然還有人姓鬼。”
  我又問黎征鬼面是誰,難道也是他以前認識的朋友么?
  黎征搖頭說,“我也是從夏雪蓮嘴里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的,并沒見過面,他是無番組織在役成員之一,性格和身手很像年輕時的巴圖,甚至還有天山奇男子之稱。”
  光是短短這一句評價就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只見過老巴圖,但卻被他現在的身手震懾住了,我心說如果有人能跟年輕時的巴圖一樣,那絕對是一個很恐怖的存在。
  拉巴次仁也嚷嚷道,“不行,改天咱們再一同去天山看看,我要跟鬼面切磋一下,看看年輕時的巴圖到底身手如何。”
  不過黎征立刻把拉巴次仁的建議給否了,說鬼面并沒在天山,甚至最近回天山的次數也很少,他一直奔波于各地,接著任務。
  我們都有些遺憾,這事也就這么放下了。
  幾天后,劉思念那邊有了消息,讓我們過去看錄像,我們哥仨當時正吃早飯,一聽妖寶寶有進展了,都撂下碗筷,爭先往研究所趕。
  93年那會,電視還是個高檔貨,甚至我能接觸到的,最好也就是21寸的彩電,就像我們住的旅店里,提供的還是黑白貨。
  可研究所用來看錄像的彩電卻很奢侈,我沒機會量尺寸,但憑目測,絕對能到四十寸以上。畫面里,小晴和小貍都很賣力,小晴在跟其他蛇類做斗爭,小貍則在一個籠子里飛翔,還被石塊擊打著。
  面上看它倆很苦,但細細留心下能夠發現,小晴身上又隱隱浮現出五色來,小貍的毛發也有了向柔順轉變的趨勢。
  劉思念特意問我們,“這倆妖寶寶在以前是不是每次發威后都要沉睡一段時間。”
  我們都點頭認可這件事,劉思念笑了,回復說,“它們之所以睡覺就因為它們的潛能沒被正確引導出來,這樣每次發威后它們的身子骨都很弱,也不得不借助睡眠這種最原始的方式恢復。”
  我品著她的話,也聽出了言外之意,反問道,“你是說這次引導后,妖寶寶就不會出現這么頻的睡眠休息了么?”
  劉思念很肯定的點點頭。我心里瞬間一喜,也覺得把妖寶寶交給特殊組織是對的。
  黎征也急忙稱謝,還跟劉思念隨便聊了聊。我懂小哥的意思,我們仨算是閑人,在研究所里待著反倒耽誤別人工作,他借機聊幾句就要帶我倆走人。
  可這么一聊,我們把注意力放在劉思念身上后卻發現,她有些憔悴,甚至眼里還布著很多血絲。
  我就多問一句,“我們仨這段時間內不會離開天山,研究所要是遇到問題也可以找我們幫忙。”
  在我們認識她之前,她肯定找人了解過我們的底細,也知道我們哥仨有點小手段,被我這話一問,她有些動心,又看著黎征和拉巴次仁猶豫起來。
  黎征和拉巴次仁當然懂她的意思,也都開口說我們能幫忙,尤其拉巴次仁,還很爺們的一拍劉思念的胳膊說,“有什么就說嘛,憋著多難受。”
  劉思念先謝謝我們的好意,又招手帶我們進了一個會客室。
  我一看她這架勢,心說這事弄不好不僅僅是幫忙這么簡單。她先讓我們喝茶,又返身出去拿了一個大資料夾回來,夾子里裝了一大堆很正規的文件,她就分攤給我們仨看。
  可她太小瞧我們仨的懶惰了,也就黎征能意思一下的看兩眼,我和拉巴次仁都沒動,盯著她等下文。
  劉思念捂嘴笑了下,估計是被我哥倆這一出弄得無奈,一轉口說,“最近我們在研究一個冰封美人,她叫雅麗,是兩個月前在喜馬拉雅山安納布爾峰發現的,冰封時間約有五百年,看樣是個中印混血。”
  我插話問一句,“這個雅麗當時去安納布爾峰干什么?旅游遇到雪崩么?”
  其實說完我都知道自己這猜測站不住腳,畢竟安納布爾峰也不是什么名勝古跡,上面都是雪,誰沒事抽瘋跑那玩去。
  拉巴次仁也猜測道,“難道雅麗是個異能者,要在安納布爾峰的山頂修煉么?”
  我當時正喝茶潤嗓子,聽拉巴次仁的猜測我差點噴了,心說我們最近是了解不少異能的理論,但就算雅麗是個異能者,也不可能爬到安納布爾峰上修煉吧?雖說我不知道那峰具體多高,可一定也矮不了,峰頂氧氣夠不夠用先不說,吃喝拉撒就沒法解決。
  (安納布爾峰,世界第十峰,海拔8093米,位于喜馬拉雅山脈中段尼泊爾境內。)
  黎征一直沉默著,這時開口道,“安納布爾峰在當地語中有糧食供給者或收成之神的意思,因此這峰也被稱為大糧谷。雅麗能被冰封在這里,我猜是不是跟祭祀有關?”
  劉思念很吃驚的看著黎征,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還詳細解釋起來,“五百年前,住在安納布爾峰附近的居民有個祭天的傳統,用少女珍貴的生命作為祭品,祈求山神賜予生命之水,帶來來年的古牧豐收,七個探索人員挖掘到雅麗時,她安眠在陶土的墓穴中,沒有任何掙扎、勒殺甚至是毆打的痕跡,可以肯定的是她被埋入之前就已經死去,而墓穴中陪伴她的還有精致的小雕像,古柯葉和谷物等。”
  黎征聽得很詳細,又接話問,“這是很有研究價值的冰封女尸,難道在研究時發現了什么問題么?”
  劉思念表情一下古怪起來,“尸體運回來后,我們發現她身上還帶著一張人皮書信,上面寫的都是蝌蚪文,找專家翻譯后的大體意思是,雅麗只獻給山神,被法師下了詛咒,如果有人把她從墓穴里拿出來,這人就要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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