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骨镇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前往骨镇,当然路上免不了一番辛苦,毕竟骨镇地理位置偏,车辆也不发达。
不过好在我们没拿太多行李,只把妖面天镜和三大奇妖带着,在一周后与李红云镇长见面。
李红云看着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穿着长袍长靴,虽然看起来很明显不是汉族人,但却说得一嘴流利的汉语,而且他还告诉我们,镇子里所有人都会说汉语。这倒打消了我的心病,来的路上我就合计着,怕骨镇居民不懂汉语,‘交’流起来不方便。
我们先说了一通客套话,李红云很会办事,接着就招呼我们去他家。他家房子都是用原木搭建而成的,在外面还拿篱笆围起一个护院墙来,充满了原始味道。
其实来之前,鬼面就说过骨镇的风景很美,而实际上,我发现这种美都超乎了自己想象,尤其现在还是吃饭的点,炊烟在傍晚昏暗的夜‘色’中冉冉升起,形成一条梦幻般的烟雾带,看着胜似仙境,有种油画里才有的味道。
李红云叫我们跟他家人一起吃饭,我们也真饿了,不客气的狼吞虎咽一通,等填饱肚子后,黎征当先开口问起了鬼母的事,“李镇长,下次祭祀新生儿是什么时候?”
李红云一听这话题一脸愁云,回答说,“就在两天后,我们也把新生儿准备好了。”
拉巴次仁一听就火了,就势想批评李红云,但我急忙对他使个眼‘色’,让他别莽撞。
黎征也大有深意的瞧了拉巴次仁一眼,又接着问,“怎么个祭祀法能跟我说说么?还有鬼母派来的小鬼是什么样的?”
看的出来,李红云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我们是过来帮忙的,他也不能不回答。
“明天半夜,我们会把新生儿放在一个庙堂的香案上,到时会有小鬼过来检查一遍,如果它瞧得过去,第二天我们就会派勇士把新生儿抱到甜湖旁边,勇士再对甜湖恭敬的磕九个头,自行折返回来,可如果小鬼看新生儿不顺眼,就会把新生儿的双眼挖去,我们也会在七天之后再准备一个新生儿。”
拉巴次仁一边听一边哼哼着,而我倒没他那么大的怒气,很冷静的琢磨着,反问道,“那新准备的新生儿再不合格会怎样?”
李红云慌得使劲摆手说,“我们镇子本来人就少,新生儿更是不多,为了一个祭祀决不能牺牲那么多新生命,自打我当镇长来,也就有一次祭祀时鬼母不满意,还在七天后补救成功了,真要说不成功有什么后果,这我不知道。”
接着他又说起小鬼,“小鬼很邪‘门’,就一个发着绿光的大黑脑袋,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它一般在午夜整过来,检查完就悄悄离去,也不祸害我们。”
黎征嗯了一会,沉默起来,而我也一样打心里合计上了,光凭李红云这么说,我能猜到,这小鬼或者说鬼头一定是个能飞的东西,可又有什么能飞的东西长得像个脑袋呢,这让我想不出来。
拉巴次仁倒是想着想着嘿嘿笑起来,跟李红云强调,“镇长大人,如果那鬼母和鬼头都是人死后变得,那我绝对能把它们降服,甚至还让它们跪在地上排成一排认错。”
从外表看,拉巴次仁的打扮倒像个农家汉子,跟法师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一点也不沾边,李红云打量他老半天,别看嘴上没说什么,但能看出来,他根本不信拉巴次仁这话。
可我倒没认为拉巴次仁在吹牛,毕竟这爷们‘胸’口藏着天镜,天镜什么宝贝?专‘门’吸体力的,如果鬼母和鬼头真都跟人类沾边,在天镜之下保准死的很惨。
黎征还想接着问,可这时李红云家来了客人,一个披头道士从外面走进来,而且我们仨都不认识他,他进来后却拿眼睛狠狠瞪了我们几下。
拉巴次仁看的不忿,一咧嘴指着道士问,“老道,我们仨脸上有‘花’么?被你这么看。”
没等道士接话,李红云就急忙打个圆场,还“热情”的给我们互相介绍起来。
可当我听到这道士法号叫一空时,差点‘腿’一滑出溜桌子底下去。
我心里是特别的无奈,心说自己今天算栽跟头了,合着这道士跟瞎眼师傅一样,都叫一空,尤其这么一算,自己岂不被道士占了便宜了?
我很尊敬瞎眼师傅,甚至为了区别他俩,我特意给这道士叫一空道士,而不是叫一空居士。
拉巴次仁更绝,一边悠闲的咬个手指头一边盯着一空的‘裤’裆看,还若有所悟的点头说,“一空……,果然是得道之人呐。”
一空不善斗嘴,明知道拉巴次仁说风凉话但也没办法,只好一皱眉避之不理。
他有事找李红云,而李红云也真尊敬这道士,竟先把我们这三位远道来的客人给打发了。
他找个镇民带着我们去了他家隔壁,这是一处空宅子,但被打扫的很干净,一看就是备着给客人用的。
我们仨这几日赶路赶得直累,也不客气,索‘性’大咧咧的一同躺在‘床’上解乏。
拉巴次仁先发表他的看法,“你们说,这一空道士是不是被请来的那个法师?”
我和黎征都点了点头,我还接话问,“等一空走了,咱们用不用再回李红云家,跟他说道说道,让他别信这道士的话。”
黎征微微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尤其咱们来之前是怀疑过,一空道士就是鬼母,但怀疑归怀疑,凡事得讲究证据,如果想让李红云信咱们的话,那就得想办法‘逼’一空‘露’出狐狸尾巴来。”
一聊到这,我又有个事琢磨不明白,“新生儿能用来干什么?怎么鬼母还需要这个呢?”
其实不能怪自己笨,在我印象里,新生儿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还比不过各种奇‘花’异草。
而黎征却想的明白,还解释给我听,“新生儿的皮肤、血液比正常人要有‘活力’的多,而且用他们的身子可以做很多事,据我所知道的,圣血村血‘药’,就有这种要求,越年轻的血越珍贵,甚至‘药’劲也越大。”
拉巴次仁还趁机补充一句,“这话没错,新生儿的‘肉’也好吃。”
我当场听得一愣,还不相信的反看着拉巴次仁,“那意思这种‘肉’你吃过?”
拉巴次仁知道我误解了,解释说,“新生儿非得是人嘛?我刚才指的是猪,毕竟猪羔子的‘肉’比母猪‘肉’要嫩的多。”
我不想跟他瞎扯,那就没往下接话。
随后黎征把他的计划说给我们听,“咱们明天先四处周周,熟悉下骨镇环境,再熬着‘性’子等到晚上,偷偷去庙堂等着,争取把鬼头先抓住。”
我觉得这计划好,尤其黎征会通灵术,只要这鬼头落网了,我们想怎么套话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得?
这样休息一晚后,第二天我们依计行事起来,可别看骨镇人口不多,但地盘可不小,各家各户都是独立的,零零散散分布在整个小盆地中。
这一整天李红云都没找我们,但到了吃饭的点,就有人准时送餐。我们也照单全收。
骨镇没通电,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入夜后我们就点个油灯胡聊起来,打算熬到半夜出去行动,可没多久院外来了客人。
一空道士带着四个汉子走进来。
骨镇就有这‘毛’病,院子是篱笆做的,‘门’很好打开,尤其是那些我们不欢迎的人,却能‘舔’着脸毫无顾忌的过来串‘门’。
我们仨懒着起身,甚至还拿出一副懒散样子随意看了一空道士一眼。
一空道士一看就是个小心眼的主儿,看着我们还拿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儿,等坐下来后还冷笑说,“三位是谁介绍来的,或许不了解骨镇的危机吧,现在鬼母发难,贫道劝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妥当些。”
我知道他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还赖着不走,他就对我们不客气了,可我们仨不是吓大的,不可能听他这不疼不痒的话。拉巴次仁还故意抠了抠耳朵,反问道,“道士,你刚才絮絮叨叨说什么?没听清,再大声说一遍。”
这次没等一空发话,那四个汉子不干了,其中身板最大的还吆喝一声,强调道,“不得对大师无礼。”
能看出来,这四个汉子有点身手,也极有可能是镇里的勇士,他们这话要压在一般人身上,‘弄’不好这人都不敢反抗。可拉巴次仁根本不把四个汉子当盘菜,还盯着一空道士反问,“他们说你是大师?我就奇怪了,你会什么他们就叫你大师?”
在汉子吆喝拉巴次仁时,一空高兴的嘴角上咧,明显想嘲讽拉巴次仁不识抬举,但拉巴次仁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那四个汉子也都一皱眉,往拉巴次仁身边靠去。可拉巴次仁又用更大的声音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人多欺负人少么?”接着他又一指一空,“你这个大师不会是‘花’架子吧?只会找帮手撑腰,其实什么都不会。”
我一听拉巴次仁这话,又一看一空道士气得一脸通红表情,知道今晚斗法的事是逃不掉了,我们仨也即将一显身手,会会这个大家眼里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