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茧形壶

  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没敢耽误,上来后跟我刚才一样,扣着嗓‘门’哇哇吐上了,或许是救买买提耽误了,他们没少喝水,吐出来的红藻比我刚才吐的要多很多。
  我看这情形担忧的问黎征,“小哥,红藻在你们胃里留存时间有点久,你们会不会中毒?”
  黎征摇头说无碍,又对‘裤’带指了指说,“我这还备了些‘药’,一会都吃些就好了。”
  可我们并没立刻吃‘药’,反倒先凑到买买提身边,想先把他肚里的脏水空出去。
  买买提的肚子都圆了,我怀疑自己伸个指头对他肚皮戳一戳就能挤出一股水来。拉巴次仁想个笨方法,单膝跪地,把买买提放在自己‘腿’上又面冲下。我和黎征也急忙配合,我对着买买提的后背不轻不重的捶着,而黎征则找出银针对着买买提身上几个‘穴’位刺‘激’。
  我发现黎征的腰带在设计上真的很巧妙,竟还有防水的功能,这几根银针也好,那些‘药’品也罢,都很干爽并没被沁湿。
  在我们仨的多重帮忙下,买买提有了反应,张个大嘴狂吐上了,刚开始我看的一喜,心说他吐了就好,可过了十几秒,他一点吐完的趋势都没有,这让我看的直愣,还琢磨着这爷们的胃得多大?
  拉巴次仁也看的嘿嘿直笑,还多说一句,“我才发现买买提真不是一般的爷们,以后去馆子里吃自助餐叫上他绝对合算。”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开玩笑的一说,等买买提吐完后,我们又换个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让他平躺下来,黎征又找了些‘药’剂分给我们吃。
  我们没急着动身,毕竟要等买买提醒来,而我趁这功夫打量起周围环境来。
  刚才落水后,我们的手电筒全进水失效了,但这并没对我们造成影响,别看现在是在地下,尤其还显得很空旷,前后左后都望不到头,但地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插’着一个火把,被这些火光的照耀下,我们能看清近处景‘色’。
  我不知道这火把是谁点的,或者平时点不点,但很明显我们这次来借到了火光的便利。
  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都没有,再凭刚才下落的距离,我敢肯定这就该是湖冢的外围。
  在歇息期间我又把妖面摘了下来,其实我很想长时间带着它,毕竟有它的帮助我身手能提高一大块,可问题是,这妖面戴久了会让我脑袋隐隐作痛,看样黎征也有这症状,他的妖面也早就拿了下来。
  买买提身体素质不错,也就昏睡一支烟的时间就醒了,而且在条件反‘射’下,他醒来后就猛地坐起来,还一脸警惕的四下看着。
  拉巴次仁看买买提这举动又笑了,还凑过去一拍他已经瘪了的肚子说,“爷们,你一脸好奇看什么呢?欢迎你来到湖冢,‘门’票钱我替你掏了。”
  买买提还有点懵,听着拉巴次仁的调侃也没回过劲,我一看他这架势,知道我们还得给他点时间缓冲一下。
  但就在这时,吱吱怪叫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一条绿光向我们飞速靠近。
  绿光还落在我们面前,它就是那个假小狸,当着我们面又做起鬼叫来,还把那可怜的蚯蚓拿出来抻着。
  我望着假小狸一下愣住了,本来还平静的心一下闹起来。在下隧道前,我听到了妖宝宝搏斗时发出的声音,可现在假小狸却安然无恙,这很说明问题。甚至往悲观了说,小晴小狸可能出事了。
  我和黎征的反应都很大,我俩还默契的一同起身。假小狸一看我们有这动作,它吓得尖叫一声扭头就逃。
  我念着妖宝宝的安慰,急忙把妖面又戴上,在‘激’发自身逆转乾坤后,紧随着假小狸追去来。
  黎征紧随其后,还对拉巴次仁强调一句,让他带着买买提在后面跟着。
  我追了很久,但自己这速度跟假小狸比还差了一截,尤其假小狸最后一闪身,消失在一个石‘洞’的入口处。
  现在我所在的位置跟刚才有了很大的变化,放眼一看,全是各种‘洞’,有的‘洞’‘穴’很小,估计也就能钻进去一只小鼠,而有的‘洞’‘穴’就很宽敞,假小狸钻的‘洞’,依我看大小都跟瓦房有一拼了。
  虽说念着妖宝宝的安危,但我没冒然追进去,反倒等黎征他们,等我们四人汇合后,又一同警惕的往里前行。
  可刚进去没走多久,我们就被眼前这一片怪东西震慑住了。
  我有点形容不出来这怪东西的外形,有半个人那么高,看着像个壶,但这壶有虫茧的外形。黎征见多识广,指着怪东西说,“这是茧形壶,也叫鸭蛋壶,最早生产于战国时期的秦国,当做一种容器来用,在战争时也可埋入地下,倾听远方敌方骑兵马蹄声。”
  我点点头算是对它有了初步了解,但与此同时疑问也来了,“湖冢里放这么茧形壶干什么?尤其看数量还不下一百个。”
  这次没等黎征回答,拉巴次仁倒抢话说,“咱们也别猜了,我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拎着猎刀,小心的对着一个茧形壶走了过去。这壶上还扣个盖子,但拉巴次仁聪明,没急着掀开,反倒用手指对着壶壁敲了起来。
  如果壶里有活物,肯定会受刺‘激’发生声响,但他敲了好几通,里面都很安静。
  我们仨也围了上去,黎征又对拉巴次仁打手势,那意思可以打开盖子了。
  拉巴次仁慢慢的掀开盖子,又一脸既警惕又好奇的往里看去。
  我也‘挺’紧张,甚至仍担心这时从茧形壶里突然冒出个鬼头,或者其他什么怪物。而拉巴次仁接下来的表情让我极其不解。
  他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捂嘴,最后实在憋不住下又哇的吐了一口。
  拉巴次仁可是很出‘色’的‘门’巴勇士,心里素质很强,能把他‘弄’吐得,我一时间真想不出会是什么样,但反过来说,他吐了的举动也间接告诉我们,这壶里只是恶心并没危险。
  拉巴次仁皱着眉,骂骂咧咧的把盖子又扣了上去,还扭头对我们说,“这里装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想看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仨看他说的严肃,也都上了心,甚至我还看了看黎征和买买提,那意思接下来谁先去。
  可拉巴次仁不给我们排序的机会,他吆喝一声瞧着后,就用猎刀对茧形壶砍了过去。
  砰的一声响,茧形壶居中碎裂开,里面哗的一下流出一大堆血水来,而且还有一个死婴伴随着滚落出来。
  我算明白拉巴次仁恶心的原因了,一方面是这血水,里面有股异常的恶臭味,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这死婴很恐怖。
  它被人开了颅,脑袋全被摘了去,双眼也被挖走,至于肚子更不用说,开了膛,里面内脏被掏的一干二净。而且赶得不巧的是,它停下来的位置正好面冲我,就好像用它那无眼的双瞳瞧着我一样。
  我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又把目光往一旁看,回避这么恐怖的一幕,尤其胃里也止不住的翻滚起来。
  黎征捂着鼻子又从腰带里拿出一些‘药’粉,递给我们的同时还说道,“这血水里有种怪‘药’,闻上去会有催吐的效果,大家把我这‘药’粉吃了,能减轻想吐的**。”
  我们争先分食,等身子好过一些后我又指着死婴问了一句,“这里怎么会放死婴,这也太变态了吧?”
  黎征跟我解释一句,“死婴身上缺了很多器官,而且看这茧形壶的数量,我意料不差的话,这些死婴就该是历年骨镇祭祀的祭品,而它们被放在壶里,这是水葬的一种方式。”
  在去了雅鲁藏布后,我见过天葬、树葬,但对水葬却一点不了解,本来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妖宝宝,但问题是这里这么古怪,我们要不‘弄’懂就冒然往里闯,‘弄’不好妖宝宝救不了,反倒把我们几个的安全也丢进去。
  我就压着‘性’子,让黎征说说为什么这里会有水葬的存在。
  黎征举例说明,“水葬是种古老的葬法,大体上有三种形式,漂尸式、撒灰式与投河式。漂尸式多见于西方小国或原始部落,将死尸置于专‘门’制作的死亡船上,放入江河湖海中任期漂流。撒灰式即将火化后的骨灰撒入水里,这在咱们国家南方一些城市就能见到。至于投河式,在古代或者藏域很常见,有一种说法就是将尸体抛入水中,供奉水神。”
  他顿了顿又指着这些茧形壶,“这里面的婴儿本来是祭品,用水葬的方式本无可厚非,但怪就怪在婴儿尸身不全,甚至丢失的也都是很关键的部位,我猜测,这些器官都被鬼母拿走了,要么是调配某些‘药’剂,要么是为了修炼某些功法。”
  我听完觉得形势不太乐观,甚至这么一联想下也想起来,那一晚鬼母带着鬼头袭击骨镇时,拉巴次仁还出现了瞬间昏厥的现象,这一定是鬼母的特殊本领搞得鬼,甚至几天前羊发疯跳崖的事件,‘弄’不好也跟它有关。
  这鬼母带着一堆鬼头做妖兵,又会这种特殊能力,而我们这边妖宝宝也走丢了,真不知道凭妖面和天镜能不能对付这个罪孽深重的湖冢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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