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外帮手
在天亮前的一個小時,我和拉巴次仁熬不住了,我扭頭看著黎征和觀山居士,發現他倆精神頭還很旺。
觀山居士不時打著手印,時而吐納時而龜息,正用一種獨門手法療傷,而黎征也盤坐起來,但他沒觀山居士這類的舉動,就在那閉目養神,那些靈蠱都被藥沁住,我猜他正等最后結果。
我沒打擾他倆,還對拉巴次仁使個眼色,那意思咱哥倆就別“舍命陪君子”了,先睡一會補充體力再說。
拉巴次仁一點頭,還當先躺在床上。
可沒等我們睡著,屋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走的很急而且分明就奔著我們這兒來的,我心里犯迷糊,心說有誰能在這個時候找我們呢?難不成是警局朋友?又有什么案子發生了?
帶著好奇心,我抬頭向窗戶處看去。可奇怪的還在后頭,這腳步聲走到窗前也止了步,還有一個腦袋向窗里看來。
屋里沒點燈顯得很黑,尤其他還是從外往里看,一時間根本看不清楚,就連打坐的黎征和觀山居士都沒察覺到。
而我從屋里向外看就不用了,外面在月光的照射下相對亮些,我把這個腦袋看的很清楚,甚至也能瞧到他的長相。
來者我認識,但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他的變化會這么大。
他就是那個小乞丐,在我印象里,他一身臟兮兮的,尤其臉上全是油污泥點,甚至頭發還稍有蓬蓬著,可現在呢,他臉色干干凈凈,還顯出了白膩膚色,剪了一個寸頭,襯托出很精神的狀態。
我搞不懂這小乞丐怎么會來這里,而且還在這時間出現,拉巴次仁也認出他來,嘿嘿輕笑一聲對我說,“這孩子真愁人,義榮縣那么好的地方不混,非得到這里裝河童嚇唬咱們,看我怎么反倒嚇唬嚇唬他。”
說完,這爺們悄悄下了床,還貼著墻往門口走去。這期間小乞丐一直向屋子里盯著看,還時不時皺眉,不知道想些什么。
拉巴次仁突然把門打開,還故意扮著鬼臉向小乞丐沖去,小乞丐沒料到會有這變故,嚇的都要叫了出來,但為了不打擾黎征和觀山居士的打坐,拉巴次仁急忙伸出一手捂住了小乞丐的嘴巴,還湊到他臉前念叨一句,“孩子,還記得我不?”
我這時也趕了出去,小乞丐當然認識我倆,對拉巴次仁點了點頭,還故意扭著身子,那意思自己不會亂叫,讓拉巴次仁放開他。
我急忙把屋門關上,怕我們的談話影響屋里的人,隨后也問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小乞丐瞪著我看了看,沒正面回答反倒念叨一嘴,“我跟你們絕對是冤家,上次因為哥布林走到一起,這次想捉河童,沒想到反被你們搶了先,看來我這些家伙事是白買了。”
我聽完他的話又想他身旁瞧了瞧,發現他正拎著一個旅行箱子,而且還穿著一身運動服,我一下想起來,上次我們吃早餐,我看到的背影就該是他。
而且從他話里我也品出來了,這孩子是過來捉河童的,我心說膽子不小,小人一個竟不怕死還敢打河童的主意。
拉巴次仁對這旅行箱子感興趣,追問一句說,“你帶著什么家伙事捉河童?”
別看小乞丐總愛跟我們斗嘴,但也把我們當朋友,他也不避諱,當場就把旅行箱放到地上,還拉開拉鎖翻起來。
他先抻出一套漁網,對我們比劃著說,“這是用來捉河童的主要工具,不是我吹,這漁網可是我花高價錢托熟人買的,叫雙結尼龍綜絲網,看到沒,上面帶著倒刺,只要河童碰上,保準就被纏住,到時在我一拉扯下,這五百塊的賞錢就到手啦。”
我算聽明白了,合著小乞丐是奔著那賞錢來的。而拉巴次仁的問題還沒完,他指著漁網繼續說,“孩子,拿個漁網就想捕河童,河童來了不撞網怎么辦?而且你膽子忒大了,要是河童是個怪物,還掙脫網兜過來咬你,怎么解決?”
小乞丐一咧嘴,鄙視的看了眼拉巴次仁,那意思這種問題他當然考慮過。
接著他又拿出鐵盒子打開給我們看,我發現這鐵盒子被分成一個個獨立的小格,每個小格中都裝著一個紅色血塊。
小乞丐隨便挑了一個血塊捧在手里又介紹上了,“純野生黃牛血,不含色素不含添加劑,百分百綠色無污染,放心食用回味無窮,有這誘餌,我還擔心個什么勁呢,只要把它掛在漁網上,河童要能到河里轉悠,保準上鉤。”
隨后他又一摸后腰,拿出一個電棍來,對我們比劃說,“俄羅斯進口軍用武器,電擊強度大,屬于高壓直流型,產品不怕潮濕質量還好,也能射出高強光束,讓對手瞬間喪失視覺,有它在就算河童想咬又怕什么,我一個電擊一個強光就能送它回姥姥家。”
我聽這么半天有一個感覺,覺得小乞丐這套話說的一溜一溜的,有種搞推銷賣產品的味道,但話說回來,我發現這孩子倒挺有心眼,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盲目的抓河童。
可我們剛跟河童打斗完,知道它以及那神秘高人的厲害,我怕小乞丐真要較真捉河童,最后河童沒捉到不說,反倒會惹來殺身之禍。
我算對這孩子看對眼了,也不想讓他這么年輕就丟了性命,不過我也知道,他是個倔脾氣,要是說他兩句打消他積極性的話,弄不好他又會偷跑,獨自躲到某個角落打河童的注意。
我就對拉巴次仁使個眼色,他懂我的意思,我倆一起半蹲在小乞丐旁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意思只有一個,既然我們都要捉河童,那不如合伙在一起。
小乞丐知道我們身手好,也有這方面的意思,可他心眼多著呢,低頭想了半天最后來一句,“你們是一伙人,我自己算是一伙人,咱們捉住河童拿了賞錢,不能按人頭分賬,得按伙數來攤。”
我和拉巴次仁都笑了,我哪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想多要些賞錢,其實較真的說,我們仨可不對這賞金感興趣。
既然小乞丐已經同意加入我們,我也不打算多廢話,想叫著他一同回屋子休息,而且這時我也明白了小乞丐剛才為何會對那屋子感興趣。
他沿著河邊一路走來,發現就我們的屋子沒掛窗簾,他以為這屋子是空的,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住一宿,我覺得這孩子腦筋挺靈活,畢竟要在平時,這確實是間空屋子,只是我們都是“懶漢”又都是臨時住著,也沒想過買個窗簾掛。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小乞丐一聽我要叫他進屋休息,急忙搖頭否定了我,還指著河岸說,“趕早不趕晚,今晚我就要開工,先把漁網掛好,等明晚再把血塊陸續放上去,這樣等幾天,不信河童不來。”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也讓他知道河童的厲害,可拉巴次仁倒來了興趣,還拍了下小乞丐的肩膀說,他愿意幫小乞丐一起忙活。
我一看他倆這舉動,心說得了,既然這大小爺們都要“瘋一把”,自己也搭把手吧。
這河的河面很寬,而且河岸很長,我們想要橫著拉網,讓身體不沾水肯定不行,拉巴次仁有個法子,帶著我們來到水下有牛雕像的地方,指著河面說,“咱們在這下網最方便,畢竟還有個‘牛’能踩著,也好借力。”
我贊同他這法子,就這樣,我游到河對面跟小乞丐一人一邊,拉巴次仁踩著牛雕像,我們仨配合著下起網。
等忙活完都到了天亮,河邊也陸續有人出現了,我們不想張揚,都走回屋子里休息。
小乞丐進屋后就對觀山居士產生興趣,尤其觀山居士還時不時打手印調息著,他就盤腿坐在旁邊學起來。
黎征早把靈蠱調配好,也收了起來,現在正臥在床上小憩。
一白天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去了,等到晚間,觀山居士終于醒過神來,我本以為他身子恢復了,還問他什么時候出發。
觀山居士苦笑著搖搖頭,說調息的最后一個進度還沒完成,要等到后半夜他再施法一次才能徹底功成圓滿。就是說如果想出發,也要等到后半夜才行。
其實我覺得觀山居士跟我們一起去捉河童的意義不大,他帶的那所謂的秘密法器弄不好就是個神棍的幌子而已,我是真想說讓他別去了,我們幾人即刻出發,但這話自己一直沒好意思張口。
最后我一合計,也不差這半個晚上,就壓著性子繼續等起他來。
而小乞丐呢,等到晚上九點左右,河壩邊上沒人時,他就興奮起來,還拎著一箱子血塊屁顛屁顛的往掛網處趕去。
我明白他對捉河童的信心很大,甚至正處在極濃的興趣中,可我們都要為后半夜的啟程做準備,而且也都認為前半夜河童出現的幾率不大,就沒陪他在河邊熬時間,可沒想到,我們都不看好的前半夜,河童竟然來光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