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准备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内的未来,阎老可能还不明白我占缅甸对国内的意义,这场战争之后,世界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首先会表现在军事发展方面,而海军就是未来的一个发展方向。
现在我说什么近海深海的阎老也不明白,甲午之耻阎老总该记得。国内历来是有海无防,漫长的海岸线不仅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反倒是成了负担,这种状况是时候改变了。
至于有人说我和米国人的关系太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羡慕嫉妒恨是没有用的,人家发展的好就要学习人家,不管好坏都一棍子打死的方法是不可取的。
未来的一个世纪是我们养精蓄锐的一个世纪,在战时我们需要一个带头大哥,在战后同样需要一位带头大哥来维持这个世界的秩序。战前是英国人在世界上说了算,战后我认可了米国人来统治这个世界,而未来才是我们自己。”
杜文成的一顿忽悠让阎老爷子晕头转向,最后都不知道杜文成再说什么,总之就是一个劲点头。他只记住了一句话:未来是我们自己说了算,有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老汉我活不了那么久,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之,你认为有道理你就去做,只要你没忘记了祖宗,什么事都好商量。我要去好好想想你今天说的话,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
阎锡山走了,杜文成这才想起来这个老头儿还没给他出主意呢,反倒是自己说了一大堆废话。唉,真是老奸巨猾呀,得,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接受延安的邀请是必须的,那可是三位统帅的联名邀请啊,现在杜文成还没有这个胆量拒绝。既然暂时想不出头绪,那就只好随机应变、临场发挥了,现在就先准备一下礼物吧,要是空着手去他真怕老总一个不高兴扇他的嘴巴。
这次前去延安要准备应对的事情非常多,缅甸问题,东印度问题都是不可避免地要向三位大佬解释的问题。重要的还是开罗会议问题,因为是和委员长一同前往的开罗的,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就非常麻烦。他只希望延安统帅部的三位统帅可以放他一马,这样就省却了很多麻烦。
可是,这可能吗?
因为内外蒙的冲突,杜文成上次去重庆也没敢去见周先生,这次回国参战他也没去重庆,一个原因是军情紧急,另外一个就是怕见到周先生无话可说。
据听说张海波死后延安方面非常重视这件事,延安统帅在发现问题后紧急叫停了这次整风运动,并对整风扩大化进行了严厉地批评。随着这次整风运动,党内那些亲俄分子纷纷落马,不要说尤总,就是周先生也在会上做了自我批评。
现在,杜文成在国内国际上的威望日益提高,延安三巨头也越来越认识到杜文成的重要,缓和彼此关系已经成为眼下的当务之急。经过再三研究商议,这才有了三巨头联名发电的事情发生。
就在杜文成认真准备飞赴延安的时候,米国方面的一份电报又打消了杜文成现在就飞赴延安的念头,一个是延安统帅在六月十二号接见了中外记者,让国内国外对中外记者的延安一行关注日甚,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米国副总统华莱士将在二十号访问重庆,二十四日将从重庆飞赴缅甸进行友好访问。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罗斯福在电报中提到的将向延安派遣观察组的设想,早在去年九月的时候,史迪威就向委员长和白宫提出了装备和使用延安军队的建议,委员长自然不会同意米国人的建议,相反,为了得到更多的美援,委员长不止一次地以退出对日战争来要挟罗斯福,
进入四四年,委员长又不断丧师失地,六月中又丢失了长沙。米国人担心中国正面战场的军事危机会影响美军在太平洋战场作战的胜利,影响盟军以中国大陆为基地反攻日本,影响美国以最小代价打败日本法西斯的战略目标。
米国副总统华莱士访问重庆也是为了督促委员长放弃“剿匪”大计,将防范并封锁延安的五十万精锐大军调到正面战场对日作战,同时也是为米军观察组访问延安做前期准备。
罗斯福在电报中还请求杜文成帮忙说服委员长同意米军观察组进驻延安,努力促成真正意义上的对日统一战线。杜文成再三思考之后决定推迟访问延安的时间,七月下旬再随米均观察员一起访问延安。
“将军,米国副总统真的要来我们缅甸访问?”登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嗯,你吩咐电视台那边要全程关注这件事,这是我们独立以来迎来的第一位外国贵宾,安全方面以及接待工作不用我提醒你吧?”
“嘿嘿,将军就那么不信任我?好歹我也是一国总统,华莱士不过是个副的,将军只管放心好了。”登敏信誓旦旦地说。
“将军,你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你的生活,我和阎老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你安排一名生活秘书,你看……”
杜文成迟疑了一下说:“算了,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注意,对了,跟沈涵阳说一下,七八月份我会回长治,让他安排好工作,到时候让他陪我回去一趟。”
“说到老沈,正好有一件事和将军你汇报一下,老沈培养了几名外交人员,现在看来干的还算不错,只是究竟让谁来接替老沈的职务我们还拿不准,你看是不是找个时间见一下他们?”
“好吧,我会找个时间见一见他们,正好赶上米国人要来访问,你就多安排他们一些工作,比较一下他们的办事能力。用你的话说反正就是个副总统,出点小问题改正就好。”
两人正说的高兴,杜文成的电话响了。
自从长沙失陷以后,日军直扑衡阳,国府军队一败在败,史迪威强烈要求委员长召开联合军事会议,以挽救目前的糜烂局势。因为杜文成不在国内,卫立煌和郑永年被要求参加了在西安举行的这次会议。
作为东南亚战区的副总指挥,史迪威主持了这次会议,委员长除了开始时露了一面外,其他时间均未出席。这个信号也使参加这次会议的将军们愈加惫懒起来,整场会议除了史迪威滔滔不绝地阐述他的作战思想以外,竟无一人应和。
史迪威生气了,他开始指责胡宗南拥兵几十万却对近在咫尺的河南糜烂局势不闻不问,指责汤恩伯作战不利致使河南丢失大片土地。史迪威话题一转又开始指责先遣军作战保守,不思进取,小胜即安。
随后命令先遣军在月底前进攻百公里以外的河南新乡,切断日军南下的运输线。郑永年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这次会议是给先遣军开的呀,史迪威指挥不动别人就联合委员长给先遣军下套,不要说杜文成早有明令在先,就是没有杜文成的提醒,郑永年也不会去当这个出头鸟。
郑永年在晋绥军里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投靠杜文成后这才渐渐收起了滚刀肉似的作风。刚才听史迪威指责先遣军时就生了一肚皮的闷气,现在竟然还命令起先遣军来,他脖子上的青筋立时就暴跳起来。
“我十五岁就从军打仗,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条命是从枪林弹雨中捡回来的,要说打鬼子,老子没二话,可你不行,你还没有资格在这里命令我。”
“放肆。”史迪威暴跳起来。
何应钦一看不好,急忙劝阻道:“两位将军有话好好说,休会休会,大家活动一下一会儿继续。”
在接下来的会议上,郑永年是一言不发,任凭史迪威和何应钦软硬兼施只是充耳不闻。最后还是卫立煌顶不住压力,以中缅联军副总司令的名义要求郑永年必须做出表态。
郑永年倒也光棍,直接宣称先遣军即日返回缅甸,缅甸将退出盟军对日作战。郑永年在休会期间打电话询问过杜文成如何应对盟军的压力,杜文成直接就一句话,不和他们玩了。
何应钦傻了,先遣军退出对日作战,剧本不是这样写的?他急忙去找委员长汇报这里的情况,委员长听后也是大惊失色,本来以为给先遣军一点压力,让先遣军尽快行动起来继续给他们打头阵,没想到强压下来的结果就是退出盟军。
接下来的一周是委员长最痛苦的一周,一方面要安抚已经准备打包回国的先遣军,一面还要和米国副总统华莱士就米军观察员问题上扯皮。这两件事无一不是委员长的命门,一个处理不好对他来说都将是一个具大损失。
六月二十三日,米国副总统华莱士紧急中断了在重庆的访问,在当晚晚出现在缅甸首府曼德勒。华莱士在和缅甸总统吴登敏进行了会谈后,第二日又与杜文成进行了紧急磋商,杜文成答应了华莱士的要求,先遣军将继续留在国内参加对日作战。华莱士又希望杜文成放权给史迪威统一指挥军队作战,杜文成态度坚决一步不让,华莱士无奈只好怏怏回国。
二十九日日军以芥子毒气进攻衡阳,这已经不知是日军第几次在中国战场上释放毒气弹了,缅甸总统吴登敏为此发表了措辞强硬的讲话,吴登敏在讲话中声称:倘使日军再有违反国际战争法的行为出现,缅甸人民军将对日本本土施以最严厉的报复行动。
翌日,林子杰师发动了对长治的进攻,先遣军出其不意地空降长治机场,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夺取了机场的控制权。随即源源不断的运输机送来了大批部队,这些部队很快就从北面向长治发起了进攻。
在先遣军南北两面的夹击下,守城的日军很快就崩溃了,当日晚,先遣军宣布收复长治。先遣军占领长治的消息传到缅甸以后,杜文成找到了沈涵阳。
“老杜,我很忙的,再说喝酒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干嘛非要跑到长治去?”面对着杜文成的死皮赖脸,沈涵阳无奈地屈服了。
“不一样,长治那里有很多老朋友,而在这儿却只有你一个。”杜文成认真地说。
沈涵阳的脸色变了,他默默地望着长治方向,许久才说道:“我陪你去,和他们好好喝一杯。”
长治城外,穿过了那片杂木林,杜文成第一眼就看见吴良平的墓碑。日本人占据了长治以后,曾经想过清理这个地方,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是把这里当作了乱坟岗胡乱抛弃了很多尸体,使得这里显得异常阴森,即便是青天白日的也少有人来。
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人自然不会害怕这里众多的尸骨,杜文成只是奇怪这里的每座墓碑都似有人特意清理过。尤其是原晋东南游击队成员的墓碑下都有烧纸的痕迹,显然是有人经常到这里祭拜。
他不用想都能猜到谁会对这里有着这么深的感情,可是她最近好吗?自从上一次在这里和李秀娟见过一面之后,杜文成就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在东北联军里发展的如何。还有张卫民和蓝城两人……
杜文成就觉得千头万绪一起涌上了心头,和吴良平、张海波等人并肩战斗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只可惜现在都成了一抔黄土。
“海波兄弟没有葬在这里?”
沈涵阳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左看右看的也没见到张海波的坟墓。以杜文成和张海波的交情来看,张海波应该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才是。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海波兄弟立一座衣冠冢,他走的时候情况比较复杂,我不可能把他带到这儿来。幸好他还留下一些东西在我这里,唉。说来也是无趣,死都死了,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有杜文成的亲卫帮忙,没用多少时间一座衣冠冢就立好了。杜文成和沈涵阳在坟前祭奠了一回,直到日近薄暮,这才怅然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