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高地
藏在炮弹坑里的赵智化立刻意识到黄忠虎得手了,他大喊了一声:“蔡京生!”
同样窝在炮弹壳里的申德庆与蔡京生也迅速行动起来,在蔡京生架起了班用机枪,申得庆则将随身的三个弹盒解下一个来,放在蔡京生机枪侧,蹲下去。与此同时,赵智化也在弹坑里举起了‘60火’(ps:这是原王治国身上的。)……
“砰!”一声脆响,爬在便道拐角的黄忠虎脸上挂冷笑着用cbД对准浓雾夜色里敌人的枪焰就是一枪;敌人一声惨叫,随之而来是更多敌人的惊呼。
“打!”随着黄忠虎一声枪响,藏在暗处的蔡京生瞬间数十发扫射便打在了另一处正向上射击的高射机枪处,敌人在夜色里又发出了数声惨叫。瞬间反应过来的敌人,三支ak和着班用机枪猛烈向着蔡京生打来;早有准备的蔡京生一拽枪托,身子向后一仰,避过敌人的攒射,倒在藏身的炮弹坑里。
举起‘60火’的赵智化等的就是这一刻!就在敌人对准了蔡京生射击的一瞬间,他准确把‘60火’对准了敌人火力的密集处;“轰!”一发火箭弹便向敌人砸去!顿然山石、飞土四溅;数个敌人在发出惨烈的哀号,有的直接就被土石给掩埋了;更多的却是被强大的爆破力炸塌了立足的平台,狠狠滚落进黑洞洞的深渊里;不用说,凶多吉少。为了保险,赵智化又上好火箭弹,冲先前敌人射击的位置又是一发,只听得土石块滚落的声音;这才安下心来。
黄忠虎用狙击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雾气腾腾里没有动静,向着三百以下的战友们喊了声“安全!”,便转过身小心警戒着等战友爬上来与自己会合。
倒卧在弹坑里的蔡京生掀起了罩在眼上的Лabp_2夜视镜(ps:先前缴获。),对着同样趟在坑里的王治国,微笑道:“谢了?”
王治国苦涩笑着,拍了拍老蔡,道:“大家发财。”
今天死的人太多了,刚才纵然打了个漂亮,大家也提不起精神。扫清了通往无名高地最后的障碍,下面他们要面对的就剩下敌人无名高地核心阵地的最后考验了。那里除了敌人更会有来自611高地敌主阵地的火力控制和支援;成或败,最关键的时刻已经来临。
赵智化一行与黄忠虎会合后,看着黄忠虎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了。但他依然尽职尽责举着枪小心向上警戒着。赵智化爬到他身后,关切道:“如何?伤着没?”
黄忠虎喘着粗气,道:“指导员,没伤。就是刚才体力消耗太大,现在快脱力了。”
赵智化点点头,摸出了手电,蜷缩起来藏在身子里打开看了看手表,抬头道:“大家听着,现在是凌晨4:43分,距离主力部队发起总攻还有大约1小时;距离我们完成任务的最后期限还有2小时。忠虎,把夜视镜给我;我们武器换一换。由我先对敌人核心阵地进行侦查,再拟定作战方案。申德庆、蔡京生,你们带着王治国先行爬到上面缓坡路边处隐蔽起来做好战斗准备;忠虎,你先原地休息10分钟再与他们会合。如果5:00我回不来……”赵智化郑重把信号枪递给了蔡京生,道:“战斗由你指挥。”
蔡京生接过枪,点点头。赵智化迅速与黄忠虎交换了武器,向着敌人阵地爬去。
他叫赵智化,红1团六连一位年轻副指导员,一个比谢指导员更有儒雅,沉静温和的人。比起作为我们头,那威严冷漠的连长;比起和着连长唱红脸总是不自觉就活跃了连队士气,像父亲一般温情脉脉的指导员,他是一个能够和侃着荤段子,能有无数共同语言,同我们打成一片的大哥。
无名高地敌人核心阵地建在上到611核心阵地的必经之路上,远处看在莽莽群山中是一个小山包,其实山头平缓处的面积也有个3、4000平米,顺着山脊成长条形。东西两面都是90度的悬崖,面北处是7、80度的陡坡,面南是一处较为平缓的山路下到山坳;到611下又是一处7、80度的陡坡,上建有之字形盘山路,山体多为岩石比起先前的路好走些,也更宽些。向上不到200米就是我们要攻击的最后目标611核心阵地。无名高地敌核心阵地林木覆盖茂盛,由于越军慑于我炮兵的强大火力,他们在阵地间保留了大部分植被掩护;这样虽然敌人的射界大受限制,但也由于同样的原因使敌人几乎所有的野战工事全淹没在绿色的植被里。敌人很狡猾,为了保障所有防御工事的最大效能,他们除了有意在暗堡和掩护部填上长满苔藓、茅草的泥土很难让人发现;更用挖掘工事的泥土毫无规律的堆积夯实在高地四处;稍稍浇上水,在那潮湿的环境里不过数日便会长出苔藓、茅草或蕨类植物来,看上去边就和普通的小土丘一样,有的就利用这小土丘在后面建起了单兵猫耳洞,不仅加强了防御,更加强了对我炮兵炮击的防护能力。(ps:炮弹产生最大的杀伤力不是直接命中和弹片,而是巨大的冲击波。很多炮击身亡的士兵都不是真正被炮打死而是被炮弹震死的。而最大程度消减炮击的威力除了足够抵御炮弹直接命中后威力巨大的防御工事,还要有更强大抵御冲击波的设置。比如密集的树林,起伏的土丘就是消减巨大冲击波的天然设施。同样是挨炮,在地势起伏或密集的山林里就比坦荡无垠的平原生存机会高很多;这不仅仅是因为不容易被弹片击中,而是更能有效防御随之而来的冲击波。)敌人的交通壕同环形阵地也采用了相类似的方法处理,狭窄的交通壕两面生满了苔藓,茅草更精心分散移植了低矮的灌木除非靠的很近否则难以发现;环形阵地则在外围同样用苔藓、茅草或低矮灌木装饰外沿,把机枪、迫击炮、高射炮布置在灌木丛后或把环形阵地挖在树下挂上伪装网掩蔽起来。
敌人几乎所有的阵地都因地就势隐藏在无名高地的顶树林,草丛中;虽然夜色、雾气凝重,但我炮兵打在敌阵阵地上引发的山火却烧得呼呼作响。因为这里湿气很重且夜间是静风,火势并不似同常人们想象中烈焰滔天的样子。一簇簇或大或小的不可计数的火堆在无名高地敌人阵地上点燃,哔哔哱哱在树木上、茅草或灌木上猎猎燃烧;把黑洞洞的夜色在白色的雾气中映得红彤彤的,虽不至于发生大规模山林火灾的危险,但四周温度颇高,赵智化偷偷摸了进上部没走几步就热得湿透了。他小心佝偻着身子在明火照不到的暗处靠着林木或草丛的掩护观察前进着,一面还要小心着敌人设置的暗堡和地雷、陷阱。根据过往经验像敌人这种森林中的核心阵地布雷密度极大。一般雷场正面每米均布有三枚地雷,有时每米更会多达十枚。除了铺设压、拉发防兵地雷,雷场中还设有陷阱、竹签、铁钉等辅助障碍,伪装十分巧妙。布雷位置通常在敌御阵地内各环形防御阵地之间,火力点附近;有的更设置在敌人故意挖出的交通壕就近通路路或迂回路上 。有的地雷没在长满苔藓、茅草、蕨类植物的土坎、土丘上;有的把绊线横张在茅草丛中;有的地雷会挂在树上,利用树藤作绊线;更有的地雷设在放火烧掉杂草荆棘下厚厚的灰烬下;还有一些绊发、压发混合雷群,形成诡雷阵,当触发一个地雷而疏散时,又可能触上其他地雷。
不仅如此,敌人还十分注重突出防御重点和进行不规则的设置。越军很留心在便于被我方利用的形地物附近设置地雷陷阱。也很注意研究我方的战术特点和作战规律,在我方可能运动的通路,可能利用的地形地物,或可能占领的射击有力地形,往往地雷、陷阱较多。在防御时,通常在主要方向和主要支撑点的环形阵地、暗堡前,局部防御间隙和各火力点之间的结合部。山路两侧、利于的山腰处,树上树下均设置地雷,埋设方法不规则,有时又会以多以地连环雷阵、地雷组或导线爆破形式出现,一般每组五至七枚,有的具有延迟或单发群爆设置,设计很巧妙,一但引发有时便是数枚地雷同时引爆,杀伤力十分惊人,排除也很困难。狡猾的敌人更在其间多设假雷,增加我排除地雷的难度。
敌人也很注重预先先设置与临时设置相结合。敌人在阵地工事内的地雷,主要往是临时挂线或预计撤离前为迟滞、杀伤我方时临时设置。以前我方在夺占阵地后或者实施追击时,稍不注意就会触雷,付出了血的教训。而越军则会注意做好的暗标,不妨碍自己的行动。由于都进行了标示,所以并不妨碍他们小分队出击或反冲击,特工人员前出侦察和袭击,以及在阵地巡逻等行动。而当时我军侦查大队的同志的有一项主要任务就是抓舌头,套出敌人暗标的识别,方便我军能够如越军一样在敌人设置的陷阱、雷区里行动自如。很快,越军在了数次吃亏后取消了按建制统一设置暗标的方法,改以不同阵地分别使用不同暗标识别,定期轮换。如当日发现人员失踪,则即刻更改暗标,把我方指向雷区,使我们有些无机可趁。但我英勇的侦查兵还是找到的一些方法,其中最英勇也是最保险可行的便是当夜里冒险潜行过雷区抓个舌头套出暗标来,指引拔点部队迅速通过雷区占领阵地。当然,顽固死硬的敌人若是咬牙不松口,也是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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