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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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tm谁,你说我tm能是谁,,小猴子,老子tmd诈尸了!”
“诈、诈尸,!”听着步谈机那头这才发觉熟悉的昵称,熟悉的声音,刹那后,心头瓦凉,汗毛竖立,遍体皱起鸡皮疙瘩的叶老,脑际分毫不啻于炸开了一道晴空霹雳,俩眼闪烁的泪光却在不觉之间,滚涌得更欢快了:“团……团长!”
“嗯!”
“马老五,!”
“是啊!呵呵……小猴子,告诉你个‘好消息’;团指、营指全tm从地里扒出來了,可一个都不少,(旁景:全躺在医院里哼哼……)谁tm让你个混蛋代理老子指挥的,反了天了,介于你这种篡夺团部、营部指挥权,架空团指、营指,态度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经团党委研究,一致决定,予以你们几个主事兔崽子党内计大过处分;暂免连职,所有事物由副职和指导员代理,,准备回來关禁闭吧!”
“啊!!”叶老一声惊叫,目瞪口呆,得,当兵的越活越回去了。
“团长,英明,您的话真如‘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啊!正是您让我等标下看到了咱炮5团的强大所在与光明未來,晴天霹雳,醍醐灌顶或许不足以形容团长英明之万一,巫山行云,长江流水更难以比拟我对您的敬仰之情。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黄钟大吕,振聋发聩,您烛照天下,明见万里;您雨露苍生,泽被万方,透过你义正词严的话语,我仿佛看到了你鹰视狼顾,龙行虎步的伟岸英姿,仿佛看见了你按剑四顾,江山无数的英武气概,您看是不是……”
“沒得商量!”
听着挂断的步谈机,面如死灰的叶老当即气急败坏道:“完了,完蛋了……小武,要师长,快,快啊……呜……娘西皮!”
9.20 10:00,梦中那一声遥远而嘹亮的集结号,终于在我耳边真切吹起。
振作萎靡的精神,在赤水滔滔的红河畔,十三条衣衫褴褛,满身是伤,满心是伤的汉子,孤伶伶列队面对着团长、连长、曾副教导员列队一齐,在我的眼睛里,那插在岸下船头,迎风招展的红旗,比彤彤高升的火红旭日还要艳丽,正当时,雄峻青山环伺广阔河谷,头顶青天一碧如洗。
依然还是死不悔改的木然表情,纵然满布着血丝赤红充血,却依然还是那一双冰锥般锐利而冷漠的目光,咬牙极力抑制着只知道嗷嗷大哭的冲动,疑惑的看着连长,我不知道仅仅就只需要扫一眼,便能清楚就剩咱几个的六连是否到齐的他,要什么……
“现在点名……”从不说废话的连长,依然平静;但在心情稍稍平静下來的我们心底里,却惊起了轩然大波,。
“符大红,!”
仅仅就是一声,就让兄弟们四目相投,疑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符大红,!”
顿时,连长紧着又一声,提高了音调的厉声唤道,这才如遭雷击中,惊醒过來的我,却哽咽得发一声,连长,你在干什么?就剩13个的六连队列里,沒有黄春桥,沒有……可你咋还要,这么明知故问,还要深深刺痛我早已淌血的心,。
“符大红,!”
嗓门提到最高,连长冰冷、生硬的第三次厉声唤道,透着不容置疑。
“连长啊!大红沒了,早沒了……”再挨不如重新心如刀绞的钟司务员,第一个恸哭失声提醒道,顿时间,咬牙压抑在兄弟心头的泪水,再度在无不微微抽搐,强作坚毅的面颊上汇作了两泓滂沱的大河,我们怕再度自己情绪失控,不能哭……不能嗷嗷大哭啊!
“谁认为符大红沒了,谁,!”连长冰冷的话语,透着蛮不讲理的酷厉:“硬骨头六连,有146个兵(加强连),应到146个,实到就应该是146个,不论生死,你们都应该绝不可分割的整体,哪怕少了一个,你们就都是可耻的逃兵,哪怕少了一个,你们就不是硬骨头六连!”
“连长,呜……”再忍不住的兄弟们,顿时无比羞愧得掩面嚎哭起來,是的,是的……六连是一个整体,就是连死神也不可分割的整体,我那冷傲到了骨子里的连长这是在用他,血淋淋的残酷方式告诉我们,我们的生命就是沒了的战友生命;沒了的战友生命就是我们的生命,因为我们是硬骨头六连的兵,所以勿论活着的,还是已经消逝生命,早已不容分割的容进了一个整体……六连有146个兵,不论多少,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应该有146弟兄回家去。
稍歇,只待情绪几乎再度失控的我们稍稍平静,依然一脸木然的连长,郎声道:“继续点名,确定了找得到不能喘息的战友,大家一起回:到!”
“符大红,!”
“到!”
“汪瑞良,!”
“到!”
“黄春桥,!”
“到!”
“惠英东,!”
“到!”
……声声呼唤,声声回应,纵然悲怆激动于心;滚滚不绝的泪花再度朦胧了我们的眼睛;13条汉子,沒有丝毫迟疑的扯破了嗓子,把发自内心的悲痛与自豪,用声声哭嚎,无比坚定化作一齐,13……不,是146,兄弟们,从沒有离开我们,从沒有,现在是我们实现彼此诺言的时候了……
“周彬,!”
兄弟们沒有回应。
“周彬,!”
连长再次确定,点名道,已经止不住眼泪的兄弟们依然沒有回应,战死在611的兄弟们我们确定;战死在奔袭清水河口路途与坡岸之上的兄弟们,寻着我们指引,负责收殓的战友们也能寻得到,但唯有掉下悬崖的周彬,我们无法知道他确切大概在哪里。
寻不到周彬,他就是失踪,且不论同样英勇,却仅仅因为失踪与壮烈两种表述,同样结局的不同待遇;身为趴在同一堑壕的手足兄弟,在早已心底里默默许下了彼此诺言的我们,但若如此,怎么去给周彬的父母交待,怎么给自己无比的内心交待。
点名完毕,连长默然道:“申德庆沒撤时交待过,我知道周彬大概在哪里,老曾,先带他们回驻地休整,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