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三军
骆知祥被说服,尽量满足韦扶风的需求,大量军需批给,当然没有军器供给。
但是,韦扶风还是磨叽借到了五十弓箭。
韦扶风午后回到城外,一千兵力已然完成分组,分成二十片有序驻扎,二十个头发花白的老兵,集合报到。
韦扶风扫视一下,说道:“诸位,你们就是第一批队正,官职校尉,以后就算属下无兵,也还是校尉待遇,属于我的亲兵。”
“谢参将大人提拨。”一众老兵,参差不齐的回应,有一部分明显声小,显得怯懦。
韦扶风不在意,就算老不堪用,成为他的临时亲兵也能胜任,起用一批老兵,主要是安定军心,后续还得提拨善战之辈。
韦扶风从不轻视残疾将士,缺胳膊少腿的将士,有的反而异常凶悍,战斗经验老道。
韦扶风高声道:“军粮我已然借到,不会饿着将士们,稍候你们能够吃上饱饭。”
老兵们个个眼睛放光,精神大振,很多人下意识舔着嘴唇,他们被勒令离开的时候,没有吃过早饭,饿到现在。
韦扶风扫视一眼,问道:“你们,有多少是操舟?”
二十个老兵下意识扭头,最后有三个老兵被注目。
韦扶风摆手道:“上前来。”
三个老兵出列走近韦扶风,韦扶风问道:“军中有多少操舟?”
三个老兵互相望望,中间的老兵迟疑一下,回答:“大人,成手的三十多个,还行的八九十个,多有残疾。”
韦扶风点头道:“本军想的不周,忽略操舟兵种,明日重新规范军种,操舟的都归于辎重,负责水陆两栖运载,你们三人统计一下。”
“诺!”三个老兵军礼回应。
韦扶风摆手,三个老兵退回。
韦扶风又道:“一千将士,大体分成三个兵种,第一兵种狼牙,择出善战勇士编制,待遇一等,能够喝酒,吃肉,嫖妓。”
二十个老兵意外,之前说话的老兵,开口道:“参将大人,我们老弱病残居多,只怕胜任者不多。”
韦扶风解释:“有多少是多少,我说的善战勇士,包括射箭精准者,通过演武选拨弓箭手。”
老兵们点头,有两个老兵目光灼灼,大有不服老的模样,韦扶风看在眼里,记住。
“第二兵种逐鹿,第三兵种车船,待遇相差不大。”韦扶风继续宣布。
事实上,韦扶风重视操舟兵,每一个操舟兵都是宝贵资源,成手的操舟兵熟悉水文,季风,险滩,需要长久经验才能养成。
一支水军的建立,可不是找到一群渔夫就能胜任,水军的船只大过渔船,更不是民间的采莲小船可比。
接下来,韦扶风开始探视患病士兵,亲自诊病,吩咐熬什么药治疗,足有一百多号,少数伤疮缠身,多数是感染风寒,水土不服。
黄昏时分,军需送达,将士们埋锅造饭,熬药照顾同伙,搭建营地,忙碌的热火朝天。
韦扶风留下一起晚饭,有段时日没有军中就食,韦扶风有点食难下咽,送来的都是陈米,淡了吧唧的腌菜。
老弱残兵们,吃的狼吞虎咽。
韦扶风暗叹,强忍不适的尽量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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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成磨砺自身的经历。
天黑了,韦扶风本打算居住军中,老兵们善解人意,请韦扶风回城,不要耽误明日公事。
韦扶风城里哪有什么公事,内心确实不愿居住城外,简陋的营地,容易让他感染风寒。
于是,顺从劝说的回城,走到城下喊开城门。
回到客栈,韦扶风下意识想着,没有坚定的留在军中,或许也与美人有关,继而自嘲一笑,自己的贪逸行为,何必找借口开脱。
走到客房,看见屋里透出微弱灯光,韦扶风心头异样,疲倦的身子骨涌现某种原始欲望,他抬手叩门。
“哪一位?”屋里传出警惕的女音。
“珍珠。”韦扶风温和回应。
很快,门插响动,屋门向里打开,露出青衣美人沈珍珠,惊喜的美靥,温柔细语:“将军回来了。”
韦扶风心暖点头,有种回家的温馨感觉,他迈步走入客房,看见一只盛着清水的汤桶,桌子上摆放酒菜,明显没有吃过痕迹。
沈珍珠关门走来,温柔细语:“将军吃了吗?若是吃过,奴服侍洗浴。”
“你没吃吗?”韦扶风温和反问。
“没呢,将军再晚回一更,奴不候啦。”沈珍珠温柔回答。
韦扶风温和道:“下次按时吃饭,我在军中公事,说不准回不回来。”
沈珍珠摇头,玉手扯了韦扶风走去桌旁坐下,温柔细语:“将军喝点酒,解乏。”
“你坐,一起吃。”韦扶风微笑回应。
沈珍珠执壶倒酒,然后坐去侧面,韦扶风拿起筷子吃一口,沈珍珠拿起筷子,吃食韦扶风动过的菜肴。
韦扶风微笑吃喝,沈珍珠的行为,属于官宦大户的规矩,于理不能和韦扶风同坐吃食,韦扶风让她同坐,她属于遵从。
直至沈珍珠放下筷子,韦扶风也放下,不然他放下了,沈珍珠也会立刻停止,吃不饱也不继续吃。
韦扶风没限制她,都是沈珍珠的自律。
起身,沈珍珠服侍韦扶风脱衣。
韦扶风坐入略微温暖的汤桶,舒服的闭上眼睛,仿佛奔波在外回到了渝州,身心放松。
沈珍珠解开韦扶风发髻,轻柔梳理。
片刻后,韦扶风忽然轻语:“给我抓抓头皮。”
沈珍珠轻嗯,放下牛角梳,玉手十指按摩韦扶风头皮。
片刻后,韦扶风忽然抬起右手,捉握了美人玉手。
“将军。”沈珍珠温柔呼唤。
韦扶风轻语:“家的感觉。”
“将军思念家人啦。”沈珍珠温柔轻语。
“嗯,你与我的一个家伎相似。”韦扶风轻语。
沈珍珠玉手一颤,稍后,细语:“将军喜欢那个家伎。”
“嗯,喜欢,我有一位出身西南贵族的夫人,陪嫁了八个女奴,都是汉家美人,我喜欢她们,虽然她们地位类似家伎,但我允许她们祭拜祖宗,承诺一生一世相伴。”韦扶风温和轻语。
沈珍珠轻语:“将军夫人,怎会是西南贵族出身?”
“我本就是川南军将官,出使宣州被留下。”韦扶风回答。
啊?沈珍珠吃惊,又急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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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扣留。”
“没你想的严重,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川南军与宣州联盟的中间人。”韦扶风平淡安抚。
“将军是不是叛离了川南军?”沈珍珠紧张低语。
韦扶风摇头道:“没有叛离,川南军与田公互利互助,我与川南军节度使表兄弟,我没做不利于川南军的事情,何谈叛离?”
沈珍珠轻哦,顿一下,又温柔问道:“将军夫人脾气好吗?”
“对于我温柔体贴,也不苛待陪嫁的女奴。”韦扶风回答。
沈珍珠抽回玉手,继续十指按摩韦扶风头皮,温柔细语:“将军出身长安大户?”
“庆阳侯府旁支。”韦扶风回答。
“侯府?勋贵出身,奴出身扬州官宦大户,奴在长安有姑表亲戚,任职户部左侍郎,名董千里。”沈珍珠细语。
“董千里?我没听说过,朝廷经历黄巢攻陷长安,官员变动的走马观花。”韦扶风轻语。
“是呀,黄巢之乱,奴生长在扬州,锦衣玉食的官宦小姐,陪嫁的上房丫头就有八个,个个的水灵美丽,不知愁苦滋味,一夕之间打落地狱,十几年的磨难,凤凰变的不如野鸡。”沈珍珠伤感细语。
韦扶风沉默不语,一双玉手伸下来,搓洗他的皮肤。
直至出浴,两个人一直不语,沈珍珠擦拭韦扶风身体,韦扶风忽然道:“我不愿说什么。”
沈珍珠妩媚一笑,细语:“不说话更真实。”
“妖精!”韦扶风调笑吐字,手臂伸出抱起美人,.....。
......
次日一早,韦扶风舒服的起床,沈珍珠温柔服侍。
“珍珠,你跟随我,日后守空房的日子很多。”韦扶风轻语。
“何不说些信誓旦旦的话语,让奴开心。”沈珍珠温柔回应。
“不愿说。”韦扶风直白回答。
沈珍珠苦笑,细语:“奴一个女人家,渴求安定富贵日子,将军就是奴的依靠。”
韦扶风平静,说道:“我去借用文房四宝,书信一封给你,你等候士兵到来,送你去往芜湖镇。”
沈珍珠说道:“将军,奴想要等候几日?”
“你有事?”韦扶风问道。
沈珍珠点头,道:“奴原本厨房劳作,得到女儿接济,有了钱财获得自主自足,摆出妾室架子,收买一些奴婢,其中翠儿是烧火丫头,奴收在身边,奴的一些财物交给翠儿藏匿,奴想带上翠儿一起离开。”
韦扶风想一下,说道:“你不能留在城里,吃过饭,跟随我出城,我尽量让你早去芜湖镇。”
沈珍珠吃惊,问道:“莫非将军担心翠儿泄密?”
“未必泄密,一旦泄密,田覠夫人就算不抓你回去,也会使人杀你。”韦扶风平静回答。
沈珍珠惶恐点头,但又不舍道:“奴的财物。”
韦扶风不悦道:“财物比命值当?”
沈珍珠委屈细语:“财物都是窈娘送来的,奴知道,窈娘得些财物不易,舍不得自用的孝敬奴,奴不是当年的官宦小姐啦。”
韦扶风转身离开了,他能说什么,皮相美丽的沈珍珠,心态实则卑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