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慕容嫣:我干爷爷是长沙郡王赵匡胤

  午后,烟姿楼。
  即便是距离开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里的生意却依然是极为火爆的,即便是下午依然躁得厉害,二楼和三楼的包厢依然坐了七七八八。
  至于晚上,不提前预约的话几乎不太可能遇到空着的时候。
  这一切倒是也多亏了慕容嫣的帮忙,自打此地开张以来,这慕容嫣几乎是每天都要来掏钱光顾,一开始倒是确实是出于为刘大炮捧场的目的。
  后来渐渐的,她倒是真的有点爱上这个地方了。
  美酒,音乐,舞蹈什么的倒是也就那样,关键是这里给她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交友场合,总是带着玩得好的小姐们们一块来,渐渐的,倒是交往到了越来越多志同道合新姐妹了。
  大周朝还是比较缺乏一个能让女性权贵们聚会玩乐的场所的,毕竟稍微高档消费一点的地方,尤其是能喝酒的地方,几乎是一定带妓,女子出入其中并不方便。
  烟姿楼虽然事实上也是带妓的,但这里的妓与一般青楼、妓院的女子却又完全不同,除了楼上雅间有时候会专门店人进行陪酒,是以前这烟姿楼中的青楼女子之外。
  一楼这边的陪酒女子都是小蜜蜂,至少名义上都是完全自由的,没有明码标价,理论上她们甚至可以掏钱请男人喝酒。
  倒也并不怎么乌烟瘴气,也确实是比较适合让她们这些女子来此饮酒的了。
  在慕容嫣带头将权贵女子领到这边来消费了之后,来这里消费的男客人渐渐的也收敛了,毕竟有时候你也不知道这个和你一块喝酒的女子到底是气氛助还是权贵。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良家女子也来此玩耍之后,李嘉源很聪明的就定下了女士喝酒,第一杯免费,第二杯半价的一个规矩。
  倒是也确实引来不少来此蹭一杯酒的,而且鱼龙混杂,好看的难看的都有。
  女孩来了,男人自然也就跟着都来了,一想到现如今这里的女孩既有被迫下了水的,也有以前的青楼女子,还有那名门权贵之女来喝酒的,也有来蹭酒的普通良家。
  既有那普通的良家来此临时性下海补贴家用的,也有那风尘女子装良家,钓凯子的,甚至还不乏一些已婚人妻来此地找刺激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之所以会有青楼女子,还特么卖艺不卖身,最主要的底层原因就是这个时代男子对爱情的缺乏。
  对于大部分有婚姻,没爱情的权贵男子,青楼几乎是唯一可以享受爱情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许多所谓的大家,明明是出来卖的,但却动辄要千斤才肯一笑的缘故。
  男人,被爱情冲昏头脑之后花多少钱给女人都不奇怪。
  而眼下的这个烟姿楼这么一搞,可是比青楼有意思多了,生意兴隆,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慕容嫣白天的时候也喜欢来,已经是这儿的常客了,且一般不乐意去楼上雅间,也并不经常在一楼舞厅玩耍,一个女孩子家,却更喜欢往地下室跑。
  这地下室基本就是一个大擂台,一晚上怎么也有几对男人在上面打架,这个时代的格斗除了相扑以外也没什么别的可玩,索性除了一些专业的相扑选手之外,这边的擂台上就真的是纯打架了。
  也即是没什么规则,只带简单护具护住自己要害部位,其他的随便,打到一方躺下起不来为止。
  很显然,来这边打架的基本上都是如喜儿他爹那种,欠刘大炮公廨钱还不上的人,刘大炮为了不让这帮玩意卖儿卖女,真可谓是煞费了苦心。
  普通人上去打一场,就算是丝毫武艺都不会,也能给二十贯钱的出场费,如果连胜的话还可以转职成专业拳手,出场费也会水涨船高,护具也会更多一些。
  当然,这般的打架模式,开打之前都是要签订生死状的,被打死在擂上的话所欠欠款一笔勾销,虽然也算是草菅人命吧,但好歹是让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必祸及妻女。
  这般的血腥、暴力的东西,绝大多数人其实就算是因为好奇来看过一次,也还是会产生心里上的不适,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甚至还会吐出来。
  他当时搞这个擂台的时候纯粹是为了让那些不想卖儿卖女,有一定担当的男人有个能通过自己的性命还钱的道,虽然也开了盘口坐庄赌钱,但其实也没指望这玩意能赚多少钱。
  能保本就行了。
  自然,这地下室平日里是极少有女孩子下来喝酒的,观众并不算多,而且还都是大老爷们。
  偏偏慕容嫣却特别喜欢看人打架,而且看的时候会特别的兴奋,兴奋到面红耳赤的那种,而且还特别喜欢下注,输赢都有,但好像她也并不在意输赢,每次只要擂台上打死了人,即便是她输了钱,也还是会很开心。
  甚至他还曾跃跃欲试的问刘大炮她能不能上去打,刘大炮说他没开放女子组,她居然说打男人也行。
  当然,这样的非分之想被刘大炮给拒绝了,而且特意嘱咐了李嘉源,敢让这丫头上场,就扒了她的皮。
  这也更加让他确定,这娘们心里上肯定是有什么毛病,至少是有着极为严重的暴力倾向的,说不定还是个抖s?
  咦咦~,这么一想,原本刘大炮对她生出的一点旖旎的暧昧情愫一下子全都没了。
  俩人相处的时候,刘大炮甚至总有一种在跟哥们相处的感觉,混的越是熟了,有时候就越是不把她当女人了,甚至刘大炮本能的就觉得,这丫头很有可能是个蕾丝边。
  铁t的那种。
  这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么一想,刘大炮在于他相处的时候心情也能轻松不少,实话实说,他还是挺喜欢跟慕容嫣聊天的,俩人就法制社会,与君主立宪相关的东西有很多都可以聊。
  这样的聊天对刘大炮来说偶尔也是有所帮助和启迪的,当然更重要的是,这类大逆不道的东西也只有跟她这个法家拥趸去聊的时候可以聊得比较爽。
  有一种装逼的快感,闲暇之时吹吹牛,还能败火。
  这一日,慕容嫣和往常一样,依然大呼小叫的在地下室看男人打架,嘴里还一个劲地高声大喊着:“抱他,搂住他咬他脖子,用膝盖撞他下阴”之类的,特别不符合她的气质的另类加油之声。
  因为她几乎天天来的缘故,酒馆里的顾客也都认识她了,也都知道这女人有点不太正常,而且背景深厚,倒是也没有不长眼的男人来招惹她。
  看得正爽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隐隐约约的,就听到“砸场子啦~有人来砸场子啦~”的声音。
  就连擂台上正在打架的两个人都停手了,来这里消费的客人们的第一反应自然也不是害怕,而是好奇。
  什么人敢来烟姿楼砸场子?
  要知道,烟姿楼虽然也有不少小厮,但其实主要也就是负责在有男客人强迫女生干点什么的时候跳出来阻止,真要说打架的,那几乎可以说是一个也没有的。
  毕竟正常情况下,谁敢来烟姿楼砸场子?这不是活拧了么?
  慕容嫣自然也很好奇,甚至于好像还有些兴奋,本来看打架看得她就有点激动,再加上她还喝了一点酒,头脑并不是很冷静,却是四下寻觅了一番,找来了两根四尺长短的铁棍就冲了上去。
  嘴上还大喊一声:“谁敢在老熊的场子闹事?”
  然后就看到,一楼舞池中心处,一个被团团包围着的,穿着六品官袍的人。
  正是寿州来的两淮盐司衙门,六品盐案周广仁。
  李嘉源作为此地管事正在与他进行着交涉,但是看起来,交涉得似乎并不怎么顺利的样子。
  “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人砸场子么?”
  李嘉源则连忙舍了怎么说也说不通的周广仁,跑到慕容嫣的身边小声道:“此人是盐司衙门的人,来找茬的,已经命人去找熊爷了,不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哪去找。”
  没等说完,就听那周广仁大声地怒斥道:“本官公务在身,如何能是找茬?反倒是尔等刁民,居然敢阻拦本官办差,是何居心,是要妨碍公务,还是要聚众造反?”
  说话间,眼睛直直地逼视着李嘉源与慕容嫣两个人,按照沈毅教他的设想,只要今天这慕容嫣能出头,他的任务就完成一半了。
  然而心里面却也是忍不住打起了鼓,尤其是看到慕容嫣手里的两根铁棍,更是不禁吓得后背微微见汗。
  忍不住在心里把沈毅那个老王八蛋骂了又骂。
  这是明摆着在坑他了。
  偏偏他还有点没法拒绝,讲明了,如果他不肯做的话那黑心熊与沈毅闹嫌隙的这笔账就要算到他的头上来,将来两淮盐司衙门真的搬迁到扬州来的话人家有的是办法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不就只好硬着头皮连个盐兵都没带,带了几个扬州府的衙役就来了么。
  说真的,就凭刘大炮与扬州府衙上上下下的这个关系,他来烟姿楼砸场子,到时候这些衙役到底向着谁都还两说呢。
  果然,就见慕容嫣挥舞着两根铁棍,毫不客气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一个盐道衙门的区区六品小官,来老熊的酒楼办得是哪门子公务?你别以为你身穿一身官皮,咱就不敢对你动手。”
  周广仁则抱拳见礼道:“吾身为盐案,听闻此地酒水私酿,偷套巨额税费,不敢不差。”
  李嘉源闻言皱眉道:“这位大人,我烟姿楼是有着扬州府衙,包括你们两淮盐司所颁发的酒证的,何来私酿之说?”
  “那为何你们酒楼每日卖酒近千斤,你们却从未购买过酒曲,这难道不是私酿酒水么?”
  李嘉源闻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两淮盐司衙门的主业固然是管盐政,但实际上作为三司直辖的特殊部门,酒政、茶政、马政、自然捎带手的也就都归他们管了。
  大周朝的冗官现象并不严重,还没丧心病狂的再另设个酒政衙门专门管理酿酒事务的程度。
  因此以周广仁盐案的这么个身份,来管理烟姿楼酿酒方面的事务,就算是职差方面略有一些出入,但至少也不能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嘉源只得道:“回大人的话,烟姿楼所卖酒水是以离颜酒为主,这酒乃是我家熊爷以秘法,取时令果品酿造而成,并不需要酒曲。”
  “你说不用就不用么?旁人酿的果酒都是苦涩难以入口,凭什么他黑心熊所酿造的果酒偏偏清澈可口?你说是秘法就是秘法么?况且我听说你们店里除了卖酒之外,还外售一种叫做甘油的东西用来酿酒,这甘油,难道就不是酒曲么?汝等可知,私造酒曲,该当何罪?”
  李嘉源只好再硬着头皮道:“回大人话,甘油此物,乃我家熊爷以秘法所制而成,并非酒曲。”
  “你说不是就不是么?本官偏说它是,来人啊,把烟姿楼给本官查封了,将那什么酒曲给本官带回去,抓了此地酒匠,好生盘问!”
  李嘉源闻言心下一苦,事实上这也是离颜酒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甘油这东西到底算不算是酒曲,其实很难说得清楚。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严格来说刘大炮此举纯粹是钻了律法的漏洞,然而这大周也不是法治的天下,有了漏洞也可以补上的,就算是不补,人治大于法治的社会里,这东西是不是酒曲还不是人家盐司衙门一句话的事儿。
  当然,凭刘大炮的政府关系,此事不应该如此才对,况且这货只是个区区盐案,正常来说真要对付刘大炮,怎么也该两淮盐运使亲自露个面才是,所以,这货找茬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在外人看来,这是刘大炮因为私盐的问题上与盐运衙门起了矛盾,然而私盐的事情涉及到酱油,酱油是扬州府衙与苏宁衔都盯着的,牵扯太大,甚至就算是冷佬手里的私盐,背后的利益网也都是盘根错节,他们不好直接下手。
  这才以投石问路的方式,先挑这烟姿楼的酒曲问题来恶心刘大炮了。
  毕竟离颜酒这个东西,因为本来也没用酒曲,有点阳光产业的意思,反而因此少了一些上下打点,牵扯不大。
  见他在酒楼撒泼,李嘉源自然要出手阻拦,然而说到底人家身上披着的那是官皮,阻拦可以,甚至出言不逊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总不敢真的动手打他吧?
  他带来的那几个衙役全都是扬州府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位从寿州来的周大人是在抽什么疯,但让他们砸刘大炮的场子,那肯定是万万不敢的。
  一时间场面居然就这么僵持住了。
  李嘉源不敢真的动手把他给扔出去,周广仁纵使耍横,他自己一个人也突破不了众小弟的封锁圈,索性两拨人互相吵起了架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李嘉源一边在拖延时间,一边心里头焦急不已,生怕这样的事情影响了烟姿楼的形象。
  事实上楼内的客人们虽然也确实都在看他们的热闹,但心里上确实已经开始担心了。
  凭刘大炮的关系和地位,为什么烟姿楼会被盐官找茬砸场子?是不是说明他与盐运衙门的关系已经对立了?刘大炮是不是有点不行了?
  要知道烟姿楼差不多已经是扬州城消费最高的场合了,他们买酒,都是真金白银的,但要是花了这么多钱买的酒水,沾上私酒这两个字的麻烦,那自然是不肯的。
  就算他们大多都是权贵,就算真买了私酒也不会怎么滴,但这个钱花得可就恶心了。
  若是以后这盐运衙门总来找茬,那这事儿可就太恶心了,他们以后自然也就会慎重考虑是否还来这烟姿楼喝酒的事了。
  且不说发生这样的事对黑心熊这个老大威信方面的影响,此事最最恶心之处还在于,盐司衙门纯找茬的话刘大炮连化解都化解不了。
  因为离颜酒确实不是用酒曲酿造的,他就是想补上这个税钱,人家盐道衙门也大可以此为借口不收,然而隔三差五的再派人来找茬。
  如果,一个衙门里收税的认为这酒不用交税,缉私的人认为这酒必须缴税,那特么只要这黑白脸默契地配合好,如果走正常程序,能活活玩死黑心熊,让他的离颜酒再也卖不出去,烟姿楼彻底查封。
  别的不说,光是无数在烟姿楼里充值了会员卡的权贵们的集体退钱,就能扒刘大炮一层皮。
  现在所有的客人都在看李嘉源如何应对,稍微处理不当,此事可能就会对烟姿楼产生重大打击。
  刘大炮除了烟姿楼之外还有别的生意,但对他来说,烟姿楼可真的是他的命根子,而且他本来就是从和字门过档来的新人,平日里没少招惹老义字门堂主的妒忌,这些他都是心知肚明的。
  杜孟东十之八九还真会把锅甩在他的头上,说不得真的是会因为此事而性命难保的。
  然而除了祈祷刘大炮快点出现以外,他还真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却见慕容嫣索性放下了两根铁棍,上前二话不说,一个正踹就踹在了周广仁的胸口。
  她是不知道刘大炮与周广仁之前就已经有了过节的,但她却知道眼下这种情况烟姿楼必须表现得强横一些,这是做给其他客人看的。
  哪怕是事后让刘大炮去装孙子赔礼道歉呢。
  周广仁本人也是忍不住在内心微微一叹,暗道,该来的,总是会来啊。
  这一腿的力道并不重,慕容嫣也只是表达了一下自己仗义出头的态度而已,心里还是有分寸的,周广仁却是顺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开始碰瓷。
  他本来就是冲着慕容嫣来的。
  “贼子,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慕容嫣则不屑地道:“区区一个六品官,就打你了怎滴?”
  周广仁冷哼一声:“阁下,应该是慕容家的小姐吧。”
  “算你有眼力,老熊是我的兄弟,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快滚?是不是要我打你一顿,我倒要看看两淮盐运司会不会替你出头。”
  “哈哈哈哈,慕容小姐要替黑心熊强出头,可要想清楚了,下官人微言轻,挨您慕容小姐一脚,这口气下官可以咽下,但是下官的背后,是整个两淮盐司!”
  “区区一个盐案,就想代表整个两淮盐司了?你怎么不说你代表的是整个三司使呢?”
  “慕容小姐,黑心熊插手盐业业务,乃是我两淮盐司之大敌,我们两淮盐运使司衙门已经正式向朝廷上书,要将整个衙门从寿州搬迁到扬州来。”
  “到那个时候,呵呵,小姐您保得了黑心熊一时,可保不了他黑心熊一世。”
  说着,周广仁背负双手上上下下扫了这烟姿楼一眼道:“可惜啊,这富丽堂皇的烟姿楼,就快要黄喽~”
  这话其实就纯是吓唬人了,两淮盐司与刘大炮有利益冲突不假,但刘大炮插手盐政的根源在于酱油,卖酱油的钱是揣进扬州府衙与苏宁衔的腰包里的,而且这个事儿他俩也已经联名上书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盐运衙门,甚至他们背后的三司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的去拔刘大炮这颗毒瘤。
  但问题是此时此刻,这周广仁在烟姿楼当着一众顾客的面来说这个话,这话的杀伤力可就大了。
  谁会去花费心思琢磨这货是不是在大放厥词呢?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一定会有人以后少来这里喝酒,乃至于取出自己会员卡里的钱来,这消息传到江湖上,更是一定会惹得义字门的弟兄人心惶惶,对刘大炮造成极其强烈的负面影响。
  甚至于就连李嘉源听了这话,心里也是如坠冰窟一般了,两淮盐运使是大衙门,盐运使本人比一般知府都还要大一级,就算不是半相,也差不了太多了,刘大炮区区一个黑老大,若是当真与整个两淮盐运衙门闹了冲突,这后果简直是不可想象,说是万劫不复也不为过。
  一时,他也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反倒是慕容嫣对其中虚实看得更明白一些,也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必须得把这个姓周的给怼回去,以维持店内顾客对烟姿楼,对刘大炮的信心。
  当即冷哼一声道:“两淮盐运使,呵呵,好大的一个衙门,真以为老熊他好欺负是吧,老熊是我干爷爷都看好的人,这烟姿楼的背后,是有我干爷爷的棺材本在其中做股份的,有本事你封啊,我干爷爷是长沙郡王赵匡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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