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侠骨柔情
冯英有些纳闷,自己伤在大腿,他怎么还要『摸』手?又想到他腿都『摸』了看了,再『摸』手又何妨,只得坦然接受。听到他装得很绅士的问话,差点忍不住笑,连忙回答:“没关系,二十七岁。”冯英突然有了想要倾诉的冲动,她把自己的出身,学历,以及逃婚与参加革命的点点滴滴说了出来。
江海龙用镊子夹了几下皮肤,冯英毫无反应,麻醉效果已达到。他迅速果断下刀,修整创面,结扎血管。手指如钢琴师般灵巧,动作象钟表匠一样精细。听了冯英的倾述,他大为感叹说:“哇,原来是富家千金,知识女『性』,难怪气质不一般。老天爷,要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打仗,还受了伤,简直是暴殄天物!妹妹,作为中国男人我深感惭愧呀!”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许瞧不起女人!”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冯英忍住笑故作严肃地说,一声“妹妹”让她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匹夫也是说男人。我不是瞧不起而是心痛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处理好出血点,伤口内无异物,创面『露』出新鲜组织,江海龙准备分层缝合。
“你有时说话很凶,有时很会说话。嘴贫,但心地不坏。”看他忙得满头大汗,冯英认真说。
“厉害呀,这你都看出来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冯英妹妹也。哎,怪了,我怎么有种凉嗖嗖的感觉,好象被人剥尽了衣服全身都看光了。”江海龙装着打了个寒噤。
“鬼才看光了你,明明是自己看了人家,还倒打一耙。”?话一出口,冯英觉得说得有些暧昧,赶紧闭了口。
“好了,清创手术完毕。”江海龙揭开孔巾,仔细观查缝合口,象是欣赏一幅艺术品。手术在谈笑之间完成,冯英此时还谈兴未尽。
“就完了,这么快,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痛?”冯英吃惊地问,突然瞥见自己光光的右大腿,以及大腿根部隐隐的春光乍现,脸上顿时羞得通红,下意识的双手捂住了眼睛。
“不会吧,你还觉得太快不相信手术做完了,我可是出了一身汗,要不,我把你左腿也检查一遍吧。跟你说个秘密,我小时候看戏只看了一半另一半看不到,会很伤心的。”
“你,流氓!”冯英恨恨地骂,抓起孔巾朝他扔去。忽然又感到有点纳闷,怎么自己的语调和动作都有些象撒娇,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呀。
江海龙笑着躲开说她真不象话,好了伤口就打医生,简直是恩将仇报。转脸又正『色』道:“你要是需要方便,就到马车后面去解决,我亲自到前面小树林给你站岗放哨,以免有人误闯进来。请放心,我不会监守自盗的。哈哈!”话未落音,人已跑开。
听人一说,冯英『尿』意更浓,感叹这小子还挺善解人意的。爬下马车躲在后面一顿痛快发泄。扶着车帮起身后向江海龙招手示意完事了。
江海龙跑过来递给她一根树枝做的拐杖,树枝被削得溜光,一点『毛』刺也没有。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长裤背过身给她说:“别走光了,拿过去自己换上。”
冯英接过拐杖,长裤,心里又涌出一句感叹,这小子嘴虽贫但不讨厌,还怪体贴人的。
江海龙又发话了:“只听人说有的乡下人家穷得全家共一条裤子,想不到我江海龙也有和富家千金共一条裤穿的时侯,时事难料哇。对不起,我包里没有内裤,你将就点儿,反正别人也不知道你内裤坏了,知道的人又不会说,是吧。”
“你又流氓,老是取笑我,不跟你说了!”冯英又气又羞。
“啥叫又流氓了,说话要负责任,我刚才可没流氓,只看了该看的地方,不该看的地方嘛,最多不小心看了一点点。好了,你生气我不说了,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该走了。”
江海龙把冯英扶上马车,在她座的地方垫了件衣服,把两名赶车的队员叫了回来,嘱咐替冯英赶车的战士:“把车驶得平稳点,别把人家刚缝好的伤口震裂了。”
真是条侠骨柔情的汉子,这是除父亲外此生遇到的对自己体贴入微的第一个男人,冯英眼眶一热,芳心萌动,感激之言正欲出口,江海龙一声叹息,说出一句让她听了哭笑不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