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杀的女人
“什么？”邱元化脸色顿时就变了，虽然有人跳楼的新闻屡屡见报。但是，在自己生活附近有人跳楼，邱元化活了四十多年了，这也是头一遭遇上。
老杨，就是旁边“宾如云”粥店老板之一，今年四十来岁，有车有房有事业，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他和邱元化的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坐在一起，喝上几杯茶，下上几盘棋。
老杨缓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从芳星园路过的时候，看到在一个楼下围着一些人。我过去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女孩跳楼了。鲜血流了一地，那情形有些惨不忍睹。”说这话的时候，老杨的脸上肌肉不住抖动，显然是对刚才看到女孩坠楼惨死的一幕心有余悸。
“走，老杨，咱们看看去！”邱元化说着，便欲拉着刚上来的老杨向楼下走。
“呜……邱叔，等等我，我也去！”戚文远说着，把碗里最后一口米饭扒进嘴里。放下碗，便离开座位走到戚文远身旁。
“这个小伙子是？”老杨看着戚文远，一脸的疑惑，向邱元化问道。
邱元化呵呵一笑，说道：“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昨天刚来的，准备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哦，那咱们快走吧！”说着，老杨带头下楼下走去。出了店门，邱元化锁好店门，三个人穿过马路，向芳星园小区走去。
芳星园就在马路对面，穿过马路之后，是一个小公园。以前这个公园里面，经常会看到一个在健身器前锻炼的老头老太太，和一些在小广场上溜冰的孩子们。今天小公园一反常态，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一个人影。想来应该是小区里面跳楼事件，影响到了人们的心情。也可能是家里大人，不希望孩子看到小区发生这么血腥的事，所以，今天没让孩子出来吧。
刚出了小公园，就看到前面一个楼站着十几个人。旁边停有几辆警车，警车旁有个黄色警绒线拉起来的隔离带。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跳楼的地点了。
戚文远跟着邱叔，到了警车旁边，往警绒线里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只见在警绒线里跳楼而死的女人，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长裙。她侧着脸，鲜血顺着她的头部的位置，向外蜿蜒流成一条红色的溪流。鲜血已经染花了女人的脸，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戚文远他们站的位置，距离死者大概有十几米远。这么远的距离，仿佛也能嗅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之所以戚文远看到这个跳楼的女子这么惊讶，那是因为这个女子死的时候，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一般而言，穿着红色衣服自杀的女人，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自杀的人一般都有怨恨，到时候一定会去找怨恨的人索命的。
戚文远看着这女子的侧脸有些眼熟，开始还以为自己是错觉呢。这时候，邱元化惊呼一声：“这个女孩，不就是昨天吃饭时候，看到的那个小琳么？”
听邱叔这么一说，戚文远也顿时醒悟，原来，这个自杀的女孩，正是昨天在粥店里吃饭时看到的那个抽了“莫言”一个耳光，跟着“冠希哥”坐上宝马走的小琳姑娘。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一个姑娘，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尸体。
“小琳是谁啊？”老杨一脸的疑惑。
正在这时，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到他们跟前。其中一个很是客气滴对他们说道：“同志，这里正在办案，请你们去别处吧！”
听到人家志这么说，三个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人跳楼了，本来是件悲伤的事，三个人站在这里，跟看热闹似的。有些同情心的人，看到他们，也会觉得不顺眼的。
这三个人尴尬地笑了笑，转身顺着原路返回了。到了小公园里，老杨说道：“老邱，恐怖吧！”
邱元化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说道：“这个女的死的不太正常，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昨天我见过她，那时候她跟着蒋世杰的儿子一起走的。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竟然跳楼自杀了。”
老杨也是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蒋世杰的那个儿子，我也听说过。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典型的花花公子。跟着他好的女的，估计也是贪图他的钱。”
邱元化点了点头，表示深有同感。一阵秋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秋天，是一个让人深恶痛绝的季节。街上那些美丽动人引人想入非非的大腿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妹子。让一些美腿控的汉子看了，心中恨恨不已。柳枝摇摆着芊芊细手，宛若小巷里面那些脸上涂着厚厚白粉，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从事着某种特殊行业，大晚上在粉红色的灯光小屋前，搔/首弄姿拉扯男人的三四十岁女人。阵阵花香，也不甘于季节的寂寞，纷纷展现出自己最美的韵味，任凭人们来肆意品赏。
到了店门口，邱元化手伸进裤兜里去掏钥匙。这一掏，脸都绿了。刚才下来的时候，急于去看跳楼的人，竟然把钥匙忘在了二楼饭桌上。望着门口小拇指粗心的铁链子，邱元化犯愁了。
戚文远也看出邱叔脸色不对，见他手伸进口袋里，好一会儿没有取出来，两只眼睛望着把守门口的铁链子发呆。戚文远不解地问道：“邱叔，怎么了？”
邱元化讪讪说道：“钥匙锁店里了。”
戚文远也愣住了，有种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感觉，说道：“那怎么办啊？有没有备用钥匙呢？”
邱元化无奈地说道：“备用钥匙倒是有，不过被茹儿拿走了。钥匙等她回来，估计咱俩早就饿死了。”
老杨在旁看着邱元化的窘态，差点笑尿了，咧着大嘴说道：“打电话找开锁公司吧！”
邱元化说道：“只能这样了。”说话间，他已经掏出了手机，在手机上翻了翻，找到一个手机号播了出去。看来，这忘带钥匙他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不然的话，哪来的开锁公司电话。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孩声音叫道：“杨总，店里有个姓沈客人找你。”
戚文远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粥店门口，站着一个二十一二岁小姑娘。她穿着一件短袖衬衣，扎着一个黄围裙，头上戴着一个黄色小帽。看上去，应该是粥店工作服。这小姑娘怯生生的，似乎有些害羞。
老杨也看到了那个姑娘，说道：“好的，我马上过去。”
这个女孩是老杨粥店的一个服务员，名字叫做刘玉琼。她听到老杨的回复，松了一口气，转身向店里走去。
老杨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邱文元，转脸对戚文远说道：“文远啊，你邱叔一会儿还得等开锁公司人过来。我估计啊，这一时半会你们进不了家。要不这样吧，你跟我来店里歇会吧。”
戚文远有些为难，他看了看邱元化。邱元化虽然在打着电话，但也听到了老杨的话。他冲戚文远摆了摆手，说道：“去吧！”
戚文远这才跟着老杨，来到了他的“宾如云”粥店。现在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刻，店里几乎座无空席。粥店的吧台是设在进门处的，刚一进粥店，便看到在吧台前面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的男子。这个男子看到走进门来的老杨，脸上漾起了欢笑，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向老杨打招呼道：“杨叔叔，您来啦。”
老杨看到这个男子，也是非常的开心，笑着说道：“小沈啊，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给你打电话了。”
老杨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店里几乎人都坐满了。于是，他便说道：“你跟我来办公室，咱们详细谈一下吧。”
“好的。”那个被称作小沈的男子应了一声，准备跟着老杨走。
戚文远这个时候犯难了，他不知道是在外面等老杨好呢？还是跟着去好呢？老杨这是对戚文远说道：“文远，你也跟着上来吧。”说着，老杨便向楼梯处走去。
那个小沈不知道戚文远和老杨是什么关系，狐疑地看了戚文远一眼，跟在老杨背后走去。戚文远走在最后，和他们俩保持着距离走着。
老杨的办公室就在二楼，上了二楼之后，右手间第一个房间就是了。进了办公室之后，戚文远这才发现，老杨的共工氏相当简洁。在屋里有一张一米五长的白色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没人使用，黑着屏幕。在笔记本旁边，堆放着一叠文件。桌子跟前摆放着四张带靠背的木质椅子。老杨走到桌子里面，在笔记本前面坐下。坐下之后，老杨把打开的笔记本合上，对小沈和戚文远说道：“你俩也坐下吧。”
小沈点了点头，在老杨对面椅子上坐下。戚文远为了避嫌，拿起桌上的几张报纸，把椅子拉到了墙角。老杨和小沈看到了，也没有表示什么。戚文远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报纸，眼神却在偷偷这瞟着那个叫做小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