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这事另有隐情
闻言,容定远双目一瞪,再也不能淡定喝茶了,他面色极为难看,‘腾’的一声便从酸枝雕缕的座楼上站了起来,大步踏向二夫人的面前,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你再说一次!”
那只长寿龟可是他从千年潭湖中找到的,经过了高僧的指点,养在府中,镇府保他官路亨通,家调雨顺的。
平日里,他当作宝贝一般供着,每日必亲自喂食,全府上上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如今,二夫人却说那只龟莫名其妙的死了,容定远除了震惊之外,一股子腾飞的怒意从胸腔汹涌而上,直冲他的脑门,以至于让他的双目都似充了血一般可怖。
二夫人吓得怔了一下,底气明显弱了下来,她颤颤的移开了双眼,虽然还想逞强,却不得不败下气势,小声说道:“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听下人说的,她们都不敢来报,怕大老爷您责罚呢!”
这一下,容定远可是气得青筋暴跳,他一把拂开二夫人,大步便朝着后院的莲花池去了。
大夫人和众小姐紧跟其后。
到了莲花池边,只见一些平日里负责饲养长寿龟的下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个个面色青白,颤抖不止,唯恐容定远一发怒,将她们这些人都杀了。
容定远快步来到往日里长寿龟所在的莲花池旁,却见众人跪围成了一个圆圈,他怒气腾腾的一脚将其中一名男仆踢了个四脚朝天,双眼定睛一看,只见那圆盘大小的长寿龟此时正伸长了脖子,耸拉着脑袋,四只脚都伸在了龟壳的外头,早已没有了半分生机。
一时之间,容定远只觉得有一股极为汹涌的力量在胸口翻腾起伏,他怒指着其中一名专门负责食物的男仆,大声喝道:“你给我说说,这是如何回事?”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几乎将那人的耳膜给震聋了,那人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嘴唇哆嗦着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大夫人见他已经失了理性,忙上前拉住他。
“老爷,您先冷静一下,先听听下人们怎么说!”说罢,她的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跪趴在地上正偷瞄她的一名四十上下的仆妇,那人正是管理莲花池的袁妈妈。
容定远听大夫人这么一说,也恢复了几分理智,锐利的眸子冷冷一扫:“袁妈妈,你来说!”
那袁妈妈虽然也害怕得紧,却比起那名男仆淡定得多,她先是冲容定远磕了个头,而后才有条不紊的道来:“回禀老爷,奴婢不敢欺瞒,长寿龟今儿个早上还好好的,晚一些奴婢过来打扫的时候见他浮在水面上,便觉得不对劲,便喊了小六子和几个男丁过来瞧瞧,却发现,这神龟不知为何就没了动静了……老爷,奴婢觉着,这是天意,或许是遇到了什么相克的东西才会……”
袁妈妈说的极有条理,她这话一说完,那几个负责长寿龟的奴才都争相点头称是。
容定远的双眉一紧,心头却涌起二夫人刚才的一番话来。
容暖心是中午时分才进的府,和长寿龟归天的时间却是极为接近的,莫非真应了二夫人的那张乌鸦嘴?
这般想着,大夫人皱着眉头,严厉的喝斥那袁妈妈道:“净胡说,哪有什么相克的东西,今儿个可是暖心小姐回府的日子,你莫在这里胡说,小心冶你个妖言惑主的罪名!”
那袁妈妈身子一抖,连磕了三个头,连忙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这神龟死得稀奇,老爷仔细想想啊!”
二夫人原本是胡说八道,此时听到真有八字相克一说,唯恐天下不乱的站了出来,这回她可不敢太过招摇,不过是低声应道:“就是就是,我就说嘛,这娘俩一进府上,就出了这么二桩大事,我们蕙乔可被她连累惨了!”
容蕙乔也在暗自欢喜着,她偷偷给母亲眨了眨眼,心中连呼了三口气,带着几分兴灾乐祸的瞟了一眼容暖心。
本以为这丫头定要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却不知容暖心却是面色淡色,从容且平静的看着、听着、想着。
但即便如此,容蕙乔也打定了主意,这容暖心今日是遇上倒霉公了。
众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关于相克一说,连容定远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起伏不定,似乎也在恒量这事的可信度,或许,他心中早就信了三分了。
容暖心极为失望的摇了摇头,大夫人这是多么的急不可奈呢,她刚刚进府,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便要被莫名其妙的安个‘克星’的名号,这以后还要怎么混下去。
回想起上一世,她不禁好笑,被人算计一次叫年少无知,若是被人算计二次,那便叫愚蠢了。
她冷冷的笑了,上一世的自己便被这招先发制人制了一生,这一世,她可不会再任人宰割了。
在众人或探究或古怪的眼神中,容暖心不紧不慢的站了出来,规矩的走到容定远的面前,优雅的施了一礼:“父亲,这事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