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弯刀
在阿特杨看来,中国虽然表面很民主,实际上却是一个专制独裁的国家。
吴永忠的话虽然谦虚,但又不能排除吴永忠是在张山长的专制之下不得已才说的。
阿特杨爵士握着吴永忠的手道:“吴教授,您太过谦虚了,我们都是有丰富学识的人,我们是不会相信这么虚幻而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情的,不过我明白,在贵国的政治体制下,吴教授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
吴永忠不敢跟这个自作聪明的英国佬多谈,不说他并非受到张山长的专制,就算真的有专制,他也不想说给讨厌的英国佬听,以免他们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
何况说多了,传到张山长的耳朵里去的话,会被误会,本来没事都变成有事了。
阿特杨却不肯轻易放过吴永忠,又问道:“吴教授来这里勘探石油吗?”
吴永忠不是笨蛋,他是来勘探石油,但这是机密,不会随便跟别人说起,特别是这些英国人,还有壳牌石油公司的琼斯,因为壳牌公司一直在婆罗州上勘探石油,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成果而已。
吴永忠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带着我的学生来这里实习的,当然,如果有这样的运气的话,能够找到石油就再好不过了。”
阿特杨见套不到话,转而又严厉地警告道:“吴教授,你应该知道,这里是大英帝国的保护国,而我是这里的总督,因此所有的勘探活动都必须得到我的同意!”
吴永忠说道:“对不起,这个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一个学者,学校安排我们来这里实习,我们就来了,其余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吴永忠说了一声失陪,带着他的学生匆忙向王宫方向走去。
阿特杨拉住琼斯,“琼斯先生,你知不知道这些中国人是不是真的找到了石油,油田在哪里?”
琼斯不耐烦地说道:“阿特杨爵士,中国大陆贫油,这是人所共知的,他们实习当然要去海外了,难道明知道那里没有石油也要在那里瞎搞不成,至于这里有没有石油,天知道!”
阿特杨说道:“我有一种预感,一定是中国的张山长在这里又发现了大油田,所以才让军队来控制这里,而吴永忠也来这里,这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琼斯先生,你要紧跟着这些中国人,最好能够打探出油田的具体位置!”
琼斯是搞石油勘测的,他不会相信有人能够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就能够勘测出油田来。于是讥讽地说道:“阿特杨爵士,你不会也相信所谓的金手指,所谓的石油地图吧?但是我却宁愿相信是吴永忠教授勘探出来的,我知道这几年吴永忠在中国过得并不怎么样,而且我相信只要条件可以的话,是可以将他挖过来,只要把吴永忠挖过来,强过那个什么石油地图一万倍!”
阿特杨还有话说,但是琼斯却甩开了他,“再见了,爵士,我好不容易才粘上吴教授,不能够让他从我的眼皮底下跑了!”
琼斯追上吴永忠他们,但是吴永忠是去王宫的,在王宫门口,琼斯被警卫拦了下来,而且无论怎么说都不让他跟着进去。
黄福生一听警卫报告之后,就马上会见了吴永忠教授和他手下的学生们。
吴永忠是从民都鲁辗转过来的,他接到张山长的命令,让他到婆罗洲去勘探石油,但是又不告诉他到底去哪里,只是叫他来找陆战一师的师长黄福生,吴永忠并没有想太多,他并不愿意靠所谓的石油地图不劳而获,他要靠自己的本事找到油田。
吴永忠带着一帮学生坐船出发,来到婆罗洲,但是他来得早了,文莱还没的打下来,所以他就到了民都鲁,但是黄福生告诉他,大总统已经指定了位置让他去勘测,但是地点不在民都鲁,接着又跟着军队来到了文莱。
吴永忠一看到黄福生就问道:“黄师长,到底大总统要我们在哪里钻井,你快点告诉我,我好去钻几口井大总统交差,然后我们就自己去找石油了。”
吴永忠知道,张山长叫他来这里,绝对不是叫他来勘探的,估计张山长已经知道哪里有石油,可能连储量等都已经算好了,叫他来只是让他做一名钻井工人而已。
作为一个石油勘探专家,生活在这里时代,特别活在张山长的(阴)影之下,这是一种悲哀,但是作为一个中国人,能够这么轻易找出油田,钻出一口口油井,这又是一种快乐。
吴永忠痛且快活着,同时他又多么渴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时一口属于自己的油田。
黄福生却不着急,“吴教授不用急,大总统说有石油就一定有,大总统什么时候骗过我们?”
吴永忠心道,大总统外号张大炮,一听就知道是一个专门说谎的主,可是让人郁闷的是,这个胡说八道的人,他随便指一下,就可以找出大油田,他这辈子刻苦学习,努力钻研,四处奔波,至今连一点油沫子都没有找到。
只能够说天意弄人。
吴永忠说道:“我们采油的机械设备已经在船上了,很快就要运过来,黄师长,你总得告诉我们往哪里运吧,还有,我发现整个文莱近海的海水都很浅,要兴建油轮码头不容易,所有这些都要早做规划,早一点告诉我们在哪里,也好让我们早一点开展工作。”
吴永忠是打算快点帮张山长搞定他指出的油田,然后自己去寻找新的油田。
黄福生说了一句,“这么麻烦?不过我们军方只提供适当的帮助,其余的我不管,这样吧,过两天我派出一支部队带你们去。”
“不过,吴教授,这事要先保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够接触外面的人,特别是是那个壳牌石油公司的人。”黄福生又说道。
“你指的是琼斯这个人,你放心,我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我不见他就是!” 吴永忠爽快地答应道。
阿特杨猜测得没有错,中国人就是喜欢玩弄这些小(阴)谋,第二天开始,文莱的街道上忽然充斥了很多背着步枪的马来人土著,从他们的身高、肤色还有他们(阴)冷的眼神,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马来人。
这些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好象凭空出现的一样,最要命的是,这些人都背着步枪,而且是数量还不少,三五成群地在文莱的街道上行走。把那些西方人吓得(鸡)飞狗跳。
这些人,其实是苏门答腊岛上最初的毒蛇,带头的是一位叫做黄金发的人,另外他还有一个印尼名字叫做“乌达米”。
在文莱,他的名字又叫做“马西达”,是一名土生土长的马来人。
这个人非常残忍,他来到文莱的第一天,就在街道上活活打死了一名白人,当街凌辱了跟这名白人一同逛街的贵妇。并且跟中国军队 当街驳火,打伤了两个陆战队的士兵。
被打死的白人是壳牌石油公司在文莱的经理詹姆斯,他带着他的情妇在文莱街道上逛的时候,看到一个肮脏的马来人,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的马来猴子,肮脏的猪猡!”
谁知这名马来人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对准詹姆斯的大腿就是一枪,把詹姆斯的大腿打出一个洞,鲜血直流。
詹姆斯痛得像猪一样嚎叫起来,但是口上却不停地骂道:“该死的马来猴子,该死的!”
土著又在詹姆斯的另一边大腿上开了一枪,詹姆斯跪在地上,这次不敢再骂人了,却一个劲地嚎叫。
詹姆斯身上流出的鲜血的血腥味引来了更多的嗜血土著,十几个土著围上来,硬生生地把詹姆斯打得血(肉)模糊而死,旁边的白人贵妇被吓得哇哇大叫,却引起的土著的愤怒,十几名土著一涌而上,撕破了白人贵妇高贵的衣服,当街把她凌辱了。
等中国军队赶到的时候,詹姆斯已经死在街道上,白人贵妇光着身子龟缩在街道的角落悚悚发抖。
中国军队在跟土著的枪战之中,有两名士兵受伤,打死三名土著。
阿特杨爵士听到这件事之后,马上赶到文莱苏丹的王宫陆战一师的指挥部,求见黄福生。
来到王宫门口,阿特杨看到王宫已经戒备森严,设置了很多障碍,架起了机枪,持枪站岗的士兵密密麻麻。
黄福生接见了他,阿特杨见到黄福生之后,一反常态,丝毫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甚至连一点修养都没有。
阿特杨冷冷地说道:“詹姆斯是我们大英帝国的公民,绝对不可以白白地死掉,黄师长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们大英帝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黄福生同样冷笑道:“我只能告诉你,詹姆斯的死亡是因为他与土著人争执,被土著人杀死的,如果大英帝国以为这样可以要挟我们的话,我们中国人也不是怕事的,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阿特杨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但是黄福生却叫道:“且慢,阿特杨爵士,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将撤走在你们军营旁边还有文莱街道上的军队,从现在开始,我们中国军队将不保证你们英国人在文莱的安全!”
阿特杨走出王宫,他要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国内。可是刚走到大街上,情况跟刚刚已经截然不同了。
阿特杨坐在马车里面,从车窗向外面望去。
文莱街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道空无一人,冷冷清清,风吹起路上的垃圾,滚动着向四边飞舞, 一片萧杀的景象。
文莱城忽然之间变成一座死城。
马蹄踏在水泥地板上,发出“的嗒的嗒”的响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
阿特杨爵士忽然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见了鬼似地向车夫叫道:“快点,返回去,快点,返回中国人那里去!”
阿特杨像所有的洋鬼子一样无耻,不管他们平时是怎样残害中国人,但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最先想到的却是中国人,好像只有中国人才能给他们安全感。
阿特杨的马车刚刚转过头来,从街道的角落处就忽然出现一批批穿着黑色土著的马来土著人,这些人如同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从角落中出现,挥动着弯刀,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阿特杨的马夫向着马屁股狠狠地甩了一鞭子,马匹剧痛之下,拉着马车向前拼命的奔跑起来,街道边的土著忽然发出一声怪叫声,疯狂地向马车冲了上来。
高大的马匹撞上了冲上前的土著,土著被撞得飞起来,已然落在前面,马蹄从他身休上踏过,土著了出一声惨烈的叫声,接着马车 的轮子从土著的身体上碾过。马车由于速度过快,车厢因此抛了起来。
土著临死之前惨烈的叫声让阿特杨听得(毛)骨悚然,再加上车厢抛起来,把阿特杨抛到车顶然后摔倒在车厢地板上。四周的土著口中发出一种“喔喔喔”的声音,阿特杨博览群书见多识广,知道这是土著在狩猎的时候才发出的声音。
想到自己成为了土著的猎物,阿特杨就一阵头皮发麻。
阿特杨从车厢的地板上爬起来,从车窗向外面看去,见到土著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挥动着寒光闪闪的弯刀。
从前面的街道巷口不时地冲出一些土著,飞身扑上马车,大都被飞快的马车撞飞,但是也有一两个挂到了马车上,情况变得非常危急。
阿特杨正在焦急的时候,忽然寒光一闪,一把弯刀劈开了车窗,一个狰狞的土著的丑脸出现在阿特杨的面前。
阿特杨向后一仰,身体后倒在马车的座位上,慌忙之中,掏出手枪就射,“呯”的一声,把土著的脸蛋打成了稀烂。
这时,随着马匹的一声嘶叫,马车失去控制,车厢向前猛地一撞,就翻倒在地。
阿特杨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是情况危急,阿特杨顾不得疼痛,连忙从车门爬出来,看到拉车的马匹倒在地上抽搐,马夫被人砍掉了脑袋。而土著又喔喔地叫着从后面追了上来,而且距离已经很近。
阿特杨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仪态,撒腿就跑。
王宫就在眼前,但是阿特杨实在老了,又受到惊吓,双腿发软,又如何跑得过这些土著,阿特杨刚刚跑出几十步,就被土著追上,一把弯刀带着一股寒风,向他的脑后劈了下去。
阿特杨只觉得脑袋后面寒风顿起,转身一看,就看到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向着他迎面劈了下来。
阿特杨避无可避,正闭目等死之际,一发子弹从远处飞来,钻入土著的脑袋,打得土著脑浆四溅,弯刀“啪”地一声砍在阿特杨脚后跟的地板上,火星四射。
枪声陆续响起,把靠近阿特杨的土著都打死在地上,但是更多的土著向阿特杨冲了上来。
阿特杨死里逃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飞快地跑向王宫前中国军队的机枪阵地。
一把弯刀从远处飞来,扎在阿特杨身边的地上,刀柄发出嗡嗡的颤抖声。
阿特杨再次被吓得灵魂出窍,一名中国士兵抓住他的胸口使劲一扯,把他拉到沙包的后面,接着,重机枪沉闷的声音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