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西伯利亚寒流
在11月16日，驻扎在海参崴、乌苏里江南岸的俄远东集团军和海参崴卫要塞卫戍部队终于放下了武器，正式向中国东北集团军投降，中国国防军正式收复了海参崴等大片被俄国人夺去的土地。
同时，东北集团军的第四军、第五军也击溃了斯沃博德内的俄西伯利亚第二集团军，残余部队沿着铁路逃到滕达，与那里的哥萨克骑兵旅汇合，但是由于西伯利亚开始普降大雪，第五军并没有进行追击。
吴禄贞的北方集团军攻占了上乌丁斯克之后，部队分为两部，一部沿铁路向西攻占了赤塔，并击退了西伯利亚第一集团军第三军的援军，切断了驻扎在克拉斯诺卡缅斯克的西伯利亚第一集团军第三军的退路。
北方集团军的另外一部沿着西伯利亚铁路向西，绕过贝加尔湖，占领了伊尔库次克。
这个时候，西伯利亚的气温突然下降，大雪纷飞，气温一下子下降到零下三十度。而且气温仍然有下降的趋势。
在北京，受来自西伯利来的寒流的影响，大雪纷纷，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虽然在战前，中国军队已经对于西伯利亚严峻的低温天气有了万全的准备，但是当这场骤如其来的低温风暴到来的时候，张山长还是非常担心。
也许是因为，在北方集团军里，有他牵挂的一个人。
为此，张山长又来到国防部的作战指挥中心，询问蒋百里，“天气骤然下降得厉害，前方部队的供给有没有问题？”
蒋百里指着沙盘说道：“蔡锷的东北集团军第一、第二军在海参崴和双城子，补给绝对没有问题，第四、第五军在海兰泡和斯沃博德内，我们在瑷珲屯集了大量的物资，而海兰泡与斯沃博德内虽然有150公里，但是两地之间除了有铁路相通之外，还可以通过陆地运输，我们有雪地车、雪撬和其它运输手段，这两个地方也应该没有问题。”
“吴禄贞的北方集团军相对来说状况比较糟糕，他们比较分散，北方集团军一共有6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师，一个装甲师，八个师十二万人，分散在近千公里的铁路线上，以上乌丁斯克为中心向南400公里远的赤塔有两个师，向西400里到伊尔库次克有两个师，在上乌丁斯克有三个师，买卖城有一个师。
虽然赤塔、上乌丁斯克和伊尔库次克之间有铁路相通，他们也缴获了两辆火车，但是如此大雪，恐怕铁路也无法运行。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从买卖城到上乌丁斯克有220多公里，这一段只有公路，大雪之后，将不能行驶汽车，虽然我们有雪地车，但是由于路途遥远，十一万人的物资必须通过这一条公路运到上乌丁斯克，然后再运到400公里外的赤塔和伊尔库次克。虽然新北方集团军早有准备，但是仍然不容乐观。”
蒋百里又说道：“这场大雪来得太早了一点，打‘乱’了我们的部署，根据地计划，在将来的两三天内，北方集团军将从赤塔出发，与满州里的东北集团军的125师两边夹攻，拿下克拉斯诺卡缅斯克，但是现在的气温和大雪，让赤塔的北方集团军两个步兵师步难行。行动不得不延后。”
张山长问道：“赤塔的两个步兵师的给养可以维持多久？”
蒋百里说道：“吴禄贞报告说，他们支持十天完全没有问题。”
张山长说道：“从买卖城到上乌丁斯克有220公里，再到赤塔400公里，也就是说后勤线有620公里，在这样的大雪天的确是一个灾难，他们能够保障上乌丁斯克和伊尔库次克的供给已经不错了，至于赤塔，我看不如打通过从满州里到赤塔的通道，就算赤塔铁路不能够 运行，但是满州里到赤塔也只有400公里，比从买卖城向赤塔运送补给近了220公里，同时也减轻了北方集团军后勤的负担”
蒋百里说道：“我看可以，雪虽然下得很大，气温度虽然很低，但是并不是不能够打仗，我马上下达命令，让东北集团军‘抽’调兵力，限他们一个星期之内拿下克拉斯诺卡缅斯克，消灭的西伯利亚第一集团军下属第三军，打通赤塔铁路。”
张山长点头赞同，说道：“不错，既然打算进军西伯利亚，就不要怕有这样的暴风雪，像这样的暴风雪以后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国防军要有这个思想准备，不能够被困难吓倒。”
东北集团军司令蔡锷将军一声令下，即使在海参崴，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之下，101师的官兵也不得不坐上了冷嗖嗖的车厢。
俄国人的车厢到处漏风，而且车速缓慢，从海参崴到中国境内外的火车站只有不到250公里，却足足走了六个小时，101师的官兵在车上冻够了六个小时。
好不容易来到中国境内，101师官兵全部下了列车，东省铁路虽然是由俄国人修建的，但是推翻满清之后，中国政fu将国内的铁路进行了统一的规划，采用了标准轨道，与俄国铁轨的宽度有差别。
从俄国到中国的列车到了中国境内，要不就要换轨，要不就将人和货物直接转到中国的列车上。相反，中国到俄国也一样。
换轨一般需要差不多十个钟头，但是101师有任务，所以并不打算用俄国这辆破车，101师的官兵全部转乘中国的列车。
张小嘎从俄国人的列车上跳下来，站在铁轨旁边就拉开了‘裤’子，一边哆嗦着掏出家伙，一边放水一边抱怨道：“他娘的，这什么破车呀，到处漏风，差点冻得老子变冰棍，拉出来的‘尿’都是冷的。”
刘大头在他旁边，吹嘘道：“这算什么，我有一个亲戚在海兰泡第四军的，他打电报告诉我，说他这人地方，‘尿’出来就马上就变得冰棍，掉在地上邦邦响。”
张小嘎不屑地说道：“有啥了不起，我有个老乡在北方集团军的，他在西伯利亚，他昨天给我寄了一封信，你猜他信里写了什么？”
旁边的士兵连忙好奇地问道：“信里写了什么？”
张小嘎说道：“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写，连信纸都没有一张。”
刘大头道：“连纸都没有一张，算什么信呀？”
士兵也是如此不解，“是呀，为什么连信纸都没有一张呢？”
张小嘎得意地说道：“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那里太冷了，说出来的话当场就结成了冰，于是我的老乡将这些冰寄来给我，也只有我才这么聪明才猜得到，我打开信封，将这些冰放在手心暖和一下，就可以听到我老乡说的话了。”
士兵们将信将疑，只有刘大头“切”了一声，“别吹牛了，张小嘎，你什么时候收到过信？”
张小嘎也反驳道：“那你什么时候有一个在第四军的亲戚？”
说了大半天，原来这两个活宝在吹牛，士兵们一哄而散，排长柳新志又在喊叫道：“快点上火车了，快点了”
这一次101师乘坐的是客运列车，有温暖舒适的车厢，有卫生间，茶水间，比俄国人的货运列车好上千万倍。
列车从边境的五站火车站开始出发，沿着东省铁路经过哈尔滨，一直到中俄边境的满州里，一共有1500多公里，尽管一路上有各地铁路部‘门’和地方政fu保证路线的畅通，但是也要行驶三十个小时才能够到达。
在整个北方，大雪覆盖了铁道线上，其它路线上的列车已经基本停运，但是东省铁路却除外，一列列列车呼啸着从东南方向向西北方向驶去，在1500公里的铁路的两边，无数的中国民众挥舞着铁铲，将铁路边的积雪铲开，保障列车平安迅速地通过。
11月18日凌晨，101师率先到达满州里，中午第一军军长林向东随同第一炮兵旅也随之赶到，下午，第一装甲师的先头部队也陆续抵达。
11月18日晚上，在满州里，第一军军长林向东在他的临时指挥部召开了会议，出席会议的有原驻扎在满州里的第125师、101师、第一炮兵旅，第一装甲师的主官。
会议开始之后，林向东首先让参谋长吴茂节宣读了东北集团军司令蔡锷的命令，命令中任命林向东为这一次“赤塔战役”的总指挥，并且限令他在11月25日前拿下克拉斯诺卡缅斯克，消灭或者击溃那里的西伯利亚第三军，打通从满州里到赤塔有通道。
吴茂节宣读完命令之后，林向东严肃地说道：“各位，都听到了，我们这个次的主要任务是打通通向赤塔的通道。由于时间紧迫，我决定从明天起发起攻击，你不要给我说雪下得很大，这不是什么借口。”
125师师长柳东升立刻说道：“只要一声令下，无论多大的雪，都无法阻挡我125师前进的脚步。”
101师师长余震有低声讥笑道：“说得好听，以前干嘛去了。”
柳东升瞪了余震有一眼，余震有反对着他翻了一下白眼，
林向东向第一装甲师师长曲明华问道：“曲师长，你们第一装甲师呢，准备好没有？”
曲明华知道林向东会这么问，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于是起来立正报告会道：“报告指挥官，第一装甲师只到了一个装甲步兵团，一个轻装甲营。其余的装备也许要到20日晚才能够到达。”
林向东并没有责怪曲明华，而是说道：“我知道外面下着大雪，铁路‘交’通时断时续，算了，这不怪你，不过我们也不等了，不过加上125师的坦克营，有两个坦克营和一个装甲步兵团也够了，明天你们师配合125的装甲营作先锋吧。”
曲明华连忙说了一声是。
接着，参谋长吴茂节又对各部队作了安排，分派了作战任务。
11月19日清晨7点，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已经停止了，但是天还是‘阴’沉沉的，云层压得很低。
101师的士兵从六点的时候就已经装点齐备，进入了出发阵地。
张小嘎和他的兄弟们披着一件白‘色’斗篷，戴着雪盲镜，远远看去，很难发觉到他们的存在。
张小嘎向前方俄军的阵地看了一下，发现白茫茫的一片，一个俄军也看不到，就连那些地堡和‘射’击口也被大雪覆盖住了，只‘露’出一些如同馒头一样的凸起。
如果不是有一些铁丝网还在，简直不知道那里就是俄军的防线。
张小嘎看了背后一眼，说道：“这一次，咱们不用吃坦克的灰尘了吧？”
由于运力紧张，101师的坦克营并没有随着步兵们一起过来，据说，第一装甲师也没有多少坦克过来。
在张小嘎眼中，眼前的这些俄军根本就不需要坦克，单单步兵就能够拔掉他们。
刘大头听到了张小嘎的埋怨，答道：“张小嘎，这一次你是不用吸坦克兵的灰尘，不过却要吃他们的冰雪渣子。”
果然如果刘大头所料，在他们俩的身后，坦克、装甲兵正在集结。
七点整，第一炮兵旅和125师属炮兵团的炮兵开始炮击了，炮弹越过101师官兵的头顶，砸在俄军的阵地上，雪白的地面被炮弹掀了起来，黑‘色’的泥土飞上了天空，洒在洁白的雪地上。
当然，洒在洁白雪地上的还有俄军士兵的鲜血。
炮击持续二十分钟，炮击忽然一停，125师的装甲坦克营以及第一装甲师的坦克从101师官兵的战壕顶上越了过去。
张小嘎和刘大头伏倒在沟壕底下，刚刚骂了一句“他娘的”，一阵“吱吱呀呀”的听声又从头顶上传了过来。
张小嘎又急忙伏在地下，装甲步兵的履带装甲步兵战车又从他们的头顶上越过，沟壕也被这些装甲车的履带‘弄’塌了一小半，一些雪块和泥块掉在张小嘎的身上，差点把张小嘎埋了起来。
张小嘎爬起来，怒不可遏地骂道：“他娘的，装甲车有什么了不起，非得从老子头顶上碾过去不可吗？”
刘大头道：“你省口气吧，张小嘎，现在是那些装甲兵的天下了，我们已经过时了。”
张小嘎怒道：“我就不相信他们就能包打天下，紧要关头，还得看我们的…”
张小嘎话还没有说完，急骤的炮击声再次响了起来，张小嘎和刘大头几乎同时跃出了沟壕。
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爆炸‘激’起了一阵阵热‘浪’，向刚刚跃出战壕的士兵们迎面扑来，在这个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里，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带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夹带着一丝丝的血腥味道。
炮火重新把俄军阵地犁了一遍，接着忽然一停，接着先头的坦克已经冲上了俄军的阵地。
张小嘎跃出沟壕，发现地上面的积雪没及膝盖，站在上面简直难以行走，于是就地一滚，滚到一条装甲车的履带沟里，重新站了起来。
顺着履带碾过的地方，张小嘎带着士兵们向前冲了上去，坦克的步兵装甲车已经冲上了俄军的阵地，并且越了过去，101师的士兵跟上后，看到沟壕里面的敌军已经死的死逃的逃。
张小嘎只开了一枪，击倒了一个企图从雪堆里爬起来的大胡子俄国人，血‘花’从这人的‘胸’口上‘激’‘射’而出，张小嘎就从沟壕上一跃而过，他甚至没有看清被他打死的那名俄国人的脸。
国防军坦克的装甲步兵如一条利箭一般，撕开了俄军的防线，迅速地‘插’入俄军的纵深，直‘插’西伯利亚第三军的指挥部所在地，克拉斯诺卡缅斯克。
中午十二点，克拉斯诺卡缅斯克已经出现在国防军的面前。
坦克营和装甲步兵都停了下来，检查车辆，稍作休息，准备对克拉斯诺卡缅斯克发起进攻。
九班的士兵躲在一个避风处，士兵们从口袋里掏出干粮，和着地上的雪一起一口一口地送入口中。
刘志军刚好躺在张小嘎的旁边，他一边吃一边警惕地望着四周，作为一个阻击手，这是他养成的习惯了，只不过，今天的战斗，还没有让他发挥才华的机会。
张小嘎问道：“刘志军，今天开了多少枪？”
张小嘎之所以问他开多少枪，而不是问他杀了多少人，那是因为一路上，101师并没有多少战斗的机会。他张小嘎自己一路上只是奔跑，并也没有开过多少枪。
前进中的大多数战斗都被冲在前面的中型和轻型坦克，以及装甲步兵车里面的步兵包了，而俄军在这一股钢铁洪流之前，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刘志军回答道：“今天还没有开市。”
张小嘎道：“真他娘的，冰天雪地里跑这么一回，除了吃一肚子雪水之外，也没打死几个敌人，这仗越打越没有意思了。”
刘志军却丝毫不气馁，他指着前面的克拉斯诺卡缅斯克镇说道，“班长，你看，前面的镇子规模可不小，俄国人应该也不少，只要攻入那里，还怕没有俄国人撞我们的枪口吗？”
张小嘎抬高头，眯起了眼睛，看着远处的俄国边城小镇，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