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最后通牒
虽然张山长经常挂在口上，说什么两国之间只有利益，什么处理国家之间的关系，主要在于利益的权衡等等一大堆拾人牙慧的理论，但是到真正让他抉择的时候，就难了。
在丰泽园的颐年堂，张山长和其余四个常委一直在密密的商议，但是处在这历史的重要关口，他们这群人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事，因而四大常委并帮不上张山长的什么忙，最后的决定始终要张山长决定，他们只管坚定地执行。
陈秀才正向张山长汇报他跟美国副总统马歇尔会唔的情况。
“马歇尔透露说，英国和澳大利亚对我们占领西澳大利亚非常愤怒，英国首相已经拟好了对中国的宣战书，不过被美国政府压了下来，马歇尔暗中表示，如果中国政府不作出适当的退步，美国政府也压不了多久，这明显是向我们施压呀”
张山长说道：“英国的宣战也只是作个样子，好对英国内部有一个交代，转移国内民众的视线而已，没有实际上的意义，难道他们这个时候还能派军舰到我们中国来？就算他们有这个胆子，我也能够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秀才说道：“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战争的准备，万一英美等国孤注一掷，我们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因为马歇尔透露说，如果英国向中国宣战，美国也不得不随之，接着就是整个协约国向中国宣战。”
张山长说道：“美国人这是讹诈，目的是想逼我们就范，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个底气，也就不用派他们的副总统来华了。”
张山长说道：“中国全民皆兵，自从我们从山东起事以来，就实行民兵训练，建国后推行到全国，适龄男子都接受最少三个月的军事训练，战时可以召集的兵力在五千万以上，所以我并不担心有哪个国家敢来侵略中国，我担心的是经济，如果中美交战，这会让我们的经济造成很大的损失。”
工业部长王则仁说道：“对，我对于军事上倒不太担心，中国五亿多人，士兵无数，工业水平也发展得不错，海陆空三军装备技术先进，敢侵略中国？简直跟找死没有区别。”
商业部长莫之声接着说“经济损失也是相对的，如果美国敢向中国开战的话，我们的损失肯定小于他们，我们起码还有一个欧洲，美国一旦失去中国的市场，他们的产品卖向哪里？非洲吗？”
张山长考虑再三，心里才下了决定，于是在马歇尔来华的最后一天会唔了他，过程只有不到二十分钟，内容也只是几句互相问候的话，张山长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告诉美国人，中国很重视与美国的友好关系，愿意修补中美关系之前产生的裂痕。
在之后的记者会上，张山长说道：“中国政府非常珍惜与美国和众协约国之间的关系，愿意同协约国精诚合作，维护平等自由的国际新秩序，维护世界和平，愿意尽协约国的责任，但是同时，中国政府也要竭力地保护贸易自由，保护中国的自由市场经济…”
张山长不打算放弃在欧洲的利益，更加不会放手西澳大利亚，至于是否开战，交由美英等国去决定吧
随着马歇尔离开了中国，英国驻华使馆也接着关闭，外交人员相继离开了中国。
接着，大批的英国人也争先恐后地离开中国，前往美国。
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在上海上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邮轮，和他一起的还有很大英国商业。
朱尔典最后看了一眼这块深沉的土地，这里曾是他叱咤风云的地方，他曾经是这片土地的太上皇，只是随着中国的崛起，大英帝国的没落，他的地位也一落千丈，落得一个灰溜溜地离开的下场。
在中国，没有人为他们这一群鸦片贩子的离开而觉得挽惜。
1918年的12月，英国人赶在圣诞节之前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令他毁灭的强大敌人，英国首相向世界宣布，英国向中国宣战。
不过，中国人的反映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反常，只是由外交部出面发表了一个宣言，称英国人的宣战实在是多此一举，因为自从鸦片战争以来，英国人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中国的侵略，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中国的战争，既然这样，宣战又有何意义呢。
而且事实上，现在英国自身难保，也没有力量对中国发动进攻。
不过吊诡的是，美国并没有马上跟随，虽然人人都认为这只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撕破脸皮而已。
但是两国之间的紧张气氛依然把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特别是与美国有经贸往来的企业和商人。
中国政府首先把青霉素的出口价格由40元再度提高到300元的水平，而链霉素则干脆禁止出口。
同样，美国人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限制了一些产品向中国出口。
但是，由于两国的贸易已经非常深入，并不是说断就能够断的，因而民间的贸易虽然照常进行，但是已经人人可危。
美国还远没有达到后世那个超级大国的军事水平，目前他还没有实力对远洋之外的中国发动任何攻击。
不过，紧接着，张山长又签署了一项命令，限制了另外一种药物出口美国，这一次彻底激怒了美国人，几乎让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政见的美国人同仇敌忾起来，一起指责张山长太不人道
在历史的记录当中，1918年到1919年曾经爆发一种流行性感冒，曾经造成全世界约10亿人感染，2千5百万到4千万人死亡。
第一波的感染在1918年的春季，由于不是很严重，但当时的症状只有头痛、高烧、肌肉酸痛和食欲不振而已，各国政府都不太重视。但是这种情况却被张山长的两个女人余有芳和宋飞雪注意到了，因为余有芳和宋飞雪是知道历史轨迹的人，而宋飞雪又专门负责化学和医疗方面的技术，对于这个对世界影响深远的大事件，怎么会遗漏的。
这个世界虽然已经被张山长改得面目全非，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像这次流感的大爆发。
但是，相对于历史，这次流感的流行程度并没有历史上那么强烈，这其中贡献最大的却是日本人和英国人，他们贡献出了几百万人的性命，用血的教训让世界人民学会了怎么防疫，建立民防疫制度，在长期的防疫过程中，世界人民养成了好的卫生习惯。
每每想到此，张山长也就降低了自己的罪恶感，日本人死得其所，以后再有这样为世界人民做贡献的机会，一定要先考虑日本人，再次就是英国人和美国人。
因而，当这次在历史上造成两千多万人死亡的流感来袭的时候，人们才能够轻松应对。
日本岛上流行的瘟疫让人触目惊心、心惊胆跳，各国的卫生防疫从来没有松懈过，1918年虽然日本岛上的瘟疫已经得到控制，但是德国人还在英国进行细菌战，黑死病的阴影并没有完全消散。
不过在六月份，英国从中国购买了一批链霉素，德国人见投放细菌战的效果不佳，于是停止了向英国投放细菌炸弹。
七月份，英国的黑死病已经得到控制，从而让邻国松了一口气，防疫上未免有了一丝松懈。
第二波流感在9月开始在欧洲和美国普遍传播，并在数星期内传到世界各地。
第二波流感和过去的流行性感冒不同，在20到35岁的青壮年族群中死亡率特别高，其症状除了高烧、头痛之外，还有脸色发青和咳血等，许多人早上还正常，中午染病，晚上便死亡。
在9月份美国有几万人死亡，到了10月份，情况进一步恶化，美国人的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20万。
只有在中国，在3月份发生首例流感以来，政府反而加强了卫生防疫，其严格程度比日本瘟疫横行的时候还要严厉。
由于过去一年多来，人们已经习惯了严厉的卫生防疫制度，这也促使人们养成了一种良好的卫生习惯，因而这种流感并没有在中国造成多少死亡。
与此同时，曾经研制出青霉素和链霉素的“中华医药集团”，又研制出一种新药，叫做“板蓝根注射液”对流感有特别的疗效。
这种“板蓝根注射液”虽然不能够百分之百地治愈这种致命的流感，但是治愈率却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对于感染流感的人们来说，无异于救命的良药。
张山长这一次要断了这个“板蓝根注射液”的供应，这对于美国民众来说，简直要了他们的命。
但是对于敌对的两个国家来说，这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呢？
板蓝根只有中国才有，一般的板蓝根虽然对病毒有一定的疗效，但是效果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板蓝根注射液”。
对于美国人指责，张山长从不放在心上，在一个公开的场合里，张山长对问及此事的记者回答道：“美国人简直个个都是自大狂，一方面威胁要向我们发动军事进攻，用军舰炸毁我们的城市，杀害我们中国人，一方面却要求我们施医赠药，这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难道以为中国还处于满清的时代，任由你们美国人揉捏吗？
我是中国的总统，我只对于中国人民的健康负责，美国人民的健康问题，让他们去问他们的总统吧。”
有一名记者在张山长面前夸夸其谈，要求张山长基于人道主义精神，向美国提供“板蓝根注射液”，不要把政治和人道主义牵扯在一起。
张山长微笑了一下，记住这个人，打算以后就派他去美国进行人道主义服务，让他却感受一下流感病毒。只有这样，他才知道作为中国人是多么的幸福，有张山长这样的总统是多么的幸运。
张山长说道：“其实，‘板蓝根注射液’是从板蓝根提取出来的，只要美国人天天喝上一碗板蓝根熬的汁，又或者喝上一杯‘板蓝根颗粒’的冲剂，也能够起到预防的作用，当然，前提是美国要有板蓝根这种植物，以及美国政府允许‘板蓝根颗粒’进入美国境内。”
板蓝根来源一般都是野生，虽然之前“中华医药集团”有先见之明，大量种植了一批，但是现在全世界都在流行这种流感病毒，数量还是非常有限的。
不过经过张山长这么一说，“中华医药集团”的另外一种药物“板蓝根颗粒”的销量却大大增加，只有顽固的美国人只认可“板蓝根注射液”而不认可“板蓝根颗粒”。
不过张山长也知道，这种病毒并不能够完全摧毁美国，就算没有“板蓝根注射液”，凭美国人良好的卫生条件以及严密的社会组织，流感顶多也只能让美国损失几十万人，对于美国的整体实力影响不大。
“板蓝根注射液”不比青霉素和链霉素，以美国现在的科技水平是可以提取出来的，只要他们有足够的板蓝根植株，而板蓝根在中国分布非常的广，用种子就可以繁殖，美国人想引进的话也非常容易。张山长想以板蓝根要挟美国政府，那就错了。
所以跟美国人扯了一下皮之后，张山长又放开了“板蓝根注射液”对美国的供应，不过价格却提高了一大截。
美国人理顺“板蓝根注射液”的问题之后，又开始向中国咄咄逼人了。
美国人认为，中美之间的矛盾并不在“板蓝根注射液”也不在“青霉素”和“链霉素”，更加不在于美国在菲律宾和关岛的部队是否威胁到中国的安全，而是在于中国对德国暗中的支持，向德国出售大量先进的武器，出售雇佣军，间接让美军在欧洲死伤惨重。
既然中国人不愿意断绝与德国的经贸往来，要想两国不发生冲突，就除非美国从欧洲撤军，但是，美国已经在欧洲投入100万以上的军队，撤出欧洲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有战争才能够解决了。
西太平洋上面顿时笼罩着一片阴霾，1919年的元旦就在这一片阴霾来临。
2月1日，在中国人新年的第一天，美国政府向中国政府发出了通最后通牒，要求中国政府断绝与德国人的往来，撤回在欧洲参战的雇佣军，交还西澳大利亚和新加坡、马来亚，婆罗洲等英法荷兰的殖民地等等无理的要求。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中国大地，这是自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来，中国从所未有的。
尽管中国自从推翻满清以来，一直战事不断，但是战争都控制在很小的范围之内，动员兵力最多的一次只是夺回西伯利亚的远东地区，但是出只运用了两个集团军，40万人，而且由于俄国国内政局刚刚建立，并没有发生激烈的战斗。
美国人选择在中国人新年的第一天发出这样的最后通牒，存心要来捣乱，想让中国人过一个闹心年。
当外交部长王宠惠拿着美国政府的《最后通牒》来到丰泽园找张山长的时候，张山长正在给卫士们派红包，听了王宠惠的汇报之后，张山长却没有好气地说道：“我说王部长呀，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你不用上班，我也不用上班，你就把这个所谓的《最后通牒》还给美国大使，告诉他，本总统今天不上班，叫他们初八以后再送过来。”
王宠惠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哪有下通牒而不接的，毕竟是一国政府不是街边的社会帮派，于是支吾着说道：“这样不太好吧，大总统。”
张山长摆摆手说道：“就这样吧，美国人远得很呢，他就是现在开始上船也起码要十几二十天才能够到我们这里，你急什么，快去吧，快点丢给美国大使，早点回家过年，天大地大，我们中国人过年最大，美国佬给我滚一边去。”
张山长一点都不把美国人的威胁放在心上，美国人再强大，但是要侵略中国，在中国沿海地区雷达网和成千上万的飞机面前，任何敌国的军舰也只有找死的份，这点张山长是充满信心的。
王宠惠将美国人所谓的《最后通牒》拿到美国大使馆，看到美国的联络小组成员正在往汽车上装行李准备离开。
芮恩施说道：“他们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今天就去上海，然后坐船回美国。”
王宠惠点点头，把手上的文件袋交回芮恩施，道：“我国的政府部门正在放假不办公。大使先生请在年初八以后再递交吧。”
芮恩施愕然，接过文件袋，说道：“也许是时间不对，对不起，我忘记今天是中国的大年初一了。你们中国人在这一天只接红包不接其它，不过我认为，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
王宠惠冷笑道：“我国政府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冷静一下，以免得以后后悔，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了”
王宠惠说罢就扬长而去。
显然这是王宠惠对张山长意思的一种误解，张山长纯粹就是因为过年不想让美国人来捣乱，而不是想让美国人冷静一下。
年初二，报纸上就登出了美国向中国发出《最后通牒》的战争威胁，全国一片忿然。
年初三，中国大总统张山长根据国会的授权，签署了战争总动员令。
这个时候，芮恩施的《最后通牒》已经没有必要送出去了，因为中国政府已经收到，而且做出了强烈的反应。
战争几乎已经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