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下猛志坐朝堂 诸将献计攻雒城
此时的霍弋关注的不仅仅是蜀中局势、庞统生死,还有同时期发生在东边濡须坞的那场激烈较量,自己不确定自己过早地登上历史舞台是否改变了一些什么,濡须坞之战是否还是如前世那般,双方互相对峙,小规模较量,然后各自退兵。
或许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煽动的翅膀会改变一些东西,因为自己担心那个迟暮老人曹操的超高政治军事智商。自己曾经无数次翻阅过《三国志》,这个奸雄人物给自己留下了可怖的映像。
尽管那人似乎已然没什么岁月好蹉跎,但是这样的人,永远不可以用常理度之。
霍弋很清楚,根据前世的记忆,大汉建安十八年,注定是来自各个方面的错综复杂的矛盾交织在一起,起初或许是细微的,但逐渐深远,到此时已经促成了汉王朝的崩坏,表现在外表的就是一场又一场激烈的战争。
在此之前,大战并非没有。比如建安五年的官渡和建安十三年的赤壁,都是三国时代屈指可数的大战役,其中牵涉人物之多,变化之剧烈不可谓不罕见,影响之深远不可谓不深远。
相比之下,建安十八年以后的王朝末世里的汉中争夺战和荆州争夺战并没有前者那么耀眼。然而,正是这两个而非前两个战役更多的推动了王朝崩坏。因为只有到这时,所谓“三国”的三方魏、蜀、吴才真正强大到足以站在相似的高度运筹博弈。
自己之所以要在自己尚年幼的躯体并未成熟就选择干预历史,出现在这里,就是要避免蜀汉势力走向日后的悲剧之路,固然诸葛孔明在蜀汉后期扛起大梁,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除了给蜀国带来了沉重的财政负担,并没有取得明显的成果,这与建安十八年到建安二十四年之间的局势变化是有很深的关系的。
试想一下,如果蜀汉政权庞统不死,荆州不失,关张二人尚在,在合并荆益的基础上吞灭教化西南夷,保存人口,畜养兵势,如此才是隆重对策的完整再现。
所以霍弋焦急的出现了,十二岁的他站在了前所未见的历史舞台前,没有手足无措,而是凭着自己独有的历史嗅觉,展露了头角。
如何在蜀汉政权完全形成前快速的取得高位,这是目前霍弋要严肃考虑的问题,他要做的远不是未来的名将之星,他要切实的走入刘备的视野中,能够在刘备归去后,把握一定的力量,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张任的投降让雒城守军上下士气大降,历史上也正是张任再雁桥英勇奋战鼓舞了雒城守军,否则以刘循小儿些微本领,有能凭借什么坚守一年呢?
而霍弋不知道的是,正是庞统的战死才让刘备恼羞成怒,放弃了庞统制定的围三缺一的战略,而四面合围雒城。
前有张任慷慨赴死鼓舞士气,后有刘备四面合围断其活路。雒城守军上下能不和你拼命?或许也正是刘备的恼羞成怒导致了雒城守军上下放弃了投降的希望。
荆州大军中军帐,刘备主位,左有庞统、法正、糜竺、孙乾、简雍等,右有黄忠、陈到、魏延、李严、吴懿等,而霍弋则端坐于陈到身后。
刘备缓缓道:“雒城城高墙厚,且守军甚众,粮草充沛,急攻之下,怕是一时难于攻下,诸位可有良策?”
“主公莫忧!末将以为可围城不攻,堕其戒备之心,待其怠慢,末将愿做前军,可一鼓而下。”老将黄忠言道。
“老将军,曹操南犯,主公怕孙权抵挡不住,所以此间战事需尽快结束!拖不得!”法正起身道。
“如此,末将也无从下手了。”黄忠无奈叹气。
“主公,末将以为,此城虽难下,但我军若强攻,未必破不了!明日间,末将愿领本部军马,于城西猛攻!届时敌必遣援军来,主公及黄老将军同时从东北两面出击,使其混乱。再以一支奇兵,自城南突出,一举入城,可破敌!”魏延出班献计。
“魏将军所言可以一试!”庞统赞同道。
“好!诸将且各自回营准备,明日早间,以狼烟传讯,听鼓声行事!”刘备下令道。
帐中东西两支偏军:“这袭南城人马,必从我军出,谁人愿往?”
“末将愿往。”帐下站出一人,正是蜀中降将吴懿。
“善,吴将军可带本部五千人马前往南城偏僻处埋伏,待城中诸军皆动,你可便宜出击,以破雒城!”
“喏!”吴懿自领命出帐而去。
雒城在朝阳映衬下显得格外壮美,一道道狼烟自此城的东西北三面缓缓升起,继而激烈的鼓声打破了那一丝宁静。
城头上,刘循领着自己的亲兵巡视着正北城墙的防御,喊杀声中,刘备的中军排列着整齐的队形出现在刘循的视野中,“传令备战!”刘循冷声道。
“备战!备战!”
一时间城头擂石滚木就位,弓箭手引而不发,城墙垛墙后,无数刀盾手隐藏着。
城外,数十架投石机开始运转起来,包着火油的石块被点燃,十数个士卒在绞动着绞盘。城外一箭之地,数十架云梯在刀盾手的掩护下蓄势待发,冲车已经弓箭手的射程内了。
中军阵前,刘备挥了挥手,庞大的战争机器立刻牵动起来。同时东西两面都突然暴起了喊杀声。
护着云梯的刀盾手,同时迈开了脚步,一同举盾,动作整齐划一,尤为的训练有素,脚步声如雷音一般踏在霍弋的心里,这他娘的才是精锐啊。
这一刻,霍弋才看出刘备军能够在如此众多军阀中脱颖而出,不是没有道理的。
城头上突然暴起一个声音:“放!”
一时间箭矢如雨。
投石机旁一名牙将也叫出了统一的声音,数十个火球飞向了雒城的城头。
一时间城头上乱成一团,刚放完箭的守军弓手还没来得及退下,就躺下了一溜。
刘循还是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