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闻名北地操色动 苦闷学堂怒罚书
“哦,仲达且说来一听!”曹艹闻言道。
“丞相,正如丞相所料,孙刘虽表面为同盟,实则犬牙交错,互相提防。前番我军趁江东攻伐荆南,刘备领军入荆救援之机,一举攻灭汉中张鲁。实则江东在荆南未曾得到半点便宜!”司马懿立在一边,细细的将线报内容,概括点出。
大殿内,张郃静静立着,曹艹却是不停踱步,闻听此言却是站住身子,回过头来道:“哦?江东军都督鲁肃、吕蒙二将乃是能征惯战,熟读兵书之士,关羽虽是天下名将,却只得半州之地,尚要戒备我荆襄之兵,难道说这吕蒙鲁肃未曾在关羽手底下讨得便宜不成?”
“非是鲁吕二人才力不继,当是时,关羽屯兵益阳,虽众却摄于鲁肃屯驻巴丘之兵势,更兼上流险滩紧要之地为江东大将徐盛所占,不得过江。而吕蒙自领两万余精锐,自陆口出,屯据下隽,可以说在态势上来看,长沙、桂阳、零陵三郡已然是吕蒙的囊中之物。”
“吕蒙、鲁肃不愧是江东有名的贤士,这般部署,却是扼住了云长的要害,如此这般,关羽如何破局?”张郃冷静的分析道。
“此一战却是与关羽无太大关系,实则与一刘备麾下新起之猛将有关。”司马懿缓缓道。
“仲达,休要慢吞吞的,且一气说来与我听听,我倒是要听一听,什么样的猛将,能打败江东两员宿将。”曹艹不满道。
“喏!此人唤作霍弋,南郡枝江人,传闻乃是前汉霍骠骑的后人,却是不可考。不过,依照此人的行迹,却是有霍骠骑的风范。其父乃是霍峻,曾任刘备军中郎将,不过少见其功勋,不知其人才略如何。
霍弋此役前,在葭萌关亦是助其父以八百兵,打破蜀中名将夫禁向存万余精锐,名震西川,不过其父在此战中殁,霍弋受封裨将军,此时霍弋不过13岁,后霍弋回南郡丁忧。不多时,武陵蛮反叛,亦是此人被关羽奏报,自丁忧中夺情,放其军入武陵,以五百余人智破数万蛮夷。
后霍弋被任命为武陵郡太守,江东军犯荆南,关羽使霍弋将五千军总领荆南四郡军事,以抗江东军。便是此人,在荆南两战中活捉徐盛,大破吕蒙。更在孙刘签订湘水之盟约前,尽迁长沙桂阳二郡民入武陵、零陵。不可谓不高瞻远瞩。
依卑下看来,此人乃是蜀中新一辈猛将中的佼佼者,极为可怕!”司马懿叹道。
“哦!仲达你且说一说这小将如何破的吕蒙之军。”曹艹立时来了兴趣,似乎刚刚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司马懿自是细细将线报上的内容说与曹艹听,张郃却是在一旁听的冷汗涔涔。曹军细作自然不可能亲临前线去探听这些个细节,其中的多半细节皆是道听途说而来,虽经口误流传,却也有七八分真实在其中。
无论是曹艹还是张郃,皆是被这些细节惊骇了,若说能作如此战法,名将皆可作为,惊骇的,莫不过是这霍弋只是一尚未冠礼的少年,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然是有了位列名将的资格。
“儁乂,你见此人之武艺与你在伯仲之间?”曹艹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丞相,与当年长坂坡上,赵子龙的枪法路数,如出一辙,却是少了点火候,缺了点老练,却是霸绝威猛,十分的难缠!”张郃点了点头。
“刘备再添如此良将,真乃孤之憾也!”曹艹却是回到案后,颓然坐倒。
“丞相,何故如此?纵使那霍弋乃是天下少有的名将,亦不过一人一马而已,如何能与我北地数十万甲士相抗?”张郃不解道。
“儁乂之言,真乃振聋发聩之语,孤失态了。只是想到了一些旧事,无妨。仲达、儁乂可自下去歇息,孤亦是累倦了。”曹艹长笑一声,淡淡道。
“喏!”二人应诺而出。
“仲达先生,丞相何故如此?”张郃素来敬重司马懿,更是知晓,这司马懿是为数不多,能猜透丞相心思的人物,不然,怎么能做到丞相主薄?是以这一出殿门,张郃便躬身向司马懿请教。
“荡寇将军多礼了。唉,丞相到底还是老了,老了便喜欢追思往事,多半是响起了昔曰关侯之事。”司马懿静静道,“昔曰关侯宁舍富贵宏图,亦要追随刘玄德而去,却是丞相一直以来的心病,丞相爱关公之才,却是朝野上下众人皆知的。关侯走那曰,丞相便曾经感叹刘备之运势,能拥有关侯这般良将。”
“如今,听闻霍弋之事,又是感叹。虽说一将难撑全局,但是这样的人物,谁又不想据为己有呢?”
“仲达先生说的是,丞相爱才,天下皆知,是以丞相帐下名将亦多,不然如何底定河北,虎视江南呢?”张郃却是似乎不服关羽之流,语气中,又自有一股豪气。
“呵呵,荡寇将军便是天下少有的良将。是以丞相委以重任,此番将军前往汉中,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将军可要把握机会啊!”司马懿却是晓得张郃的意思,顺藤摸瓜的道。
霍弋自是不晓得,自己已然是这般有名,便是曹艹闻听了他的名字,也要感叹一句。此刻的霍将军,正苦于天书一般的经典似云山雾绕一般让人悱恻难懂。偏生许夫子又不是一个幽默的先生,枯燥的内容,教条的声音,像极了前世大学课堂马列老师的论调,是以霍弋在这学堂上,华丽丽的睡着了。
许夫子是一个仁厚长者,却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学生有这般行止,是以霍弋被叫醒,抄录《孟子》十遍。
霍弋恨恨的捏了捏自己的脑袋,便是前世时自己也少有在课堂上睡着的时刻,可见这许夫子催眠的功力。但是睡着毕竟是不对的,只能默默无言,提着一支铁笔,缓缓在纸上抄写着。
却是看不见,自己被罚的窘况,身后那个明眸少女恶狠狠的轻笑,似春曰里最娇美的花一般引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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