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荣登妃位
秦天浩查贪有功,秦疏酒必然借势得了璃清恩赏,这一事宫中早就心明,只是谁也不曾猜到璃清给予的恩赏竟然晋升妃位。先前还是落了势遭人嫌隙,如今却是一跃为了妃,倒是叫人不得不叹了秦疏酒的手腕。便是郑皇后那儿如今也是不能沉定了心,便是借了秦疏酒晋封之喜召了后宫妃嫔入了清宁殿,也是一番聊聚。
皇后娘娘亲着道贺,秦疏酒如何能不谢恩,便是接了旨意随后至了清宁殿。此次清宁殿叩恩,郑皇后并非只召了秦疏酒一人,便是连着林淑妃以及丽德妃也请了,至于宫中其他嫔妃以及宫里头新人的几人,也是一并召入清宁殿,大有闲来无事办的聊宴。
明面上只是闲宴,实则还不是借势贺了秦疏酒荣升之喜,坐于殿堂之上笑盈看着秦疏酒,郑皇后出语笑道:“妹妹贤德方才得了陛下圣心荣恩,如今位列妃位当是可喜可贺。”说完便是颔了首,倒是笑贺之意,便是见了郑皇后道贺,秦疏酒忙是起身行了礼,随后应道。
“承了娘娘美誉,臣妾何德何能可与二位姐姐同列妃位。臣妾年岁尚小,经历以及历练皆是不足的,还望娘娘以及两位姐姐不嫌弃,日后多加教导。”便是轻了言语道了这一番恭言,秦疏酒倒也不改她素来的谦卑。只是这一份谦卑入宫之时未叫人入了眼,如今在这样一看倒是叫人越瞧心中越是不顺畅。便是斜了眸扫了欠拜的秦疏酒,丽德妃直接冷哼说道。
“窈妃倒是谦顺得紧,年岁尚小资历不够?你是这样说陛下可未见得这般觉着。还谦卑何德何能呢,窈妃这话说的,到叫本宫这耳朵听着,总觉得有些怪呢。”
当初便是因了秦疏酒与候贤妃交恶,丽德妃才没对她出手,后来扳下候贤妃后又屡遭祸事,眼看着秦疏酒也是再无翻身的可能加之她落势受罚之后璃清的心思也未在落于她身上。琢思着璃清待她不过也是如了寻常妃嫔一般,一旦没了兴致不过也是可随手一弃的旧物。并非有着旁的心思,便也就懒得再去搭理她。谁知道这秦疏酒就像是落入草灰中的星火,竟是怎都灭不掉,到了最后竟然还能掀起那样的浪逆了那样的局。
便是叫丽德妃越想心中越是觉着气愤。倒是罕着有了几分悔意,悔了当初秦疏酒落势时没有就势要了她的性命,如今也是干脆。
听着丽德妃的话,便知她如今已是将秦疏酒视为眼中钉,若是不拔除她那心里头便舒定不得。丽德妃的不喜之意倒也明白。只是这殿堂之内诸位竟是无人明应,便是佯了听不出其中讽意,郑皇后开口笑道。
“窈妹妹德才兼备,既是荣升成妃那也是早晚之事,陛下也是早着便有这一份心思,若不是先前遇了那事只怕依了陛下于妹妹的偏宠,早就晋升了。妹妹得以入了一宫主位,本宫这心里头也是欢喜得紧,就是觉着委屈了妹妹,陛下这一份旨意下得实在突然。这封妃所需的周礼倒是没了充裕的时候打点,过于陋简妹妹可莫往心里去。”
郑皇后这话可就几分折煞之意,当下秦疏酒也是忽了丽德妃方才那语中的讽意,面向郑皇后拜道:“娘娘此语折煞臣妾了,陛下早已下旨宫内一切从简,便是事事皆当如今,封妃的周礼细算之下也是诸多细处是可消减的。弃繁而取简,臣妾觉得更妥,便是陛下那儿怕也觉着皇后娘娘擅持,甚是母仪之风后宫之范。”
一语落后非但回了郑皇后方才的话。便是还顺着美誉夸赞了一番,倒也叫丽德妃听得又是一阵冷笑,而后说道:“窈妃就是会说话,这皇后心里头本来觉着将窈妃的封妃之礼弄得如此寒酸心中几分过不去。谁晓得窈妃倒是嘴甜得紧,三句两句的便回了皇后方才的话,更是借势恭维敬佩,倒是敏思得叫本宫都惊叹了。”
一概素来那慵慵懒懒何事皆不放在眼中的脾性,丽德妃今日的话倒是多了,也是叫坐于旁侧的林淑妃入了心。当是笑道。
“德妃妹妹今日倒是有着兴致,往时皇后娘娘传奉聚聊谈心多半见了妹妹拒言来之,今日倒是有了雅兴,不但应了邀来了皇后娘娘设办的闲宴,便是连着话也多了,倒叫姐姐觉着喜闹得紧。”道完便是盈了一笑,林淑妃暖着眸看着丽德妃,莫看林淑妃这一语听着像是闲聊,事实上不过是借语嘲了丽德妃罢了。
本来心中便是不爽快得紧,如今闷火未消倒是叫林淑妃借势讽了几句,丽德妃心中更是阴沉数分,便是连着面色也变了,直接凛沉了眸便是迎了林淑妃的笑,丽德妃沉声哼道:“皇后相邀本宫确是罕着前来,可纵是罕着前来至少本宫还是命人传了话,直接道了没有兴致。倒不像淑妃,次次相邀皆道身子不适,倒是病孱得紧。这往着孱弱的身子今日可是怎的?好利索了?莫非是含象殿的太医拟了什么新的方子,倒是叫淑妃的身子这般快就见好了。”
这二妃硬要说,骨中到有几分相似,便是郑皇后偶的相邀总是叫她们谢绝。丽德妃不愿与郑皇后过分交集,那是因着她心中不屑,骨中本就瞧不上郑皇后。至于林淑妃那处,根由原因就叫人猜得不是很透彻了。
以往坐堂之上,妃位相聚丽德妃总是与候贤妃相看两厌,便是彼此相讽方才心中落得舒坦,却是不曾想如今侯氏没落,倒是成了向来贤淑的林淑妃与着丽德妃辩起嘴来,倒也叫人觉着几分异怪。
宫中从来没有真心交善之人,今日有人下去,明日就有人起来与你斗,倒也层层不休。这样的藏言相讽郑皇后早就见惯了,倒也没急着出声断了二妃的好性子,便是抿茶于一旁静候后方才出声说道:“淑妃妹妹的身子好好坏坏,有时见了好,有时又是不爽快,常着不能应邀也属正常。德妃妹妹的性子宫里头皆是知的,向来不喜这些,本宫再邀你们偶的谢拒也是心中早明之事。两位妹妹便是不用在提这些。”
今日这样闲宴相聚,这样的话若是说多了免不得叫人觉了有旁的意思,不说也罢。既是郑皇后开的口,倒也不好当众驳了她的面子。便是收了声也算是卖了皇后一个情面。颔首点了头,见着二妃皆是回性抿茶一副方才并未相言,郑皇后这才满意的点了头而后看向秦疏酒说道。
“后宫一品妃位素来有四位,本宫得蒙陛下天恩如今为了后,侯氏又是败徳落了那凄惨下场。妃位之中便剩淑德两位妹妹。妃位空缺如今陛下下旨晋封妹妹,不若如何行简妹妹的封礼也当是大办。只是妹妹也是知的,这册封妃礼一是因着时间不充裕,二便是因着……”
话到这处略是顿了一下,微顿的言语微顿的面色,便是一切皆是那一瞬的事郑皇后续道:“宫中素来只有贵淑德贤四妃,便是每位妃子册封皆有礼可寻,祖宗留下的周礼有样学样倒也可免去不少周折。可陛下此次所封,既非贵妃之位,也非贤妃之位。便是独独以妹妹的封号封了个窈妃。位于四妃之外祖上实在未有这等先例,倒是叫本宫一时没个主见,愈是叫妹妹委屈了。”
宫里头各位封仪皆有礼可遵,纵是璃清旨意来得在突然也不会叫册封之礼显得过于素朴,可秦疏酒却是一大特例,璃清为了她竟是不顾先祖法度,单独为其设了一个专属的窈妃之位,倒也叫人看得出秦疏酒在璃清心中却是占有极其特殊的不一般。郑皇后的这一番话,明面上只是为了感叹封礼之上委屈了秦疏酒,可是落于那些有心之人的耳中。却足以叫她们眸色定顿,心中阴沉。
便是见了郑皇后的话音落后,原是懒定下来的丽德妃此时又是定不住了,当是斜倚在椅上。冷呵了语说道:“皇后这话说的,便是妹妹我这样的性子也是要为皇后鸣不平了。委屈?妹妹我到不觉着委屈了窈妃,陛下特旨为她独设了窈妃专位,这便是最大的荣宠。纵是册封典仪简俗了些,不过陛下的这一份偏宠,便是再大的简随也称不得委屈了。”
荣宠至了此。谁人还能再道秦疏酒是个受委屈的主?秦疏酒后宫一跃为了凤,秦天浩前朝又是屡为璃清分忧甚得璃清信赖,这秦氏父女如今已算是朝堂之上不可小觑之人。
丽德妃那一番话到也是独针了秦疏酒这窈妃的专位,也是叫郑皇后明了其意便是颔点了头而后说道:“叫德妃妹妹如此一说,倒也是这个理了。”道完便是复着看了秦疏酒,郑皇后像是才发现秦疏酒还拘着礼站于那儿,便是忙着开口说道。
“瞧瞧本宫这记性,这********皆记在册封上的委屈,倒是将妹妹现下的委屈给忽视了,竟是叫妹妹到了现在还站着。妹妹快些坐下,若不然累着自己叫陛下知了,便是连着本宫怕也当受责了。”
郑皇后贵于一国之母,这样的话实在不是她这等身份之人该说的话,此语一出谁知又要叫多少人留于心上,便是连着秦疏酒心里头也是因了郑皇后的笑语发着沉。虽然心中已经沉了意,不过秦疏酒面上到还是佯如了常。也是见着秦疏酒落了座,郑皇后这才看了旁处端坐的妃嫔们。
这一眼扫过最终落于翁师师身上,见了翁师师端坐于位席之上垂眸不知思着什么,郑皇后心中微着一动随后开口说道:“翁婕妤可是在思着什么?”忽然的问询叫着翁师师一惊,而后回身起身行了礼,翁师师说道:“禀皇后娘娘,臣妾未思什么,只是恍惚之中不知怎的忽的记想起苏姐姐,便是有些失了魂故而娘娘跟前失了仪态,还望娘娘恕罪。”说完便是要跪叩下了,不过这礼数将敬时倒是叫郑皇后免了礼,动了手示意她起身莫行,郑皇后开口说道。
“这好生生的怎就记想起了苏充媛?不过也是,翁婕妤与苏充媛姐妹情深,如今苏充媛走了,翁婕妤会念及思其也是当的。这样一份情深的姐妹之情,到叫本宫瞧着欣慰。”
苏蝶在世时待翁师师却是好的,郑皇后此语也是当然,便是见着郑皇后这一说又是看了翁师师那思极神伤的模样,秦疏酒心里头倒是忍不住发了冷。当是心中冷着发笑却是闻了郑皇后再道,
“对了,本宫记得窈妹妹与翁婕妤的交情也是好的,先前秦太尉受了陷时翁婕妤常着探视妹妹,妹妹与翁婕妤也是姐妹相扶。如今妹妹封了妃搬至自拟宫,这与翁婕妤瞧着倒是有了几分生疏,竟然倒是罕着见了翁婕妤上妹妹宫中伴陪了。”
这话落后倒是看了秦疏酒,语中几分询问之意,自从秦疏酒复位重归后,她与翁师师之间便是再无昔日的姐妹之情。先前于她只是心中的猜忌,可那媚物争宠之事后,秦疏酒已是可定翁师师心早不如当年,如今的她怕也是个为了上爬何事都做得出来的主。当是见着郑皇后如此一询,秦疏酒仅是起身微着一笑而后说了些明面上的话,倒是翁师师见闻,忙是回道。
“窈姐姐册封为妃,那宫里头的事当是繁着,臣妾也是恐了前往会徒添姐姐辛劳,便是不敢贸然前去,也是久着没与姐姐说话了。”话音落后见着郑皇后了然应了头,随后说道:“这样说来倒也当是,这封妃事宜却是繁琐得紧,倒是翁婕妤心细,懂得体恤。”
便是话落竟是又见了丽德妃呵的一笑,这一呵笑叫这郑皇后起了心,随后看了她询道;“德妃妹妹这是怎的?可是本宫说了何叫妹妹觉着有趣?”话询之后见着丽德妃坐于位上略这动了身,随后应道。
“并非皇后娘娘的话叫臣妾发了笑。”
“既非本宫之语,妹妹可是在笑什么,便是说来听听。”接语发询,郑皇后看了丽德妃,丽德妃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忽的记起一些事,便是见了翁婕妤如今这样一说,莫名觉着好笑罢了。”
“哦?何事?”
落询之下的言语,微移之下的轻瞥,瞥了一眼瞧看了拜礼欠于那处的翁婕妤,丽德妃冷呵说道:“翁婕妤好似也非窈妃晋升之后恐着徒添辛劳,故而才未上自拟宫吧。本宫可记得自从窈妃入了昙亭院时,翁婕妤便像是与窈妃断了情分似的,一次都未前往探视,倒是那廖昭容,还是讲着一宫的情分,偶的还给窈妃送着补给之物。”
话语落后那眸眼已是从翁婕妤的身上移至廖昭容身上。廖昭容是因了起怜方才帮的秦疏酒,不过这怜心之下的帮到像是无意间开罪了丽德妃。也是叫丽德妃这一冷瞥摄得心里微了颤,廖昭容仅是起身拜了礼倒也未言什么。
宫中格局已是逆转,本就塌陷的局面如今彻底崩坏,便是谁胜谁负皆要看接下去的手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