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她们完事了!”常娥把耳朵从墙皮上拿下来,赞叹:“小沐叫的像杀猪!卉舒真厉害!”
“你才厉害!”史诗也把耳朵从墙皮上拿下来:“除了听见小沐嗷了一声,其他的我一点动静没听着,你能全听清?自行想象的吧!不晓得你是怎么长的耳朵,难道构造跟我的不一样?”
“你懂什么?你那是招风耳,老娘的是顺风耳,不能比。”
“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才跟你一块儿听房,耳朵快麻了也没听见一点声音,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太缺德了!简直该枪毙!”
“少装正经人!头先你说不跟我一起听,也不知道是谁憋不住跟我一起听的,你自己耳朵不好使能怪谁?噢,该怪小沐没本事,没把卉舒折腾的跟她一样叫唤!真是的,卉舒怎么不大声叫呢?不懂听房人的辛苦,太不像话了!”
“这种话也就你敢说。”
“哼,”常娥盖上被子,看看床头的手机,问:“今晚王灵没给你打电话呀?”
史诗心脏一凉,闷闷的说:“我们分手了。”
“分手?唬谁呢!”常娥不信:“人家一哭你又成了哈巴狗,我看你们分手比天上掉馅饼还难。”
“这次是真分手了,信不信由你。”
“真的?”常娥盯着史诗的眼睛直看,史诗由着她看,看了半天,信了,又叹气:“以前盼着你们分手,现在你们真分了我又觉着别扭。我分过两次手,你也分了手,我同学有不少也分过手,要不就是正在分手,是因为咱们都太年轻所以感情没定性么?”
史诗摇头苦笑了一会儿,转了话题:“让卉舒吃醋的那位周靖涵,长的什么样?”
“她的眉毛跟你有点像,都是柳叶眉,就是比你的细一点,没你好看。我给你看她照片,”常娥打开电脑,拿出相机插上传输线,找到周靖涵的照片,说:“这就是她。”
史诗弯腰仔细看看,说:“五官端正轮廓柔,人家长的一点不差呀!总比你好看!难怪你老对着卉舒进贡谗言,是嫉妒人家比你漂亮啊!”
“放屁!”常娥一拍桌子,扭过脖子就要骂史诗,不想脖子扭的太猛,史诗又弯着腰,一个大转头,两人突地脸对脸,距离不过两公分,短到能清晰的数清对方的睫毛。
对峙三秒,不曾眨眼。
心脏同时一跳一窒,脸蛋同时一扭一转,纹丝不动的,唯有一个坐着的屁股,和一双站着的脚。
半天,常娥才咕哝了一句:“你要不要看我拍的长白山?”
长白山?史诗失声笑:“好,太行山。”
北京时间九点整,精神抖擞的太阳公公把东八区照的通亮,金灿灿的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洒进来,暖了房子,暖了人。
周日没课,不用去学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戚小沐和傅卉舒早就醒了,想想昨晚的英勇献身,都装睡,都盼着对方先说第一句话,都不好意思先睁眼。
装睡不是办法,总得有一个先说话的。俩人光溜溜的身子还贴在一起,戚小沐使坏,她往傅卉舒身上蹭一蹭,暗叹一声,舒服!再蹭一蹭,再暗叹一声,真舒服!继续蹭一蹭,傅卉舒受不了了,把她推到一边,红着脸娇喝:“大早上的你别想干坏事!”
“呀!你醒啦!”戚小沐大吃一惊,装的。
“醒了,早醒了,你不也是早就醒了么?装给谁看?”
“不能不装!”戚小沐拉起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两个乌溜溜的眼珠子:“我害羞!”
“德行!”傅卉舒忍俊不禁,半坐起来,端起床头的水喝一口,又递给戚小沐:“喝点水。”
戚小沐没接,伸长脖子让傅卉舒喂了一口,咕嘟一声咽下去,说:“卉舒,我想放水。”
“什么放水?
“都九点了,你不想去厕所?我可是快憋死了!”
“出息!想去厕所还腻在床上干嘛?这个也能憋?快去!”
“我想让你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嘛,谁知道你装睡起来没完呢。”
“傻!”傅卉舒甜蜜蜜的捏她脸:“我看到你了,快去厕所吧。”
“我不愿看不到你,你跟我一起去,卉舒,你真好看,”戚小沐嘟起嘴去亲傅卉舒的眼睛,又顺着眼睛向下亲,亲到嘴,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早安吻。
“不想去厕所了?”傅卉舒坏笑着使劲按她的肚子,“不够鼓,我看你还能坚持两个小时。”
“别按别按!尿快出来了!要小命了!”戚小沐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身子就想往洗手间跑。
“别动!”傅卉舒左手按住她,右手把睡裙扔她头上:“不知羞吗?穿上衣服再出门!”
“噢,对,忘了穿衣服,都怪天不冷,”戚小沐把脸伸过去:“消毒。”
傅卉舒亲亲她的脸:“快去吧。”
戚小沐套上睡裙跳下床,刚迈出一步就停住了脚,满脸别扭的朝傅卉舒看,傅卉舒问她:“怎么了?”
“我不得劲。”
“哪里不得劲?”
“下边……”戚小沐满脸通红的低头看看自己的三角部位:“躺床上没感觉,一走道儿就不得劲……可能是少了那层膜的缘故……”
“行了你!不害臊!”傅卉舒的脸也红了一个透彻:“等会儿洗个热水澡就好了,快去厕所。”
戚小沐站着不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
“又怎么了?”傅卉舒问。
“没怎么,”戚小沐重新爬到床上,拉过傅卉舒的手看看,咧嘴傻笑:“我指甲缝里有点血,你的也有,我都舍不得洗手了。卉舒卉舒,我比喜欢我自己还喜欢你,我比疼我自己还疼你,你呢?”
“我比你道行深,我比爱我自己还爱你。”
戚小沐傻笑的更厉害了:“卉舒你真会惹花姑娘开心!我真爱听。”
“傻样儿,”傅卉舒捏捏她的鼻子:“快去把该排放的都排放出来。”
“嗯。”
等戚小沐出去,傅卉舒掀开被子,看着床单上那一点淡淡的落红,下颌微扬,轻柔的笑了笑。
傅卉舒换下床单和被罩,也去了洗手间,戚小沐已经解决完内急问题,正准备冲澡,看傅卉舒进来了,就说:“卉舒,咱们洗鸳鸯浴吧。”
“你以为这屋里住的只是咱们俩吗?你出去,我先洗。”
“哼,人多了就是不方便,得赶快买房子。”
两人都收拾利索后就快10点了,常娥和史诗早坐在客厅看电视了,常娥审审戚小沐,在她脖子上发现了一个惹人遐想的小红印,常娥捂嘴偷笑,突地又喊了一嗓子:“啊——!卉舒!小沐皮肤过敏了!”
傅卉舒脸蛋发烧,戚小沐傻呼呼的说:“我皮肤好着呢,吃什么都不过敏。”
常娥笑得更厉害了,戚小沐见她老盯着自己的脖子看,跑到镜子前去照,一照之下小脸接着蒙上了一块大红布,踢踢傅卉舒的脚,抱怨:“你办的好事你办的好事,怎么出门怎么出门?”
“莫急莫急,”常娥跟变魔术似的从屁股后头摸出一条白丝巾,“丝巾!那个那个后的必备产物!我都帮你准备好啦!”
这下戚小沐连脖子也裹上红布了,正好跟吻痕融为一体,简直是天作之合。
傅卉舒的脸也红透了,她故作镇定的拿起茶几上的豆浆喝,史诗急忙把豆浆夺过来,说:“生豆浆,还没煮熟呢!猜着你和小沐起不早,我没帮你煮。小沐,卉舒那么辛苦地为你忙活了一晚上,你还不快去给她煮豆浆?”
常娥说:“史诗你就爱欺负小沐,卉舒辛苦小沐就不辛苦啦?就是夜猫子叫唤一晚上也辛苦的很,何况咱们小沐是个娇滴滴的小美淫儿呢!”
戚小沐恼羞成怒:“你们偷听!太缺少思想品德教育了!太没家教了!真该浸猪笼!”
傅卉舒努力厚起脸皮,说:“史诗常娥都不急,你急什么?你上火了有我帮你灭,她们俩呢?常娥,万一你偷听出暗火来,是不是想让史诗帮你灭?”
“对对,史诗帮仙子灭火!”戚小沐来劲了:“看看你们那乳,一大一小,一个资产颇丰一个无产到底,毛爷爷告诉我们,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史诗,我把仙子交给你啦,关门,上!”
常娥和史诗的脸顿时扭曲成了沙皮狗。
吃完早饭,傅卉舒拿起丝巾,帮戚小沐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戚小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自恋的不行,以前怎么没想过围丝巾呢?太不应该了!
四个人去街上逛了逛,换季期间不少商店正在打折,几个人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使劲买,傅卉舒一口气买了三条丝巾,史诗和常娥看的直笑。戚小沐买了一个冰激凌,自己吃一口,喂傅卉舒吃一口,史诗和常娥看的直喊酸。
路过帽子店,四人各买了一顶帽子,傅卉舒买的是渔夫帽,史诗买的是花边草帽,常娥买的是牛仔帽,戚小沐买的是帆布棒球帽,帽子上绣着一个米老鼠,跟童帽似的。她把帽子斜歪歪的戴到头上,做个鬼脸,俏皮可爱的不像话,傅卉舒控制不住感情,不顾史诗和常娥在场,四目睽睽之下亲了亲她的脸,史诗一再提醒她要注意形象,常娥一再喊只亲脸不过瘾。
中午一点钟,找个馆子吃午饭,稍做休息,戚小沐去办了一个新手机号。她手机上的号码太多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存着,其中有些号码早已成了空号她也没删掉,没删是因为她也搞不清楚到底哪些号是空号。一个人的能力终归有限,不可能跟所有认识的人都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跟傅卉舒定了情,也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想跟谁结交就跟谁结交,她需要重新建立一个属于她们两人的小圈子,当两人有着共同的朋友时,才有益于感情的稳定。
史诗也重办了一个手机号,打算把该忘的都忘了,从此一心扑到学业上。
傅卉舒问她:“手机号换了,是不是要开始一个新的人生了?”
史诗说:“每天都是新的,每天的人生也都是新的,无所谓开始,只是想跟过去做个了结。”
“一旦了结,是不是连朋友也没得做?”
“应该是吧,起码我做不到分手后还能当朋友。”
傅卉舒唏嘘了半天,又踹了戚小沐的屁股一脚,意思是你要敢对不起我咱们也不用分手,我直接踹死你个王八蛋一了百了。
糊里糊涂的挨踹戚小沐郁闷的不行,质问她:“你干嘛踹我?”
“娘娘踹丫鬟不需要理由!要连这都不懂还怎么做中国人?”说着傅卉舒又想踹她,戚小沐一看她抬脚,兔子似的一口气往前跑了二里地。
隔天四人各去各的学校上课,大家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在太行山的那半个月,正式成为照片上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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