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晚上八点,傅卉舒跟戚小沐常娥史诗一起回了家,两个月没在这里住了,傅卉舒看着熟悉的环境,说不出什么滋味。
  本以为卧室会被戚小沐搞的一团糟,进去一看才发现里面干干净净,傅卉舒夸赞道:“真没想到小沐你竟然这么勤快,不赖!”
  “小沐勤快才是见鬼了,”常娥左手叉腰右手勾住史诗的肩膀头,自豪的说:“你们屋都是史诗帮着打扫的,她每天都过来收拾一遍。”
  “史诗,谢谢。”傅卉舒握住史诗的手,说:“小沐这两个月多亏了你跟常娥照顾,要不凭她那性子,非把自己折腾死不可。”
  “不客气!”戚小沐抢嘴:“咱们都是一家人,说那么见外的话干嘛呀!对不对史诗?”
  史诗白她一眼:“你们俩这么久没见了,晚上好好折腾吧,我跟常娥不打扰你们了。”
  “对对对,你们好好折腾尽情吆喝,我保证这回不听房!”常娥善解人意的朝着戚小沐挤弄一下眼,拉着史诗回了自己屋。
  戚小沐关上门,傻笑:“卉舒卉舒,你能回来真好。”
  “嗯,真好。”傅卉舒在屋里转个圈:“终于回来了。”
  “你闭上眼,我给你个惊喜。”
  傅卉舒听话的闭上眼,问:“什么惊喜?”
  戚小沐从包里掏出两枚戒指,放到掌心,捧到傅卉舒眼睛底下,说:“你自己睁开眼看。”
  傅卉舒慢慢睁开眼,乍看到戒指愣了愣,接着又笑了。
  戒指是用玫瑰金和碧玺做的,式样完全一样,只有碧玺的颜色不同,一个是红碧玺一个是蓝碧玺。两枚戒指设计简单,不繁琐不浮华,样式有些复古,低调大方而有份量,戒面用简洁的镂空回纹做装饰,戒圈线条柔和,镶嵌部位极为巧妙的刻了两个字,红碧玺的戒指上刻着“妇”,蓝碧玺的戒指上刻着“妻”,碧玺与玫瑰金搭配到一起本身就透着典雅,加上精致的做工和复古的设计,让这对戒指看起来很有穿越时空的岁月感。
  “这对戒指做了多久?”傅卉舒端详着戒指,心里满当当的全是爱。
  “咱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做。”戚小沐把刻着“妻”字的戒指戴到傅卉舒左手无名指上,不大不小,正正好。她傻呵呵的笑笑,说:“咱们俩的关系得低调,我就把它们做的像婚戒又不像婚戒,婚戒不婚戒的无所谓,反正戒指就是一个承诺,能代表承诺就好。有些人不信承诺,可是我信,我知道你也信。我从没给你买过花,因为花会凋谢,我不太喜欢看鲜花凋谢,但是戒指一辈子也凋谢不了。我姓戚,是贤妻,你姓傅,是良妇,以后咱们就做一辈子的贤妻良妇。卉舒,我做的好看不好看?”
  “嗯,”傅卉舒把刻着“妇”字的戒指戴到戚小沐手上,来回看看,美滋滋的说:“我的人了!好看极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
  “真聪明。”傅卉舒环住戚小沐的脖子,送上了一个久别的吻。
  “卉舒,我想你,”一吻过后,戚小沐脱掉衣服,光溜溜的站在傅卉舒跟前,指着自己的心很认真的说:“这里很想你。”
  傅卉舒伸手在她心脏上画一圈,又往下滑,滑到芳草处,笑着问:“这里呢?这里想不想?”
  “你真色,”戚小沐扑到傅卉舒身上,扭捏的说:“这里也想,我身上没一个地方不想,卉舒,你想我不想?”
  “想,跟你一样的想。”傅卉舒也脱掉衣服,把戚小沐推到床边,压了过去。
  戚小沐抬起腿,紧紧的绕住了傅卉舒;傅卉舒圈紧胳膊,紧紧的捆住了戚小沐。
  乳与乳的挤压,鼻贴鼻的喘息,唇与唇的相连,脚和脚的碰撞,腹与腹的起伏,花逗花的磨蹭。
  轻吻润满熟悉的脸庞,掌心覆上熟悉的肌肤,指尖探入熟悉的圣地,喉咙吟出熟悉的旋律,久别的情人无需说太多的话来表达思念,只需褪去遮挡在身上的衣物,交颈缠绵,赤诚相见。
  俩人这么多日子没尝过肉味了,都想的不行,也都知道饿瘪了的胃口不能一口气吃太多。乍一吃起肉来,起初还能注意点礼仪讲讲客气,你让我先吃我请你先来的,礼貌的不像话。可是肉味太鲜美了啊,胃口逐渐的被撑大,于是礼仪没了,客气没了,礼貌被踹到九霄云外了,就剩下放肆和掠夺了,你一嘴我一嘴的对着抢,谁抢着算谁的。
  月亮爬到了天中央,被突如其来的云彩挡住了脸。戚小沐和傅卉舒折腾累了,互相抱着闭眼喘气。
  “三次,”戚小沐趴在傅卉舒的胸口嘟囔:“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三次呀!以后不能这么疯狂,坚决不能这么疯狂。”
  “你说谁疯狂呢?你就不疯狂了?”傅卉舒抬起无力的胳膊,软绵绵地捶了她一下。
  “我哪有你疯狂?我三次,你才两次,你欠我一次,我记住了,明天再给你要回来。”
  “这个你也较真!”傅卉舒咬她脸蛋一口:“你天生没我本事大,认输吧!”
  “这辈子我只认你一个‘舒’,滚床单的事我可不认输。”戚小沐挠挠傅卉舒的屁股,笑嘻嘻的问:“卉舒你爸妈都接受咱们了,我什么时候拜见岳父岳母?”
  “什么岳父岳母?是公公婆婆!”傅卉舒舔舔她的嘴唇,说:“过几天元旦,元旦的时候再说吧。到时咱们两家一起吃顿饭,一块儿说说话聊聊天,就让这事彻底过去吧。”
  “嗯,好,元旦。”戚小沐摸摸肚子,说:“刚才能量消耗太多,卉舒我饿了。”
  “我也有点饿,你去拿包饼干来吃,再热杯牛奶,饼干蘸牛奶好吃。”
  “你怎么不去拿?”
  “我没力气下床。”
  “我更没力气,我比你还多一次,一点力气没有,你去拿!”
  “渣渣!我刚回来你又想气我?”
  戚小沐撇撇嘴,穿上睡裙拿饼干热牛奶去了,傅卉舒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开心的笑了。
  12月31日,雪花飞舞。1月1日,银装素裹。
  2009年的元旦说到就到了,元旦大都放假了,傅卉舒和戚小沐利用这个假期跟父母吃了一顿饭。
  在父母跟孩子抗争中,只要孩子宁死不屈,大多是以父母失败告终。不管父母们愿不愿意,戚小沐和傅卉舒赢了,这是他们不愿承认也无法说出口的事实。不过日子总得过下去,拧巴着过日子对谁都不好,几个家长都不是糊涂人,对戚小沐和傅卉舒的关系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此当孩子说想请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们也就答应了。
  饭前傅卉舒对冯燕说:“冯姨,我知道你看着我跟小沐还是别扭,你再默认心理上也是一时半会儿的过不了这道坎儿。我知道你默认是被逼的,最近这段时间我常问自己一个问题,父母爱孩子能爱到什么程度?这个问题不大好回答,但可以用一个假设来形容——假如孩子出了危险,父母会不惜用生命去保护孩子。父母对孩子的爱太浓太深,这是父母最伟大的地方。我和小沐利用你们对我们的爱逼着你们默认我们俩的关系,冯姨,废话我也不想多说,我就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还有,我跟小沐在一起我会照顾好……”
  “我都知道,”冯燕拍拍傅卉舒的手,说:“你想说让我放心,你会照顾好小沐对不对?你想跟我说什么我都知道,翻来覆去的不过就是那些安慰人的话。你是我看大的,你是什么样的姑娘我有数,你不说我对你也很放心。你能跟我说对不起,我谢谢你,谢谢你能体会我们这些当爹妈的一片心。卉舒,夫妻间都是互相照顾,何况你们俩都是女孩子?别觉得谁能照顾好谁,这年月没谁能完全照顾好谁,互相体谅互相扶持才是关键。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跟你说的似的,我心里这道坎儿一时半会儿的过不去,你们俩要是走到半道儿就夭折,可别怪我看你们笑话。”
  “冯姨,谢谢。”
  冯燕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带着点认命般的无奈。
  戚小沐一看傅卉舒跟冯燕聊起来了,她挪挪屁股,也想跟李清芳聊聊,可李清芳的身份已经转成“婆婆”了,她跟李清芳也转成婆媳关系了,突来的身份转换,让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抓耳挠腮的急的不行。傅士隐看她这模样乐了:“小沐,你身上有虱子是不是?”
  “没有没有,”戚小沐瞄瞄李清芳,鼓足勇气,跟背课文似的吭吭哧哧地说:“李姨,傅叔叔,你们的心肠比观世音还慈悲,你们的善心比决了口的黄河还泛滥,我跟卉舒那点事……啊,就那回事……反正我谢谢你们能接受我们,你们要不放心,我就给你们发个誓,毛/主席作证我对卉舒……”
  “别毛/主席了,毛/主席可不爱听你发誓。”李清芳板着脸说:“行了小沐,你打穿着开裆裤就请毛/主席作证,二十多年了,你自己算算你祸害过多少次毛/主席了?能算得过来不能?”
  戚小沐傻呆呆的眨眨眼:“那我让周总理作证,要不,朱老总作证?不不,他们都是马克思的学生,还是马克思作证吧……”
  “你可别丢人现眼了!”戚大成敲下戚小沐的脑袋:“跟谁都贫跟谁都没大没小,太没规矩了!”
  李清芳摸摸戚小沐的头,笑着说:“贫嘴才是戚小沐嘛,不贫嘴就不是戚小沐了。”
  戚小沐急忙献媚:“李姨你真慈祥!比我妈还慈祥!”
  冯燕瞪了她一眼。
  这顿饭除了冯燕没怎么给戚小沐好脸,总的说来吃的还算融洽。吃到半截,傅士隐突然问:“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戚大成一听,也紧着说:“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这事,你们嘛时候要孩子?”
  戚小沐和傅卉舒愣了愣,没吱声。
  “你自家的孩子你没数么?”李清芳凉凉地说:“当初卉舒说什么孩子全是忽悠咱们玩的,老傅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
  “我早弄明白了,忽悠不忽悠的吧,孩子必须得要,没个孩子怎么能行?必须要。”
  傅卉舒说:“我跟小沐才多大?不急着要孩子。等到三十再考虑孩子的事也不晚嘛,再说我们现在连房子都没有,怎么要孩子养孩子?”
  “房子……”戚大成问:“你们想买房子了?”
  “想买了,”戚小沐骨碌一圈眼珠,说:“爸,我跟卉舒前段时间看中了一套,就差掏钱买了,可惜囊中羞涩,有点买不起。”
  李清芳说:“个屁孩子会看什么房子?房子这么贵,动不动就百万百万的,买房子可不是小事,告诉我是哪个楼盘,有空我们都过去瞧瞧,都满意了才能考虑买。”
  “就是,”冯燕也说:“房子不是光你们俩相中了就能买的,你们懂什么?得多考虑多看看。咱们都不是开银行的,没有想买就买的事。先把你们相中的楼盘说出来,我们要是看着还行你们就买去。”
  戚小沐和傅卉舒眼珠一亮,赶紧把楼盘告诉了爹妈,为了忽悠爹妈掏钱包,俩人哭起了穷,戚小沐说经济危机一闹买卖实在难干的紧,傅卉舒说在物价飙升的当代医院发的那点薪水实在可怜的紧,就这样,这顿饭吃到最后吃成了哭穷饭,弄的爹妈一个头俩大,都是独生女,都这么一个孩子,都舍不得让孩子当一辈子房奴,又不是不给你们资助,把穷哭成这样至于吗!
  这个元旦对戚小沐和傅卉舒来说是吉祥的,对杜松来说也是吉祥的。
  杜松工作了,可以挺直腰板跟曹沛如肩并肩的站一块儿了,杜松思前想后的考虑好一阵,就在新年的第一天向曹沛如表白了,他说:“曹姐,我不大会说话,朋友不多,以前喜欢小沐喜欢了十来年我都没敢说什么,胆子也不是特别大。我得承认我还是喜欢小沐,可是这种喜欢已经跟以前的喜欢不一样了,是跟喜欢卉舒一样的喜欢了。我跟小沐卉舒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她们在我心里非常特殊,她们能闯过父母那关我打心眼里为她们高兴。她们彻底安稳了,我琢磨着我也该安稳下来了。我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我觉着咱们俩最合适。你是女强人型的,我是居家男人型的,你看你是不是该找个比你弱一点的?我就挺弱的,噢,不是身体弱,是脾气没你那么强势。你比我大五岁,我知道你有点过不了年龄那道坎儿,你不该过不了这道坎儿。五六十岁的男人能娶二三十岁的女人,五六十岁的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嫁给二三十岁的男人?我在年龄上没那么多想法,何况你才比我大五岁,五岁算什么?我不放在眼里,你也别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担心我妈,我妈看起来是挺凶的,可是她没坏心肠,父母一般都是年纪越大越知道尊重孩子,我妈就这样,她现在挺听我话的,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你以后会为了婆媳问题伤脑筋。我打小内向,不大爱说话,就知道闷头学习,别的嘛也不懂,工作以后才慢慢学着跟陌生人交流,我知道我身上闪光点不多,跟你比起来也差了大半截,可是我愿意努力去当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愿意拼了命去守护一个家。我从没表白过,也从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过,你看我这番话够不够及格?”
  曹沛如没说什么,只是笑着亲了亲杜松那张因表白而羞得红扑扑的脸。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定了下来。
  所以说,这个银装素裹满世界都是一片纯洁的白的元旦,对戚小沐傅卉舒和杜松这三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年轻人来说,都是吉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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