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他的身体不会撒谎
晚班上到十一点半,叶司回家的时候,光希的房间还亮着灯。爱睍莼璩他最近似乎一直很忙,每天都很晚才睡。
“回来了。”听到客厅里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光希提高声调问了一句。
“嗯。你怎么又还没睡?”叶司扒着他的房门探进一颗头来,鼻尖冻得红红的。
都已经三月初了,可是最近的天气又有些反复无常。前些日子还热得可以穿薄外套,这个礼拜又开始变天了。听店里的同事说这叫倒春寒,有时候冷得厉害还会下雪呢。叶司最后二十块钱也被人讹去买咖啡了,所幸店里离家也不算太远,他一路小跑着回来也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实验室里有一批幼苗感染了黄叶病,我想找找看是什么原因。你走回来的吗,鼻子都冻红了。”
“是啊,偶尔也要锻炼一下嘛。那我先去洗澡了。”叶司缩回脑袋就狠狠诅咒起来,锻炼个屁,今天遇到个丧门星。
舒舒服服冲了个热水澡,叶司坐在客厅里吹头发。吹着吹着他忽然就想起在路口看见夏天的车子的事情来,他是来找过光希了吗?那为什么光希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平静的样子,难道是他猜错了?还是夏天来了但是什么都没有说,不然光希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坐在那里工作?
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叶司关了吹风筒回头看着光希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走了过去。光希的房门虚掩着,叶司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还不去睡?”光希听到身后有声响就知道是叶司进来了,但他两只手正忙着敲键盘没空回头看他。叶司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背后一把环住他的脖子。
“怎么天天都这么忙?你们研究室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会做事的人?”
“刚开始接手一个新工作是有点忙的。只差一点就弄完了,你快去睡吧。”光希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光希的工作大都在实验室里进行,叶司很少有机会看得到他工作的样子。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叶司每次都对工作中的光希浑身散发出的男人魅力毫无抵抗力。所以他的手渐渐不规矩了起来。
屋子里开着空调,光希只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薄外套。叶司的手游过他的锁骨慢慢滑下去伸进了他的睡衣里面。
“别闹,叶司。”
“我不闹,你继续工作。”叶司软糯的声音好似在蜂蜜里泡过,甜腻得让人浑身无力。他的手指停在光希的胸前,灵巧的拨弄他的茹头。
光希硬着头皮继续敲了几行字就被他的手指撩拨得连呼吸的节奏都变了。
“光希。”叶司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带着一种似睡非醒的朦胧。他撩起舌尖轻舔了一下光希的耳垂,成功换来认真工作的人一阵明显的轻颤。
好歹他们也曾经同床共枕三年,他的敏感带叶司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比起这些更让他高兴的是,光希竟然没有推开他。这是不是就暗示着他可以做得更过分一点。
叶司张嘴轻轻含住光希的耳朵,逗弄茹头的手指更加的卖力。光希敲击键盘的手指已经完全停了下来,但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拒绝叶司的动作。他在犹豫,是该遵循身体的本能顺从叶司,还是听从理性的安排推开他。
亲吻一路从耳垂吻到了他的脸颊,叶司整个人也从背后慢慢转移到了光希身前,最后硬是挤进了光希和电脑之前。他半跪在光希两腿之间,将已经微微站了起来的物件掏出来。光希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两只眼睛痴痴的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叶司往上瞟了他一眼,不等光希有机会拒绝,一低头整根都含进了嘴里。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不管脑子有多么清醒,也绝对拒绝不了身体带来的块感。叶司明显听到光希的呼吸节奏彻底变了,他在心里得意的笑起来,加快了嘴里的吞吐。就算光希的脑子会拒绝他,可是他的身体说不了谎,他的身体说,他喜欢自己这么做。
光希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叶司的技术自然是好的,光希没过多久就喘着粗气射在了他嘴里,房间里顿时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麝香气息。叶司抽了张纸吐掉嘴里的白浊物,从精业的黏稠度判断,光希至少有三个月没和人做过了。但事实上,他起码最近半年都是靠自己的右手解决的。
刚洗过澡的身体此刻因为晴欲的撩拨体温越发高了起来,叶司站起
来跨坐到光希腰上,用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部位不停摩擦着光希的小腹。
“光希,帮我。”叶司抓起他的手将他的食指和中指含进嘴里,一双褐色瞳仁早已经水汽迷蒙,湿哒哒的眼神急切的看着光希,像只**的母猫一样向他求欢。
光希的手指在他嘴里动了动,立即引得他一阵**般的申银出声。他急切的耸动着腰胯,嘴角不停淌下丝丝银丝。叶司把他的手指抽出来,覆到自己**,迷乱中找准了光希的嘴,火热的缠了上去。
他的舌尖就是最好的武器,闯过唇齿的阻挡在光希嘴里横扫了一遍。他知道光希不主动是因为他心里还在摇摆不定,但他没有拒绝也说明他其实也在努力的向他这边靠近。光希被他的吻撩拨得有些把持不住,一开始只是安分放在他胯部的手,终于慢慢被牵引着握住了叶司的ying侹上下套弄起来。
叶司忍不住舒服得申银起来,双腿越发张开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私密之处呈现在光希眼前。光希手上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叶司不由自主的用双腿夹紧他的腰,饥渴已久的身体像一条缺水的鱼一样极度渴望得到他的润泽。吻,粗暴而火热,光希终于被击溃了最后一层理智,托起叶司的臀部将人整个抱起来双双倒进了床里。
碍事的睡衣被叶司瞬间剥个精光,他霸住光希的唇不放,身体也尽可能的使劲往他身上贴。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难得光希会这么热烈的回应,他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没有机会后悔。
光希用手帮他释放了一次,但显然这种程度根本满足不了饥渴已久的叶司。他双腿夹紧光希的腰,缠着他索求更多。
“抱我,亲爱的。”
原本浓情蜜意正酣,光希却突然被他一句话唤回了理智,夏天神色黯然的脸突然乍现在了他的脑子里。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崩溃的理智又一点一点的回来了。他一直不碰叶司,就是因为不想自己心里想着一个,怀里却抱着另一个。
“怎么了?”看他突然停了下来,叶司不解的问道。
“对不起。”光希翻身坐到一旁,把被叶司剥掉的睡衣再穿回来。这举动简直就像直接给了叶司一巴掌,让他既愤怒又难堪。
“盛光希,你这是什么意思?”箭都到了弦上了,他却突然撒手不玩了。
“穿好衣服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光希下了床想要出去抽支烟冷静冷静,被叶司一把拖住了。
“你明明就想要,为什么要这么克制自己?”
光希不说话,也不转身,叶司蛮力的把他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看着我,盛光希。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我是不会回房间的。”
“我做不到。”
“什么?”
“我抱不了你。”光希抬头,眼神幽怨的看着他。叶司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抱不了的,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刻着字让他看一眼就失去了兴致吗。他忍不住大声质问——
“为什么?”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又是因为夏天,他今天又来找你了是不是?他说了些什么又让你心软了?”
看光希沉默不语,就已经坐实了他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并非偶然。
“盛光希,醒醒吧,你们不可能的。难道你要为了他,这辈子都不跟人上床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做,他会感激你一辈子?”
“我没这么想过。”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就真的有那么好,让十二年都忘不掉吗?光希,你以前不这样的。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叫人失望。”叶司捡起掉落在床下的睡衣胡乱的套上,径直越过光希身边开门而去。光希很快又听见客厅的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叶司又出去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在嗡嗡嗡的发出轻微的声响。光希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他以前是怎样的?拼命隐藏着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拼命压抑着自己不能言说的感情,拼命推开自己想爱却爱不了的人。指尖的星火被他狠狠吸了几口,在黑暗的阳台上亮起猩红的火光。叶司说得没错,看看他现在,瞻前怕后,越
是想要顾及所有人的感受,就越是让身边的人都受到了伤害。
深夜的街头不是一般的冷,叶司出来得匆忙也没顾得上找件厚衣服,随手抓了件前几天穿过的风衣外套就匆忙跑了出来。冷风肆无忌惮的从四面八方钻进他单薄的衣服里,叶司只觉得好冷,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这世上总有一种感情,得不到的在**,被偏爱的却有恃无恐。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极有耐性的人,为了光希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个例外了。但还是没用,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还比不上一份已经成为过去的暗恋。他累了,认输了,也不想玩了,他妈盛光希爱爱谁爱谁去,他不奉陪了。
还是这种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适合他。也不用特意为了谁忍耐着身体的渴求,他爱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运气好还能钓到条大鱼,可能比他在咖啡店端一个月的盘子还要赚得多。他果然还是傻,爱情这种东西只配给干净的人享有,对他这种阴沟里的臭老鼠来说,只能是隔着橱窗能看不能摸的奢侈品而已。
有心买醉的人反而越不容易醉。尽管他坐下来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喝掉了五杯加冰威士忌,但依旧觉得喉咙里干渴难耐。叶司这种年纪在牛郎界来说已经算是老人了,但他胜在保养得好,恩客给的那些钱除了买衣服,他大多用来买保养品了。这张脸和这副身体就是他赚钱的工具,工具如果不好好保养的话,一旦生锈就只能扔掉了。
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他现在早就不会再像刚入行的那时候,只要给钱他就跟人走。现在他也会看看当时的心情挑挑,要是不顺眼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干。但他今晚的心情实在太糟糕了,随便从过来搭讪的男人里挑了一个,他就被对方搀扶着离开了酒吧。
凌晨两点的大街上空空荡荡的,两个人都喝了些酒情绪有些高亢,叶司为了追求刺激,不断叫那人再开快点。俩人仗着街上车子少,肆意的飙起了车。但这疯狂行为很快就被电子眼拍摄到了,没多久身后就响起了警笛声,交警已经追了过来。
叶司无所谓,叫他继续开快点,那人也因为害怕酒驾被抓索性一横心就把油门踩到了底。车子突然加速朝前飙去,叶司甚至不顾寒冷打开车窗探出了头。
交警看前面的车见到自己还不停车反而突然加速,十有**这又是酒驾,于是立即呼叫了附近的同事赶来支援。陈然接到同事呼叫,立即跨上摩托车赶往另一个路口。叶司的车在交警的前后围堵下突然失控撞上了路边的栏杆才停下来,挡风玻璃被撞了个粉碎,司机头部血流不止,叶司也被碎玻璃划破了额头,但好在两个人都伤得不重。
酒驾测试超标,这是一起明显的酒后违章驾驶。叶司一起被带回了交警大队。
他额头上的伤倒是不重,只是可能碰巧划破了毛细血管多的地方,等回到交警大队,他那张脸看着着实吓人,血流了一脸,糊了他半边眼睛。他这会儿酒劲上来了,加上受了惊吓,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能任人摆布。
因为都受了伤,陈然只好跟着一起回来了。他一开始就认出了叶司,这小子倒是会折腾,面没见过几次,倒是每回都能惹上麻烦。这回更是玩大了,居然酒驾,而且也不是在他负责的路段发生的,陈然也就没有多嘴。
叶司虽然也喝了酒,但开车的不是他,主要责任不在他身上。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同事脾气不好,谁乐意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管这些醉鬼的死活,自己要找死的也赖不了别人。无奈职责在身,再唾弃这些人也还是得按照规矩来办事。
“叫什么名字?”
“叶司。”
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被另一边的陈然听见了。他扭过头来看着叶司,眉毛狐疑的拧起来。
“身份证呢,拿出来看看。”
“没有。小时候移民到国外了,最近才刚回国的,还没来得及办。”
“移民有什么了不起,犯了法照样抓你。那拿护照来。”做纪录的小梁就是因为女朋友移民所以和他分手了,他到现在还对移民这两个字非常敏感。
叶司懒得搭理他的冷嘲热讽,开车的不是他,就算要罚也不过就是罚点钱而已。但他现在头痛脑热,浑身发冷,真的是很不舒服。
“装什么哑巴,叫你拿护照出来。”
“小梁,我来问他吧,你先去处理那个事主,他流了很多血,需要马上止血。”
“陈然你今
天不是执勤吗,怎么跑回来了?”
“小周还在那里看着呢,我是被师兄呼过来帮忙的。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先去处理那个车主,他的情况比较紧急。”
“那好吧。”小梁把笔一放,鄙夷的看了叶司一眼这才慢吞吞的走了。
陈然什么也没说,先去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叶司。他看他的嘴唇都冻紫了。
“喝吧。”
叶司费力的抬起眼皮看他了一眼,认出了陈然。
“又是你。”
“是我。”陈然见他不接,抓起他的手把一次性杯子塞到他手里。叶司的手都快冻僵了,陈然看他就穿了那么一点,于是起身去了自己的储物柜。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件大衣外套,是他自己的便服。
“先把这个穿上。”
叶司一动不动,陈然只好自己把衣服披到他身上,这才重新坐下来。
“说说,你刚才说自己移民了,什么时候移民的,移到哪里去了?”
叶司的手终于在热水的温暖下恢复了一点点知觉。身上的大衣很暖,他的身体也渐渐不那么冷了。
“这也和今晚的事情有关?”
“当然。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撒谎,毕竟你可是有前科的。”
叶司还当真以为这人好心,没想到不过也是出于工作需要自己配合。他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十岁,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