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光4

  阳光充沛的客厅。
  “你是不是不再爱我。”他轻轻地问。
  “我不知道，”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刻他就知道答案了，是的她已经不爱他了，只有当爱在心中消亡时，女人才会选择这样避重就轻的回答。
  当她在他怀中，脸色苍白，鲜血淋漓，眼神越来越涣散，他感觉 死神已挥动翅膀栖息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子越来越轻，似乎羽毛一样越飘越远。他的心突然一阵恐慌，他怕就这样再也抓不住她了。
  章涵痛苦地闭上眼，不忍再看镜子中那张悔恨交加的脸，缓步踱到窗口，从推开的窗户看出去，可以看见曾经荼蘼盛放的花园，如今花叶凋谢的枯藤，死蛇一样缠绕在架子上，整个园里看不见一点绿色，清冷的空气中，他似乎听见那负气的声音脆生生地回荡在耳畔：
  “你爱花胜过爱我，干脆和这些花生活好了。”
  “没见它有什么特别之处？论花色不及牡丹，论芳香不及玫瑰，又小又单薄。”
  “涵，但愿它开得久一些。”
  “会的，它会伴我们走过最萧索的秋天，”
  他不明白，当初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小女孩，到底去了哪里？她怎么 可以这样决然地说走就走。或许！他的心突然一沉，这正应了荼蘼花的花语——完美爱情的凋谢，但不能，他喜欢荼蘼花由来已久，从小就看母亲侍弄，他不能这样迷信。 他宁愿相信她只是出去散散心，总有一天会再回来的。是的，就是这样。
  突然门口一阵脚步声，“雨儿！”他惊喜地转过身子，阿亮难堪地站在门口，“是我啦，涵哥！”章涵眼里的狂喜，顿时如海潮般退去，他颓然转过身去，无法掩饰自己满心的失落。
  “涵哥，别这样，艾姐，她已经离开你了，你这样下去怎么行。天涯何处无芳草？”阿亮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章涵清醒了不少，但却并不接他的话茬，“你怎么这么晚了才来？走吧咱们出去谈。”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章涵轻轻地带上了门。他不允许任何人冲淡艾雨留下的气息。
  李宅，浴室
  莲蓬头欢快的喷着均匀的小水柱，迷蒙的热气将艾雨的脸蛋蒸的发烫，她红着脸儿仔细地裹好湿漉漉的头发，像极了一朵刚刚绽放的蔷薇花，就在她伸手去捡地上的浴巾时，无意瞥见了右腿上那明显的伤痕，记忆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在水声潺潺中她若有所思地坐在了浴缸边。
  ......
  “好，现在让你看看我的决心”她捡起碎玻璃，凄厉地一阵大笑。狠狠向自己的刺去。
  “雨儿，不要.....”章涵绝望地叫着，“雨儿，你真傻......真傻”他的眼泪若决堤的河水，纷纷倾泻在她的身上“只要你好好的，我让你走，........让你走。”
  医院里，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疲倦的眼睛，病床前，章涵正背对着她和医生谈话。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太不小心了。要是伤口再划长一点，就伤到大动脉了，失血过度是会闹出人命来的.......”医生一边低头飞快地在本子上写写些什么，一边很不高兴地批评章涵。
  “是;我以后会注意的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章涵的声音唯唯诺诺，隐隐带着些许愧疚。艾雨的心突然一软，他没错，都怪她太任性了，才会这样做事不计后果。
  医生没有理会章涵的自责，自顾说下去：“病人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注意保护伤口，另外饮食结构也要注意调整，多吃些补血益气的食物。”
  “好....好...”
  “先这样吧，别忘了下去拿药。”
  “谢谢你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