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天涯16

  好几天了不见章涵来上班,听人家说他淋了雨生病了。艾雨心神不宁,他到底怎么样了?
  黄昏的天空下着小雨,空气中充满了清凉的水汽,在一家新开张的便利店前,艾雨碰见了丽萨,她似乎过得不坏,妆容精致,衣服华美。看见了艾雨,她怔了怔举着伞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她微笑。
  “你好吗?”艾雨看着她。
  “我现在在海天继续做秘书。希望你不要记恨我,其实我并不爱章涵,我接近他只是希望攀上一门好姻缘,从此彻底脱离贫穷而已.”
  “怎么会是这样?”
  “像你这样不用为生活发愁的大小姐,是体会不到我的痛苦的。贫穷就像一根绳索,如果你不挣脱,只会越来越紧勒得你喘不过气来。”
  “上床吗?”丽萨凄然一笑:“本来我是想乘他喝醉酒但那个胆小鬼根本不敢。半路逃走了。”
  艾雨忍无可忍地看着的女人:“够了你别说了。我想你误会了,我不会恨你的。”
  “为什么?”
  “爱就是爱,纯粹的爱,它不是跳板,不是功名利禄的筹码。所以我不恨你,因为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
  “你?”丽萨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难看起来“爱情是穷人的奢侈品。”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似的,其实你就是一个赌徒,你的精神比物质更贫穷。我可怜你。”说完她不再看那张美丽却麻木的脸,转身离去。留下丽萨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似乎有悲伤的表情。
  雨继续下着,迷蒙的雨幕像一张湿漉漉的大网。将她整个儿包裹起来。“我相信你”他深情地看着她。而她呢。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认为那是他的狡辩。“你不信我?”他的眼神忧伤而深邃,艾雨的心突然痛得滴血。一抹脸才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满是泪水。“涵”她无比内疚地喊着他的名字。
  “相遇在人海。聚散在重逢之外。”手机忧伤的唱起来。她掏出来一看。很陌生的号码。不接。继续往前走,音乐复又响起,仍是那个号码。不屈不挠地响着似乎和她耗上了。
  “喂?”
  “你好艾小姐,我是章晟天,”
  她的眼前浮现出了那张冷漠无情的脸。
  “章先生,请问有什么指教?”
  “艾小姐,首先我为我过去的行为向你道歉,但是现在你必须来看看涵涵,他的病一直都没好,这几天连胃口都没有。”
  艾雨的心突然一痛,但还是不卑不亢地说:“我又不是医生,再说想我这样的人”
  “别这样说,艾小姐只要你肯来看看他,我不反对你们交往了。”
  艾雨沉默了,这个人太欺负人了,说要断的人是他,说继续交往的人也是他。按照她一惯的脾气,说什么也不答应的。她想狠狠回敬他几句再用力挂了电话,但又怕真的和章涵结束了。
  “艾小姐,你在听吗?”章晟天的声音温和极了。
  想想电话那边满头白发的父亲,艾雨问“你家在哪?”
  半个小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了艾雨身边。
  这还是艾雨第一次踏进章家别墅,当高大的黑色铁门在眼前徐徐打开,她感觉自己像在走进一个真实的梦境。屋里的摆设凝重而不华丽,客厅的的水晶吊灯垂着层层叠叠的花瓣,让艾雨有一种错觉,似乎又回到了碧海山庄。这里就是章涵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她扶着雕花的铜栏杆,一步步往楼上走去。感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章涵静静地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生了一场病,他似乎才有时间好好想想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艾雨,不管这个女孩曾怎样刺伤过他,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她,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她的样子,她年轻的笑脸,她卷曲的长发他入神地想着连门被人打开都没发现。
  他瘦了,从后背看去,两块肩胛骨特别突出。神话和悲剧中英雄总是被误解。艾雨心酸地一步步靠近,眼泪忍不住滴落下来。她坐在床边,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胳膊。
  “谁?”章涵受惊般转过来。
  “雨儿”自己一定是太虚弱了,否则怎么会出现幻觉。章涵懊恼地又躺下去。忍不住再转过头来,奇怪,幻像没有消失。而且眼泪流的越来越多。
  “雨儿”他轻呼一声,幻像结结实实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涵,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艾雨哭出声来。
  “真的是你吗?雨儿”章涵狂喜地问。
  门外章晟天满意地笑了,低声吩咐管家“快去准备晚饭,不准任何人打扰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
  “嘘,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咱们都不提了。”章涵紧紧地抱着她,突然他坐直身子。
  “雨儿你怎么浑身冰冷,衣服全湿透了”
  “外面下雨。”
  “快去洗个热水澡吧。我让人替你把衣服烘干。”
  “我,”
  “先穿我的衣服吧!小心着凉了和我一样”章涵不由分说把她推进了房间的浴室。
  一会儿浴室门打开了,艾雨穿着章涵的白衬衫走了出来,她不安地拽着衬衫的下摆,脸有些微红,暖暖的灯光里,她的一双玉腿,修长而迷人,章涵看得痴了过去。“再看把你眼睛蒙上。”艾雨笑着把毛巾朝章涵扔过来。
  “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太美。过来”章涵拉过艾雨,用吹风机帮她烘干头发。她躺在他的腿上,享受地闭着眼睛。章涵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皮肤晶莹剔透,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的体内不由一阵燥热。慢慢俯下身去。吻上她的嘴唇。艾雨睁开眼,下意识地抱住了章涵的脖子。两人缠绵在了一起。
  “雨儿我要你。”
  “涵,不行在你家里。”
  “没人会打扰我们的。”
  艾雨不再说话,她羞涩地低下头,眼睛闪闪发亮。章涵只觉得一阵轻微的战栗。呻吟了一声,白色的衬衫被她的手轻轻一扯,飘然落地。她散发着清香的身体,像暗夜中打开的花朵。他看见了那抹只肯为他绽放的美丽。
  夜似温柔的锦缎悄悄把他们包裹起来,室内一片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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