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告别37

  “雨儿，”前面的人影似乎回头嫣然一笑。又向前走去。脖颈上垂着璎珞的项链，在阳光下炫目的一闪。
  “雨儿！”他惊骇地大叫，直觉提醒他，要找的人就是她，“雨儿，别走！”他欣喜地喊着，向前跑去。红色的倩影不见了。他仓皇四顾，只见仍旧是一片雪白的花海，阳光没有了，有迷离的白雾涌上来。
  “雨儿，你在哪？”他紧张地原地兜了个圈子，发现她的背影，又在前边闪烁。
  “雨儿，不要走！”他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房间里安静极了。阳光正刺目地自窗外射进来。他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耳旁传来阵阵清脆的鸟鸣。章涵的心一痛，才想起，昨天他们已经分手了。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唉，好。好”陈玫感慨地拍拍她的手：“真是妈的好女儿。待会儿让博轩送你回家吧！今晚你爸爸就来了。”
  “不，我可以。”艾雨着急了。
  “别逞能，还有好几天妈才出院呢？身体要紧！”
  她乖乖地点着头。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夜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艾雨的一头长发，被风吹得纷乱地贴在脸上，博轩不动声色地把窗玻璃摇上去。艾雨理了理头发，疲倦地把头靠在座位的垫子上，她有些害怕那空荡荡的家。怎么办？
  车“吱”地一声停下来。艾雨迟疑着，不愿下去。
  “怎么了？”博轩轻声问。
  “我害怕！能不能等我睡着了你再走。”怯怯的语气。
  “好吧！”博轩笑了。
  “啪，啪。”艾雨打开了客厅所有的灯，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睛疲倦得似乎睁不开了。踢掉鞋子就坐在了沙发上。
  “博轩，你也坐吧！要喝水你自己倒。”她侧坐在沙发一角，用手支着头。
  博轩坐在离她不远的沙发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还记得你那时候最爱吃琴姨做的黄豆焖鸡翅吗？”
  “我爱吃这个菜？”
  “是啊，但每次你都只吃黄豆，不吃鸡翅。”
  “是啊，黄豆浸透了肉香，比肉更好吃。”
  ……
  夜风透过窗户吹过来，带着冷冽清爽的味道，博轩的脑海突然浮现出那个夏夜的桂花树，月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桂花香味。艾雨稚气的脸庞，在莹白的月光下，美得清新脱俗。
  博轩的心蓦地一动，他看着窗外深情地对艾雨说：“小雨，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章涵，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同样能让你过的幸福，我会等你的，一直等到你心里有我。好不好？”他殷切地转过头，寻找艾雨。脸上的笑容不由凝固了。只见刚刚还在听他说话的人，此刻已经伏在沙发上睡熟了。他苦笑着摇摇头。
  凝视着艾雨熟睡中恬静的脸。他又轻轻重复一遍：“我会等你的。”
  眨眼几天时间就过去了，陈玫出了院，艾雨也到公司走了一趟，正式辞了职。事已至此再留下去，对水都没好处。那天她并没有看见章涵，只好把辞呈放在他桌子上，公司的姐妹都很惋惜地走过来和她告别，虽说不是多么要好，毕竟在一起快两年了。突然分离感情上还是不太好受，艾雨一一拥抱了他们。往日的恩怨，都转瞬成了过往云烟。所有她爱的还是不爱的。统统消失了。
  没有多做停留，她抱着装着她私人物品的小盒子，脚步坚定地向外走去。隐隐地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回头似乎章涵办公室的百叶窗动了一下，细看有似乎没有，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他不在里面嘛。根本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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