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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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朦胧间，莫然只感觉一道极其柔和的气流缓缓的在体内窜动，随着气流的流过，自己体内的经脉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那道气流就像是以往使用过的绿玑药液一般滋润着体内各处受伤的部位，让自己感到无比的舒适。
“喝。”许久之后，在身后莫擎的一道低喝声中，气流终于停止的流动，慢慢的消失于无形，待到贴伏在背部的手掌挪开的同时，莫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靠着莫擎强大内气的治疗，莫然终于在短时间内恢复了伤势。慢慢的站起身，冲着面前一脸慈祥笑意的老者拱了拱手，道：“谢过老先生了。”
“不用客气。”莫擎摆了摆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彩，暗道：此子恢复力惊人，看来在他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奇特经历，使他的身体比一般修炼者强上不少，如果此子加以打磨，日后定能成为一代绝世强者。”
短短看了莫然一会，莫擎说道：“小友介不介意跟老夫聊上一会儿，老夫有些话想对小友说。”
“老先生吩咐，莫然怎敢不从。”客气了一下，莫然算是答应了莫擎的请求。
两人席地而坐后，莫擎开口说道：“小友也姓莫？”
“恩。”莫然点了下头。
“不知小友是何方人士？家世如何？”
听闻莫擎有此一问，莫然没有马上回答，略微想了想方才答道：“晚辈从小住在小荡山下的一个村庄里，没有见过父母，晚辈自小家中贫困，只是由一位爷爷辛苦抚养长大。”
“哦？住在小荡山？”莫擎惊咦了一声，问到。
“恩。”
“据我所知，小荡山顶有个莫家，乃是飞云帝国的一个大家族，小友跟莫家…”
“没有半点关系。”莫擎问到此处并没说完，但莫然却语含怒意的把话接了过来。
莫擎皱着眉头看着莫然，心中不由想到了什么，紧接问道：“看起来，小友对莫家好像有着什么敌意，难道小友与莫家有过节？”
莫擎这么一问，莫然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上让对方抓住了什么，言下语风一转，淡淡的道：“没有。只是从小贫困惯了，看不上富贵之人。”
听着莫然词不搭义、颇有掩饰的回答，莫擎并没有什么反应，怕莫然有所怀疑，立刻扯开话题说道：“看小友年纪尚轻吧？”
见莫擎并没有在一个话题上纠缠，莫然渐渐放下了警惕之心，欣然答道：“恩，晚辈今年刚好十一岁。”
“呵呵，不像啊，就小友的体魄来讲，少说也应该有十四、五岁了。看来小友修炼的很是刻苦啊。”
“哪里，晚辈只是不想落在别人后面，多用了心罢了。”莫然谦恭到。
莫擎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似的，道：“恕老夫眼拙，至今为止，老夫还看不出小友的实力几何，不知小友可否透露一二。”
莫然无奈一笑，心道：怎么谁见了我都想问我到底是什么实力，难道真的是内气特殊的原因？”
心中想了想，人家本来就救了自己性命，告诉他也无妨，有些时候腋着瞒着反而不好，再者人家说是看不清自己的实力，可凭着他高深的修为，也难免会猜出一二，如果不把实际情况告诉人家，整不好还会被人揣度，这样不好。
莫然笑了笑，看着莫擎回答道：“其实晚辈只有五级先天武士级别，区区微弱实力，倒是让老先生见笑了。”
莫然不说则已，这一说出口，莫擎内心中大大的惊呼起来，原本见到莫然后，莫擎就感觉出莫然的实力绝不会高，能够进入到日幕森林六级地带，一定是跟他身边的少女有关，按照莫擎的猜想，莫然肯定是在那个拥有高绝实力的少女保护下一路走了过来，只是莫擎不清楚的是，少女为什么要带着莫然进入到六级地带，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让他能得到锻炼的东西，对于他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危险的。
莫然这一说明，莫擎慢慢的由震惊陷入了沉思中。心中震憾道：“奶奶的，今天怎么竟遇见怪物了，前面少女就比自己强上许多许多，如果说是少女的年龄跟莫然相仿，那自己是绝计不会相信的，要知道，让一个人改变相貌是有很多途径的，只要实力到达一定级别，完全可以通过体内自修的内气改变自己脸部的形象，使自己变得要多年轻就有多年轻，可那得是武圣以上的级别才能做到的呀，这也是当初刚刚见到少女时，自己给少女的实力的定义。”
可眼前的莫然却让莫擎倍感惊诧，十一岁，先天武士五级，什么意思？意思很明了，只需要二个字来定义，那就是“天才”，如果再加几个字，莫擎可以毫不犹豫的把莫然变成“天才中的天才”。能在如此年龄下修到先天武士五级，莫擎自问，天下能找出来的绝对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而且，光是天才还不足以证明莫然的天赋，真正的天赋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几大方面囊括来讲的，一个再聪明的天才也不可能在十一岁就直接达到先天武士五级的，这其中要付出多少的汗水可想而知，结合莫然的身体条件、恐怖的天赋和真实的实力，莫擎敢肯定，在这副还尚存稚嫩的面孔之下，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努力和勤奋，只要肯给这个少年时间，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对于他来说，武神不是梦。
呆呆的看着莫然，莫擎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想想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辛辛苦苦的努力之下，才换来如今七级武狂的傲人境界，如果要跟这个少年相比，似乎有些相形见绌了。
“咳~，这个，莫然是吧。你说是真的？”实在不敢相信莫然所说，莫擎支支吾吾的问到。
“恩。”莫然点了点头，脸上不带一丝兴奋的神色，平静的令莫擎无语。
苦笑着晃了晃脑袋，莫擎终是接受了一个令人倍受打击的事实，旋即说道：“以你的实力，恐怕不足以在这个地方修炼，我很纳闷，你是怎么进来的？”
听到莫擎问起，莫然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将自己如何在桑平镇结识紫荆，然后加入紫荆佣兵团，紧接着如何冲破重重困难，成功击败三级灵兽赤焰火狐王，又在关键时刻，队伍中成员反水，互相搏杀，最后自己在追杀白郁的过程中偶遇巨形蝙蝠，被琴瑶救下，一切的一切像一段精彩的故事一样，几乎是完整的为莫擎讲述了一遍，只不过，在讲述过程中，莫然并没有提到蓝凤的存在，这也许是因为乃是属于琴瑶的秘密，自己不好说出口吧。
冗冗长长的一大段经历讲完，莫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其间自己因为紫荆队员的反水所暴露出的丑恶人性，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到最后还是一副怅然的模样，仿佛他了解中的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听莫然讲完，莫擎也微微动容，想不到如此年纪的莫然便早早经历了这些人世间的繁复，也不禁为他感到悲凉，不过，回头一想，也许只有真正的受到挫折，真正的看到、了解到人间的复杂成分，才能成为超然的存在吧。
莫擎为莫然感到悲哀的同时也羡慕起他来，心想，如果自己从小便能经历这些，是否也能够成为人们口中敬羡的“天才”呢。
用力的甩了甩力，放却心中那份不切实际的想法，莫擎开口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拥有了这么多丰富多彩的经历，真是羡煞旁人啊。”
无力的感叹了一声，莫然笑道：“其实我宁愿不经历这些，这看上去有些残忍。”
莫擎当然知道莫然所说的残忍不止是当初战斗的惨烈场面，里面更包含了丑陋人性的突显。令得只有十一岁的莫然显得过早的成熟与多愁善感。
目光紧盯着面前淡然的少年，莫擎的心略微有所悸动。难道真的是辛酸中成人杰、磨砺下出强者？
身为老一辈的修炼者，莫擎受莫然那种并不附合其年龄的经历与思想所影响，首次的陷入了对人生仔细分析的思考当中。
沉思了许久，莫擎回过神来，抛却了心中那些连自己都想不通的问题，问道：“我明白，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不断的强迫自己在最大压力下提升实力，但这里并不适合你，你以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闻言，莫然抬起了头，想起那还深埋在小荡山附近地下的父亲的骸骨，眼神中突然暴发出一道精光：“修炼是肯定的，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亲自去办，正如老先生所说，这里并不适合我，我早就打算进入帝国的尚武学院，去学习更高更深的武道修炼之法。只是，现在我已经出不去了。”
说着，莫然把目光转向了山洞中，呢喃的接着说道：“还有，就是瑶儿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就算能出去，我也不想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继续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
“她？你也许不用考虑到这方面因素。”听到莫然如此关心着琴瑶，莫擎苦笑起来。
“为什么？”莫擎下意识的回答让莫然一愣，忍不住问到。
发觉自己不小心说走了嘴，莫擎暗骂了自己一声，此时想要解释，恐怕在这个聪明无比的少年跟前根本产生不了多大的说服力，狠了狠心，莫擎面色凝重的说道：“原因我不会跟你说，即使是说，也不会是现在，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如果你想对一直待在她的身边，那你必须要拿出比现在还要刻苦的修炼之心，否则，她将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攀登的高峰。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够明白。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吧，你的伤势也刚刚恢复，不宜睡的太晚，进去休息吧，晚上我会待在外面，你不用担心。”
莫擎说完，再不给莫然询问的机会，原地坐下盘膝修炼起来，其实像莫擎如今的境界，已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时间，这所以如此模样，完全是不想跟莫然说的太多，以免说漏了什么。
平静的看着对面进入修炼状态的莫擎，莫然并没有被他的话刺激到，因为很早的，在琴瑶施展出“凌月旋波舞”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琴瑶的身份会很不简单。
目光转至洞口，莫然泛起了一丝惆怅，口中呢喃低语：“你到底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