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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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顾安琪抬起了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她身旁的苏逸凡，收拾起了之前的情绪。有一些事是永远急不了的，就算是想要动手，也得等待时机。在时机到来之前，她一定要将自己隐藏得最好，让那些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那些该讨的债，总是会到手的，只不过
“你的戏拍完了？轮到我的了么？”顾安琪看着苏逸凡，问道。
“没有，剧组休息十分钟，道具刚才出了一些意外，需要花些时间调整。”苏逸凡说道，“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如果是因为还债的事，你不需要太急，慢慢来就好。”苏逸凡想了想又补上了这么一句，他最近也是耳闻了顾安琪的行程表的夸张程度。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内，平均每天只有五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中还包括了吃饭。这样地拼命，就算是再怎么强壮的人，大多到了最后多是会受不了，累倒的吧。
“我很好，我一点事都没有。”顾安琪深呼了一口气，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我有分寸，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快把债还清的。”
“……”苏逸凡没有说话，可是看着顾安琪的眼神却是表达得相当明确，他就是在认为顾安琪没说实话。
顾安琪看在眼里，可也没怎么理会，只是拿起了剧本在旁边重新查看了一遍。
“和以前的你相比，现在的你好像活得更洒脱了。”苏逸凡有些感慨，想着当初顾安琪腼腆动不动就装得红脸，对他恭恭敬敬的模样，再看看如今她随意做自己的事，将他晾在一旁的模样，真的是让人觉得顾安琪像是突然开了窍了。
“不是逸凡哥让我这么做的么？做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顾安琪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苏逸凡，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要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水汪汪的眼睛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杂质，就好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闪着无形杀伤力的puppy eyes秒杀着周遭的群众。
“你还真是……”苏逸凡看着顾安琪那迷惑懵懂的表情，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他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家伙还真是会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的是听了他的话，做回了自己，可实际上的行动却是又在伪装。她就那么难舍弃她那一身的伪装面具么？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地扬起了嘴角。突然伸手放在了顾安琪的头上，顾安琪眨了眨眼，依旧是维持着茫然的表情。
“啊放手放手混蛋”顾安琪用力去拍打着苏逸凡的手。该死的他竟然揉她做了好久的发型啊
“你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发型？待会儿就要拍了你这是在搞什么啊”顾安琪火气极大，转身瞪视着苏逸凡。
“还是这样的表情比较适合你。”苏逸凡满意地笑了笑。
“哈？”顾安琪愣了一愣，她发现苏逸凡现在是越来越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在那一秒她真的是有些搞不清楚苏逸凡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明明就是个暴脾气的小辣椒，总把自己搞得那么纯真沉闷干什么？”苏逸凡笑着说道，眼角完成了两道新月，看得出他此刻真的是相当愉悦。
“你就因为那么无聊的理由？”顾安琪真是语塞了，这家伙竟然就因为这么个原因要弄乱她的头发？
顾安琪**了一下嘴角，发现她和苏逸凡这类生物真的是相当的沟通不能。
“天哪安琪姐你的头发怎么怎么……”简笑看着顾安琪此刻乱蓬蓬的头发，大为吃惊，“赶紧，赶紧去化妆间，重新让莉莉姐给你重新整理一下吧一会儿就该是要拍戏了的。”
顾安琪无言，被简笑拉走去整理头发。
“安琪，你的头发这是怎么搞的赶紧坐下来”发型设计师莉莉姐看着顾安琪那乱糟糟的鸟窝头，差点抓狂，赶紧让她坐下，重新做了一次发型。顾安琪饱受着莉莉姐的发型维护理论轰炸，脑袋都有些觉得晕乎乎的。出来后，看着那边悠然自得的苏逸凡，她更是火气一路往上窜，可想着自己还欠着对方九百五十万元钱，欠着对方人情，她死死地将自己的火气给压了下来。
苏逸凡看着顾安琪一肚子火气，又不敢朝他发的样子有些好像是失望一般地摇了摇头。
“逸凡，我从来不知道你有那么受虐的性格。”杨文霖有些囧然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苏逸凡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杨文霖。
这眼神……杨文霖顿时觉得这眼神特熟悉，好像前几分钟还看到过。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对着苏逸凡说道：“人家安琪是个好姑娘，你别老是欺负她，然后满怀期待地还等着她报复回来。”
“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做？”苏逸凡那“无邪”的表情逼得杨文霖想撞墙。你丫的什么时候没这么做了？
“苏逸凡，你什么时候那么恶趣味了，你以前从来不戏弄什么人的。”杨文霖是真的认真地发问了。
“恶趣味？”苏逸凡反问道，随后突然地顿了一顿。为什么老是爱戏弄顾安琪？苏逸凡有些不是很清楚，顾安琪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两个人认识了很久，很熟知一样。
他为什么会戏弄顾安琪？苏逸凡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本能地觉得好像应该这么做一样。他只是纯粹不喜欢顾安琪沉闷、无趣的表情而已，苏逸凡这样对着自己说，他没有丝毫地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地方是怪异的，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最近和顾安琪在一起的时候，他自己的假面具也在逐渐地剥落。
“我有恶趣味么？”苏逸凡很是迷惑地又问了一次杨文霖，只不过这回事真的不解。
杨文霖受不了苏逸凡的迟钝，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放弃解说，站在一旁继续监工。
“ok下一场”顾安琪的镜头果然都很快，总是一遍带过。
拍摄至今苏逸凡和顾安琪的ng记录依旧为零，双方似乎都在较劲儿，看谁会维持零ng到结尾。
这一场戏说的是韩林儿在最幸福的时候，正在约会途中突然晕倒，林凡平立即送她去医院，然后韩林儿逐渐清醒过来的场景。
顾安琪躺在了病床上微微地合上了双眼，等待着戏的开拍，苏逸凡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好了戏剧的开拍。
“3，2，”随着场记板落下顾安琪，依旧没有动，大约过了三四秒左右，顾安琪这才慢慢地复苏了过来。她并没有完全地将双眼睁开，只是活动了一下眼球，似是微微地眯开了一条线又很快地合了起来，再试了一次，终于是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
她躺在了病床上，一动也没有动，只是像是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样，缓缓地呼气、吸气。
“医院？我怎么……”韩林儿看着白白的天花板上明亮亮的灯光，轻声地嗫嚅了两句。微微有些过亮的灯光似乎是有些刺眼，她好似还有些微微地晃神一般，合上了眼，重新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什么事。
约会对了她正在和林凡平约会韩林儿一想到刚才心脏病发作，被林凡平看到的事，脸色顿时又是煞白了起来，就好像是一口气完全地倒抽了人身体内所有的血液一般，脸色难看得可怕。整个人似是再惧怕着什么一般打起了颤，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双臂，整个人似乎是无意识一般地蜷缩了起来。栗色的双目空洞洞地看着镜头，印不出任何的景物。
韩林儿此刻是恐惧的，是害怕的。她这一辈子唯一谈的一场恋爱，唯一的一个交往对象就是林凡平。如果可能，她真的不想告诉林凡平她怀有先天性心脏病，过不了一年的时间就将离开人世的事。她真的很害怕，害怕林凡平会因为她的心脏病而离开她，害怕林凡平会因为她的心脏病可怜她。
不，她最害怕的……是林凡平会离开她……
看着这空无一人的病房，她慢慢地垂下了头。
灯光打在了她微微斜侧的脸上，映射出一道深深的黑影。她就这样一直侧着半边的身，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特殊的动作都没有。可是人们的视线却离不开她的身上。她周身所围绕着的到底是落寞？是彷徨？还是……无助？只是看着她一个人的剪影，似乎就能联想到很多的背景，很多的故事。
明明是静止的画面，可是仔细看却是带着一股子生气，她的身影依旧显得相当的鲜活。画面中的人复杂的情绪，空洞而又无措的感觉都被她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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