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爱你有理,多疑

  马车辘辘直行,穿过幽长曲折的宫道,驶出皇宫恢弘富丽的金钉朱漆大‘门’。
  锦璃兴奋地说不停,眉飞‘色’舞,踌躇满志,娇态愈加明‘艳’动人,凤眸莹光幻彩,仿佛‘艳’丽的琉璃。
  御蓝斯笑看着她,默然沉醉,移不开眼。
  他始终笑颜莞尔,身躯优雅不羁地斜倚在靠枕上,深邃的鹰眸微眯着,溢满宠怜之‘色’。那神态慵懒,如欣赏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眸光溶溶如月,皎皎生辉。
  “康文可能早已料到,瑗妃难成大事吧。犬”
  锦璃横坐在他‘腿’上,惊觉他已凝视自己良久,鹅蛋脸儿顿时赧然红了双颊,唰——耳根燥热难耐,热流烧了周身。
  “不要这样看着人家!踺”
  见她羞得要钻进车底去,他只得不看她,却忍不住‘吻’她。
  有太久,没见她这样全身心的恣意放松。
  他一直担心,她嫁了康恒,会避讳与他亲昵相处。
  因此,此刻与他在一起,她能这样开心自在,更让他感动。
  一个‘女’子,为他抛下所有的顾忌,全身心的为着他的感受,为着他的未来着想,他该如何回报才好?
  如她所愿,他只能以身相许。
  他只能‘吻’她,爱她,生生黏住她,困住她,锁住她。
  滚烫缠绵的‘吻’,久久不停,直‘吻’得她‘唇’儿‘艳’红,媚眼如丝,熏陶陶地‘迷’‘惑’不解,不辨南北东西。
  车厢内,都是两人急促的呼吸,龙涎香‘混’合着她身上淡雅的荷香,形成异样的芬芳。
  她回过神来,就见自己已然衣袂散下香肩,正骑坐在他身上,修长莹润的‘腿’儿从裙裾里惊‘艳’隐现,而他亦是衣袂散‘乱’,两手正握住了她的腰肢……
  她因他身躯的异样,羞耻惊颤,窘迫咬着‘唇’,不知所措。
  “阿溟……”这是在街上,他是要害她羞死么?!
  他‘艳’若琉璃的棕‘色’眼眸里,有灼热的红光闪烁,他‘唇’角地獠牙因难以克制身体的燥热与疼痛而蹿出,绝美的容颜,愈加危险邪魅。
  她看着他,生生移不开眼,指甲触碰他的‘唇’角,他便咬住了她的手指。
  他修长的手指却探入她体内,生生搅得她嘤咛喘息,缴械投降。
  他身躯冲入体内的一刻,她忍不住咬住他的颈侧,丹蔻长甲刺进他的锦袍……
  车厢外,人声嘈杂。
  她脑海一片空白,深深地喘息不定,几乎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刺‘激’和欢愉,只得拼命隐忍,才没有叫出声。
  他翻身迅速将她抵在车厢内,所幸车内软垫厚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还是忍不住嗔怒地轻捶他的肩,却换来他邪肆蚀骨的热‘吻’,和迅疾如雨的冲撞……
  恐慌地抓住他的袍袖,她几乎窒息在这疯狂里。
  眼前,妖娆的栗‘色’长发,随着他肆无忌惮的举动,而飘舞不定,‘荡’出绚烂的涟漪……
  她怕极了自己会在这疯狂的爱恋中融化成水,消失不见,紧紧盘缠住他健硕的身躯。
  深知她害羞,他并没有纠缠太久。
  半个时辰后,马车上了主街时,火热的‘激’战平息。
  她瘫在软垫上行,衣袍仿佛被雨‘花’打落的蝶翼,莹白的肌肤细汗莹莹,手脚无力的动弹不得,周身余韵未散,轻悸不止。
  他似笑非笑地欣赏她娇美慵懒的模样,亲手帮她从里到外地整理好衣袍,又把她揽坐在怀中。
  她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才不至让自己瘫下去,额头亲昵抵着他下颌,羞涩而巧妙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她澄澈的凤眸,映出他紫袍的明黄绣文,手儿勾玩他的发丝……
  他亦是靠在软垫上,一动不动,‘胸’膛里心跳狂烈不停。
  若非在街上,若非这马车太过狭窄,他定不会就此作罢。
  这一刻,旖旎静甜。
  “阿溟,我忽然发现一趣事。”
  “趣事?”
  “南宫恪以武力,血杀天下。而你,以智慧,点江山为棋,轩辕颐,嫦儿,所有人,包括我,只需你三言两语就会大败。你免去了不必要的杀戮,赢得光彩!”
  他甚至不必直接出面,只需她跑跑‘腿’,事情就成了。
  而他,出谋划策之际,竟还不忘和她如此疯狂……
  这男人美得天下无双,也是天下最可怕的魔。
  她仰视着他,凤眸里是毫无狡黠的坦诚。
  她尊他,敬他,深爱着他,爱得有理,有据,爱得铭心刻骨,五体投地。
  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甜美的‘唇’,鹰眸里流光幻彩。
  他惭愧地自嘲,“锦璃,我没你认为的这样好,我是吸血鬼,不是你认定的好男人。”
  因为母亲是人类,他才对人类心存仁慈。
  他‘艳’羡人间百味,烟火喧嚣,情义深浓。
  甚至,他‘艳’羡人类世界流传千古的,却短暂可怜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人的寿命只有百年,那些情,却可以亘古不变。
  然而,吸血鬼寿命漫长,相守的恋人,在千年之后,可能会厌倦维系完美的情感。
  他们会在深恋之后,相互厮杀,移情别恋,残忍背叛,不留丝毫余地。
  吸血鬼的骨血中,暗藏着贪婪的残暴,永远不知餍足。
  而他也隐藏了太多黑暗,荒唐,残酷,卑鄙的事。
  千年血雨,他从一个备受鄙视的小鬼熬出头,也曾不择手段,也曾超乎她相像的屠杀同族。
  千年里,他变幻多端,踩着无数尸骨,成就了今日的莫黎城,踏着重重鲜血,走到今日的储君之位。
  一如南宫恪对她隐瞒的,有关他与佟诗灵的一切,那才是吸血鬼最真实的一面。
  曾经,他惧怕锦璃探听他的过去,更惧怕她愤怒地去查证。
  在她得知海冉与胡雅儿与他的过去时,他恐慌无措,担心她会恐惧他,嫌恶他,于是,干脆告知她一切。
  他庆幸,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锦璃。而他,也尽量不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南宫恪,他渐渐学会,如何去真正的爱一个人。
  他也时刻提醒自己珍惜此刻所拥有的,包括南宫谨的尊重,和儿子的信任。
  他要做一个值得她爱的男子,也要做一个让儿子骄傲的父亲。
  “锦璃,还记得我们相识之初么?我要杀了所有伤害你的人,是你说,杀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是,我是这样说过。”她没想到,他会一直记得,而且,把这话放在了心上。
  “我从伏瀛国师的魔球内,清楚看到南宫恪和康恒的前世,也看到你对他们的失望。你心灰意冷,宁愿独守椒房宫,黯然垂泪,也不愿见任何人。”
  他沉重一叹,俯首在她‘唇’上轻‘吻’,眸光里,爱怜深沉。
  “我不愿你与我在一起之后,也到那一步。”
  “阿溟,谢谢你这样珍惜我。”
  她动容捧住他俊美的脸,主动‘吻’他……
  恰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拥‘吻’的两人差点摔下座位。
  御蓝斯及时扶住车厢,拥紧她,并稳住身躯。
  马车前,挡了一行人。
  是康恒,与他的一众随从。
  一早,苏锦煜到户部府衙,约康恒带锦璃前往城隍庙去祈福求子。
  康恒虽觉莫名其妙,却是好事,因此爽快应下。
  不巧,就这样碰到了锦璃水蓝‘色’的华车。
  远远地,这华车仿佛人群里一汪滚动的水蓝‘色’明珠,让他颇为意外而惊喜。
  锦璃听到车夫行礼问安,迅速挣开御蓝斯的手,阻止他冲下马车。
  御蓝斯抓住她的袍袖,迟疑片刻,不忍她为难,终于还是松了手。
  她深吸一口气,忙起身掀了车帘出去。
  当着众人的面,锦璃跪下去,“臣妾给殿下请安,没想到,这样巧。”
  康恒坐在马背上,英姿凛然。
  俯视她的行礼,他凝眉隐忍心底的刺痛。“免礼吧!”
  几日不见,她竟这样客气了。因为差点伤及南宫谨,她果然……还是不肯原谅他。
  “今儿城隍庙有庙会,锦煜约了我们去城隍庙玩,乘马车行路不便,我们骑马去。”
  锦璃对此事并无意外。
  哥哥要带他的嫦侧妃去城隍庙祈福求子,是因早朝散时,母妃催促他和嫦侧妃早生子嗣,命他去城隍庙祈福求子。
  只是,她没有想到,哥哥会借机,让她和康恒一起去。
  她笃定,哥哥断然不会将御蓝斯此来的事,说与康恒听。
  但康恒生‘性’多疑,难免会猜测。
  她前一刻溺在御蓝斯怀里,沾染他一身的龙涎香,康恒若嗅出这味道,定会劈了马车。
  更何况,御蓝斯在城隍庙那边,早已设好陷阱,等着顾梓苏自投罗网。
  她和康恒若出现,辛苦布好的计策定会一败涂地。
  一念万千,她疏冷俯首。
  “臣妾近日忙于尚宫局琐事,已然体力不支。更何况,外公从莫黎城启程,即将抵达,臣妾需要去锦缎庄里整顿一番。”
  康恒痛心地责问,“锦璃,你是不愿与我同行么?你还在怪我?”
  锦璃俯首,打断他的话,“殿下若想去城隍庙,不如带静琪姐一起去吧。臣妾听瑗妃娘娘说,近来静琪姐常去户部衙‘门’,给殿下送狼血汤,还时常留宿。”
  康恒脸‘色’微变,抬手示意身后一众随从退后。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他忙下马,急迫地朝锦璃走过来……
  锦璃迅速后退数步,到了马车旁。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里,颓然叹了口气
  ,只得垂下去。
  “苏静琪去,是因得了母妃的懿旨。她执意无理取闹,非要留宿,我命人备了客房给她。锦璃,你知道我有多厌恶她,我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锦璃低眉敛目,看着他停在一丈外的翘首革靴。
  良久,她无奈说道,“既如此,臣妾相信殿下!”
  “误会解开了,我们便去城隍庙吧!”
  “殿下可能不知,哥哥之所以约殿下与臣妾,是因在婚礼那一日,臣妾殴打嫦侧妃。臣妾殴打嫦侧妃是有过错,不过,臣妾并非无缘无故打人的‘女’子。可嫦侧妃在哥哥面前怪责我心狠手毒,为此,哥哥早已对我心生芥蒂。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想见她和哥哥在一起,今儿,我更不想见哥哥。”
  康恒剑眉紧锁,不敢想象,他们兄妹是如何“争执”的,恐怕锦璃也因为锦煜相助他骗婚,而心存怨恨。
  “锦煜昨晚去碧荷宫……他为那个‘女’人打你了?”
  想起哥哥怒目狰狞的样子,锦璃忍不住抬手触了下左颊,“已经无碍。”
  “那……我们不去,我陪你去锦缎庄。”
  “不必了,殿下政务繁忙,还是去忙正事吧。”
  锦璃行了礼,转身便上了马车。
  被御蓝斯揽进怀中,她的手还在抖,担心康恒上车,她忙命令车夫,“起驾。”
  康恒是要上马车的,可他没想到,锦璃躲得这样急。
  他飞身上马,忍不住叫了玄武上前,“刚才,马车里可有其他人么?”
  玄武俯首,恭敬地不‘露’痕迹,“只有皇子妃一人。”
  “我怎觉得,马车里还有人?!”
  康恒狐疑看向疾驰而去的马车,迅速调转马头,当即下令,“跟上马车,去‘锦璃丝缎’!”
  玄武担心地扯住马缰绳,只得拢住厚重的披风,迅速跟上……
  阳光晴好,街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因城隍庙的三日庙会,因明日便是元宵节,各家铺子‘花’样百出的招揽生意。
  街上的小贩们,吆喝叫卖也异常响亮,路口还有不少杂耍的,卖艺的……不时引来连连叫好声。
  康恒本是紧随着锦璃的马车。
  无奈,路上行人太多,马车寸步难行,车夫为避过行人,转进了一条胡同里。
  康恒他与随‘侍’们正要跟进去,却被被一队运货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他愤然低咒一声,转头要命玄武去跟踪,却见玄武不见了踪影。
  他要调转马头,人群却拥堵地水泄不通,不知是的钱袋洒在了地上,四处都是捡钱的人。
  半个时辰后,马车一路穿街过道,入了“锦璃丝缎”的后院。
  锦璃提着裙裾刚刚下车,就见康恒策马疾驰,紧随而至。
  她心头一惊,脸‘色’苍白地忙后退到远处。
  康恒飞身下马,话不多言,直接冲到车旁,‘抽’剑挑开车帘。
  见车厢内空无一人,他还是疑‘惑’不解,干脆就上了马车查看,里面空空,香炉内有龙涎香溢出来……
  锦璃瞧着他诡诈如狐的举动,静默端立,凤眸幽冷讽刺。
  前世,他用这样的多疑震慑群臣,此生,竟用在了她身上。
  而且,这样毫无避讳,丝毫不顾及,是否会伤害她。
  这样的他,对她……还爱么?
  这是霸占,是禁锢,是为报复御蓝斯曾带给他的夺妻之恨。
  御蓝斯因要赶去城隍庙,早在马车入了胡同之后,就飞身离开。
  锦璃没有想到,玄武会出现,相助御蓝斯离开,并为车夫引路……还在短短一刻内,制造了那样的‘混’‘乱’。
  “殿下是怀疑我的马车上藏了男人么?”
  康恒收剑,走到她面前,“我只是在街上看到有个黑衣人尾随马车,心里担心,所以才防备万一。”
  锦璃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殿下真若如此关心,为何不在街上就飞身过来保护臣妾?!”
  康恒哑口无言。
  掌柜带着店里的伙计迎出来,见夫妻俩气氛僵冷,个个极有眼‘色’的堆上笑,恭迎行礼。
  玄武带着后面的护卫都进来院子,康恒冷怒质问,“玄武,你刚去干什么了?”
  玄武忙下马跪在地上,“卑职该死,卑职去如厕了。”
  众人哗然失笑。
  康恒脸‘色’铁青,眼里尽是‘阴’沉的怀疑,他不信,心底无数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相信。
  锦璃勾着丝帕,清冷打趣,“玄武,殿下倚重你!下次你去如厕,要记得对殿下说一声,殿下恩准了,你再去,若不恩准,你就一直憋着,哪怕是‘尿’在‘裤’子里,也不得对殿下有半句怨言,听清楚了么?!”
  还有更,且看阿溟如何拆掉顾梓
  苏的狼‘女’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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