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杀太后,凤血毒

  御蓝斯筋骨刺痛,全身瘫软,半点力气使不出,修长的四肢垂在地上,头也耷着……
  到了橡木屋‘门’前,莲央以纤长的镂‘花’护甲套,在他脖子上狠狠划开一道血口子,按开机关,不等他伤口痊愈,就将他丢了进去。 [800]
  他身体摔爬在地上,霎时力量被橡木吸纳,尚未痊愈的肋骨,又遭重创姿。
  “你们不是喜欢同生共死么?哀家就把你惦念的美人儿也给你了。”
  御蓝斯缓了缓劲儿,才抬起头,却见洛清绝和锦璃都躺在地上。
  两人与他一样,脖颈上的伤口被橡木屋侵蚀,无法痊愈,血流不止。
  洛清绝的血淌在地板上,直接化成灰‘色’的粉末。
  锦璃脖颈上,却是有两个血‘洞’。
  显然,她被莲央吸过血,血淌下去,浸透了紫袍,成了一片红泊桀。
  他慌得爬过去,将握住锦璃手的洛清绝踹到一边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拥在怀里,紧按住她脖颈上的伤口。
  “璃儿?璃儿?”
  锦璃的易容面具早已被莲央死掉,脸颊上还有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是被撕下面具时,被尖利的护甲套划伤的。
  他不敢想象,那片刻时间里,她经历了什么,恐慌地生怕她下一刻会消失。
  “对不起,璃儿,都是我的错!一得机会,我就该杀了她……”
  锦璃听得到他说话,却在他怀里睁不开眼睛,手脚不停地颤抖。
  “溟,好冷……冷……”
  她不怪他没能杀了太后,也明白他心底的挣扎,更不愿他负伤去与那老妖婆厮杀。
  怕他顾念往昔的祖孙情,她在布下四个假尸之毒时,才掌控了力度,没有用速度极快的烈毒。
  那‘女’子,毕竟是扶养他长大的祖母,曾救过他无数次,曾护他于危难,曾成全了他们的爱情,纵是利用与伤害,某些事,回忆起来,亦是美好动人的。
  他在她耳边承诺,“我会亲手杀了她,你放心,我一定杀了她。”
  “溟,我们在一起……就好!”
  这一刻,她不愿他执着于其他。
  “我们马上离开……”他忙撑着力气抱起她,“我带你离开这里。”
  洛清绝忙道,“她被老妖婆吸了很多血,快不行了,我们出不去的。”
  御蓝斯拼力抱住怀中的‘女’子,走到白骨坑的方向,怒声咆哮,“一剑,云端,开‘门’!云端……”
  没有等到回应,他愤然一脚,悍然踹在‘门’板上。
  强大的力道,狂狮一般,拼尽全力。
  整个橡木屋,嗡嗡的震颤,连带着整个皇后寝宫,都在隐隐晃动。
  殿顶的尘土飞落,凤椅旁,一个四脚高几突然歪倒,上面摆放多年的牡丹‘花’瓶落在地上,突然爆碎……
  坐在凤椅上歇息的莲央,突然咯咯地冷笑出声。
  “死到临头,还不安分?!哀家当初真该趁你在襁褓里时,一把掐死你!”
  弥里和凌一,在院子里挣扎站起,两人缓过劲儿,同时‘抽’剑,冲向殿‘门’,却被强大的结界弹‘射’,又摔回去。最新章节
  所幸,这次两人没有再撞在什么东西上。
  御风一手一个,迅速捞住他们。
  “你们去白骨坑救溟儿和锦璃!”
  弥里和凌一相视,迅速赶去白骨坑。
  一剑和云端则闻声,先一步赶至,按下橡木屋的机关。
  ‘门’板里,喀拉喀拉的声响,姗姗来迟,却总算是有了动静。
  御蓝斯粗重呼出一口气。
  洛清绝不可置信地从地上抬起头,忙跟着往前爬。
  厚重的‘门’板完全滑上去,‘门’外出现一对儿身着铠甲的孪生男子。
  同样苍白的皮肤,同样的黑发红眸,同样的身型,同样的容貌,同样深不可测的力量,难分彼此。
  两人忙跪下来,“殿下息怒,臣等救驾来迟。”
  御蓝斯来不及理会他们,抱着锦璃放在地上,忙咬破手腕,便喂到‘唇’边,他周身的血脉,却又开始刺痛。
  一剑和云端看出他不对劲儿,忙布下结界防护四周,阻隔莲央对他的牵引。
  他不能再等下去,“撤了!本王叫你们撤了!”
  一剑云端相视,只得撤除结界。
  御蓝斯见锦璃呼吸恢复平稳,方才盘膝坐下,专注运功,掌中凝聚真气,猛然打在地面上。
  真气自地底,快如腾龙,穿越黑沉的土,攀爬上皇后寝宫的地基,墙壁,袭向凤椅……
  御风入了寝宫结界,推开‘门’。
  正见凤椅被一股突然冒出的真气凝灌,而坐在上面的莲央,四肢心口,砰砰砰砰……暴出一个个血窟窿,浑身上下,无一完好。
  她瘫在凤椅上,无力唤出来人的名字。
  “风……”
  御风
  tang拾阶而上,打量着她的样子,已然不必再多动手。
  “莲央,你培养出来的孙儿,果然本事过人。他看了两次,竟偷学了本王的功夫。”
  “他……像你!”
  御风坐下来,把她揽在怀里,似闲话家常。
  “所以,你才这么疼他?”
  “是!”
  他从袖中取出送了数次,都没有送出去的短剑,拔出来,亲手刺进她的心口。
  “这把剑,还是该你收着。”
  她身体因心口剧痛,说话的力气也散了,全凭他的手臂,拥着身体,才坐稳。
  她忽然忍不住贪婪这怀抱,也因心口的短剑,莫名欢喜。
  “风,我以为,你把它……给了苏锦璃!”
  她一字一句,没了声音,只剩了气息在支撑。
  御风淡然莞尔,抬手,温柔帮她抚了抚鬓边的碎发,“是,我爱上她了。所以,你要为这件事,永生永世,难以瞑目么?”
  “你爱她什么?”
  “善良!我告诉过你,只这一点就够所有人爱她。”
  善良……这是吸血鬼骨子里天生就没有的。
  “风,来世,我会当一个善良的‘女’子,认认真真,等你来娶我。”
  “来世,我们不会再相见。”
  “所以,不管我是否善良,你都不爱我……”
  “是你先不爱我。”
  “我爱你呀!”
  御风失望地笑道,“莲央,你宁死,也不肯对我说句实话?!”
  她不愿自己死的难看,咽下所有的不甘,生生闭上了眼睛,头一低,就靠在了御风的下颌上。
  他痛苦地皱起眉峰,深吸一口气,想忍住泪,眼底却还是有鲜红的**滚出来……
  他曾为她,戎马征战,颠覆天下。
  他曾为她,甘心赴死,枯骨万年。
  他曾为她,沧海桑田,痴情不悔。
  此一醒来,本想重叙旧缘。
  这‘女’子,却自始至终,都不曾爱他。
  她用一场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她爱得,是身下这金雕凤椅。
  辰时,天刚‘蒙’‘蒙’亮。
  百官剧毒尚未尽解,便匆匆入宫,赶着早朝,却长跪阶下,自请死罪。
  宽仁的血族王陛下,一身‘艳’红的金丝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怔然良久,始终无言。
  一旁,护法云端,轻声提醒,“陛下……”
  御穹这才回过神来,就见官员们正跪趴在地上,有人支撑不住地‘揉’捏膝盖。
  “这些时日,朕给你们捣‘药’熬‘药’,累得手都酸了。朕的两个孙儿们,还有刚出生的孪生孙‘女’,因为你们的愚蠢,大半个月,都被困在橡木粉的衣袍里。既然爱卿们也自认有罪,便长跪着吧,朕不叫你们起,都不准起!”
  满殿官员,顿时噤若寒蝉。
  事实上,他们本想客气一下的,没想到,皇上竟算起总账来。
  御穹自龙椅上起身,径直下了丹陛,穿过冗长的红毯,走向殿‘门’。
  却有人异常地不识抬举,偏在皇上怒火中烧时,拦在了殿‘门’外。
  “皇上留步!太后娘娘下过懿旨,臣‘女’已当选为未来皇后,赐婚于溟王殿下……”
  御穹疑‘惑’打量着她,却对这‘女’子无半点印象。
  他却清楚地嗅到,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的亲生母亲,莲央太后的气息。
  不知这‘女’子,服用过多少太后的血液。而这血液里,流淌着可怕的贪婪。
  “你是何人?”
  “臣‘女’洛清‘露’。”
  御穹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却反手从跟在左后方的一剑腰间‘抽’了长剑。
  寒光迸‘射’,洛清‘露’转瞬身首异处。
  “把这‘女’子的头颅挂在刑场上,所有惦记着皇后之位的‘女’子,便是这个下场!”
  “皇上,洛丞相还在里面。”
  “那就先给他过目,让他自己闻一闻,他的‘女’儿,还是不是他的‘女’儿。”
  “是!”
  御穹说完,便疾步赶去溟王寝宫。
  时间尚早,忙碌疲累的人,都未起。
  为方便上‘药’照顾,御之煌和南宫恪都被安顿在了西配殿,而康悦蓉住进东配殿。
  怕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御蓝斯不准任何宫人伺候。
  锦璃听到砰砰地砸‘门’声,按着御蓝斯的肩,不准他起。
  她迅速穿好袍子,奔出院子打开大‘门’。
  见站在‘门’外的是御穹,慌得忙捂住头和脸行礼。
  “儿臣不知父皇驾到,仪容邋遢……实在罪该万死!”
  “她呢?”
  锦璃故意装傻地反问,“父皇指谁?阿溟么?他昨晚‘腿’疼,
  一整晚没睡着……肋骨也有点受挫严重,您说他也是,总是不听话,身体不好,还要拼命打打杀杀的……”
  御穹不耐烦地打断她,“朕说的是悦蓉。”
  “哦,原来父皇说得是母妃呀!”
  锦璃见他摆手,忙站起身来,朝着东配殿那边,故意恍然大悟地嚷道……
  “母妃昨晚又噩梦,儿臣给她炖了两碗安神汤,喝了才睡着的,怕是还要多睡一会儿呢!父皇需要儿臣去通传一声么?”
  “你这丫头,怎和之煌一样,变得话这么多?”
  锦璃就忙让到一边去,对一剑和云端也颔首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忙朝着正殿那边大声说道,“夫君呀!父皇来看母妃,快出来迎驾!”
  御穹嗔怒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他‘腿’疼肋骨么?不必迎驾了。”
  “那个……要儿臣准备早膳吧?”
  御穹不再理她,大步流星朝着东配殿那边去,命一剑和云端退后,自己亲自敲‘门’,抬起手,却又没敲,就坐在廊下的长凳上等着。
  锦璃就好奇地勾着袍袖,在那边伸着脖子瞧,见御穹看过来,她忙低下头。
  “璃儿,你过来。”
  她从容上前,恭顺俯首,不禁看了眼殿内的动静,只看到‘床’榻上的‘女’子面朝‘床’里侧躺着。
  “你母妃的病,可有医好的把握?”
  锦璃忙正襟站好,清浅笑道,“叫另一个父皇来,见一见她,自然就好了。”
  “另一个父皇?”
  “就是轩辕博。”
  “他?”御穹俊颜顿时铁青,他正巴不得轩辕博早早去见阎王,怎会允许他来见自己的‘女’人?!
  “狼王这些年有心疼的旧疾,因为相思过度所致。所以,他若知道母妃还活着,定然就不‘药’而愈了,母妃与他心脉相通,自然也就可以痊愈。”
  “可还有别的法子?”
  “有。”
  “什么法子?”
  锦璃后退两步,故意贴近了窗口,大声嚷道,“最好的法子就是,父皇和母妃重修旧好。心病还要心‘药’医……母妃您若醒了,就别装睡了!”
  说完,她狡黠一笑,咻——一溜烟地入了正殿,直钻进了夫君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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