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恶魔,难得温柔

  见他又飞上滑梯,龚姣儿气恼地上去挡住他,不肯让他继续玩。
  无殇不耐烦地抬眸冷睨着她,“小时候和我抢也就罢了,三百岁了,还玩这个……龚姣儿,你不无聊啊?!”
  她无聊?真正无聊的人,好像是他二皇子吧!
  “人命关天,你这刑部尚书之职不想要了?”
  “我一不用养妻,二不用养儿,要那做什么?沿”
  “御无殇……”他这话什么意思?威胁呢?还是故意‘激’怒她?
  他不耐烦地摆手,“我的事儿,和你无关,你又不是我的谁,让开!纺”
  这家伙不对她‘逼’婚会死么?“我是你的义妹,我有权提醒你做应该做的事。”
  她义正言辞地说着,双臂环‘胸’,挡住他,不肯让开。
  “不成婚,我啥事儿不干!本皇子最缺的就是……妻和儿!”他不羁说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气得涨红的脸儿。
  “前院闺秀淑‘女’成群结队,无一不想嫁给你,你要有妻有子,只勾勾手指就行。”
  他气得脸‘色’骤变,“哼哼……原来,你和他们一样,拿本皇子当猴儿瞧呢!”
  这笑声似玩世不恭,却也深藏了不漏痕迹地痛与怒,一番话,似根针,刺在她的心尖上,她鼻子一酸,泪差点落下来。
  她以为,他乐得当储君呢,美人环绕,众人景仰,将来还会成为至高无上的血族王。
  没想到,别人眼里的香饽饽,在他,竟会如此煎熬。
  “御无殇,就为这个,你竟无视那些死去的‘女’子?储君之位也不要了?”
  他冷眯着鹰眸,提起什么该死的储君之位就来气。
  “本皇子不稀罕!”
  “你……满城的人,都在议论,那些‘女’子个个都是正经人家,善良可爱的‘女’孩,有几个甚至刚刚许配了婚事。”
  刑部里棘手的又何止那一件?
  吸血鬼,少不得每天杀人害命,父皇当初不过也是看中,他比大哥手段狠辣,才把他搁在刑部。
  三百年来,他处置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应该做的是守护血族百姓。
  这几日,议论着册封储君,他才看清楚,他,以及所有的兄弟,正被所有的血族百姓盯着,他们的举动,言行,都要被拿出来说道说道,以做甄选储君的考证。
  也因此,那些老家伙岂把针尖大的事儿,说成捅破天的大事儿?!
  他不在乎这个,让他们说个够。
  现在,他只想玩个够。
  “龚姣儿,你让不让?”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吗?你是皇子……”
  他烦闷地叹了口气,扣住滑梯边沿地手松开,陡然拉住她的手,巧妙地力道,拧的她身姿一旋……
  龚姣儿几乎以为他又会与从前一样,气急败坏把自己往下推……
  但是,眼前,天旋地转,物影飞移,下一瞬,她竟横坐在了他怀里。
  两人竟这样从螺旋形的滑梯上,一圈一圈滑下来,衣袍与发丝唯美飘飞,最后,直落在了地上。
  她死寂沉沉‘胸’腔里,又在突突地跳,凝视着他溢满欢喜的俊颜,恍惚痴傻,心神‘荡’漾,移不开视线。
  这幼稚的事儿,竟也能撩动心‘潮’,她一定是哪个筋儿搭错了。
  无殇却爱极了这一刻,惊喜地感慨一叹,“早知这样一起滑下来也好玩,那会儿省得争抢斗气,竟还愚蠢地发下那样的毒誓。”
  是呀,毒誓!
  她可没忘,是他先发下的。
  她回过神来,忙从他怀里逃开……
  前院喜宴觥筹‘交’错,正欢腾,这会儿,‘花’园里,该没什么人。
  龚姣儿抚了抚裙摆,却一抬眸,就看到,前一刻那位说太后之美,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女’子,正站在亭廊上。
  她一身冰寒,连衣锦帽笼罩着苍白的面容,看不清楚神情……
  龚姣儿正要开口,那‘女’子却一晃眼就消失了。
  御无殇见她僵在身前,神情古怪,不禁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亭廊‘花’树,诗情画意。
  “看什么呢?见鬼了?”
  “刚才有个给你敬酒的‘女’子看到我们了。”
  “看到就看到,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以为然地说着,打横抱起她,又飞上滑梯……
  咻——一圈一圈,欢快地又滑下来。
  她在他怀中侧首,“御无殇,你真的不去刑部?!”
  他又飞到滑梯顶上,“不去,谁爱死,谁死,谁爱说,谁说!”
  “你不去,我不玩了。”她挣扎推开他,如一只红羽雀鸟,轻盈无声地从滑梯顶端飞身而下。
  他忙跟下来,拉住她的手肘。
  他从十五岁,‘混’在刑部里,跟着淳于荣学本事,到现在,呕心沥血,一
  tang番苦心,都在别人的舌根上,成了蠢事。
  他心寒彻骨。
  “把那血案办了又如何?你没听到,他们照样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龚姣儿的确听到了,但是,他分明不是那种惧怕辱骂的人。
  “你这个样子,让我瞧不起你!你还是我认识的御无殇吗?”
  她认识的御无殇不就是个‘混’蛋么?他若不是了,反而更好。
  他强硬地压住心底的恨与痛,背转过去。
  “母后说,封大哥为储君,他们定不饶他。封我,是最好的,可保大家安然无恙。血族的未来,兄弟的‘性’命,都要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但是现在……”
  他颓然摇头冷笑两声,本是桀骜不驯,飞扬跋扈的男子,似打了一场败仗,乏力颓然。
  可笑的是,这场仗还没有正式开始,他便败了。
  “我尚未当上储君呢,整个血族已然是流言蜚语,连幼时的蠢事,他们都要拿出来大做文章。他们却能在朝堂上,齐齐跪下,恳请父皇为我赐婚,他们要捆住我的一生!”
  龚姣儿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忍不住上前两步,轻轻地自后抱住了他。
  这背影俊秀如刀刻,棱角分明,似能扎了手……
  这一刻,她不在乎他的凌厉,恨不能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给他,期望他支撑下去。
  “我们再玩两圈,我陪你去刑部。好不好?”
  她温柔地口气,似哄劝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你应我一声呀!无殇……”
  “你当那案子我真的搁置不管了?只是没有线索,提刑官查验了十几遍尸体,那江面上我也带人日夜彻查过,这会儿捕快还在盯着那些船只……从事发到现在,谁也没安稳地睡过。”
  “你为何不去看师祖的魔球?”
  他避开的她的视线,心虚地说道,“已经看了,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有一片火光,血腥。”
  其实,那东西,早在三百年前,看到自己给她下跪的一幕,他就不看了。
  这些年,大事小事,他都是凭自己的真本事,从没像其他兄弟一样,什么事儿都要问一问师祖的魔球。
  御琛更是夸张,甚至连养的马,生雌生雄,都得问一问那魔球,每次都要挨几鞭子,换个答案。
  龚姣儿绕到他前面来,“你看不出什么,不一定我也看不出,你去‘门’口等我,我去问师祖。”
  “姣儿……别去!”
  然而,他却没能抓到她,只一转身,她就不见了踪影。
  他不喜欢她这样突然消失……
  而且,他最怕老顽童似地师祖一时兴起,给她看魔球里他下跪的一幕。
  龚姣儿奔到前院去,本是热热闹闹的场面,霎时静了片刻。
  她顿觉事情不对劲儿,看向前一刻去过后院的‘女’子……
  正见那‘女’子四周围了七八个‘女’子,皆是一脸嘲讽地冷笑。
  她低着头,没敢看众多长辈,直接走到伏瀛面前,就听到有人在低声地议论。
  “就算近水楼台,也不该那样厚颜无耻呀!”
  “皇上和皇后娘娘认了她是义‘女’,弥补当年退婚的亏欠,她也说了,全天下的男人死光都不会嫁给二皇子的。”
  “瞧她这身打扮,老气横秋又俗气,还当自己是美人,去投怀送抱……真可笑!”
  那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就愈加地肆无忌惮。
  龚姣儿没有理会,只跪下来对伏瀛行礼。
  “师祖,姣儿想问卜一件事,关于‘玉’鳞江‘女’尸的!”
  “他怎不自己来?”
  “他说早就看过了,我想帮他再找找线索。”
  伏瀛挑眉,也猜到了,无殇因何不来占卜。
  看在人命关天,他没有对龚姣儿开玩笑,便从袖中取出魔球,大掌拂掠,魔球却意外地静无反应。
  龚姣儿疑‘惑’看他,又看球,“师祖,怎没出现?”
  他狐疑试了几次,魔球竟仍是冰冷剔透。
  龚姣儿看了眼他面前的酒杯,忍不住道,“师祖,这魔球会不会是因为您喝了酒,所以失灵了?”
  “不可能。”他笃定,这种状况与喝酒无关。
  恐怕,有人施展无数,布下了结界,阻隔了他的力量施展。
  可,他平日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呐。
  龚姣儿见他脸‘色’苍白,忙叫来他的贴身‘侍’从。
  “师祖醉了,暂扶他回宫歇息。”
  伏瀛站起身来,忙叫住龚姣儿,“这事儿,暂别声张。”
  “是,师祖。”
  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伏瀛凝眉‘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只道一句,“姣儿,你若真的喜欢无殇,就别理会那些。”
  她忙俯首应道,“我不理会,师祖。”
  伏瀛去向御风和御
  穹告退,直接带着随‘侍’们飞走。
  龚姣儿穿过淳于家大‘门’的过道时,后面几个人经过她,有两个人甚至异常恶劣地撞痛了她的肩。
  因着血脉牵引,她愕然停住了脚步。
  这几位与她形同陌路的,正是她嫡亲的兄姐。
  “八哥,九哥,十三姐,十四姐,十五姐……你们怎这就走了?”
  十五小姐冷笑,“有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妹妹,我们哪还有脸在里面坐下去?”
  走在最后的十三小姐,冷厉转身,沉重一掌拍在她的肩上。
  “小妹,你封了公主以后,我们家的确以你为荣,但是,你不正儿八经地找个人嫁了,我们家那道‘门’,恐怕容不得你了。”
  “十三姐……你们听我说……”
  几个人都停下来,却不是要听她说什么。
  和无殇打闹三百年,他们早就料到,她难逃情劫。
  八少主却道,“姣儿,我生意场上有个朋友,德才兼备,容貌也不比二皇子差,更胜在敦厚,他人在北疆,虽然冷了点儿,却难得清静。你若考虑好,就嫁过去。”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嫌她碍眼?
  “八哥,我可以一辈子不嫁人。”
  八少主勃然大怒。
  “你那番话都写在了史册上,想让人取笑一辈子?你听听那些人,都是怎么议论你的?”
  九少主也忍不住上前来,白皙的手,冷鹜地直点在龚姣儿的眼前。
  “你可以不要脸,我们却都是有家业,有颜面的,生意场上都得应对,难道你要我们也跟着被戳脊梁骨吗?”
  龚姣儿被骂得心如刀绞,黯然低下头,久久说不出话。
  迟疑良久,她才艰涩地哑声道,“……我会嫁的。”
  一行人出来,龚家几位少主小姐们,看到淳于家大‘门’外的金纹华车,皆是摇头一叹,各自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无殇坐在车内,正闭目养神。
  听到车帘呼一下被掀开,一阵淡雅的香风袭来,他莞尔扬起‘唇’角,鹰眸睁开,锁住那眸光躲闪的俏颜。
  在过道里的一幕,他不是没有听到。
  不想她难过,未再多言,只把她拉入怀中,轻拥着。
  “看到什么了?”
  她低着头,闷在他‘胸’前,拿帕子按住两个眼窝,压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笑道,“我尚不及你聪明呢,没有看出端倪,如你所言,魔球里就是一团火,一团血腥。”
  “是么?”难道,是他猜对了?
  他这……算不算料事如神?!
  马车到了刑部‘门’口,无殇带龚姣儿下车,让她先进去,去提刑司等着。
  “你呢?”
  “我先去书房拿和那血案有关的折子。”
  “好。”
  龚姣儿入了提刑司,向提刑官道明,奉无殇的命令,前来协助查案,便穿过冗长的冰室通道,入了停尸房。
  方便追查线索,所有未结案的尸体,全部暂搁置在此处。
  入了厚重的防水防腐的大‘门’,一股浓烈的血腥陈腐之气扑面而来。
  这气息并不陌生,从前吸血鬼都是这股令人厌恶作呕的气息。
  但是,大家用久了除腐丸,吸血鬼们,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这般尸体般的气息。
  尸体皆是仰面躺着,肌肤苍白暗灰,像安然睡着,心口却皆是有个血‘洞’,令人‘毛’骨悚然。
  提刑官见她脸‘色’苍白,忙道,“公主,您若是感觉不适,可以暂出去。”
  龚姣儿把丝帕‘蒙’在口鼻上,在脑后系好,拿过他手上记录的折子,打开来,便去查验尸体。
  淳于家的喜宴上,却惨叫凄厉,人心惶惶。
  几个有望被甄选为二皇子妃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二皇子……亲手割了舌。
  虽然那舌头不出两日就能长齐全,但,如此被生生地割掉,却也着实骇人。
  那几个‘女’子恐惧地不敢哭嚷,却皆是发誓,这辈子也不嫁这残暴无情的二皇子。
  目睹那一幕的‘女’子们,也皆是脸‘色’剧变。
  虽然众说纷纭,却无人怪罪二皇子。
  皇上,皇后,太皇,太后,太上皇,皆是不发一言,只命人把几位‘女’子送回家去,喜宴仍是继续。
  血族律法中有言,当众诽谤辱骂他人者,轻者掌掴十至百下不等,重者割舌。
  皇上皇后宽仁,因当事人龚姣儿公主未计较,他们自是也不想多计较。
  但是,二皇子,担着刑部要职,他有权利,先斩后奏。
  无殇返回刑部,刚入了大‘门’,青‘药’正从江边赶回来……
  “殿下……”
  无殇转身,就见他单膝跪在地上,铠甲上,还有污血。
  “起来说话。”
  “我们查到一艘船,是御琛皇子马场的人,从对面大齐孕了粮草喂马的,但是,盛放粮草的舱室内,发现大片血腥,与其中一个死者的血腥之气相‘吻’合。”
  “所以,你们和御琛的人动手了?”
  “他们拘捕。”
  “杀了几个?”
  “没杀,伤了十几个。”
  无殇恼怒地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没有训斥他鲁莽。
  “直接叫御琛过去说句话便是,至于动刀么?!”
  “属下怕船上藏了凶手,所以……”
  无殇焦躁地似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了几步。他早就料到,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发生,分明是有心人冲着他们兄弟来的。
  “猪脑子,也不想想,御琛的人能做那种丧尽天良事吗?只怕是有心人嫁祸御琛,让我们兄弟相残,恐怕……那凶手早就逃了。”
  他即刻命护卫去通传御琛到江边,也带青‘药’走向大‘门’。
  龚姣儿正从验尸房出来,“无殇,我找到一点新的线索。”
  无殇怒火本就爆燃,转身见她手上满是血,指尖捏着一簇手指上的兽‘毛’,怒火就喷出三丈。
  “我只让你在提刑司等着,谁准你进去验尸的?”
  本想着只让她瞧瞧新鲜便罢了,这‘女’人似乎是闲不住。
  “御无殇,我是想帮你才这样做的。”
  他心口堵闷,本想怒斥她多管闲事,却只道,“你这满手的血,不怕做噩梦吗?”
  她倒是不在乎噩梦,只是不想自己帮不上他。
  她把提刑官的折子细看过,又一一重新检查了尸体,甚至仔细检查了尸体的伤口深处,一一所幸,总算有所收获。
  “若能破案,为死者报了仇,我相信,这位妹妹是不会入我梦中来扰的。”
  无殇嗔怒一叹,转头命青‘药’暂候命,亲自捏过狼‘毛’,去拿水清洗了上面的血污,以一股真气烘干了水渍,放在鼻前嗅了嗅。
  龚姣儿也忙借着水,清洗手上的污血,巴巴瞧着他,见他脸‘色’不对劲儿,不禁疑‘惑’。
  “无殇,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又摇头,“还无法完全确定。”
  这是一只刚被转变两百岁的狼人,而且,有着他所熟悉的异域之血,脑海中风驰电掣,闪过无数张他国使臣的面容……
  龚姣儿之前嗅过,这会儿又拿过去嗅,却仍是没有嗅出异样,只闻到一股狼人和死者的腥臭味儿。
  都说‘混’血儿的鼻子灵,没想到竟在这种事验证了。
  “青‘药’,马上传令,封锁全城,严查凶手,另外,集结刑部所有拥有‘精’纯之血的捕快,飞往大齐严查,其他人,搜查江上船只与附近的镜水城。”
  青‘药’忍不住问,“殿下,凶手到底是谁?”
  “暂无法确定凶手真正的身份,只能确定,他是天竺人,年龄是两百岁。只有抓到凶手,才能仔细辨认。”
  青‘药’顿时明白,事情并不难处置。“殿下,琛皇子的人,都要放走吗?”
  “仔细审问,若能问出线索,自然最好,若问不出,也不要用刑。”
  “遵命。”
  “记住,只搜捕所有来自天竺国的,两百岁左右的狼人即可,此人不是拥有‘精’纯之血的,是被咬伤转变的。”
  龚姣儿不可置信地拿过狼‘毛’,又仔细嗅了嗅,“无殇,你会不会判断错了?”
  “不会,我的鼻子还从没出过差错。”
  他甚至已然判断出凶手到底是谁,只是,想给所有的天竺人一个警告。
  “姣儿,我先送你回宫。”
  无殇说着,拥着她走出大‘门’。
  龚姣儿不愿他来回奔忙,“你去忙,我自己能回去。”
  无殇未再多言,霸道地抱起她,羽翼挥展,瞬间腾空。
  他当然知道,她飞得不比她飞得慢,只是怕她在路上发生不测,又怕她听到某些流言蜚语。
  而且,他也得回去,亲口问问弥里和凌一,冷梦舞是否已经死透。
  夜幕深浓,‘阴’云沉厚地压下来,一道闪电,被神奇的力量召唤,劈向‘玉’鳞江对岸的断情崖之上。
  一座洁白的三层楼阁,处理在崖边上。
  楼前,达尔瓦迪双膝跪地,正俯首贴地祈祷着。
  那闪电劈下,也没能阻断他的一腔虔诚。
  地上铺展了巫旗。
  巫旗之上,是一个巨大圆。
  圆内是‘色’彩奇异的八角形,每个角,皆是放了一颗鲜红的血族少‘女’之心,而中央则是一具冰冷的狼‘女’尸体。
  一白发老者,身穿异族巫袍,手中拿着宝石权杖,声音高亢地朝着天空念着咒语,闪电直通天穹,源源不断的力量,灌入了权杖内。
  强大的力量吸纳之后,随着咒语,缓缓注入冷梦舞的身躯,与巫旗的诡异图案上。
  八角处,少‘女’之心被力量包裹,融化成血,随着图案缓缓流淌……淌入冷梦舞的体内。
  达尔瓦迪听到咚咚地心跳声,惊喜地抬眼,正见那‘女’尸的指尖,在强光之下,突然轻动了一下。
  巫师说,此处是一处神奇之境,能链接前世今生。
  只要通过强大的力量和巧妙的手段,哪怕死去多时的人,也能再次重生。---题外话---等不了的亲们,快点去睡觉,明儿再来看哈!别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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