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皇子杀人不见血
龚姣儿当然没有忘,且清楚地记得,那时,他们打架全无章发……
小手互相扯着对方的朝天辫,谁也不肯松手,‘乱’抓,‘乱’打,‘乱’咬,震天动地般嘶叫。
为此,她可没少挨母亲的打。
在所有宫人眼里,她俨然是最自不量力,最胆大妄为,最……罪该万死的。
当然,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次打架责。
一群孩子玩过家家,他扮演丞相,她扮演武将,结果,小人国里为一块糕点闹内讧——他们第一次打架。
那时,这恶魔便暴‘露’‘色’胚本‘性’,撕了她的衣服…民…
她一直想报仇,却没有勇气。
有勇气时,却又狠不下心。
狠下心时,时机却又不对。
正如此刻,她一呼一吸,都是他‘迷’醉心魂的甘醇芬芳。
在他邪魅灼热的眸光下,她羞赧得周身火辣辣地,似被猛兽锁定的鹿儿,心儿轻悸‘荡’漾,不知所措。
轻柔‘诱’哄的‘吻’,试探落在耳畔,柔如羽‘毛’抚掠。
她心慌意‘乱’地呼吸着,轻颤着,恐慌地忍不住推抵他宽阔的‘胸’膛,手却被他滚烫的体温惊吓。
他三两下,除掉两人的衣衫,连碍事的枕头被子也一并丢到‘床’下去。
她缩着身子,肌肤在莹白的光氲下,粉润嫣红,分明是慌‘乱’的举动,却又妩媚惊心。
他诧异地欣赏着她,不忍眨眼睛,“逃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你的伤!”
“‘吻’可以止痛。”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二皇子殿下寻到了止痛最有效的灵丹妙‘药’。
而他的“灵丹妙‘药’”,也‘摸’透了他的习惯,总是准时候在窗边,等着他利落地爬窗入室。
不过,第二次来时,他有记得带三袋鲜甜的血当做宵夜,因为“打架”之后,往往会饿。
第三日一早,敲‘门’声突然惊动了‘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人。
无殇敏锐听出‘门’外的人,警惕地率先坐起身来。
他刚要开口,最就被龚姣儿捂住了嘴。
他凝眉看她,因她的阻止不悦。既然决定了不嫁百里燿,何必躲躲闪闪的?
她清楚地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依地瞪了他一眼,确定他不会‘乱’说话,才收回手。
那敲‘门’声,却执着不停。
龚姣儿瞬间穿好袍子,隔着‘门’板,轻声问,“冷姐姐,有事么?”
冷梦舞贴在‘门’板上,窃听着‘门’里的动静。
“姣儿公主,少主请了两位糕点厨子来,给姣儿公主做糕点尝尝。”
“我已经吃过早膳,不饿。”
“公主已经在房里闷了两日,若是生少主的气,也该消气了。”
“我没有生气。”
“如此,就等午膳吧!奴婢这去转告少主。”冷梦舞说完,就转身离开。
龚姣儿站在‘门’内,哭笑不得,似吞了一只苍蝇似地,郁闷烦躁。
这冷梦舞,她不是当了百里家的丫鬟么?怎当自己还是天竺太子妃呢?
她转身回来,无殇正忙着穿衣袍。
她上前帮他整理衣领,一双手悉悉索索地利落忙碌……
却无意间,手儿未顿,只因忽然发觉,这一切已经变得老夫老妻般自然。
记得幼时,去皇宫找淳于缦玩,总能看到她装作小大人般,服‘侍’御谨穿衣,两人相视而笑,其他人便都成了多余的。
衣领,腰带,佩饰,淳于缦务必都要亲手为御谨整理妥当,纵然她动作慢,宫‘门’嬷嬷们也都从旁耐心地配合着。
那时的她,瞧着他们一脸幸福,匪夷所思。
此刻,注意到自己熟稔的举动,她才发现,自己这样愚蠢。
真正聪明的‘女’孩,是淳于缦。
早早抓住幸福,每一天都沉醉其中,且夫君疼爱,周围的人也喜欢她贤淑温柔的脾‘性’。
同样都是永生永世的活着,淳于缦比其他‘女’子享受更多美好,而她却和无殇生生错过了三百年。
若非他在那场诡异的火中死里逃生,恐怕……她再也不可能见到他,甚至连最后一面也会错过。
无殇始终俯视着她,注意到她神情不对,疼惜地抬手帮她拢了拢发丝。
“一大早的,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百里燿那顿午膳……”
“那糕点师傅定是不一般,否则他怎好请上船?!”
龚姣儿呼出一口气方才点头,正好,她也正想找百里燿说清楚。
“无殇,你不会真的允许冷梦舞入宫吧?缦姐姐有孕,孕‘妇’情绪不稳,若见了她,难免胡思‘乱’想。”
无殇略一思忖,说道,“冷梦舞既已是百里家的丫鬟,自没有进宫的必要。等查到冷氏的人,
tang将他们一网打尽,便可永除后患。”
“嗯,如此,该让船行进慢些。”
他伸手把她拥入怀里,“是呀,船是该慢些,如此他们才有更多机会吧冷氏的人抓出来。”
无殇从窗外返回房间,就见青‘药’正在房内瞧着‘床’榻上愕然发怔。
他双脚一落地,青‘药’倏然一转身,便恭谨地单膝跪下。
室内龙涎香清幽,一尘不染,似不曾人居住过。
无殇自上船,便不曾在这房间里睡过,除了那一炉香,这房内该没有任何痕才对。
然而,地毯上,却有几个水渍未干的大脚印,‘床’榻上的被褥也被刀剑砍得棉絮外翻。
本是被他压在被子下的枕头,也被砍成了两截。
无殇走到‘床’前,摆手示意青‘药’免礼,“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刚进‘门’……没有看到殿下,还以为殿下被人刺杀了。”
“查到冷氏的人了?”无殇说着拿过枕头看,枕头却在他手上断成了两截。
如此锋利的武器,可见那用武器的人,内力深厚,也不一般。
此人从水中上船,避过走廊上巡逻的护卫,擅闯而入……好大的胆子!
他不禁担心御谨,凭牵引,清楚地感觉到,御谨就在他房里,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落下去。
青‘药’也不禁看枕头的横断处,“寒影‘门’在三百年前一直盯着冷氏的,但是这些年,有个神秘人帮他们隐匿了行踪。狼人都喜欢冒险,属下猜测,他们极有可能并未藏身不远处。”
“神秘人?”无殇沉思良久,心底有个名字呼之‘欲’出。
除了他,恐怕无人相助冷氏,可那人应该不会做任何悖逆父皇和母后的事才对。
无殇一番猜测,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查。”
“是!”
青‘药’说着,瞧着那断成半截的枕头,忽然想到什么,走到桌案旁,提笔在纸上写下一段话,双手递上。
无殇接过字条,不禁疑‘惑’。
字条上却是……
“百里家的生意做得异常严禁,并无任何违法之事。古怪的是,百里燿的兄长百里焰,前日‘花’重金,秘密见了几个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星杀手。他的手段异常隐秘,若非刑部的人一直跟踪,恐怕也难发现他与那几个杀手见面。”
无殇‘阴’沉地把枕头丢在了‘床’上。
这七星杀手来的蛮快呀,杀他,是为夺姣儿吧?!
他倒是真没想到,百里燿竟如此煞费苦心。
七星杀手确定他还没死,定然还藏身在船底。
青‘药’素来心思敏锐,显然,他想到了这一点,才拿纸写出这番话。
“殿下……”青‘药’担心地从旁提醒。
“青‘药’,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是如何在‘玉’鳞江上杀鱼的吗?”
“记得。”
“多杀几条!午膳,本皇子忽然……想吃点腥的。”
“是!”
大齐皇宫。
康邕正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批阅奏折。
王绮茹金凤华服,流光如水,她兰‘花’指轻动,抚着琴案上的古琴,正谱写一首新曲。
一只小银雀自窗外快如闪电地飞了进来,正落在康邕的翘首龙案上。
王绮茹指尖地一根琴弦倏然绷断……
她来不及管那琴弦,忙起身走过去,“邕,是御蓝斯和锦璃的来信?”
“是无殇。”
“无殇这才离开三两日,能有何事?”
康邕瞧着信上的字,大掌猛然拍在桌案上,怒声下令,“传令刑部,即刻将百里家抄家斩首。”
王绮茹震惊地站起身来,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
血族皇宫。
御蓝斯正和锦璃端坐于书房的龙椅上,两人皆是笑颜慈爱,正看御瑟心血来‘潮’研制的武器。
她的夫君苏梵如今是新兵营的统帅,她自该夫唱‘妇’随的。
只是……这夫唱‘妇’随,似乎还稍欠了一点火候。
御瑟头头是道地,给父亲和一群满是好奇的兄弟姐妹们,解说完武器的用法,就以一个类似弩的东西,朝着半空里,把武器发‘射’出来。
那东西本是细长的一支小银箭,竟是突然飞旋开来,似一片荷叶,且是纯银做成的……呼呼呼呼……
在半空里打着旋,掠过了一群兄弟姐妹的头顶,掠过了寒冽头上,若非他们躲得快,恐怕一颗颗漂亮的脑袋都要被削掉了。
那东西竟未停,直朝着龙椅上飞去。
御瑟恐惧地小脸儿顿时发白,惊得缩到了苏梵背后去。
锦璃大惊失‘色’,“阿溟……”
御蓝斯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便捏住了直朝着自己眼睛飞来的银荷
叶,不敢恭维地摇了摇头,“瑟儿,你这是发明新武器呢?还是要借着‘弄’新武器,把我们一家全杀了?”
苏梵忙拉着御瑟跪下,“父皇,瑟儿她本是一番好意,想给那些新兵们一个惊喜,还请父皇恕罪。”
御蓝斯敲了敲手上菲薄的银荷叶,所幸他指尖以内力仿佛,否则,手指恐怕也被灼伤了。
他随手一挥,荷叶飞旋,却是比那弩发出时,飞得更高更快,而且,那东西似通灵般,转瞬,便又飞回他手上。
“这武器,倒并非不能用,拿去兵部重新修改吧。”说着,他便‘交’给了寒冽。
御瑟期期艾艾地说道,“父皇您不给武器……赐个名字么?儿臣研制了好些时日呢!”
锦璃摇头骇笑,“哼哼……还想要名字?回去绣你的‘花’,弹你的琴吧,平日和你姐姐多学学如何相夫教子,别‘弄’这些危险的玩意儿。”
“儿臣遵旨。”
台阶之下,夫妻两人相携起来,御蓝斯摆手示意一群儿‘女’都退下,殿‘门’刚打开,一只小银雀便快如闪电地飞了进来。
几个皇子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御蓝斯长臂一抬,那银雀转瞬便落在了他的指尖,啄得一颗血珠儿细细地品尝。
御蓝斯则从银雀的‘腿’上,取下小竹筒打开。
一目十行地看过上面的字,他便叫了寒冽到近前。
“去一趟皑城,这件事,让一剑和云端帮你去办,别漏了什么不该漏下的。”
“是。”寒冽领命,便转瞬消失。
御蓝斯又朝着殿外命令,“御如‘露’,你来!”
一旁的锦璃,不禁被他冷厉的口气惊吓,“阿溟,你想干什么?”
“政务而已,你回宫歇着吧。”
“好,午膳我等你回去用。”
“嗯。”
御如‘露’走在最后,正竖着耳朵尖听着父皇母后的话,不禁讶异到自己竟被点了名,她疑‘惑’地忙迈过‘门’槛,双膝跪下来,不禁求救地看了眼正下来台阶的母后。
因常跟着轩辕苍,她总觉得和父皇生疏,纵如此跪着,她也无法如三姐和四姐那般自在。
锦璃没有多言,默然出了‘门’。
“父皇……”御如‘露’紧张地抬眸。
御蓝斯俯视下去,就见‘女’儿与锦璃容颜相仿至极的脸儿,异常苍白。
他疼惜地叹了口气,终是决定隐瞒她内情。
这丫头心思敏感,若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要如何胡思‘乱’想。
他随手便碾碎了掌心里的字条,只说道,“你即刻回去,让轩辕苍来见朕。”
御如‘露’讶异,硬着头皮问道,“父皇,到底什么事呀?非要他来不成么?!”
御蓝斯沉重地威严一叹,“政务,不得耽搁。”
“是。”
御如‘露’出去,就见几位兄姐都关切地疑‘惑’望着自己。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忙奔回自己的寝宫里。
轩辕苍正在书房里,批阅狼族送来的奏折。
见着他的太子妃神‘色’凝重地奔进来,他挑眉摇头笑了笑,“说吧,又是你的哪个病人得了什么急症?”
“苍,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父皇的事?”
“没有啊。”他起身绕过桌案,把她环入怀中,宠怜地轻柔揽住,在她额上轻‘吻’,“怎忽然这样问?”
她担心地仰着头,望进他深邃的绿眸,“父皇脸‘色’不好,他让你马上去御书房。”
“马上?”
她有些紧张地点头,“是。”
轩辕苍也被她的紧张感染,不禁疑‘惑’,“在此之前,他在做什么?”
“父皇收了一只小银雀,那银雀的翅尖上是紫‘色’的,是二哥来的信。”
无殇正在查的是冷梦舞和达尔瓦迪的案子,如此说,便是与冷氏有关了。
轩辕苍若有所思地一笑,大手拍了拍她的肩,“小事,你歇着吧,我很快回来。”
“苍,我陪你一起去。”她抓住他的手,一颗心担心地揪紧。
他捧住她的脸儿,在她‘唇’上轻‘吻’,拇指拂开她紧皱的眉,笑着安慰,“相信我,真的没事。”
如‘露’无奈,‘欲’言又止,终是作罢。
不过瞬间,轩辕苍入了御书房,飞快地速度,冲击地殿内冷风回旋,他却在站住双足后,当即就跪了下来。
御蓝斯坐在龙椅上,眸光复杂地俯视着他,也不禁为他这恭敬而失笑。
“朕知道,你的母亲当年惨死,冷氏夫‘妇’,对你有扶持养育之恩,你报答他们是应该的。看在你曾对殇儿,对锦璃有恩,如今你又是朕的‘女’婿,朕给了你三百年的时间去报答他们,也算仁至义尽。”
轩辕苍悲恸地抬头,“冷梦舞已死,难道不足以抵债么?”
“她的确已经死过,但是现在,她又活了。凭达
尔瓦迪,一个活了两百岁的狼人,他就算知道吸血鬼之心的神力,也定寻不到那个能起死回生的巫师——朕早该想到,是那个巫师寻到他的。”
轩辕苍却没有震惊,只有无奈,“陛下……他们只是想救自己的‘女’儿。”
御蓝斯懒得与他争辩,怒声道,“那巫师,定是冷氏派去达尔瓦迪身边的。朕必须除掉冷氏!”
“犯错的只是冷梦舞,她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还不够么?”
“你不要问朕,你去问一问伏瀛手上的魔球。”
“请恕我不能相告冷氏下落。”
“你不说,朕有法子让他们自己站出来!”御蓝斯勃然大怒地咆哮,“来人,把轩辕苍押入大牢!”
正午的风,清凉舒爽。
午膳,舱室大堂内,四面的窗纱换了红‘色’的,纱帘飘飞,如泼开的血,幻渺娇‘艳’。
这异常浓‘艳’的颜‘色’,在吸血鬼眼中,是最唯美雅致的,且能‘激’发食‘欲’。
舱室大堂内,百里燿的十名年逾五千岁的护卫和随‘侍’环绕。
大堂中央,摆了特别的宽大桌案,桌案上放了案板,两位糕点师傅正在表演做‘花’式的血凝糕。
另一边,方桌上铺了丝锦布,上面摆了‘精’致的‘花’束。
百里燿与龚姣儿隔桌而坐,正欣赏着两位糕点师傅忙碌。
冷梦舞从旁恭立服‘侍’,亦是在瞧着糕点师傅利落忙碌的手。
这两位师傅是百里燿‘花’了重金请来的,手法之‘精’妙,足以称绝天下。
各‘色’的‘花’瓣与调料搭配,加入血中,细细地调配成各种颜‘色’,做成五颜六‘色’的诗画图……
那诗画图在青‘花’瓷盘里,清雅‘精’妙,实在叫人难以想象,这是用血做成的。
冷梦舞把完成的诗画图给两人端上桌案,“公主,少主,请品尝。”
龚姣儿拿小金勺挖起一口,甜蜜的味道有‘花’瓣的芬芳,味道绕在舌尖上,足以堪称美味。
然而,这味道相较于某人的血液,还是差了几分。
实在不怪这两位糕点师傅,她的嘴巴,也越来越挑剔了。
不过,这种糕点表演,龚姣儿在皇宫里,曾见过多次。
御膳房的糕点师傅们从前斗她和无殇开心,总拿这些当戏法,好看又好吃。
“姣儿,味道如何?”
“嗯,还好。”
两人正说着话,御谨和无殇自里面出来,两人一白一紫,一个闲雅无尘,一个邪魅冷酷,只是走出来就,已然毁掉了这用餐的美妙气氛。
百里燿脸‘色’微僵,忙起身,带一群随从给他们跪下来行礼。
无殇没吭声,顺势就伸脚勾了椅子过来,在龚姣儿身边坐下,随手拿过她手上的小金勺,挖了一勺糕点,直接吃进口中。
龚姣儿颦眉盯着他的‘唇’,“你……”他怎又抢她的勺儿?她已经用过耶。
他抿着‘唇’瓣,‘艳’若曼珠沙华的容颜,漾出一抹陶醉的笑,她一双鹰眸却紧盯着她的‘唇’。
“嗯……味道还不错。”
她顿时双颊绯红,嗔怒地地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百里燿无奈地跪在地上,未得御谨允许,无法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殇霸占了他的椅子和他——势在必得的‘女’人。
四周几个护卫按住了佩剑,百里燿忙递眼‘色’给他们,命他们退下。
御谨也拉了椅子坐下来,“既然百里少主如此盛情,劳烦两位师傅再给表演一番吧,我和无殇也瞧瞧。”
两位糕点师傅这便开始重新表演。
然而,两盘作品完成,无殇却当即把盘子丢到了江里去。
两个师傅大惊失‘色’,忙跪下来。
龚姣儿无奈地打无殇的手臂,“御无殇,你干什么?人家两位师傅辛苦完成的,你一口不吃就罢了,怎还丢掉?”
“龚姣儿你脑子被驴踢了,如此三百年前,瞧腻烦的东西,竟也乐得‘浪’费时间瞧?!”
龚姣儿尴尬地僵坐在椅子手上,无法转头探看百里燿的神情。
她知道,他是‘花’了五两银子,才请到这两位师父上船表演的,就算不嫁给百里燿,她也该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品尝完这顿糕点。
被这恶魔一闹,她用餐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更让她疑‘惑’的是,素来做事极有分寸的御谨,竟也陪着他胡闹。
“皇兄,百里少主和他的随从们,已经跪了有一会儿了……”她适时提醒御谨。
无殇大手拍在她肩上,“还是让他们跪着吧,否则,一会儿船身一动,恐怕他会站不稳。”
龚姣儿无奈地拂开他的手,“御无殇,你到底想干什么?”
‘私’下独处,他如何闹都可以,但是人前也这般,实在让她发指。
“本皇子让你看一个比糕点表演更有趣的游戏。”无殇说完,就拍了拍
手。
江边之上,轰然一声巨响,霎时水柱擎天,翻滚的‘浪’‘花’宏大如墙,冲击的整个船身‘激’烈摇晃起来……
正如无殇所言,百里燿不只是站不稳,跪也没跪得稳,突然就歪在了地上,他的几个护卫也摔得横七竖八,脸‘色’苍白。
因为,江面上,被炸出了一堆残尸断臂。
那残尸遇到江面上的阳光,咝咝地白烟缭绕,转瞬都消失于江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