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什么仇什么怨
轩辕玥的回归，使得忧心忡忡的众人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虽然先前梅君昊的出现使得皇后和梅艳雪和出走令众人都不开心，不过方若素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他们大家都看清楚了梅家人的真面目，她也不用再担心穆皇贵妃太偏向梅艳雪的问题了。
战乱年代，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方若素和轩辕玥慢慢培养感情，第二天一大早，轩辕玥便决定挥师上京。经过商议，众人一致认为女眷们跟随着比较好，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再来一个梅君昊不是？
在郝城主和十六姨娘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方若素等人相伴出城。
趁着郝城主与轩辕玥交谈的空档，方若素慢慢走到队伍的后方。
“郡主，你怎么往后面来了？”
沐才人的精神不太好，看起来像是一宿没有睡的模样，见方若素过来，她面色变了变，勉强挤出意思一丝问道。
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方若素宽慰一笑，淡淡道：“娘娘不必太紧张，虽然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为何会发生，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娘娘您，若非您昨日的一箭，或许如今我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沐才人神色一紧，下意识想要否认，但下一刻，当她看到方若素从衣袖间拿出两支短箭时便住了嘴。
“娘娘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方若素拿出的短箭，其中一支，正是上一次她在小溪旁遇刺时出现的短箭，而另一支，则是昨日她被梅君昊抓住时刺向梅君昊的。
造型相同的两支短箭。一支是用来杀她的，另一只却是用来救她。
不得不说，沐才人很矛盾，非常矛盾，因为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找不出沐才人杀她的理由。
“唉……”
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沐才人长叹一声。疲惫道：“我对不起郡主。但我不后悔。律儿经历了多少艰辛好不容易成家立业，好好一个家却莫名其妙没了。
侧妃正妃先后出事，郡主。这事你不要说跟你没有关系。”
她的语气不如何严厉，神态却分外笃定。
方若素水眸微凝，不承认也不否认：“娘娘，关于两位王妃的事情。我很抱歉。”
虽为直接承认，但这话却隐隐有了默认的意思。
沐才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问道：“我只是不明白郡主的动机，若说是为了律儿，可先前律儿对郡主百般讨好。郡主并不领情。”
口中说着质问的话，沐才人眉眼淡然，丝毫都不像是质问的语气。
方若素扭头看她。晨光中，女子气质温润。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与世无争的气质，她终于明白轩辕律那如玉的气质是师出哪里了。
只不过，轩辕玥温润的气质下是狂涌的野心，而眼前的女子，从入宫开始便与世无争，即便当年生下了大皇子也并未焦躁。
以当年轩辕律出声时备受关注的程度来看，但凡沐才人肯争上一争，也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才人。
“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便可以解释清楚的，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
这也是坦然之言，沐才人疑惑地看了方若素一眼，随即便释然了。
在大多数人看来，在方若素还是闻名京城的草包三小姐的时候轩辕律虽然口头上与方文怀确立了与她之间的婚约，却游离于她与方若薇之间，这样明目张胆的脚踩两只船对于许多女孩子来说都是不能容忍的耻辱。
以方若素的心性，自然不能容忍，恨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绝大多数人心目中的想法，沐才人这么想也不奇怪。
大部队已经出了城门，二人看向前方等候二人的队伍，默契地缄口不言。
有了轩辕玥大部队的护送，这一次的行军之旅没了先前的紧张，方若素不必再殚精竭虑地防备随时都会出现的敌人，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终于可以放心地入睡了。
众人是在第三天夜里到达京郊的，大概是先前太子对京城的狂轰滥炸的缘故，荣阳王闭门不出，开始了休养生息政策。
听到这个消息，方若素忍不住蹙了蹙眉。她望向轩辕玥，他果然也是一脸担忧的神色。
“阿玥，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也不能有所建树，我们现在应当尽快地想办法拿下京城。”
轩辕玥点点头，日渐刚毅的俊脸上满是化不开的忧郁。
他们都明白，一旦荣阳王闭城，在城内粮草全部烧尽的情况下，所能倚仗的便只有百姓家里的存粮。
此时麦收刚过，家家户户粮仓满溢，若百姓配合还好，一旦有不配合之人，那后果……
然而，就如同她所说的，在眼下这个关头，再多的担心都不如尽快破城来的实在，城门早一日破开，他们早一日拿下荣阳王，就能解除京城百姓的危急。
夜已深，在京城外驻扎完毕，轩辕玥留下精兵保护方若素等一批老弱病孺，他自己则是去与太子商量破城事宜了。
因为近来连日赶路，李秀梅精神总是不太好，方若素担心她身体吃不消，便命人将自己的细软放在了娘亲的营长，以方便照顾。
经过她巧手的一番按摩，李秀梅总算平稳了呼吸，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方若素为她盖好锦被，刚想出去看看轩辕玥回来没有，却被营长外的一番谈话吸引了注意力：“唉，你们听说没有，听说楚国的太子情势危急，那个恭顺王也被围困在樊城，粮草被毁，啧啧，这局势比我们大宴国还乱套。”
另一人小声回道：“可不是嘛，据说恭顺王断粮已经两天了，要是再断下去，过不了几天樊城城内就要开始人吃人了！”
黛眉一挑，方若素只是微微惊讶了一番，对这件事不予评价。
“嘭！”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她回头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原本睡着的娘亲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她惨白着脸，一脸惊恐地看着营帐外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