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少年没有乌托邦
正直晚高峰期间，去中京区的快速道挤满了车。
车尾的霓虹灯数量遥遥望去数不清楚。
耐不过河谷正英的软磨硬泡，源赖光同意了把车借给他，但最近一周是不可能了，毕竟他还得开着车回趟老家，只能等回来再说这件事了。
实际上在日本坐新干线比开车要方便很多。
但他老家就在京都本地，走高速只要两个多小时。
更何况老家那里也没有新干线的车站，之前回去都是直接坐长途巴士，那种如同坐船般的晕眩感很不舒服，源赖光也没有去体验一次的想法。
好不容易下了快速道，车流逐渐稀疏起来，车速也重新变快，而两人则在低声说着话，开到目的地附近坡道时，他才琢磨出了河谷的心思。
坡道多踩些油门，引擎不禁轰轰作响。
河谷正英搓着手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所以你要拜托我帮忙，还一副帮了我的样子。”源赖光瞥了眼他脸上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他的想法。
两人刚才顺着话继续说了下去，河谷正英非得要给他介绍表妹，还说他表妹家里正在催婚，想让源赖光帮忙应付，假扮情侣去见对方父母。
特别是得知源赖光是正宗源氏的后人之后。
推销自家妹妹就更加不遗余力了。
“这不刚好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嘛。”
河谷正英脸皮也是极厚，被拆穿了心思也不脸红，反而挑了挑下巴得意的说道。
“没兴趣。”源赖光直接拒绝：“我也没时间。”
“时间什么的你来定。”
“我不去。”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
河谷正英见他是真不想去，双手作揖来回的摇晃起来，脸上一副真的恳求的模样，看样子是对他来说真的麻烦，也是真心实意想拜托他。
“你那个妹妹，是好女孩吗？”
源赖光沉默了片刻问道。
“当然——”
河谷正英闻言下意识地正要开口，但忽然想到源赖光的个人癖好，似乎对好女孩有种避之不及的感觉。
所以河谷正英连忙又转变了本欲说出的话，满脸义正言辞的认真说道：“当然不是了！”
“我那个表妹也是京都本地的，绝对算得上是地头蛇了，家里面世代开道馆为生，产业绝对比我家要厉害的多，而且在当地很多地方关系很深。”
没听见关于绿茶的任何信息，源赖光皱眉问道：“然后呢？”
见源赖光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河谷正英顿时心里知道有戏，开始手脚并用开启了嘴炮模式，不遗余力的数落起了他那位妹妹。
“她是家中独女，从小修习武艺，见谁都瞧不起人，性格娇惯又多事，动不动还敢出手打人。”
“而且从小就跟不良混在一起，从国中就开始这样了，她脾气臭的跟石头一样，嘲讽人的本事比打人还厉害，怎么看都绝对算不上好女孩！”
“我可没有夸大其词啊，她绝对不是好女孩，就是个暴力冷面女！”
源赖光听完后突然出声问道：“你那个妹妹有没有交往过，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比如喜欢玩弄男人之类的？”
“你喜欢有过交往经历的？”
河谷正英的关注点和他不同。
“差不多吧，有过最好。”
当然不能明着说自己喜欢绿茶，源赖光只好含糊着应付过去。
河谷正英那双眼睛眯了起来，自顾自点着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懂，我都懂，有过经历的女孩更完美。”
都给你懂完了。
源赖光见状有些无语。
不过误会就误会吧。
“虽然我不知道交往过没有，不过小泉个子很高，身材又好，你绝对满意，而且我可以保证她不是好女孩，你要是真把她搞到手，然后再狠狠甩掉，其实更符合我的心意，只是想想都感觉大快人心！”
河谷正英越说越起劲儿，到最后还阴森笑了起来，好像真期待会有那种结果，听的源赖光有些头皮发麻，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亲戚。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孩能有这样的哥。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对于坏女人的储备隐藏能源，一直都是源赖光所需求的，所以打算到时候亲自看下再说：“等我从老家回来再说吧。”
“那你就是答应了！”
河谷正英顿时面色大喜。
接着似乎是为了巩固战果，感觉好不容易忽悠了个冤大头，河谷正英又开始漫天承诺，好话说的尽是阿谀奉承之意，把源赖光给捧的极高。
“只要赖光你帮我这件事，以后小弟就为你鞍前马后，约会当僚机绝对不推辞，看上谁我都帮你去打听，我们社团的女生随便挑，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什么时候想修水管就告诉我...”
河谷正英的声音随着夜风从车窗飘去。
混进了满是五彩斑斓灯牌的街道里。
直到抵达了中京区的目的地，河谷正英才有些依依不舍的闭嘴，大概是觉得源赖光态度不坚定，生怕他回头再反悔不去见面。
导航提示后源赖光在街道边停下车。
这里属于中京区的边缘地带，多数都是七八层的公寓楼房，但前面楼下有个长发女生伫立，时不时还看向四周似乎在等人。
河谷正英也瞧见了对方，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
大概也是想赶紧修水管了，他下了车就直奔女生的方向。
源赖光安静的坐在车里，看着两人紧紧相拥，女生似乎有些害羞，还用拳头轻捶了他两下，而河谷正英则不依不挠，还把脸给伸了过去。
两人互相打闹着满是情侣间的甜蜜味道。
那个女生也满眼都是河谷正英的模样。
只从长相和穿衣来看，貌似也不是茶道中人。
源赖光右手有些心不在焉搭在方向盘上，透过挡风玻璃凝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眼神在光线昏暗的车内逐渐变的深邃起来。
“恋爱有罪？”
他低声自语了这么一句。
咚咚咚——
敲击玻璃的闷声在耳边忽然响起。
突如其来地声音让源赖光瞬间回过神，同时下意识地抬起头朝身旁望去，然后就透过车窗看见了条随风晃动的短裙。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短裙下那双圆润白皙的大腿。
近距离的观察下竟然让他微微有些晃眼。
特别是这两条完美无瑕的大腿紧紧贴合着，墨绿的百褶短裙随着微风也有些掀起裙摆。
裙下如同深渊般的黑暗有着异样的魔力，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牵扯和吸引进去，想要一探究竟。
这不禁让源赖光想起了一句话。
少年没有乌托邦，要把短裙当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