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原来我不是第一吗
若山知佳心情大好。
“这是什么…？”
清水泷奈瞧见若山知佳从裤袋拿出一袋子红小粒，捉了一把放进水杯里面。
“枸杞。”
“干嘛用的呀？”
“续命。”
若山知佳拿水杯，仰头喝了一口，余光看到清水泷奈一脸震惊的模样，心满意足。
“对了，你欠我的钱呢？如果今天不还的话，利息按日利率5%来算，知道吗？”
小清水一下子呆住了，脑子转了几圈也没算明白。按照电视剧的剧情，若山同学不应该是亚撒西的忘记了这件事情，然后她再提出来，最后还给他吗？
“啊~怎么还有利息呀…”
“当然有。”
“我今天就能还上了…”
“那就好。找时间还吧。”
两人走到班级门口。
清水泷奈莫名觉得，要是两人的关系就停留在此阶段，那还钱以后，若山知佳可能都不会再主动找她了，她拉住若山知佳的衣袖，颤巍巍道：
“那个，今天中午，一起吃中午饭好不好…若山同学……”
“可以。小卖部生病的员工已经回来了。我中午没事干。”
若山知佳一口气答应下来。
清水泷奈欣喜的松开捏着衣角的双指，美滋滋的回到座位。
“那我准备一下，中午可以把钱给你。”
若山知佳回到座位，继续刷线上兼职。
清水泷奈的话让他回想起昨晚兼职打工时，在街道遇到了一个四岁小女孩，手里拿着两根棒棒糖，走到他面前，举高一根给他。
第二节课下课。
清水泷奈来到安济千束的班级门前，往里面望了两眼，活生生的俏脸立刻引来四五个男生的目光，她别扭地把半个身子放到门框后。
看了两遍没有安济千束的身影，清水泷奈打算回班等下一节课再来，莞尔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了。
“泷奈酱~”
一双白皙的手臂从后面直接抱住她的腰。
“安济同学？”
小清水连忙挣扎开来，虽然很女孩子的手很柔软，但四周的目光让她脸蛋发烫。
“找我干嘛？是打算转来我们班吗？”
“不。没有这种事…”
“我中午要和若山同学吃饭。所以…”
“啊，你约到他了呀。那很好呀，有事情当面说清楚就行。那我中午一个人吃。”
清水泷奈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仍由安济千束拉着自己的手，小脸红红的。
一方面是自己推了和安济千束的午餐约定，一方面是安济千束捉住自己的柔软小手。
她之前完全没有过和女孩子来往的经历，如今，面对安济千束的亲昵举动，她真不知所措，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不是正常的。
安济千束笑眯眯道：“没事。今天中午不用在意我的。”
“那我先回去了。”
“白白~”
安济千束心满意足的走回座位，发现中野薰正背倚着窗户，安静的看书，但眼睛却没落在书上，而是和她对视了四五秒。
“怎，怎么了嘛？中野同学？”
中野薰合上书本，轻笑如花。
“安济同学，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安济千束呆了两秒，随即怀疑的打量中野薰，在后者的俏脸上没有发现任何一丝危险气息。
“好，好的。”
中午。
若山知佳来到清水泷奈的座位，随手抄把椅子坐下，准备吃午饭。
但清水泷奈坚决反对。
“好多人看着，我，我吃不下饭的…”
没办法，两人只能在社团大楼的中庭里找到一颗榉树的树池石，作为午饭的地方。
“这是剩下的，若山同学。”
清水泷奈双手朝若山知佳递出一小沓钞票。
这个场面属实有些怪异，若山知佳眼看四周没人，迅速把钱收下。
“5000円？”
清水泷奈给的钱里面，多了一张1000円。
“嗯。”
小清水认真地点头，同时慢慢张开嘴巴。
若山知佳没给清水泷奈说话的机会，把多出来的1000円递回去。
那时候答应用钱解决清水泷奈换职，本来就是被小呆萌举动给整破防，然后顺驴下坡让钱拿得安心一点的事情，一件日常小事收了清水泷奈6000円，若山知佳心里已经有些过意不去了。
现在还真让清水泷奈继续无端端的白给他钱，实在是说不过去。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就算有人白送他钱，他也不希望这个人是清水泷奈。
“我说了尾金是多少就多少。不要多给了。”
清水泷奈还呆呆的，若山知佳板起脸给她使一个威胁眼神，她乖乖地收了起来。
“那若山同学，你不要饿着肚子哦。”
“放心吧。”
两人坐下，正午的阳光全部打在榉树的树冠上，树下阴凉有风。
清水泷奈的午餐仍然是面包，但换了别的口味。
看到若山知佳的午餐是泡面后，清水泷奈分出去一半面包。
午餐结束，清水泷奈拉住想走的若山知佳，深呼两口气，澄澈的眼睛胆怯又渴望答案的望向若山知佳，小小声地张开嘴巴。
“那个，若山同学，我们，是朋友了吧？”
若山知佳正眼看向小呆萌，感觉眼前女孩对所谓“朋友”这种关系十分执着。
“你希望我们是吗？”
清水泷奈连连点头。
“希望！超级超级希望！”
“你心里面的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清水泷奈昂头，注视若山知佳一眼，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从来没有过朋友……”
“怎么说在学校待过这么久时间，总会有一两个吧。”
清水泷奈俏生生的脸，总不至于从小到大都没人留意到吧。难道她小时候也是绑辫子戴眼镜，超级不起眼？
“从小学到现在，我只在学校待过一年，其余时间都是在家自学……”
清水泷奈双手又放到了身前，无意识的纠结在一起。
若山知佳陷入短暂的惊愕。
“为什么？”
“身体原因…”
“朋友的定义…我真的不知道……”
中庭陷入午后的寂静，清风徐徐吹过榉树，发出簌簌的响声，清水泷奈的长发发尾也跟着轻盈摇动。
这下子若山知佳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生这么奇怪了。
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的女生却没有一个朋友，为什么十七岁年纪的女生会做出四岁小女孩才会做的事情。
这根本不是奇怪，而是纯粹没有被玷污的单纯。
清水泷奈慢慢阖上小嘴，紧张的看向若山知佳，看到若山知佳一声不吭、直定定注视自己后，整个肩部快要缩在一起。
“若山同学？”
若山知佳回过神，露出前所未有的发现宝藏的笑容，清水泷奈看着，小脸不知觉挪到别处。
呀咧呀咧，怪不得小呆萌你又呆又傻。
“是的。”
“太，太好了！”
清水泷奈雀喜地小跳了几下。
因为清水泷奈的反应，若山知佳有些自豪。
“这样的话，我应该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吧。也不用太感激我……”
“不是哦，安济同学才是。”
若山知佳脸黑了下来。
“等等。安济是谁？——那天职员室那个女孩？——还有，是我先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