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话 黑色的光辉
“有一手嘛，你能把那个白眼给打败。”佐助以居高临下的神态跟回来的鸣人打招呼。
“哈？那不是很正常的吗！”鸣人傲然一笑，肿起的右眼眯成了一条缝。
“鸣人，别乱动！”小樱在一旁不满的说，“擦得药膏都散了。”
“嗯嗯，小樱酱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就像被圈养的宠物一样鸣人露出了被主人抚摸欣喜的表情，就差双脚蹲在地上摆出一副乡村土狗的样子了。
“唉……”佐助扶额叹了口气。
“哟，佐助君！”从下面的通道口走进来的两个观众，一人手提几大包零食，一人背着双手高高兴兴的环看四周。
“是你啊。”佐助看见是小李和天天，还是打了个招呼，毕竟人家也是易哲的同班生嘛。
“我们是不是来的晚了点？刚才我看见宁次被担架给抬出去了？”小李好奇的说。
“那个日向的天才可是败在我的手上了哦！”鸣人哈哈一笑。
“是这样。”小李微微瞪大了眼睛，“那你以后也是我的目标了！鸣人！”
“有胆就放马过来吧！”
“……”佐助没去管两个少了一根筋的两个人的对话，而是转过头对天天说，“日向宁次的比赛你们算是错过了，嘛，虽然我觉得也不是很好看……哲哥的比赛等会就开始，你们算是赶上了吧。”
“好歹可以看一个同班生的战斗了嘛！”天天大大咧咧的说，找了个位置坐下，叫小李把零食分了，显得十分大度。
斗场里有几个忍者稍微清理了下场地，其实无非就是用风遁稍微吹了吹沙子而已，看到斗场里的环境，佐助不禁又沉下了脸，斗场里不是水泥地的地板，而是纯土地，不然之前鸣人也没办法挖一条地道阴了宁次。
“妈蛋这是木叶还是砂忍村啊。”佐助抱怨的说，这种环境下，砂忍打别村的忍者简直就是在主场作战。
但转念想到了前些日子身上蒸腾着蓝色光焰，在空气中乱窜一阵将我爱罗按在地上摩擦的场景，佐助多少也安下了心。
这次也要打死他狗.日的！
“刚才真是有趣的战斗啊，木叶的忍者素质很高。”戴着斗笠披着大衣浑身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的大蛇丸假装正经的对旁边自己曾经的恩师这么说道。
“承蒙风影谬赞了，孩子们还在成长中。”三代目老脸一笑，抖了抖手里烟斗的烟灰，“我也很期待下一场比赛，贵村我爱罗的发挥，要知道他可是创了中忍第二场最快突破死亡森林的记录呢。”
“这次是你谬赞了，我爱罗虽然不错，但贵村不是也有足以与他匹敌的年轻忍者吗？”大蛇丸呵呵一笑，“宇智波哲，那次比赛表现的相当不错呢。”
“啊，他也是令木叶骄傲的孩子。”三代目回应的呵呵一笑。
“可惜，宇智波如此强大的族群，至今只剩下两个孩子，身上肩负着遗族的责任和重担，作为兄长的宇智波哲恐怕不会轻松吧。”大蛇丸微微的说。
“他是宇智波的人，更是木叶的人，村子会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对待。”三代目吸着烟，诚恳的说。
“三代火影真是博爱，想起来您老也是十分辛苦，如此年纪了还要重新执掌村子。”
“守护这些孩子的成长是令人高兴的，不存在辛苦之说。”三代目微微一笑。
“是这样就太好了。”大蛇丸藏在面罩里的嘴角撇起一个弧度。
真是令人期待，当你看见你重视的孩子亲手背叛你的场景。
“木叶中忍考试第三轮第三场——”站在裁判席上的忍者环视斗场，用最大的音量宣布着，“砂暴我爱罗——对——宇智波哲！！”
汇聚的细沙在精密的控制下，一层层叠向斗场旁的等待席位，如同砂子制作的一步步阶梯，一脸沉默的我爱罗抱着双手从座位上轻身而起，跳过前面的栏杆，稳稳的落在砂之阶梯上，一步一步静默的往斗场中走去。
“不错的控制力。”卡卡西轻声赞扬，阿凯在一旁点头。
我爱罗迈下了砂之阶梯，站在斗场中心，背后的阶梯被风吹散一样的飘散而去，片片砂雾笼罩在他的背后。
“啧。”佐助冷眼相看，我爱罗这次在易哲出场之前就已经把准备工作做好了，背后的砂雾毫无疑问时刻处于他的掌握，即使易哲进行快攻，也会被连连的防御给阻挡下。
“下一届中忍考试后，我得考虑重新置办场地了。”三代目打趣的说。
“说笑了。”大蛇丸伪装的四代风影回应道。
“宇智波哲请入场——！”
所有人屏息期待，大多中忍考试的学生都到了会场，如果说他们印象最深的一场对决，毫无疑问就是在死亡森林终点易哲和我爱罗的激烈交锋，已经远远超越所谓下忍的战斗方式，展现出来的战斗力一度让他们觉得逼格高到了上忍，四散的蓝色光焰，漫天的沙尘，空气的爆响，全都是特技。
黑色的衣摆被激烈的风吹开，高高的向上飘动，大衣的两侧被风打开，宛若黑色的羽翼，大衣猎猎作响，额头上护额的绑带也狂妄的飘扬，从天而落的易哲，像坠落的黑色猎鹰。
感觉到了上方的气息，所有人包括我爱罗都抬起了头望着天空那个越来越大的黑色人影。
“宇智波哲！”我爱罗露出嗜血笑容，大声的朝着天空狰狞的大喊，随即呼应他的是背后的砂雾，涌动的细砂凝结成了成百上千结实的砂石，超·砂石雨！
“喂喂裁判还没喊开始吧！”鸣人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声指责，但只有他一个人指责而已，其他人都清楚这一点，但他们更在意的是，天空中化身黑色的易哲会如何应对。
“幸好我早就开了buff而来啊。”易哲眯着眼望着下方爆射上空，朝自己的大片砂石雨，他双眼的写轮眼甚至都看不到其中哪里有缝隙可以躲过去，而且自己还在下落的途中，很难改变位置。
“那就来试试看吧！”易哲也大声咆哮，藏在黑色大衣下的蓝色蒸汽如同烧开了的水揭开了大锅，一发不可收拾，爆开的蓝色光焰的蒸汽比之死亡森林一战时更猛更烈！
“四门，伤门，开——！”未交锋已是八门遁甲的第四门，从天而落的压力从一片落叶一路飙到了像是一座岩石，乱冲的查克拉和直直的战斗意志让我爱罗脸上的笑容更盛！
下落而无法改变轨迹的易哲，竟然在漫天的砂石雨中到处闪躲，黑色的衣摆闪出残影，浑身皮肤通红，双眼赤色带着青色的光芒，四门伤门，易哲甚至已经能踏着空气进行残影的移动，就如同之前将我爱罗击溃般的神速！
“木叶刚力旋风！”下落的易哲掀开大衣，双腿旋转，爆开的蓝色光焰将他覆盖，在蓝色的雾气之中隐约可见的黑色人影连续旋转将来袭的锋利砂石雨全部破开，直指我爱罗！
我爱罗啪的双手合十，毫无迟疑的，将沙葫芦中绝对防御的砂子全数提取出来，裹在了周身形成几乎不破的防御，面对易哲山岳般的冲锋，他选择了以防御对抗猛攻，爆散的细砂一层一层将我爱了封在了砂堆之中。
“里——！！”双腿震开的劲风将砂石雨全部吹飞，易哲瞪着赤青色的双眼，皮肤上鼓起一根根血管，踏着背后的空气，连连爆开震响，闪烁之中黑色的光影裹着一层层蓝色的光焰就双腿踩在了我爱罗的绝对防御圈上。
只是一踏，如同有千斤般的重压，一脚将一层细沙吹飞，在绝对防御的圈上留下一个淡淡的脚印，扩散的劲风将身下的土尘都纷纷吹散。
“莲——！！”黑色的大衣在四周似乎散开了，遍布的黑色人影宛若分身，空中满是踩踏着空气进行高难度瞬身的巨大音破声，无数的重击，拳、手、脚、肘、膝盖，散步绝对防御圈的黑色人影闪烁间挥出可见但又难以摸清的高速体术毒杀！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有千斤的冲压，打在我爱罗的防御圈上，爆开一层层的砂雾和剧烈的震响。
“华———！！”五六秒间以神速攻袭的易哲瞬身至绝对防御圈外几十米处，绝对防御圈上闪烁的黑色人影都纷纷消失，下一刻，气焰冲天，湛蓝色的浓雾裹着黑色的影子宛若一道光芒，一道黑暗的辉光从绝对防御圈上闪过。
风止，砂静。
易哲身上蒸腾的蓝色光焰缓缓收回到了黑色的大衣里，只留下大力的喘息，经过苦修，他不会像上次解除四门就昏迷，反而还能有一战之力。
全场静默，甚至连裁判都嘴角一抽一抽的，他举在空中的手准备发令开始，但到现在还没挥下，他看着场内场外谜一样的沉默，还是自己悄悄的缩了回来。
易哲站起来，脚步有些踉跄，但总算稳了下来，双腿几乎发麻感受不到知觉，连续踩踏空中进行瞬移，在短短不到十秒的神速里莲华，他瞬身的次数已经上百。
我爱罗撑不撑得住？全场都抱着这个疑问，目击过死亡森林交锋的忍者们更是这么自问着，他们见证过那一次的结局，我爱罗防御大破背脊骨近乎折断，而易哲脱力昏迷，但这次结果如何？易哲展现了比之前更为强悍的体术，而我爱罗的防御也近乎完美，那绝对的防御圈在这等攻势下仍然还没完全破损，只是悉悉索索落下的砂子和各种凹陷下去的痕迹也让所有人知道那防御已经到了极限。
砂堆缓缓如同水一样的向下流，绝对防御被解除。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我爱罗沾满了砂子的身体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无一破损！
但我爱罗也在微微喘息，脸上是纵横的汗水，在那十秒不到的时间，他没有视野，唯有加大自己的防御，在漆黑的小空间里承受着如同暴风雨样的攻击，只有切身体会了里莲华的猛攻才会知道站在他后面的黑色人影身体到底具有多么大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我爱罗肆意的大笑着，旋即身上的查克拉涌动，百平方米的大斗场中的所有的沙土全部不安分的微微颤动。
“宇智波！哲——！”我爱罗眼中露出慑人的可怖光芒，回身大笑。
“撑住了么……”手鞠不禁舒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开始，从小看我爱罗长大的她都为这场比赛提起了一颗心，明知作为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不会输在这种晋升中忍的小赛中，但看见那个黑色的人影在空气中踏着步子进行洪水般的攻势，她都微微颤抖，那等体术，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忍术，而具有写轮眼的宇智波遗族，幻术作用也极其有限。
“不！还没结束！这不是哲的极限！”小李凝重的说，手中的肉包被捏的汁水都溢了出来，连他都能开到第五门，易哲的极限怎么会是第四门？“哲一定还能战斗！他一定还能开第五门！他跟我说过的！”
出奇的这次佐助没有呼应他的加油，反而露出了略微的难看神色，他记得他老哥好像的确说过他能开到第六门为止，但以他的认知，他老哥绝对是说谎了……
“真是令人惊叹的体术。”大蛇丸点头称赞。
“是啊，他的确在年轻一辈中足以拍在顶尖行列。”三代目火影略带欣慰的说。
“真是期待接下来的战斗了。”大蛇丸微微一笑，易哲还未打开咒印。
“那黑色的身影的窜动，就像黑色的闪光呢。”大蛇丸笑着说，“木叶曾经出现过金色闪光，难道还会出现一个黑色的闪光吗？”
“承蒙风影的谬赞。”三代目火影哈哈一笑。
“更或许，这是只属于他一人的光辉，无关木叶……”大蛇丸低声的说。
“宇智波，哲！”我爱罗大声咆哮，斗场内爆散的沙尘如同灾患。
“你就算一直这么叫我，我也不会爱上你的。”易哲舒展了下身体，发出骨头炸响的声音，感觉那迎面的查克拉，这是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有的查克拉量，尾兽的查克拉质量和数量果然惊人。
“你用全力过来吧，因为等一下我也会用全力了。”
易哲本来平息的气息又再次暴动起来，大衣无风自动。
“五门，杜门，开——！”
“这次你就别龟缩起来了！因为然而你就算龟缩也没有什么卵.用！”
易哲整个人都陷入了那爆冲的蓝色光焰蒸汽之中，只见得到扭曲的黑色大衣和一双几乎盖住写轮眼的红色，纯青的颜色，散开的气势将逼近的沙尘全部逼退，在那小小的范围内，蓝色光焰所至之处，如同不可近的领域，狂妄的查克拉划下了不可接近的禁地。
鸣人呆呆的看着斗场中央对持的两人，我爱罗的背后是滔天的沙尘，脸上如同狰狞的恶鬼大小，易哲的背后是爆开的蓝色光焰和飘荡的黑色大衣的衣摆，乱窜的电弧般的蓝色查克拉，将来犯的沙尘全数击退，宛若立于风暴之中的不动高峰，脸上磐石般的坚硬冰冷。
会场没有一丝丝的呼喊声，尽是斗场内的风吹砂爆，明明没有任何人叫喊，没有比自己那场更为激烈人心的热血呼喊声，但是，就是如此的，令人感觉更强的心悸，就像无言的咆哮，每个人心中都在大声呼喊，甚至汗流浃背，但他们嘴唇都被压力而闭上。
真是好强……真是很羡慕呢。
“这股气势当真令人赞叹，三代目火影，这两个人还需要什么考试吗？”大蛇丸惊讶的说。
“他们二人表现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担任中忍了。”三代火影轻轻的说，虽然场内的气势不错，但未让他们两个人还不至于说不出话的程度，反而风轻云淡的评价着。
佐助望着易哲轻轻一挥手，仿佛指挥着无言的暗杀者，身上爆开一道光焰就将逼近的沙尘给轰散，旋即被我爱罗再次凝聚。
他心也在微微颤抖，他感受得到场内易哲心中的决然和某种紧张，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在这寂静的观众席上，他是唯一，也是最大声的人。
“哲哥！打死他狗.日的————！”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让所有人都一愣，随后他们脸上涌现了狂热。
“宇智波！别让砂村的人抢了风头啊！”
“哲！去吧！燃烧青春给阿凯老师看看！”
“别输了！姐姐我可是护士呢！你受伤了到我这来！”
“木叶的牛逼，让他们看看！”
比斗场内我爱罗的砂舞更滔天的话语将我爱罗跟易哲瞬间淹没，易哲坚硬的脸上微微一笑。
“似乎，没有对你的加油啊。”易哲如此对我爱罗说。
“不需要，将你蹂躏至死，这些话语就是对你最大的讽刺。”我爱罗狂妄的大笑，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在所有人恐惧他畏惧他，没有人能在他的沙暴下坚持过去，因为他尾兽的身份，更没有强大的同村忍者会对他出手。
太寂寞了，太孤独了，但幸好，碰见了你！
“宇智波哲！”我爱罗背后的砂尘暴动，冲天而上，化作一条条狰狞的沙龙，鳞片是砂砾的岩片，双眼是空洞的黑暗，口中汇聚的是无数由细沙不停震动的电锯般的尖牙利齿。
“某方面来说我算是更贴近你的人吧。”易哲淡淡的说，“真可惜，如果是曾经的我站在这里，说不定会一直劝你注意到同伴的重要性，可是，现在的我也打算抛弃同伴了，所以，那种嘴炮的事情，还是交给鸣人吧。”
“六门……”易哲淡淡的念着，宛若只是低吟一首小诗。
“景门，开……”
爆开的蓝色焰气已经不再是蒸汽，而是夹杂着数不清的蓝色电弧的电流光芒，已经浓如实质的蓝色光焰犹如**，易哲体表的皮肤瞬间高温到了红色，一根根血管如同钢筋凸显在皮肤上，黑色大衣宛若翅膀在两旁张扬飞舞，双目已经看不见一丁点的写轮眼的红色，绝对的青色眼睛飘散着光芒，口鼻已经溢出了鲜血，浑身已经皮肤爆裂。
强行开到第六门，他现在是绝对的勉强，但感觉到我爱罗已经开始呼唤守鹤的力量，他不得不出次下策，而咒印现在还不是时候展现出来。
六门过后，他的身体会重创到近乎无法移动，到时候，可能也会变得跟原著佐助一样被音忍众一路提着走了。
易哲猛的跳起，流窜的电弧和光焰将四周的沙尘全数逼退，赤色皮肤上又爆开流出鲜血。
“看看是你的沙龙，还是我的朝孔雀能笑到最后吧！”
易哲一个人的怒吼盖过了会场观众席的呼喊声，冲着那遮蔽了斗场上空的数十条沙龙爆冲过去，双手的皮肤全数炸裂，流了一手的血液，但炙热的波动汇聚在他的双手间，火遁的查克拉线宛若拉成了手套包裹住他的双掌。
“啊啊啊啊啊——去死去死！宇智波！”我爱罗脸上也浮现扭曲的神色，体内属于守鹤的查克拉被他无意间调动起来。
“你果然，是最适合我的！”大蛇丸双目露出了无尽的欣喜，看着冲上天空的易哲的身影。
三代目沉默的看着在空中汇聚的二人。
“黑色的光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