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话 夜凯，夜哲
爆炸来的更快，那混乱的真空和空气摩擦之中咆哮的猛虎也无比的熟悉。
“没想到竟然能连续两次面对八门遁甲，有意思。”斑大笑，六道权杖对着猛虎而去，高强度的风压造成的体术禁奥义止步于六道斑的身前，气流崩溃。
但他却抬头，高处，与眼前自称苍蓝野兽同样显眼的蓝色蒸汽从天空席卷而下，同样无声咆哮的，还有那这一天已经是第三次碰见的招数。
昼虎！！
他凝目而上，求道玉飞速迎击。
炸开的灰尘和烟雾推开了所有人，这是八门遁甲第一次在世人眼前展现出那可怕的威力，两个人拖起尾焰，裹着蓝色的蒸汽借着反冲的力量退回到远处。
“没想到，在这里又见面了，我的弟子。”阿凯笑了几声，忍不住咳嗽，他还是被六道权杖反击震伤了。
“不得不来啊，直到这里，我才恍然发现自己最大的作用。”易哲站在他身边。
“卡卡西。”秽土下的四代火影看着突然出现的易哲。
“他是村子里的忍者，因为一些事情外出……但是，回来了。”卡卡西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人，一个人穿着忍者特有的服饰，另一个更像奔波跋涉的旅者，破败布满灰尘的大衣在蒸汽中飘扬。
凯，你也终于，和你的学生，一起拼杀了。
“是你，我已经饶过你一命，还要来阻止我么？你身体里也流淌着宇智波的血吧。”斑看向易哲，不悦的说。
“我必须的来啊，否则的我的意义在哪里呢？”易哲突然一笑，“以前有两个神棍拉着我说是什么应劫之人，到这里我突然就领悟了。”
他声音平淡。
“你现在的弱点只有仙术和体术吧……不巧的是，这两样，我都具备了。”
被蓝色蒸汽包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白色的鳞片取代了久经风霜的皮肤，那是纯粹如同玉石的白色，而不是凋零的苍白，黑色的头发也转换成雪白，仙术的查克拉在他体内回荡。
真的就像是命运一样，从最初的八门遁甲，再到偶然跟白蛇仙人学会的仙人模式，自己这一身的实力都好像是为了这一天这一刻，为了成为了六道的宇智波斑，推动时代的应劫之人啊？多么神棍啊。
仙术查克拉混合着升腾，易哲战意沸腾。
“可惜。”斑沉默了一会，对他说，“你要是写轮眼仍在，说不定还能对我造成威胁。”
“你高看了写轮眼，也小看了八门遁甲，是吧，凯老师。”
“那不是当然的吗。”凯走到他得意的弟子身边，过了这么久，两个人的身高早就持平，他们真的像一对战士那样肩并肩，“感受到青春的沸腾了吗？”
“哼哼哼……呵呵，哈哈哈哈！那就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体术到底有多强！”宇智波斑一顿六道权杖，张开手，敞开怀抱，看着他们。
“小哲……”阿凯低声说。
“我明白，七门是不够的。”易哲同样低垂着眼帘，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不管是先前一次昼虎，还是这一次昼虎，甚至加上凯的昼虎，几乎没有效果，这强大的体术奥义是伤不到现在的斑的。
阿凯微微睁大眼睛，他看向易哲，他才恍然发现，距离他们上次见面，这个曾经不到自己腰间的学生，脸上的伤痕和疲惫似乎又多了。
“化身鲜血的有老师就够了。”
“我已经报了很多缘和仇。”易哲突然说，“但是还有一个恩情我没来得及报。”
他的手重重的拍向阿凯的肩膀。
“老师，说实话你我的青春都没了，但是，学生还有一腔血，可以陪你燃烧。”
迈特凯牵动了下嘴角，他笑了。
“臭小子……哪会有老师让学生陪着自己去死啊。”
“那又有哪个学生看着自己老师死呢。”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明明一个老的整天叫嚣的跟年轻人一样，另一个过得颠沛流离，但是两个人的笑都很洒脱，也很震撼人心。
“苍蓝野兽将死去……重而换来赤色野兽。”阿凯定定的说，周身滔天的蓝色蒸汽忽的收拢。
易哲自然就不会这么中二了，但是他身上的蒸汽也同样缓缓收拢。
斑凝视着私语后的师徒二人，通过轮回眼，他们体内的查克拉流动一清二楚。
散在七个门之上的查克拉……全都冲着死门和心脏而去了？
心脏的炽热，和那回荡在耳边和周身的心跳声，师徒两个人突然动了，动作一致宛若分身，没有任何蒸汽，也没有任何光焰，就像普普通通的那样，他们两个人冲到了斑面前，挥出了直拳。
但斑却如临大敌般，他将六道权杖横过来，将那两拳都挡下，但这次已经没有那么轻松，甚至连昼虎都能反击的他，这次竟然直直的朝着背后倒飞而去，清晰可见的两个拳印深深的烙在他的腹部处。
“呼——”易哲和凯同时呼出炽热的空气，他们这才淡淡的说。
“八门，遁甲之阵，开。”
这句话结束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宛若风暴过境，席卷大地，滔天震撼人心的血色蒸汽朝着天上奔腾，喷涌从查克拉即使是普通人都感觉到一丝丝的疯狂，两股血色的死亡斗气传到周边。
小李怔怔的望向前方的两股似乎是风暴一样的红色蒸汽，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心慌，周围的忍者们也抬头看向那里，这场忍界大战已经非同凡响，见识过十尾的他们却还是对那血色的狂风中的疯狂感到畏惧。
“红色蒸汽……这就是八门遁甲开到极致的，血色吗？”斑从废墟中挣扎而起，他看向印在腹部的两个拳印，嘴角甚至滴下了血。
的确，厉害。
他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风，他才抬起头，两个从眼睛、眉毛、头发都仿佛化作赤色火焰燃烧的男人已经瞬身到了他的身前，速度之快甚至远超雷影，他一惊，黑色的护盾随心所欲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夕象！”
“夕象！”
两个人的低吼都如同濒死狂扑的野兽，而这一拳也远远不是先前那普通的直拳可比的了，从护盾前传来的风压和狂暴的蛮力甚至让斑都心惊，他双手前撑，维持护盾，但那凶猛的劲力甚至在层层的穿透，一股无形的力量透过他的身躯，他惊讶间呕出鲜血。
就算避免直接接触，但那蛮力甚至透过了护盾也穿过了他的身体！他身子再度被远远的抛开，这是成为十尾人柱力以来最惨烈的失败。
他咬牙抬起头，死死看向两个淡漠的人，那两个人现在已经彻底将生死置之度外。
“真是剧痛无比啊。”易哲说，夕象宛若将他全身的神经和细胞都牵动，强迫他把全身的力气不外泄一丁点灌出，恐怕这一下，他半身的肌肉都开始撕裂了。
“但是，已经适应了，你还行吗？”阿凯沉声说。
“没问题。”
“那好，我们上！”两个人再度发出咆哮，脚下一顿一踏，地面被他们这一脚所掀飞，根本不像是人踏了这一步，更应该是巨吨位的怪物！
用力之下，甚至连空气都会击飞，这招应该和之前的昼虎很像，但是这个状态，随手直拳竟然都有如此威能么？而且还是两个……如果被直接命中四五次，相当危险。
“与八门遁甲之阵交战极为难得，这次竟然还是同时两个！”斑大笑起来，飞上天空，“好！来吧！”
升入半空的斑就脱离了攻击距离，尽管夕象能抽打空气造成空气炮的效果，但，直接命中才是最好的！两个人心照不宣，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忍界已经找不出比他们两个还要强的体术忍者了，重重的踏步，两个巨大的凹坑被践踏而出，蛛网遍布。
连续的冲锋，两个人践踏着空气，速度不减，朝着斑追击而去！
夕象，一速！
易哲和凯同时挥拳，斑立刻躲开，无形的波动擦着他的衣角爆开，近身感受那股蕴含着山河一样的力量他也点头赞赏，但是瞬间他就知道自己陷入了佯攻的策略，易哲，就贴在他的身后！
“这！飞雷神之术！”斑瞳孔一缩，之前被击中腹部时，他就被种下了印记。
“夕象，二速！”
这是无处可逃的，重重的一拳轰在斑的背部，肉眼可见的空气震荡从他胸口前穿出，斑青筋暴露，大口的鲜血不断呕出滴落在地，狂暴的力量瞬间冲刷过他体内的内脏，他虽然是六道形态，但已经不是秽土转生下不死的他了！
动不了……？！
斑还没来得及调整，下一拳又来临。
“夕象，三速！”
凯也已经到了斑的身前，这一下，师徒两个人轰在的是同一部位，易哲一拳打在背部，阿凯一拳打在腹部，两道同一威猛的力道透过身体穿入，然后碰到了对面的力道，之后……迸发！
血肉崩溃，大片的鲜血从斑破损的腹部流出，易哲和凯根本没去高兴这一点的胜利，他们都是生死搏杀出来的体术忍者，八门遁甲都能开到死门，已经吃透了这一禁术奥义，打！就绝不能松！如同雪崩海啸！
两个人凭空旋转身体，甩出致命的踢腿，脚后跟同时命中斑的头顶。
就像发射了一枚炮弹，斑的身体飞速间捶进了地面。
“夕象！四速！”
朝着坠地的斑，易哲和凯同时挥拳，空气都被肉体的力量搅动，这一拳，无形的劲道穿过远远的距离，深深的轰在斑的身上，强大的力量甚至将斑身下也砸出了深不见底的凹坑！
“夕象！五速！！！”
沉默的两个人咆哮出拳，嘴呛里喷出身体崩溃的血液，夕象五连速这最后的一拳终于爆炸一样的打爆了空气，直直的轰进那漆黑一片的凹坑。
沉闷的响声从地表之下传上来，隆隆的回响在地下的岩石之内，震碎了埋在土壤里的坚硬岩层。
“呼——啊——”连续轰出五连速的两个人终于开始大口喘息，那死亡一样折磨人的痛苦将他们的神经撕扯，痛觉都甚至要快到极限麻痹掉，裹在血色气场之内的身体都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易哲的视线已经分不清东西了，死门还在强行透支他的身体，视线远比之前更为模糊不清。
“周围的幸存者们，都渐渐聚集来了。”阿凯喘息着说，“我们要速战速决，如果斑不死，反扑的话，这一片都要遭到损害！”
“夕象五连速……恐怕再打出一套我就是极限了。”易哲吐出带血的唾沫。
他们两个人甚至远比遭到围攻的斑伤势更重，本来以为杀出如此多的修罗场，自己的身体即使开出死门也跟得上，但是没想到，条件竟然如此苛刻，阿凯比他多修炼十多年，此时状态也称不上多好。
“下一回合，解决他！”
冲天而起的斑挂着满身的血痕，他那低垂的视线，嘴角却在大笑。
“强！很强！你们还有更多的招数吧！全部使出来吧！”
“他再回复伤势……就算拼近余力打出夕象也没有多大用处。”阿凯顿了顿说，他看向自己得意的弟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形态从开始就是死亡，老师，上吧。”
两人沉重的点头，然后微微俯下身。
查克拉渐渐燃烧在心脏了，看样子，下一击就是最终了，斑凝神以待，两位死门体术高手的临死一击，他不得不严阵以待，稍有差池，甚至会自己死在这里！
易哲俯身，寂静的气息围绕在他周围，赤红的眼神中读不出任何心思。
他现在平静如水，他知道，斑并非最终的终结，但他选择在这里燃烧生命，是为了报答凯的师恩，同样，他也并不认为，已经没有瞳力的他还能参与接下来关于大同木辉夜姬的战斗，或许他会陷入无限月读……然后在幻想中碰到那个女孩。
但那是虚假的。
他露出狠意，差不多，都可以结束了！
“积！”
两人嘶吼，崩坏的气势席卷平原而去。
易哲身上仙人模式的白磷皮肤渐渐剥落，如同烧红的木炭那种朽木前的赤红和阴暗，木炭烧尽前最后的鼓风！将燃点逼上绝顶之处！
血色的气息在两个人身后拖起长长的飓风，体内的查克拉、精神全部都被抽取出来，化作那扭曲撕咬的巨龙！
“这气势！恐怕看穿历史，望尽未来！绝不会有人在体术上超越你们俩！我斑愿称你们为，最强！”
“夜凯！！！！”
“夜哲！！！！”
动了，耳边只有风声卷过大地，将地面都掀飞上天，也安静了，只有心脏那急速的跳动咚咚咚的巨响声，丧钟一样！
没有所谓的命格，也无奇遇，写轮眼是用心爱的人作为代价换来的万花筒，八门遁甲只是自己一次次的辛苦锻炼和搏杀换来的进阶和升华，回首一看，自己真是单纯的可以啊，耗尽生命所爆发的这一切威力，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极限了么？
易哲的双眼前，只有那飞逝而过的景象，他听不见风声了，也看不见了。
他还是比起凯来说稚嫩了一点，强开八门，却在这最后的一击上透支完了生命，听觉、触觉、味觉、痛觉都消失了，视觉也关上了，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这双眼，最终还是压榨了仅剩的生命价值，化作柴火燃烧。
他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舒气，如此一来，也没什么了任何的牵挂了。
两股迸发的力道简直是要把大地都崩裂一样，阿凯和易哲飞逝而过，血色的蒸汽升腾的更加剧烈！体内迸发的鲜血转眼蒸干直飘而上，爆炸声接连响起，斑震惊的看着两头血色的猛龙狰狞的飞驰而来，所过之处，全是扭曲破损的空间，不是瞳术、也不是忍术，只是体术！将空间扭曲甚至粉碎！
斑被两股气机锁定，即使他闪躲也必将中。
他将权杖横立身前，咆哮着迎接。
斑在接触的一瞬就被巨力碾压过全身，骨骼碎裂，内脏破损，层层轰碎空间的力量透过他的肉身刺向远方，将地平线上的山峰炸碎，他被两个人用木炭一样腐朽着的躯体一路推进，那力气如同千万把刺刀，永不停下的从他身上穿透。
死！
斑瞪大眼睛，他无法逃跑，这一瞬间就算用轮墓也无济于事，那巨力仿佛就是把他按在地上碾压，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心脏都开始破损。
但终究差了一点，易哲在最后一刻飞逝的时候，就丧失了视觉、也丧失了所有的感觉，他只是凭借着经验和直觉踢出这惊天动地的一脚，阿凯也尽量被权杖抵住，那把权杖甚至到了弯曲断裂的极限。
差了一点，心脏就差一寸力就足以彻底粉碎。
两条从数千米高空俯视都显而易见的巨大沟壑深深的拖在背后，前方远处的群山全都是碎裂的空洞，即使是大自然，想要恢复这一切，也要接近百年才能抚平创伤。
斑深深地摊在地上，除开头部，心脏胸腔以下，所有的肢体都化为了肉泥，他大口的呼吸，那一瞬间，仿佛是两个死神面贴面着他，挥舞着死亡的镰刀，将他的灵魂撕扯出来，他满脸的冷汗。
“哈……哈哈。”他张嘴笑着，“哈哈哈哈哈哈！”
“就差一点！差那么一点啊！再多几厘米我就被你们杀了！！”
无人回应他，那两个凶恶如死神的男人都死一般的倒在地上，埋入自己轰出的沟壑中，身体都是如同烧尽后的无用的炭火，升腾着细微的热气，风一吹，甚至就会剥落、粉碎。
“让我送你们一程吧！最强的斗士们！”斑劫后余生的抛出求道玉，将这个两个人送入黄泉。
两个人被时空忍术传到这里，两个人都同时出手将致命的求道玉踢飞。
佐助静静的看着似乎已经死掉的易哲，细小的石块在他身上滚动，然后，一堆炭火化的肌肉和皮肤都纷纷掉落，就像这个人的身体都是一堆一触即碎的木炭。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用最大的音量，佐助红着眼睁大从六道那得到的轮回眼，疯了一样的朝着没有了下半身的斑咆哮着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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