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神偷悔偷陈秀才 天贼怒盗小魔女
史照虎告诉叶子神:“今天早上,申成功带着十几个官兵不知道从哪里来,经过我们村,我嫂子去挑水,申成功就调戏我嫂子,并说要带我嫂子到县里去做他的小妾。我就把申成功打了。由于他们人多,我就被他们抓了。家人马上去告诉我哥。我哥正在外婆家看望外公。”
“申成功呢?”叶子神说。他知道申成功就是县师爷的小舅子。
史照虎告诉他,申成功受伤后,他的手下已经送他先走了。叶子神提醒史照虎,申成功一定不罢休的。最好的他先去哪里躲躲。史照虎点点头。叶子神本要去思恩庄,见到史照虎伤很重,也只好同史照龙一起送他回家,同时给了他一些银两。
村里的人都来看史照虎,听说史照龙杀了官兵,都非常担心他兄弟俩,劝他们赶快到哪里去躲到风波平静了再回来。他兄弟俩向来是非常关心邻居的生活,村里不管有什么事,他兄弟俩都会毫无疑问地到场帮忙,所以村里除了个别自私自利的人外,没有谁不喜欢他们兄弟俩。村里的人担心史照龙兄弟被官府抓走,他们可能无法救了史照龙兄弟了,他们死定了。民再有理,官再无理,民和官斗,民都会失败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史照龙兄弟听了邻居的长辈们议论和为他们担心的话后,也感到问题严重了,只能走为上计了。要走也要带着家人一起走,不然何道明一定捉拿他们的家人来威胁他们出来,那也没法逃了。带家人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史照龙心里开始惊慌了,带家人如何逃呢。他想当时不应该杀了官兵,只给他们教训就可以了。因为他听到申成功调戏他的老婆,而官兵助纣为虐,他已经怒火冲冠了,恨不得杀完这些贪官污吏。但他不知道贪官污吏是杀不完的,碰了他们只能惹祸上身。
有一个人说:“照龙,马上收拾东西,分别躲在邻居家里。一个到我家去躲。”
“那是不行的。官府一定在全村中的每家每户都搜查。家里的东西可以由村里亲人帮保管。何道明可能马上发通缉令了。何道明是六亲不认的人,对他的老丈人,他都发通缉令了。”一个老人说,他看了叶子神,“子神,你是村里最聪明的人,而且你是走江湖的人,什么风波都见过,你告诉你的照龙、照虎哥怎么办才好?”
“我想,那时,何道明大义灭亲,虽然得到朝廷奖励,但是他和他岳父家人闹翻了。他心里是很痛恨自己的。这次他是不会轻易下通缉令的。他虽然不轻易下通缉令,但死了这么多官兵,心里很害怕。然而照龙、照虎哥暂时躲起来是必须的,以防不测。家人也要全部躲起来,等到何道明痛改前非,再出来安居乐业吧。我相信不久就会风平浪静的。”叶子神说。他知道何道明丢了官印,现在已经忙如热锅上的蚂蚁了。他也无法下通缉令。然而这些官兵被杀,他更是手忙脚乱了。他第一件事必然如何找回官印。叶子神心里乐着呢,想到贪官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让他体会到贫民困难时的心情。然而虽然急,但是他们是无法体会到贫民困难时的心情的。
有人说,要想让何道明痛改前非,除非朝廷砍了他头,历史上没有哪个贪官污吏痛改前非的。
叶子神含笑:“自古以来,人们都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贪官污吏是自作孽的,不可话。何道明也要死了。天已经降祸于他,他活不久。不信你们等着看吧。”
有一人说,听说玉皇大帝派一个天使来惩罚贪官污吏,保护人民。希望那个天使去惩罚何道明。
叶子神点点头,然而笑了说:“这不是真的吧。”邻居也不知道叶子神就是那个天使。当他偷了贪官污吏、富而不仁人、丧尽天良的人后,常常给他们写下一句话:“是玉皇大帝派我来惩罚你!”当他把偷到的银两资助贫民时,也常常写下一句话:“是玉皇大帝派我来帮助你,努力吧。”被偷盗的人叫他是天贼,得到他帮助的人叫他是天使。
他记得家乡有一年旱灾,到处没有饭吃。树林都枯死了。朝廷开库放粮救灾,又被地方的贪官污吏给吃掉了。而他的爷爷奶奶就在旱灾中都死了。爹娘告诉他,贪官污吏可恶,他们暗中杀死许多乡亲们。他发誓长大后一定惩罚贪官污吏救良民。
有一次,他看到一个饿倒在路边的老奶奶,他就去偷了面包。被神偷看见了说:“小鬼,没出息,偷面包。”
“老鬼,你不知道。只要能救人的命,偷面包也是光荣的天使。”叶子神说。
神偷听了他的回答,觉得这孩子好伶俐,不由地对他有兴趣,问他想救谁。叶子神就把事情告诉神偷。神偷就跟他去看。见到叶子神并不撒谎,心里就有点喜欢他,说:“天下需要帮助的人多如牛毛,你一个平民百姓能帮多少?”
叶子神说:“能帮一个就算一个。爱心是人间最美丽的,没有什么可以相比,然而爱心是不分大小的。比如你想救千万人,而见一个要死在你的面前的百姓而不顾,你的爱心是假的,虚伪的。莫以善小而不为。”
神偷听了很高兴,就收他为徒弟。神偷的父亲在一家地主当长工,由于劳累过度,很少就离开他母子到天堂了。他母亲教育他要懂得关心别人、帮助别人。只有经过痛苦的人才体会到别人的痛苦,只有有爱心的人才得到别人永恒的爱。神偷痛恨那些有钱的人,他看到有钱的人,一有机会就偷。他想有钱的人没有经过痛苦,根本不懂得别人的痛苦,没有同情心。他爹就这样在为有钱的人打工劳累过度而年轻就死了。他痛恨那些人。他最想偷的是他爹打工的那家地主。
有一次,他偷了一个赴京赶考秀才的银子。那个秀才也没有路费去赶考,也没有饭吃。他非常得意地看到这样。他想秀才当官也不是好东西。他回家后却听到他娘告诉他,有个秀才到他家向他娘讨饭吃,并向他娘诉说他的不幸。他告诉神偷的娘说,他去赶考,银子被偷完了,没法去赶考,只好一边讨饭一边回家。他的村也比较贫困,村里的人经常受到别人欺负,他从小就喜欢读书,长大就经常帮受到欺负的邻居们出气,维护村人的权利。帮贫民起稿控告申诉那些不仁之徒。全村人资助银子要他赴京赶考,也许能考中了为一方百姓出力。没想到他命不好,在半路银子没有了,对不起乡亲们的期望。
神偷的娘听了好同情地说:“那个小偷也太缺德了,贫民的钱也偷。”
秀才笑了说:“阿姨,小偷哪里会理你是贫富,见钱就偷。”
神偷的娘也笑了,问他是哪里人?秀才告诉她,他就是陈家湾的人。神偷的娘听了惊讶地问:“秀才就是陈家湾人?”
秀才点点头。
“陈家湾有个专门为贫民打官司的人就是你?”神偷的娘问。
陈秀才点点头。神偷娘骂,这个小偷太缺德了。她经常听到人们赞扬陈秀才光明磊落、大公无私地帮助需要帮助的贫民。银子被偷了,无法赴京赶考,不但断送了陈秀才的前途,也断送了贫民的幸福。如果他能赴京赶考,也许能考得一官半职,他就会帮助更多的贫民百姓。她拿出二十两银子说:“秀才,我只有这些了,你就拿去赶考吧。”
陈秀才摇头说:“谢谢嫂子了,更谢谢嫂子的饭。嫂子家也贫困,又是孤儿寡母,我不能帮忙你,如何能要你的银子,我也不想赶考了。”
她看着陈秀才离去地背影,心里骂那个小偷害了贫民百姓。
神偷听了娘的话,心里有内疚,他不敢告诉他娘,秀才的银子是他偷的。但他总是感到过意不去,就偷偷地把银子送回陈秀才家里。
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子神,并提醒叶子神师兄弟,要偷别人的东西也要思考一下,这人的东西该不该偷。叶子神说,他一定记住师父的教诲,专门偷害人的贪官污吏,富而不仁者和丧尽天良的人。
神偷听说陈秀才有个孙子陈追日是闻名遐迩的秀才,他就去看陈追日,对陈追日的书画非常兴趣。神偷想买,又感到内疚而不好意思买,也没有面子买。虽然陈追日不知情,只是自己没面子。叶子神看出师父的心思,就在师父生日那天,他送给了一幅陈追日的画,师父非常高兴。叶子神曾劝师父不要把内疚永远藏在心里,不然就去向陈老秀才道歉。师父批评他,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叶子神也不敢出声了。
现在史照龙杀了官兵,叶子神本想叫他兄弟俩到他师父家躲一段时间,但又怕师父批评。只是提醒史照龙,千万不要躲在亲戚家,这样会被官兵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犯罪的人,心里很害怕,他们往往躲在亲戚家里,心里有安全感。其实这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官兵最容易想到的是犯罪人一定躲在他的亲戚家。史照龙兄弟及村里的长辈们听了叶子神的话后,都赞扬他把问题考虑得十分周密。
叶子神说,有时候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问题是看自己的应变和分析能力。
叶子神知道何道明现在找不到官印,一定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官印都给丢了,朝廷还用你当县令吗?叶子神心里很高兴,对于贪官污吏,这样的惩罚才是最有效果的,没有那样的方法比这更有用了。
叶子神想着韦护民、唐天风等朋友们去保护思恩庄,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他也想去看看。要不是村里有事,他早已去了。他刚刚认识韦护民等朋友,他应该和他们携手前进,同甘共苦。他先看史照龙兄弟如何安排好家人后才能去思恩庄。邻居有事你不看,到你有事时,谁人看你。他对史照龙兄弟说,他俩要躲一段时间,事情就会很快过去的,不必担心。不管躲在哪里,让人知道越少是越好。何道明不得民心,也许他还自身难保呢?哪有多少心情去找他兄弟俩。
史照龙兄弟感谢他的关心,感谢村里的人关心。村里人和史照龙兄弟讨论怎么办才能安全后,已经是晚上了。叶子神只好睡觉,等到第二天才能去看韦护民等朋友们保护思恩庄的情况。
第二天早晨起床,叶子神吃了早餐就出发。中午,他来到了兴旺镇,他也感到饥饿了。就找个酒店吃饭。他走进一个酒店,看到一个老奶奶正向一个小姐讨饭吃。那个小姐的桌上有大鱼大内,身边坐着一个丫头。从她们的穿着来看就知道她们是富家的小姐。那个老奶奶向那小姐讨饭吃,那小姐骂那奶奶:“饭都没有吃,还活着有什么用?”
叶子神听了十分恼火,他走过去指着那个小姐:“你吃穿都是你爹娘的不仁之财!你是寄生虫。你有什么了不起?奶奶到这里来坐,我请您吃饭。求这种不仁之人不如求狗,狗比这种人更有同情心。”
那小姐听了大怒地站起来,指着叶子神:“你找死,敢骂我?!”
“你本来就是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叶子神说,“店家,给这位奶奶上店里最好的菜,我付账。”
那小姐飞身而扑向叶子神。叶子神急忙退出门外说:“想打架,过来吧。我也好久没有打过没有道德的人了,我的手正是痒痒的。”
那小姐大怒,拔出宝剑刺向叶子神。店里的人也出来看热闹。叶子神身轻如燕,东躲西闪过那小姐的剑,并没有还手。然而顺手偷了那小姐和丫头身上的银子。斗了好久,那小姐连叶子神的衣服都没有碰到,知道对方武功高强。就停了下来说:“这笔帐下次再跟你算。”
“好呀!我等候你来算账,等你师父把全部的武功教给你后再来吧。现在我懒得和你动手。”叶子神说。
“小红,结账走了。”那小姐对那丫头说。
“是,小姐!”那小丫头说,然后发现钱包不见了,急忙说:“小姐,我的钱包不见了。”
“笨蛋,什么不小心。幸好我没有全部给你拿。”那小姐说。她摸自己的钱包,也不见了,大惊:“什么,我的钱包也不见了。哪个不要命的小偷敢偷本小姐的钱包,可能活腻了吧。”
叶子神笑了说:“可能你和哪个情郎睡觉被拿走忘记了吧,小姐?”
“你胡说。小姑居住本无郞!”那小姐瞪了他一眼说。
“还装文雅,吟诗!分明是想白吃,说什么钱包丢了。真有脸呀,小姐!”叶子神笑了说。
“胡说。我像白吃饭的人吗?!店家先记账,我是珍强镇贺新春的女儿。”那小姐说。
“原来是珍强飞鹰的千金,怪不得这样野蛮,千古的名言真不错:有其父就有其女。店家,我看是给她们白吃就算了,你敢去向贺员外讨银子吗?不想要脑袋了?”叶子神说。
“我不要他去讨。我自己来付账。”那小姐恨透了叶子神,打又打不过他,只是生气,要是别人早就被打成残废了。
“小姐,只要你向这位奶奶下跪说,‘奶奶,我错了。’我帮你付账。”叶子神看她越生气就越想逗她。
店家听说是贺新春的女儿,又听了叶子神的话,还是不要银子,给她留个人情,以后好说话。而得罪了贺新春的亲人就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于是急忙说:“小姐,小人不知道是贺小姐来了,有眼不识泰山,请原谅!这饭就算我请小姐,不用付钱了。欢迎小姐常常光临惠顾!”
贺春杏说:“谢谢!”
叶子神听了知道店家害怕贺新春,嘻嘻地笑说:“店家,可以请我吗?还有这个位可怜的白发苍苍的奶奶?”
“客官,对不起。你是个聪明懂事的英雄。真的对不起,你是知道的,我是小本生意。真的对不起!”店家说。
“不用说了,店家。我明白,世人都爱恶人,恨好人。恶人可以白吃白喝,好人呀,你们去死吧。世道只欢迎无情无义的人,他们是聪明的人,获得鲜花和掌声。善良的人被戴上愚蠢的帽子,有谁看得起他们。”叶子神说。
观众都惊讶地看着叶子神。有的人点头,有的人叹气。贺春杏笑了说:“你是好人!”
“难道白吃白喝的人是好人?难道欺压百姓的人是好人?难道没有同情心的人是好人?我本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好人了啊。”叶子神说。
贺春杏无语,知道不是叶子神的对手,越说越没面子,还赶快走了好:“不听你胡说八道了。日后再找你算帐。”
叶子神哈哈大笑说:“我等你再学到多一点无情无义就来和我算帐吧。我时时等待来你吧,我看横行霸道的人会不会受到惩罚。”
贺春杏看着叶子神,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愤愤地带着小红走了。
叶子神问奶奶,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奶奶起初不想说,到最后还是告诉他。她现在家里有个儿子和媳妇。媳妇虐待她,儿子怕老婆。她常常没有饭吃。儿子也帮不了她,她只好离家出走,老了想找工来做,但别人也不要她,只能四处讨饭吃。
叶子神听了大怒,说:“这样儿子和媳妇要他们干吗?我帮你去教训他们。”
老奶奶急忙阻止叶子神不要伤害她的儿子和媳妇。她虽然怕媳妇,但她爱她的儿子。叶子神说:“奶奶,我送你回家。”
奶奶摇头。叶子神叹气,他心里默默地沉思着。旁边的人也同情这位奶奶,都在骂那个媳妇,也骂那个儿子。有这样的儿子和媳妇是前世造的孽。人怕老来穷。人生最真怕老来无依靠,老了已经没有力气了,想做什么都不行了,生活是多么困难啊。许多人议论着。老奶奶听了,只是默默地流泪。叶子神思考如何才能帮上奶奶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