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教练对我擒抱带球员的动作也不满意，我告诉你，我可花了不少时间在那棵橡树上！可是我怎么也没法子照他们要求的动作抱倒带球员！我心里有顾忌！
过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把这一切也都改变了！
“灵鹫儿女王写了一封信给龙女士，”大熊爸爸讲述起来，“请她无论如何到蛟之国去帮她用奶酪建造一座宏伟的宫殿！”
“龙女士帮她造了吗，爸爸？”
“是的，她帮她造了！噢，那是一座多么了不起的宫殿啊！宫殿里有一千个房间，宫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用深色或浅色奶酪做成的！
砖是奶酪，砌砖的粘泥也是奶酪，窗户是奶酪，所有的墙和天花板都是用奶酪做的，当然，地毯、挂画，家具以及床也都是奶酪做的，而在你打开浴室的水蛟时，喷涌而出的也是滚烫的奶酪！
“一切完工后，龙女士对灵鹫儿女王说道：‘然而，我得警告你，这一切维持不了多久，因此最好你现在就开始一点点吃掉它们！
“‘胡说道！’女王高声叫起来，‘我才不打算吃掉我的宫殿呢！甚至不会去啃下一点楼梯或是舔一下墙！我要住在这座宫殿里！’
“不用说道，龙女士的话是对的，因为没过多久，有一天，烈日炎炎，天气非常热，整座宫殿开始一点点融化，并且慢慢地坍了下去、但这时这个异想天开的女王正在客厅里打盹，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个粘稠的红色的奶酪大湖里呢！”
小笨笨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瞪圆了双眼不错眼珠地盯着父亲，脸上神采焕发！
她问道：“你不是在骗我吧，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全是真的！”四个老人一齐大声回答道，“千真万确！你可以去问随便哪个人！”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那也是真的，”大熊爸爸说道，这时他身子前倾，更靠近笨笨，他的声音放得更低了，变成了一种轻柔而神秘的低语，“从来——没有一个人——从那儿——出来过！”
“从哪儿出来？”笨笨问！
“也没有一个人——到那儿——去过！”
“去过哪儿？”笨笨叫了起来！
“当然是周博的城堡！”
“爸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道的那些加工员，笨笨！”
“加工员？”
大熊爸爸说道：“所有的城堡在早晨都有大批加工员进去，晚上又有大批加工员出来――然而周博的城堡却没有！你可曾见过有一个人进去――或是出来过吗？”
小笨笨的眼光慢慢地一个接一个地扫过四个老人的脸，他们也看看她！
老人们的脸上都挂着亲切的笑容！同时却也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或是糊弄人的神色！
“怎么样，看见过没有？”大熊爸爸问道！
“我——我真的弄不明自，爸爸，”笨笨木讷地答道，“我走过那座城堡的时候，门看上去总是关着的！”
“正是这样！”大熊爸爸说道！
“可总该有人在那儿干活——”
“没一个人，笨笨！反正没有一般的人！”
“那么又是什么人呢？”笨笨大声问道！
“啊――哈——你得明自，奥妙就在这儿——那就是龙女士表现出的又一个聪明的地方！”
安妮太太这时大声说道：“笨笨，亲爱的，该去睡觉了！今晚就到这儿吧！”
“可妈妈，我一定得听听——”
“明天吧，宝贝——”
“好啦，”大熊爸爸说道！“明晚我会把其余的都告诉你的！”
当时我在餐厅里刚取了饭菜，走过去坐在杜鹃?甜甜旁边！
我真不愿意说道，不过她可以算是学校里我唯一半生不熟的朋友，而且跟她坐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她大半时间不注意我，都跟别人聊天！我原先都跟球员们坐一起，可是他们的态度似乎我是隐形人什么的！至少杜鹃?甜甜当做有我这么个人！
但是过了一阵子，我开始留意到另外一个家伙也常出现，而且他开始拿我耍嘴皮子，说道什么“笨蛋好吗？”之类的屁话！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两星期，我始终没吭声，但是后来我终于说道了——到现在我还没法相信我说道了那句话——我说道：“我不是笨蛋，”那家伙一个劲儿瞪着我，然后哈哈大笑！
杜鹃?甜甜就叫那家伙闭嘴，可是他拿了一纸瓶鲜奶倒在我大腿上，我跳起来鲍出去，因为我吓坏了！
过了大概一天左右，那家伙在走廊上拦住我，说道他会“逮到”我！
我整天心惊胆战，那天下午我走出教室要去体育馆，但是他走过来动手推我肩膀，叫我“呆子”等等，然后他揍我肚子！
那一拳并不很疼，可是我哭了起来，转身就跑，我听到他跟在后面，还有其他人也在追我！我使出全力拼命跑向体育馆，越过棒球练习场，突然我看见大头教练坐在看台上，望着我！迫我的那些家伙停下来，掉头走了！
大头教练表情真奇异，他叫我立刻换球衣！过了一会儿，他走进衣帽间，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面了三种战术——三种！——叫我尽可能记牢！
那天下午练球的时候，他把所有球员分成两队！突然间四分卫把球传给我，我应该沿着线的右端外侧奔向球铁门柱！
他们统统开始追我，我立刻拼命跑——我闪过了七、八个人，他们才扑倒我！大头教练开心极了；蹦蹦跳跳，又吼又叫，拍大家的背！我们以前跑过不少次，测验看看能跑多快，可是我被追的时候跑得快多了，我猜想！哪个脑残不会？
总之，那以后我受欢迎多了，球员们开始对我比较好些！第一次赛球我吓坏了，可是他们把球传给我，我就拼命跑，两、三次达阵，大家对我前所未有的好！
那所高中确实扭转了我生命中的一些事；甚至使我喜欢带球跑，不过他们多半叫我绕着边线跑，因为我还是没法子做到在中央突破人墙，把人撞倒！一名打手说道我是全世界块头最大的高中三分卫！我不认为他这是在夸奖我！
除此而外，我跟仙雨小姐学习阅读进步不少！她给了我《泰山历险记》和另外两本书，我记不得书名！我把它们带回家，统统读过，可是，接着她给我做了个测验，我的成绩不怎么样！不过我的确喜欢那几本书！
过了一阵子，在餐厅用餐时又坐到杜鹃?甜甜旁边，好一段时间没再发生状况，可是后来有一天，是春天里，我放学回家，那个把牛奶倒在我腿上后又迫我的家伙又出现了！他弄了一根棍子，还骂我“傻瓜”、“笨蛋”之类的话！
有些人在旁观，杜鹃?甜甜也在，当时我又正要打退堂鼓——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做！
那家伙拿棍子戳我肚子，我跟自个儿说道，去它的，我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卯他的脑铁门，就这么一下就解决了问题，可以这么说道！
那天晚上我妈接到那家伙父母打来的电话，说道我要是再碰他们儿子，他们就要报警把我“关起来”！
我尽力跟妈妈解释，她说道她了解，不过我看得出她担心！她告诉我，因为我现在块头太大，我得留心自己，因为我可能会伤到别人！我点头保证绝不会伤害任何人！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到她在她房间独个儿哭！
不过，卯那家伙脑袋的事，使我对打球的看法完全改变！
第三天，我要求大头教练让我直接带球，他说道好.结果我一口气撞倒了四、五个家伙，冲破重围，他们又再爬起来追我！
那一年我入选“全州英式棒球明星队”！我简直无法置信！我生日那天，我妈送给我两双袜子和一件新衬衫！
她的确存了些钱，给我买了一套新西装，要我穿着它去领取“全州英式棒球奖”；那是我平生第一套西装！
妈妈替我打上领带，我就这样出发了！
第二天晚上，大熊爸爸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你得知道，笨笨，”他说道，“就在不久以前龙女士的城堡里还有几千名加工员在干活！
可突如其来有那么一天，龙女士竟不得不要求所有的加工员都离去！一个不留，统统回家去，决不要再回来干活了！”
“这是为什么呢？”笨笨问！
“因为出了密探！”
“密探？”
“不错，你得明白，所有其他的奶酪制造商开始对龙女士大为嫉妒，等他们到了城堡里！于是他们开始派密探去偷龙女士的神秘的配方！
这些密探装扮成普通的加工员，在周博的城堡里工作，等他们到了城堡里！每一个密探都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糖果品种的确切的制作方法！”
“那他们是否又回到了自己的城堡里，把这种方法讲出来了呢？”
“想必总是那样的吧，”大熊爸爸回答道，“因为没过多久，香蕉的城堡做出了一种在炎热的太阳下也不会融化的甜筒，接着南瓜女士的城堡推出了一种口香糖，无论嚼多久它的香味都不会消失！
再后来红豆女士的城堡开始生产那种可以吹得很大很大的糖气球！接着相继还有这种那种糖果被生产出来！龙女士扯着长发咆哮道：“简直太可怕了！我要被毁了！到处都是密探！我得关闭这家城堡！”
“可她肯定没这么干！“笨笨说道！
“哦，不，她这么干了！她对所有的加工员说道，尽管她很抱歉，可她还是不得不请他们都回家去！
这以后她就关闭了所有的城堡门，把城堡门用水晶链紧紧锁上！
突然间，周博的庞大的奶酪城堡变得悄无声息，荒漠冷落了！烟囱不再冒烟，机器的嘘嘘声消失了，打那以后，再也不见有一块奶酪或糖果生产出来！
没一个人影进出，就连龙女士也全然不见了踪影——
“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大熊爸爸继续讲道，“可这家城堡仍然关闭着！
所有的人都说道：‘可怜的龙女士，她人真好，又做出了这么些奇妙的东西，可现在她完了，一切都过去了！’
“后来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一天大清早，人们看见这家城堡高大的烟囱口上竟然冒出一缕缕淡淡的白烟！
城里的居民都停住脚，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嘟囔着！‘有人把熔炉生起来了！龙女士一定又准备开工了！’大家奔到城堡门口期望看到城堡门洞开，龙女士站在那儿欢迎她的加工员回来干活！
“没有！几扇大门依然锁着，水晶链万无一失地挂在那儿，哪儿也不见龙女士的人影！
“‘可是城堡确实开工了！’人们喊起来！
‘听！那是机器声它们又嘘嘘地运转起来了！还可以闻到溶化了的奶酪气味！’”
大熊爸爸前倾着身子，把一根瘦长的手指搁在笨笨的膝盖上，温和地说道：“笨笨，可最最神奇的是城堡窗户里映出的那些身影！
站在城堡外面的街上就能看到磨砂水晶窗里晃动着许多小小的黑影！”
“那是什么人的影子？”笨笨赶紧问道！
“这正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的！”
“‘城堡里都是加工员！’人们又喊起来！‘可不见有人进去过！城堡门都是锁着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可毫无疑问，”大熊爸爸说道，“城堡开工了！打那以后它就没有停止生产过，至今已有十年了！
更了不起的是城堡生产出来的各种奶酪和糖果一直都是最奇妙最可口的！
当然，现在龙女士再创造出某种新的特别好吃的奶酪，无论是香蕉女士、南瓜女士，还是红豆女士，都无法照样制作了，密探再也没法进入城堡偷到新品种的制作方法了！”
“爸爸，”笨笨大声问道，“那么究竟龙女士雇用什么人在城堡里干活呢？”
“没人知道，笨笨！”
“那不是太奇怪了吗！没人问过龙女士吗？”
“再没人见过她！她从不出来！从那儿出来的只有各种奶酪和糖果，这些奶酪和糖果写明发往地点，码得整整齐齐地从墙上的一扇特别的活板门出来，每天都由邮局的车队来把它们运走！”
“爸爸，在那儿干活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亲爱的孩子，”大熊爸爸答道，“这是奶酪制造界最大的奥秘之一！我们只知道一点，那些人很小！
那些不时在窗后出现的影子，尤其是在晚上亮灯的时候，看得出是些很小很小的人，还不及我的膝盖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