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3章 罗家灭门
桃蕊走就走吧,一个用过的棋子,放她一条生路,也好。
赵丹没再多想,着人唤回常贵,一行人,急急地返回什兰城了。
快到中午了,宁王府里还是没有动静。
那些一早送菜送肉过来的小贩,早已等不及了,这么多年,府里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各种臆想、猜测,不断出现。
府门前,慢慢聚起一群看热闹的人,当然幸灾乐祸的居多,好多无聊的人,兴奋得两眼放光。
象嗜血的野兽闻到了血腥气似的,控制不住地穿梭在王府门前,想一睹里面的状况。
一个三百多口人的院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人群的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传来一阵耀武扬威的斥责声:
“都活腻歪了是不是,居然敢聚在宁王府的前面探头探头!这是你们这些贱民来的地方嘛!”
话音未落,皮鞭甩动的脆响,破空而起,接着着叭叭落在看热闹那些人的身上。
有些人故意大声嚎叫,嘻笑着跑开了。
有些人,则对挥鞭的车夫怒目而视,暗自诅咒,噩运快点落到他的身上。
马车很快冲到府门前,车帘一挑,一个身着团花锦袍,肥润精明的中年人出现了。
此人,正是王府大管家,贾德全。
他前些日子,专程到西月国去买宝马。
因为美人桃蕊,喜欢骑射,宁王爷特意叮嘱贾德全亲自去办此事。
在宁王府呆了多少年了,贾德全早已摸透宁王爷的脾性。
知道这位爷对桃蕊动了真心,自然不敢怠慢。
当即不辞劳苦,餐风露宿,日夜兼程地花重金弄了几匹宝良驹回来。
想不到一回王府,居然看到这幅大门紧闭的景象。
心头不由一沉,细看,门上并无封条之类,乃知此事并非皇家所为。
当即放下心来,暗道:“只要不是皇上抄家,其它的宁王府完全可以摆平!”
贾德全故作沉稳地缓步来到大门前,回头冲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道:
“都散了吧,王府不管饭的,都回去吃吧。”
说罢,走到角门旁,用力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股阴冷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死气沉沉的凝滞感,撞得贾德全胸口生疼。
阳光照在后背上的暖意尚清晰可感,前心已然被异世般空陌瘆人的氛围一把抓住!
他的头皮莫名地一炸,脚步机械地向院子里走去。
本想关上角门,阻断外界窥探的眼神,现在却是不敢,这院子让他恐惧难言。
四敞大开的角门,仿佛是唯一的生路。
院子里静极了,虫叫鸟鸣的声音都没有,一夜间似乎就变得荒凉无比。
贾德全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还有脚步的回音。
这里与一墙之隔的外界,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出了大事了,一定是出大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贾德全顾不上害怕了,他飞快地跑到宁王的书房,里面空无一人。
他忙赶到桃蕊的住处,在浴房的地上,看到了只披着一件浴袍的宁王。
他脸色铁青,身上满是紫斑。
贾德全伸手一探,见宁王早已没了鼻息,身体僵硬冰冷。
他疯了一般,满院子寻找,就见府中上下,三百多口,没一个活着的!
宁王的两个儿子也全部殒命!
罗家灭门!
贾德全噗一下,喷出一口老血,就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他强自撑着,一步步挪到大门口,见车夫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显然已经是吓傻了。
他轻拍了拍车夫的肩膀,低声说道:“我们走,到别院看看。”
车夫声音颤抖着应了声:“是。”
泪水夺眶而出,忍不住问了句:“大管家,府里这是怎么了,什么人敢下此毒手!”
贾德全早已注意到桃蕊和青叶不见了,只怕此事与她们有关。
不过,他却没有吭声,只伸手为夫车夫擦了擦泪水,叮嘱道:
“别哭,不要让他们看到你的泪水。”
两个人面色沉重地走出角门,特意将门关住。
贾德全甚至主动拿出些钱来,将那些送肉送菜的小贩打发走。
在众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中,低头上了马车,再无一丝嚣张霸道的气焰。
人群中一个精壮的男人,见他们上了马车,也悄然来到一棵老榆树下。
解开拴着的马,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离开了。
一路尾随着贾德全他们,向别院赶去。
宁王府的别院,坐落在查尔部一片依山傍水的丛林之中。
被杂乱的树木团团围住,根本无路可寻。
贾德全来到林子外的时候,就弃了车马,踏着乱枝杂草和青苔,一路走了进来。
别院映入眼帘的瞬时,一直闷声不语的贾德全,忽然红了眼眶。
这里还和从前一样,并未弄遭到破坏。
金雕在空中盘旋,猎狗四处逡巡,猛兽在笼中咆哮,羊啊、鹿啊,则小心翼翼地吃着青草。
宁王府别院,是宁王罗驰培训杀手,豢养猛兽猛禽的地方。
是罗家手里最后一张王牌。
贾德全来到这里之后,立即放出金雕,把罗家被灭门的消息,传给什兰城的罗玉娥。
接着,又调了些猎犬到宁王府,追踪桃蕊的下落搜寻有价值的线索。
猎犬在宁王府里东闻西嗅,很快的就兴奋起来,分别循着两条不同的线路,追踪下去。
贾德全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看来,参与此事的,不只是桃蕊主仆两个啊。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挖出真相,为宁王报仇。”
接着,贾德全把那些杀手也派了出去,吩咐道:“给我抓活的,我要追查幕后黑手!”
别院的金雕飞到王宫的时候,罗玉娥正心情大好地在王宫大花园里散步。
园中小桥流水,古树参天,藤萝参差披拂,更有大片大片开得如火如荼的地被菊。
罗玉娥兴致极高地停在一条清澈的溪流前,信手撒了些鱼食在里面。
鳞光闪闪的金鱼,迅速聚拢又倏忽散去。
海晗走了也有几天了,可是宫里除了憔悴哀啼的井明丽无法释怀之外,其他人都约好了似的,绝口不提这个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