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上位交流
光芒散去，那个字也很快消失，
留下周霖雨和她的人偶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迟缓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地挤出一句话：“老板牛逼！”
然后也不多想，赶紧举起手中的铜钱。
天空已经彻底变得灰蒙蒙一片，完全无法再见到月亮的身影。
现在就是方老板所说的，使用铜钱的时候。
将铜钱置于一只眼前方，周霖雨选了左眼，然后用那只眼睛，透过铜钱的方孔，直视天空。
随后，周霖雨的左眼缓缓睁大，相对的瞳孔也逐渐缩小。
她看到了月亮。
一轮散发着紫色的妖异光芒的月亮。
和原本天空上那轮洁白月亮完全不同的质感。
无法让人感到和谐与安宁，有的只有不详，与敲打着凡物生命本能警钟的危险预警。
随后，这轮月亮的边缘出现了扭曲的印记。
不对，那不是印记，那是一颗颗锋利的牙齿。
不，那颗月亮也根本不是月亮。
那是……一颗眼珠……
“啊！”
仿佛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周霖雨捂着左眼伏下身，发出痛苦的呻吟。
“霖雨！”斯乐赶忙关心道。
龙隆伸手扶住差点没站稳的周霖雨。
周霖雨身体颤抖，一瞬间满头大汗。她遮住左眼的手感受到了一阵温热，那种有些粘稠的质感，毫无疑问，是鲜血。
她此时的大脑一片混乱，一些混沌的信息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最后印象中所停留的还是一轮普通的白色圆月。
斯乐和龙隆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从周霖雨的身上穿出。
周霖雨的魔力在诡异的影响下开始提高，甚至是大幅增长，这也通过操作回路直接影响了作为她人偶的斯乐和龙隆。
力量变得充盈，但两个人偶却并不高兴，它们现在只是担心周霖雨到底遭遇了什么情况，甚至还十分不安。
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量有时候所象征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就在周霖雨陷入混乱的时候，那枚铜钱也掉落在地，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后，化为了飞灰。
……
暗精灵村庄。
“祭司”悠哉地漫步于已经撤离得空无一人的街道。
暗精灵是这个世界的一支奇妙生灵，当然，对于祂而言在没有尽头的生命之中已经见识过了无数类似的生灵。
祂不会特地去记忆这些挑战的备选者，当然也不会彻底遗忘，只是将其放在一边等待着他们什么时候自发地来寻找自己。
祂不强求挑战，那没意思。
只有走投无路自发选择开启祂的挑战的凡物，才有予之考验的价值。
这对祂而言是打发时间的好乐趣。
不过，此时降临的这个世界，在祂的印象中，还是十分深刻的。
当然，不是因为暗精灵，而是因为两件事情。
这次降临机会难得，如果可以能稍稍探探那两件事情的现状的话，这次的事情或许还能变得更有意思。
这是祂秩序化后的思维所得出的结论。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这里正在进行着秩序生命的争斗，祂应该去参一脚。
就在这时，祂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适。
怎么回事？
祂抬头看向天空。
“月亮”的通道已经被祂开启，祂的存在已经稳定，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祂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吸引力从这个世界的某地传来，想要将祂拉扯而去。
“呃？”祂愣了下，双腿站稳对抗着这股拉扯。
“这是……借用一个凡间生灵朴素认识，以此为基础修正我在秩序界的化身降临……”作为化身，祂立刻明白了现状。
专门针对秩序界外神明的法术！
这个世界有人在算计神明？！
祂微微错愕，但紧接着是感觉一阵狂喜。
这也太有趣了吧。
祂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望向无尽的天空彼方，露出狂笑。
……
方老板今天依旧没有其他生意，于是他关上店门，准备打烊了。
可就在他刚关上门的时候，埃卡罗莱的天空中突然刮过一阵诡异的风。
这阵风突然向下掠过，沿途的一切都被直接吹翻，一路传来各种粗鄙难闻的骂街声。方天木无聊地转过头，然后，风尽数灌入了旅店的大厅之中。
哗啦！
纸张和一些小物件被直接吹得四散纷飞，窗帘飘动，方天木穿着的衣服都差点被扒个干净。
微微露出一丝诧异，但很快再度恢复平静，方天木关上了店门。
“还真是猴急，居然直接找过来了。”方天木抬了下小圆框眼睛，眼睛微眯露出笑容。
一个伟大的意志伴随着一阵风降临此间，但除了方天木以外无人知晓。
“你就是狩猎神明者。”意志传来讯息。
“这是外头对我的称呼吗？”方天木微微侧目道。
“胆子真大，本以为最少也是个同类，没想到只是个秩序界的生灵。”意志继续沟通。
“多谢夸奖。”方天木仰头道。
“许多同类，或是失去了青睐的化身，或是断去了部分肢体，更甚者是整个直接在外界销声匿迹。即使你只是个秩序生灵，也已经算得上危险了。如今，终于是盯到我头上了吗？”
“我说是，又如何？”方天木笑眯眯的表情不变。
“不如何，只是我比较好奇，你追求着什么？”
追求神明力量者多如牛毛，像眼前这个生灵一般手段粗暴者也并非没有。大多数神明都不会将凡物生灵放在眼中，因此被算计其实并不难。
只是算计神容易，如何承受得起算计神明之后代价，那就是最考验凡物生灵的时候了。
遭到眼前生灵毒手的神明太多了，多得在混沌虚空都是那么的显眼，已经有不少吃过亏的神在寻找他了。
原来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这样的话，难找倒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个世界所隐藏的东西，让大部分伟大存在也只能投下视线，而非直接降临。
“我的理由可俗套着呢，只是想要力量而已。”方天木干脆地回答。
“力量？我可以轻易地赐予你与我等同的力量。”伟大意志传达。
“代价是成为你的化身之一？很抱歉，那不够，你的力量还不够，哪怕是现在的你再翻个几何倍，也满足不了我的追求。”方天木用轻蔑的语气说道。
伟大意志却也并不恼，因为方天木的反应在祂意料之中：“这么说来，你的目标是这个世界的根源？”
“准确地来说，那个只是次要目标。”
“连那个都只是次要目标？真有意思，如此猖狂的生灵真是许久未见。好，我的这个化身送你了。”伟大意志慷慨地传达。
“感谢您的助力，那么作为报答，我允许您暂时降下本体。”方天木虽然嘴上说着尊称，但口气却完全一副自己是“主”的态度。
伟大意志表示了不解。
而方天木的笑意加深了：“只是一点小小的回报罢了，您过去曾降临过这个世界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机缘巧合与暗精灵建立了联系，成为了他们信仰的祖神。但您真正的目的自然远不止于如此。”
“你知道我当初要找的东西？”伟大意志传达。
“是的，我知道。您要寻找的，是这颗星球上最伟大的宝物。只是您的时间观与此方世界有着差异，您初次降临的时候，那个宝物已经彻底销声匿迹。”
“你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
“是的，您很快就会知道，只要您的本体降下之后。”方天木的语气逐渐变得虔诚，并且表达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