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夏洛特惊奇
无限自由度就是没有**，神是没有**的，不会抢愚蠢的人类那些自以为很宝贵的东西。这个最震撼夏洛特心灵的判断，她说：“我觉得你像一个哲学家，真的。”
没想到六耳猕猴说了：“哲学家是用来骂人的话，因为它总是说一些绝对正确的话，有的根本不可以证实，有的根本不可证伪，绝对正确就根本没用了，说了等于没说。比如说，凡事具有两面性。这就是一种武断的臆想。
为什么一定是两面？为什么不是三面？我们的世界就是三维的，你总不能用二来更好地定位一个三维世界的位置吧？一个事件的发生除了三维空间，还有发生的时间，那就是四个自由度，怎么用两分法来描述一个事件？
事件的主人公是另一个自由度，万一是双主角呢？万一是多主角呢？万一主角被魂穿了呢？主角变身了呢？主角急性短暂性精神病了呢？自由度是无限的，真实世界是线性的，即使有一个陡峭的拐点，放大之后也会看到线性的细节。有无限制的观察角度。这也是世界的精彩所在。
其实，哲学的很大一部分已经演化为物理学家了，而物理学家也会经常被自己的设定搞糊涂。举个例子，经纬度的设定有一个缺陷——站在南北极点上的人会傻眼了，我这是在哪一个经度？看上去极点似乎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但是如果把地球分为一个个的网格，像网球拍那样，南北极就没有任何特殊性了。
物理学家对黑洞的附近到底有没有一个像火墙一样的视界争论不休，支持者认为，光子无法逃脱的那个球面就是火墙，碰到火墙的物质会被撕碎成基本粒子。而另一些物理学家则认为根本没有什么火墙，之所以有这个误会，是因为我们被观察角度误导了。物质靠近黑洞确实会被碾压，但不是在视界，而是一个连续的过程。
比如说吧，最近被发现的那一次发生在15亿年前的黑洞合并事件，通过引力波损失的能量，相当于我们太阳三倍的质量全部转化为了能量，瞬间能量超过了整个宇宙恒星发光所产生的能量，那不是碰到火墙的一瞬间发生的，它从两个黑洞互相异常接近的时候就开始了，搅动宇宙的双人舞。”
夏洛特举手：“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一次天文事件产生的能量会这么夸张呢？”
六耳君：“这是个好问题。双黑洞的运动是互相绕着旋转，很想我们人造的最大能量的事件——大型环形粒子加速器。这不过粒子加速器所产生的动力是电磁场，而双黑洞旋转的动力是他们本身的引力。
引力这个东西，到了黑洞这个级别，是最恐怖的。我们知道引力的大小跟物体之间的距离的平方是负相关的，黑洞本身就已经被自身的重力压迫的很小了，极小的体积给了它们更多的机会来延长高速旋转的时间。
而黑洞合并事件的能量嘛，是由于黑洞角动量损失而产生的，环形粒子加速器相比于直线加速器的一大区别就是有大量的能量会以角动量的形式损失。
想一想牛顿力学，有一个东西在这里依然很好用——引力波对黑洞产生作用力，相应的，黑洞也产生反作用力，强烈地搅动着引力场。”
夏洛特这个奇葩的女孩纸是真的对物理学有思考能力，她说：“想想也真是奇妙，物质和能量之间居然是可以转换的，这太不可思议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背后是什么原因？”
这一瞬间，六耳君几乎忘了眼前是一个萌妹纸，他说：“我当然想过，所有对物理学有野望的人估计都想过，不过，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解释，只能胡思乱想。我最经常瞎猜的一个东西……嘿嘿，说出来挺雷人的。
我常常想，光子不是光子的时候变成了什么东西。我认为，光子转变成物质的时候仍然是一个光子，但是是被封印了的光子。只有一种东西可以封印光子——那就是黑洞。所以，我常常胡思乱想，是不是这宇宙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黑洞，只不过它们很小，受到量子效应，被封印的光子有概率逃脱束缚，经常会脱离微黑洞，所以我们感觉不到身边的黑洞存在。
照我这个歪理，凡是费米子都特么是黑洞，质子、中子、电子都是。”
夏洛特惊呆了：“大……大叔，果然很雷人！”
六耳君：“是吗？我也知道雷人，不过……你想想，黑洞为什么那么强？就是因为它在极小的体积中拥有大质量，大质量跟超短的距离之间形成加成效应，距离！这个很关键。在费米子的微小世界，当光子闯到费米子的附近，距离实在是小，小到可以发生类似黑洞的视界事件，这难道不是合情合理吗？
在我们科学还是雏儿的时候，人们经常怀疑地面上的物理定律是不是可以应用到遥远的星空，同理，为什么黑洞这种大天体的规律不能应用在量子大小的物体上？在量子的尺度，万有引力仍然是距离越短越强，为什么不能存在一个量子尺度的可以捕捉光子的视界？”
夏洛特想了半天，感觉这个脑洞特奇葩，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去发表论文。”
六耳君：“别介，我这种民科，就图个一时嘴快，人家正经的物理学家会用一个完美的公式来让所有人鸦雀无声，我可做不到，高数都没学好。人家让我证明毕达哥拉斯定理我都抓瞎了，还是不要去丢人。”
夏洛特失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那你好好学学数学呗。”
六耳君：“算了，年纪大了，想到数学就脑仁疼。”
夏洛特：“那只能让你儿子来继承你的伟业咯，喂，你结婚了吗？”
六耳君：“……你管得着吗？”
夏洛特扑哧一乐：“我才不管！就是问一句，小气！”
头脑风暴结束了，夏洛特热情地道：“今天真是大长见识！以后常联系哦，我还保持着对万事万物的好奇心呢。”
六耳君：“以前我都是跟我哥们儿胡说八道，自从做了播客之后，最近有机会跟妹纸们瞎说一下心里话，真是痛快。真想到知乎上面问一个问题：跟妹子聊科学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夏洛特：“啊？还有别的妹子也对物理学感兴趣吗？那真是同道中人了。”
看她的眼神，六耳猕猴知道自己应该退散了，他是老实人，虽然没看到什么援·交的证据，也算是满载而归，他微笑着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