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递弱代偿
第024章递弱代偿
老王头继续瞎白活:“《物演通论》本身使用了演化这个词,但是它却违背了演化的原意,搞着搞着,还是把演化搞成了进化。这二者的主要区别是观察角度。进化的角度是直线的,着眼于物种从低到高的进步。演化的视角是放线的,着眼于物种的分化,没有低级高级之分。
罗胖举了一个例子让大家吐槽得很厉害,说蚂蚁这种低级的动物存在度比人类高,它们的重量加起来比人还重。他可能说错了词儿,可能想说的是数量,这总没争议了吧?不管哪一个,我估计蚂蚁的重量也是比整个人类大得多的。
这个例子不明显。他应该说细菌。成年人体的细胞超过10万亿个,而仅仅在消化道里的跟人类形成互利关系的细菌就远远超过10万亿,更不用说在皮肤、口腔等种种地方的细菌了,这才是存在度的典型例子。
但是人类和蚂蚁、细菌没有可比性,我们的审美观太不一样了。所以我们总是会感觉怎么这种比较这么别扭呢?根本的原因在于物种的演化是多样化,蚂蚁什么的选择了它们的演化道路,这是无意识的,在分化的岔路口,所有的个体和群体都是盲目的。
为什么呢?因为自然界有两把剪刀,一把在死神手里,通过剪除一部分、存留一部分来促进演化。另一把剪刀是性选择,通过配偶的喜好、繁殖的策略和抚养后代的策略等来淘汰一部分、存留另一部分。
这两把剪刀都是无形的,个体对此毫无察觉。进化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拿‘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来举例子。鸡之前的物种,我们把它叫作‘始祖鸡’吧。始祖鸡的出现并不是像著名科研机构德云社说的是被生活所迫。而是一点一点的不同,通过几十万年、上百万年的基因突变的积累才逐步变成了现在的准谱鸡。
所以呢,这个问题的正经答案是:鸡和蛋是慢慢从始祖鸡和始祖蛋共同演化来的,有些突变发生在鸡身上,有些突变发生在蛋身上,在百万年尺度的漫长岁月里均匀地分配在过渡的鸡和过渡的蛋身上。
在漫长的岁月里,没有任何可能某一只鸡或者某一个蛋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就算有一个永生的科学家对着过渡的鸡和过渡的蛋拿着放大镜、显微镜看,恐怕也看不出一代跟下一代的差别来。
这个理论放在人的进化上面也是行得通的。大自然的花式剪刀在五大洲四大洋是不同的,取决于那里的地理环境和生态环境,恰好是在东非这个地方,跟现在的我们基因几乎一样的智人终于被剪出来了,那一年是7万年前。
那个时候,智人处在最苦逼和危险的时候,只有几千人的规模,就像现在我们心疼和可怜雪豹、大熊猫或者加拉帕戈斯象龟一样。这是因为非洲的环境变得相当恶劣,食物匮乏。一个比较流行的说法出自《人类简史》。
作者认为有一个部落出现了讲故事、谈八卦的文化,拓展了智人的社交边界,让更多的部落可以团结起来,认同同一种价值观,维护同一块牌坊。
人类社会的规模拓展了,有个部落的牛人发明了独木舟,有的部落学会了使用骨针来缝制衣服,有的部落发现了可以涂在箭头上的毒药,用来打猎有特效,各种部落间的生存技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交流着。发生了作者所谓的‘意识革命’。
从这个时候开始,智人才登上了食物链的顶端,庞然大物的非洲象,凶残凶猛的狮群,机智几乎不逊于智人的人族小伙伴,都不再是智人开疆拓土的障碍。从这一刻起,智人占领了整个非洲,走出去,占领中东、蔓延到欧洲,将尼安德特人赶进了地中海。
这场史诗般的征途在人类学家看来波澜壮阔,可是当事人的我们的祖先却毫无感觉,他们只是想着有更多的食物、更温暖的兽皮、更宜居的洞穴、更好的照顾家人和族人。
集体无意识是物种进化和社会演化的最大特点。文明是一点一点的取得的,尼安德特人或者亚洲的丹尼索瓦人都是一点一点被逼退的。但是,文明的进步并不意味着所有的过往的生存技能被摧毁掉。
对于物种,我想反对递弱代偿的递弱,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说清楚。物种不是一代比一代弱,而是越来越多,就像造七级浮屠,肯定是下面的楼层比上面的要大,才能承载层层叠加。要立体地看问题,不能拿一个平面图一看,哇塞,我们人类怎么这么一点点,是不是我们的进化策略错了?是不是我们的文明跑偏了?
虽然我们数量少,可我们是在塔顶的生物,是一种天生傲娇的物种。子非鱼有一个判断,说越晚演化出来的物种越容易灭绝。这句话争议非常大。但我是基本上认同的。怎么说呢?因为原始生命主要受到环境的影响,而后来的生命主要是物种之间的军备竞赛。
既然是军备竞赛,那还了得?当然是越来越激烈,器官分化得越来越专业。如果现在有一只霸王龙还活着,看到非洲猎豹,估计都傻眼了。卧槽,怎么跑得这么快?这条龙要是看到一条眼镜王蛇,以为人家好欺负,那就糟糕了,一口下去,霸王龙也毒死你。这就是毒药的军备竞赛进化巅峰。
其实恐龙也是没死绝的,鸟类就是恐龙的后裔。古老的翼龙要是看到飞行几个月不落地的军舰鸟,估计也是吓尿了,哥们儿,你太强了。这也是进化竞赛的结果。
不用说,越是专业,失业之后越是身无长物,也容易灭绝。‘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的唐伯虎就是因为帮一个损友作弊被吊销了科举资格,最后沦落成街边卖扇子的小贩,后来还靠画爱情动作画为生。他就是专业文人,没别的手艺。
郭德纲也常常说自己只会胡咧咧,没别的手艺。红火之前差点儿饿死,将来要是被封杀了,估计也得饿得半死。
越是专业,越是要放弃自己别的技能,这就是所谓的代偿。
子非鱼这些观察是对的,但是,他还是看问题太过平面。结论是错的。越来越短命的物种恰恰不是越来越悲催,而是这个世界越来越丰富。物种来得快也去得快,这是一种好事。既然要对规律进行审美,我们也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物种演化的加剧。
有人说了,不对呀,自从人类称霸地球之后,这个地球上的物种在加速灭绝!物种越来越少了,进化的速度赶不上人类赶尽杀绝的速度。
这完全是另一个问题,在人类没有大规模扩张之前,物种是朝着多样化发展的。这并不违背子非鱼的观察结果。人类对物种的绞杀属于人类从匮乏到富足发展过程中的急性短暂性精神病,很值得大说特说,不过这不是现在这个话题的重点,我们有机会以后再聊。
现在我们要谈一谈子非鱼的对人类悲观的文明进步的看法。
我不知道书里是怎么写的哈,有空再看。从罗胖的演绎来看,是这么说的:人类社会越是发达,个体越是失去了基本的生存技能。换句话说,越是高级知识分子,对社会的各种设施的依赖程度要更严重。
一个大学教授扔出大学之后,可能会饿死,但是一个搬砖的农民工,适应性强,到哪儿不是干体力活?一力降十会,送快递、为黄牛排专家号、给地下赌场看场子……干点啥都能活下去。
发现万圣节最恐怖的面具是‘wifi断网鬼’,大家都笑了,可见城会玩的人都染上了网瘾。人家乡下农民啥也没有、啥也不懂,小日子过的多快活!
有人说了,不对啊,其实大教授也是可以降维生存的,你看,我们动·乱年代的下乡的大知识分子,养猪养得白白胖胖,娶个村姑当媳妇儿生一个村娃,从此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不也挺好?
别抬杠别抬杠,我们要尊重子非鱼先生的观察角度。下乡的知识分子自杀的多得是,活的不如意不开心那是肯定的。
最近知乎上有一个问题,说‘如果30天之后就要发生三战,我们该怎么办?’我随手回答了一个:赶紧找一个狩猎采集部落的姑娘,到她家倒插门当女婿。
这个简短的回答里就将子非鱼想要表达的精髓隐喻了出来,在剧烈动荡的时候,可能狩猎采集部落的人的生存状况要比城会玩或者乡会玩的人比了下去。
是不是呢?发展出了核武器的人类,是不是到了危险的边缘?这个关键问题,恐怕才是子非鱼反思整个宇宙演化规律,整出一个所谓的递弱代偿哲学的出发点。”
啰啰嗦嗦像上课一样的老王头在给一票的重点中学老师们上课呢。大家看在颜值突破天际的夏洛特的面儿上逐渐聚拢在王老师的周边,好像众星捧月一样,搞的王老师都紧张了起来,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