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疯羊
“什么是权力？”正在抚摸着、鉴赏着一把美军制式步枪m16的不鸟万·麦格尼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是权力？”艾兰里亚为了给家族生意添砖加瓦不得不捧哏。
可是胡思乱想的麦格尼又离题了，说：“你知道我们和穴居人的区别在哪儿吗？”
艾兰里亚：“我们长得更好看！”
无论她扯到哪里麦格尼都能扯回来，仿佛他才是风行者，说：“你说的对，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女人选择了正确的男人，否则就活不下去。什么是正确的男人的？好看的就是正确的。什么是好看的？皮肤光滑呗。
我们是唯一一种没有浓密毛发的裸猿。可以说是最好看的一种猿猴。这是因为我们对散热性能的狂热追求，越是没毛散热性能越强。你知道我们人类有所谓的马拉松比赛，什么时候听过赛马有赛马拉松的？
其实，马的耐力比人类差远了。一般跑几百秒就不行了，而在这几百秒里面，马儿的速度不过是30公里。一个经常锻炼的人骑上一辆公路自行车，可以用接近50公里的速度骑行几个小时。要不乔布斯怎么说动物世界运动效率最高的老鹰都没办法跟拥有了自行车的人类相比。”
艾兰里亚·风行者：“然而，这跟权力有什么关系？”
麦格尼：“大有关系。因为穴居人跟我们一样毛发稀疏，跟我们一样聪明。凭什么我们的祖先可以灭绝他们？因为我们相信权力，而权力是一种没有实体存在的东西。当所有人都相信它，它就拥有了物理意义，我们的祖先就可以组织更大规模的部落，对别的人种进行碾压。只有同行才是赤罗罗的仇恨。”
幸好这个小小的枪店一个月也卖不了多少件，闲得很，所以艾兰里亚能够耐着性子听话痨者叨逼叨。
麦格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感觉到了自己的话痨，没办法，经过生死劫之后，他已经好久没话痨过了，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话痨的本领。
还是说点跟听众有关的吧，他说：“你们家的生意跟我们人类的这种对权力的幻觉很有关系啊，你为什么喜欢射箭？喜欢那种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吧？当然是没用的东西，几千年前还有用，现在只剩下对幻觉的眷恋咯。”当然，除了他之外，他是为数不多的在现代还仍然想要发挥弓箭作用的家伙。
身在异乡为异客，有些东西就不好跟这个在马尼拉生活的人说了，麦格尼感觉到，权力这东西，好像房子一样，是一种虚拟经济，很多的东西大围绕着权力这颗大黑洞来转动，有些人以为自己能掌控权力，以为自己随便测漏一点霸气就可以操纵别人的生死，王某人要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
所有的绵羊都害怕大灰狼，除非某羊疯了，王炸最近常常感觉自己得了羊癫疯。
终于，看到了十字弓，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决定收藏十字弓。”他说。
艾兰里亚大喜：“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十字弓的花样要比弓箭多多了，有得玩。我来给你介绍介绍，以前没玩过吧？”
王炸点点头，确实只在网上看过，实际接触稀少。东亚国家都对武器严防死守。日本一年只有10个出头的人死于枪下，还有一半是自尽。
在试射一把十字弓的时候，艾兰发现麦格尼在上弦的时候对着弓发呆，她怎么也想不到，麦格尼心里想着的事情居然是怎么才能用机械机构从箭匣自动上弦。
一个大好前途的青年总不能自己赤膊上阵去射人吧？这种糙活儿还是交给高科技，也就是无人机。
艾兰本来是建议麦格尼玩儿弓箭的，没想到这家伙就喜欢十字弓，而且特别喜欢那一款配备激光瞄准镜的玩物，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看得她直摇头。
而且麦格尼还大言不惭地问了一句：“有木有自动装填的十字弓。”
艾兰气道：“你是不是有懒癌啊，而且，很多地方的法律也不让有这种十字弓。”
烂泥麦格尼说：“哦，自动步枪都可以随便卖，自动十字弓却没有，也是神奇。要是没有自动装填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可以三秒钟来一发啊？”
艾兰笑道：“下辈子吧。”
因为上弦太复杂，一般的十字弓射速都会比熟练的弓箭手慢上一倍，好处就是普通人经过很短时间的训练就可以上战场，所以很多欧洲贵族的徽标上都有十字弓的图案，强大武力的象征。
终于轮到那必须使用齿轮才能上弦的超级450磅巨弓了，试射了几把，那箭镞离弦的声音，真是太好听了。有些车迷喜欢听引擎的轰鸣，王炸发现自己喜欢听巨弓的虎啸。没有步枪那么震耳欲聋，却同样震撼。
王炸可没地方收藏这些大宝贝，所以他向艾兰里亚的父亲提出了一个要求，支付一定的金额，让他可以无限制地玩耍这里所有的武器。理由是“还没想好要买什么”。
三天之后，王炸就很久没出现，原因是他在琢磨怎么制造自动装填机构。为了在马尼拉有一个据点，他还结识了一个留学生，可以让他出面来买武器，两个十字弓爱好者，租了房车一块儿到郊外去打靶。
在这里，王炸第一次把他的简陋的自动装填机构试用，并慢慢改进。
强力的齿轮可以保证这个装填机构在未来可以像艾兰里亚·风行者那样一分钟20发，足以把一个大好的活靶子射成海胆。
凡人们，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力量！
装备了滑轮的十字弓显得头重脚轻，在王炸给它包裹上一圈箭匣之后居然看上去平衡了不少，充满了设计的美感，真是妙手偶得。
完了，王炸感觉自己要是带着这种武器，再领着100个忠诚的士兵，可以信心满满地去征服整个印加帝国，或者我大清的八旗兵，哈哈。
这要是明末清初的话，王大将军就可以领着一股魔性的连弩兵从菲律宾出发在广州登陆，开始北伐大业了。
然而，在这个现实的世界，要怎么才能把魔性的连弩运送到中原大地呢？
这个问题还真不简单，用他那速度温吞的六面体风帆？不行，太慢了，等杀手锏来到，黄花菜都馊了。
滑翔无人机虽好，可是万一在中途找不着上升气流，就有掉到海里或者半道上的危险。
如何才能在马尼拉到热城这2000多公里的水平距离的中途再次“自举”呢？唔，应该在无人机的机壳里藏一个氢气球，当无人机降落到快到海平面的时候，抛出气球来再次抬升高度。
然而，足量的氢气才能获得足够的升力，氢气的存储是一个难题。现在丰田公司大力发展氢燃料电池，其中比较麻烦的就是这个氢气存储的难题，储存在高压罐子里的氢燃料的可靠性被很多专家质疑。
在发展科技方面，俄国人向来以擅长用廉价原材料的思路，他们最先提出可以使用一种叫“空心玻璃微球”的玩意儿来存储氢气。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工业添加剂，听起来是玻璃，可是其实更像泡泡，直径仅仅25~500微米，玻璃壁的厚度更是仅有1微米，却有相当的硬度，其中的氢气看可以被压缩到一定的程度，却并不需要担心意外破裂的爆炸危险，因为单个的玻璃微球太小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些玻璃微球有一个特性使得他们可以收集和释放氢气——其在200~400摄氏度的范围内可穿透，常温下穿透性消失。
这种技术的难度在于制造高强度的玻璃壁，不过，这没什么，王炸不需要太高性能，他所有做到的，就是找出一种技术，可以分辨一大堆的玻璃微球中可用的部分，看看能到什么程度。
想得太多了，目前最笨的办法是让飞机可以降落在水面，然后利用太阳能发电来电解产生氢气，这个过程需要吸入一些水来做压舱物，免得氢气的量还没够飞机就浮起来了。这个技术成熟，他的团队早就掌握了可靠的电解水的路子。
笨办法很蠢萌效率低，但总比掉到海里成为死鱼要强万倍。
如果要提高效率怎么做？干脆在海路中间放一个中继站，常年准备好一个氢气球供无人机再次升空。准备给浙江渔民的那种3万块的便宜货适合用来做中继站，还可以做成无人值守的。
在弓箭方面没有任何功利心，纯粹把它当成健身运动的麦格尼居然进步神速，动作越来越顺畅，也算是“弓马娴熟”了，看得艾兰里亚·风行者啧啧称奇。
麦格尼对她笑道：“看来要是人类文明毁灭了我还可以凭借这个手艺勉强活下去，肯定没你活的滋润，不过也足够了。”
“哼”，美少女箭手娇哼一声，开始在老王面前表演她的绝活，射活靶子——摆动的目标。而且一射一个准，看得麦格尼崇拜不已。真是个狩猎采集时代的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