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 草泥马

  幻听又重复一遍,然后寂静。
  呙冎手持方形“纽扣”,回顾一下老窝瓜给出的介绍以及图像演示,把纽扣按在乾坤印戒母体戒指的绿豆饰品上,同时心中默念:“呙冎开箱。”
  目光射往身前,“……具现。”
  光华一闪,手中“纽扣”自动消失。
  与此同时pia的一声轻响,雪地上出现一只,一米见方的天然纹理木箱。
  一立方米的空间,究竟能有多大?
  一米见方的天然纹理木箱消失。再过数秒,八只半米见方的木箱一溜顺摆开。又过数秒,一堆25公分的木盒子摞了个山高。再过数秒,一只高2米宽一米的“穿衣柜”出现。又数秒,高2米宽2米的“书架”变出来。
  兴致盎然的玩儿了一阵此前只能于或游戏里见识的“空间戒”,某一刹,呙冎突然狠狠的拍了自己一下。妈的,看这蠢成个什么德性?居然到现在还直挺挺的躺在雪野里原地窝着!
  自嘲的笑笑。先尝试着抬抬左腿。见没有太大问题。再尝试着坐起来看看。觉得还是没啥问题。便尝试着站起来。站起来倒也没事,心神松懈刚走一步就扑通一声重新摔倒,同时一阵阵剧烈刺痛从左腿左脚右脚的什么乱七八糟之处都毫不留情传来。
  兴奋的表情,为之僵呆。
  因摔倒飞出的“扣子”,却在不远处开始闪烁微弱光芒。
  作为空间装备主体的戒指可以戴在手上,这个既是真实空间戒又能伪装为“机甲枢纽”的扣子,怎么拿却是个问题。
  忍着刺痛,待到这阵疼痛过去,呙冎龇牙咧嘴心翼翼侧身爬到扣子旁边。将扣子拣在手中,凝视十几秒,试探性的默念:“草泥马……草泥马……?呃……没反应?”
  困惑一阵,想到既然老窝瓜采用强制型伪装程序设定,这枚子体戒就该也有初始化一。
  便专注凝视片刻,然后默念:
  “草泥马……初始化。”
  随着意念传入,身上各个骨折部位,都开始发痒。
  钻心的痒过之后,就见左腿慢慢变形,随之冰裂之音响过,沾了血迹、汗水、雪水因而被冻为一体的裤腿崩裂开来,不久就**出,蛇一般所谓虫躯。
  这场面极其诡异。
  可惜痒感早被全身麻木取代。
  故而呙冎只能头皮发麻的眼睁睁看着,那虫一般玩意儿慢慢延长,且慢慢扩大。
  如是整条**出来的左腿都变为“长虫”,某一刹,像是体内传来一声惊雷,呙冎手中的“扣子”再度泛光。与此同时,“幻视”再度出现。
  纯粹由线条构成的光影人体,色泽上的改变和色彩上的融熔填充,使得光影人体由线条慢慢变更为实像。
  先是骨骼组成骷髅。然后血管和神经系统覆盖上去。随之又有细胞团附着而上。慢慢的,又出现些粗细不一,却又与血管和神经系统完全不同的线状态结构。这些无法形容的线状结构,由左腿部位的骨骼内部出现,探头探脑的从多处骨骼内挤了出来之后,就开始向全身上下蔓延。
  科幻影片早就有之的提前培训使得呙冎很快明了,眼前这一幕幕都代表什么涵义。
  强耐早已植入的寄生兽被初始唤醒时所带来的剧烈痛苦,他的神智渐趋昏迷。募然只觉神清气爽由半昏迷状重新醒转,才发现出了身冷汗,并且此时,汗水在外部气温过低的背景下,早就把衣服和肌体冻结于一起,宛如穿了一件硬邦邦的盔甲。
  他摊开手掌,专注的凝视手中的“扣子”。
  分钟后,虚拟化的人体模型重现。
  此时,模型中的人体,被草色、肉色一截一截间隔而生的粗细不一的线状体,整体覆盖起来。
  以骨折部位为寄生源点,其冬虫夏草特性使得这个应该叫做什么草木荒兽的寄生兽,草木部分顺神经、血管乃至看不见的经络组织,向上身除了头部以外所有部位蔓延上去,形成网络状覆盖结构。依其蔓延形态可知,将来某种条件达成,粗实线嵌入的十指,乃至左右手臂,都能延长。而草木部分在颈部与头部结合点形成的莲花座般支撑态,虽功效不明,但是可以想见,既然草木会开花,古里又有什么三花聚顶、祥云笼罩之,佛宗更以莲花为代言形象,估计,那就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作为主结构完全被草色肉色一截截间隔色泽包裹起来的左腿,由于内含弹簧式构型,显然可令左腿就此拥有惊人的弹跳能力亦或柔顺的盘绕能力。
  原本的骨折处左脚足弓,看来今后可以随意弯曲。
  此前接近粉碎性的左脚踝骨及右脚脚趾部位,都被极度密集的细胞结构和草木枝干结构取代。
  或许左踝骨今后也能柔软如蚯蚓,右脚脚趾甚至可以直接扎入地面乃至生根。
  全部检测完毕,呙冎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
  虽然并非“内视”,通过对虚拟模型的研究,他现在依然可以断定:弹跳能力自不必。盘绕的话,目前来看有点恶搞——除了当条蟒蛇玩儿,没别的太多用途;但是假如背后突然来了敌人,嘿嘿,20度大转弯你会不会?装b的时候就相当有趣。
  那么,既然左腿可以当橡皮筋,右脚又能扎根,甚至十指和手臂都能在不久的将来实现有限度延伸,则,手中拿个刺矛腰间插把短匕,是不是就打斗的想象空间而言,很有阴人可能?
  甚至,倒吊在房梁上偷窥,嘎嘎,那也蛮好玩儿。
  收回胡思乱想,呙冎把因为思想抛锚早已自动消了显像态的“扣子”,含进嘴里。
  他再度进行蝸抝的呼出和取缔之尝试,直至无论站立亦或走路奔跑,都能随心所欲的意到即做到。
  这时,那种难以忍受的痒感早已没有。就身体感觉上,不适感自然还有,但是骨折部位的痛苦,却已像风湿的疼痛,并非不可忍受。
  由此可知,寄生兽寄生在体内之后,起码目前而言,对他的帮助超越一切。
  既然能够随意走动且对外部的寒冷毫无不爽反应,干脆就脱光了衣服,在雪地里光溜溜坐着,用雪把自己黏糊糊的身体擦洗一遍。
  里都:体质的改变会令身体污垢自动排除。
  呙冎在雪地里搓灰犹如搓泥般把自己的身体上上下下都摆弄完毕,顿感那些的作者都是这方面的前辈高人。
  他看着这具陡然年轻几岁的身躯,露了满脸龌龊笑容**片刻,又把昏迷期间被躺着不动**时弄脏的****拿雪搓洗。
  摆弄一阵就觉心烦。
  毕竟雪不是水。再搓,还是连自己看着都讨厌的污垢。
  再想既已不畏寒冷,何必裹那么严实?干脆扔了被污染的衣裤,从背包底翻出唯一一套用以换洗的保暖**。
  翻检过程中,无意找到个不知在哪处废墟里捡来的带红绳福娃金牌。就把绝非金子无非镀铜的福娃扔掉,留下红线绳穿进“纽扣”孔中挂脖子上。
  最后就极其**的,里面啥也不穿,背了只剩牙具饭盒可谓空落落的背包,辨别一下方向,大步行往下一个山脊。
  再过不久,雪夜中的无边雪白里,出现一个“跳”着的人影。
  但是这个“跳”,却是令人极其惊讶的,先是左腿陡然变短、再募然拉长到犹如6米高,随之直窜十数米,然后再弹簧式落下。稳定之后,又是这么个先压缩再爆发的过程重复。
  有时歇息下来,也是先把拉长到五米有余的软绵绵左腿,盘成个蚊香盘,然后才把身子其余部分,或盘坐或端坐或横卧……
  总之,无论怎么个姿态,让人看了,都觉这货根本不拿自个儿左腿当腿用,纯粹当玩具耍。
  如是持续直至午夜,这个很有些bt行径的人影,才把五米有余软绵绵的左腿绕吧绕吧整个盘在身上,然后搂着相对坚实的大腿部位当抱枕,就地滚于雪窝里。
  蛆虫般蛄甬几下,觉得少了点啥,又搂来一堆雪,把自己埋了当被子盖。
  一切弄妥,这才舒舒服服的“奥耶!”“奥耶!”大叫两声,总算消停下来。
  不久,就是一阵阵呼噜呼噜。
  睡了一阵,雪窝中传出梦呓:
  “娘希匹的,神马女娲人首蛇身、盘古人首蛇身,都你妹子尽浮云!”
  “敢情那蛮荒上古,一个个人首蛇身的古大能,原来都跟哥哥我耶德性——闹了个草泥马做附体!就这么个龌龊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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