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郭局的怅恨

  大年初五，安德鲁和巴桑租了一辆轿车，沿着刚刚修好的高速公路，来到了那座让他内心充满了仇恨、甚至恐惧的城市。大街上不时有零星的爆竹的声音，每家商店都抓紧时机，在店面门口摆放着过年的礼物，有一些码成了高过人头的一堵墙。一条街从头望到尾，琳琅满目，蔚为壮观。
  当轿车来到一个小区的门口时，安德鲁停下车，巴桑下了车，向门口的一个保安打听小区的东门在哪里。保安说：“这里就是东门。”
  “哦，那12号楼在哪里？”
  保安告诉了她大概的方位。巴桑说了声谢谢，转身回到了车里。安德鲁正要开车时，一个瘦小的老头走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安德鲁摇下车窗。老头说：“你是不是姓安？”
  安德鲁打量了一下老人：“我是姓安，您是郭局吗？”
  老人点点头：“我是郭海清。”
  安德鲁连忙打开车门下了车，说：“郭伯伯您好，外面很冷，上车说吧！”说罢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郭伯伯看上去已愈七十的年龄，但是动作还是比较灵敏，不像是古稀之龄。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坐进了汽车。
  安德鲁一边开车，一边说：“郭伯伯，今天小年，我来看看您，顺便打扰一下，千万不要怪我啊。”
  老郭说：“在你小时候我见过你，你还记得我吗？”
  安德鲁说：“不太记得了，但是您买的小人书我一直记得。”
  老郭的老伴已经去世了，他现在和女儿女婿一家住在一起。女婿早已等在楼下，几个人一起乘电梯来到了老郭的家里。看到安德鲁手里提的礼物，老郭说：“小安，你这是干什么？”
  安德鲁说：“一点小心意，从东海带的几瓶石库门老黄酒，还有几瓶黄泥螺，请您尝尝鲜。”
  落座后，老郭拿出一本老旧的影集，他找到了几张有安德鲁在她母亲怀中的照片。老头子说：“我一生办过大大小小许多的案子，其中也有几件比较大的，唯独这一件是我走麦城的一件。可惜当时的刑侦条件不好，再加上，我不是个合格的刑警！”说道这里，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安德鲁低着头，也陷入了悲哀之中。巴桑在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安慰着老郭：“郭伯伯，您不要这样讲，不是您不合格，而是这个凶手太狡猾了！”
  安德鲁问：“郭伯伯，我继父也是警察，他告诉我很多次，说您已经尽力了。换任何一个其他的警察，在当时的条件下也都无能为力了。可是，我一直有一桩心愿：现在科技已经很发达了，在现有的条件下，一些陈年旧案是否能有什么突破呢？”
  “在世界范围看，一桩陈年旧案过了几十年又告破的不再少数，当然技术条件的进步是一个原因，更多的原因是一些偶然的事情。在这个案子里，这个罪犯不是一个惯犯，可是他的心理素质很好，而且很可能自从犯案以后，就不再继续犯案了。这恰好就是案件的难点所在。”
  安德鲁问：“那么，在您办案的过程中，有什么疑点最值得重视呢？”
  老郭说：“最大的疑点是被烧掉的信件。我们曾经专门去安校长的老家去调查，可是在可能的亲朋好友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人承认写过这些信。这恰恰说明这些信有问题。调查下来，没有发现和安校长有过节的人，所以仍然是一无所获。偶尔有一些嫌疑的人，经过专家论证，也不符合嫌犯的特征。”
  安德鲁说：“郭伯伯，您能否给我提供一些更详细的调查记录？尽可能是文字记录。”
  老郭想了想说：“档案都封存在市局的档案室里，属于保密材料。不过，我可以和现任局长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走通手续，把资料调出来。”
  安德鲁说：“我可能是有些异想天开，想试试用一些最新的软件技术来分析一下这些资料。毕竟现在的数据处理技术已经很发达了。”
  老郭说：“高科技、软件方面的事情我不懂。可是，这个忙我一定要帮。你继父和我说过很多次，说你现在很了不起，是软件方面的优秀人才。我相信你一定是有一定的思路的。而且，如果你对资料有疑问，我可以给你提供详细的情况。这样吧：你在这里待几天？我尽快安排这件事情。”
  安德鲁说：“那就拜托了，我可以在这里呆三到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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