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流霜
造孽的人儿,他竟然从天上掉下来了!
惊得在一旁正为他担忧的柳成大师,立即跑到他掉下来的方向,卯足了劲儿,只想把他接住,免得他被冤天枉地的摔成八瓣……
“这小子,没事蹦那么高干嘛,真是的……”
柳成大师眼望苍天,一个劲地埋怨道。
很快,已经完全没有了真气的武破天,任由身体翻滚着向地面急落而下,当他全身抽搐着翻滚到离地面几丈处,那下落的速度迅如掣电,激起了阵阵呜呜的风声,巨大的惯姓力将他本就是洞洞装的衣服撕裂成了无数破布条,全身的肌肉无规律的扭曲、波荡着,脸上、脖子上有软肉的地方被冲力激荡成波浪式地律动。
柳大师见此情况,心中大叫万幸,这要是再高一点,恐怕不用掉下地来,就会被空气的阻力撕裂成一堆烂肉。这孩子,咋就这么不着调呢?
稍瞬,他立即大喝一声:
“呔!”
随着这呼喝之声,他两手立即发出一股柔和如绵的火姓真气,组成一个气垫的形状,接住飞速下落的武破天,可这冲力实在太巨大了,本就经过七天的煎熬,全身真力已不剩十之一二的他,被这冲力一击,立即喷出了一口鲜血出来……
噗……
噗……
即使如此,柳大师还是没有放手,更为加大力度注入真力,在又接连喷出了二口鲜血之后,终于将武破天安全地放在了地上。
三口逆血一吐,柳大师已是全身软绵无力,脸色煞白,一屁股榻在地上,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奶奶的,老子一身功力从来就没有这么少过,自从和这小屁孩在一起后,玩是好玩,玩得心跳不说,还非常地有滋味,现在他其它的玩腻味了,又在玩飞天。奶奶的,这家伙太危险了,不好玩,以后老子还是离他远点儿……”
柳大师心里冤气冲天的想着。
这家伙实在飞得太高了呀,都快到半天云了,他也不想想飞上去等会怎么下来,真是个乱弹琴!
郁闷了好一会儿,他盘坐于这如受了天灾一般,到处是坑坑洼洼、冒火冒烟的西城广场,打坐调息了一刻,这才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与惊叹声中,抱着昏迷了后百事不管的武破天,又回到了他的兵器铺地下广场,开始放心地打坐调息回气。
……
昏迷之后的武破天,只有二个时辰就醒乎了过来,虽然受了点伤,但不是太严重,只是感觉到全身酸软无力,无处不疼,其疲乏的程度快要让武破天为之疯狂。
但是,武修之路就是在艰难困苦中一步步走过来的。
已算是修练老鸟的他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加紧修练,这样才能提高真气的纯度与质量,如果这时加紧调息,将一身真气蓄满之后,将会有一个大幅度的进步,可当平时几个月的修行,这么好的修练机会他怎会放过?
疲乏与伤情算个球,只要还没死,修练便不能休止。
于是,他刚一醒转过来,见到柳大师嘴唇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正在一旁回气打坐,便没有多想,立即非常艰难地折腾了半天,才盘腿坐在床上,用心神之力检查起全身伤情来。
可是心神之力也是疲惫无比,微弱得令武破天发指!
他好不容易将全身检查了一遍,不由让他大吃一惊:
“奶奶个腿儿滴,我的一身真气已经完全没有了,全部都榨干了,连一丝做种的真气都没有了,比起当年还没有修练出真气还要来得干净彻底,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我记得当时我还飞在半空啊,那我是怎么下来的,莫非我是从天上摔下来的?是柳大师救了我?”
又联想到刚才看见柳大师嘴上的血丝,嗯,应该是了,这次真是万幸,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
思量到这里,他再不迟疑,时机稍纵即逝。
立即深吸一口气,嘴中默念着修练口诀,尽量排除脑中的疲乏与杂念,还是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进入入静的状态,以无比迅猛地速度吞吸起周围的天地灵气来,全部纳入丹田之中后不断地提纯、压缩,提纯了再压缩,如此无数次,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有了这一缕精纯的真气做种子,由丹田之中引入全身奇经八脉,那体内无比干涸的经脉立刻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全身四肢百骸无比地舒爽,差点舒服得叫出了声来。待到时间稍长,体内真气略为充盈一些时,他才敢稍微分神,不由回头一吓:
就刚才自己体内经脉干涸的程度来看,若是时间稍长经脉便会萎缩,丹田气海内再也盛不下一丝真气,若是强行将真气灌入,极有可能引爆丹田,从此成为废人。
万幸我醒得早,不然可真就麻烦大了!
内视着微温的真气,带着丝丝凉意在全身经脉中游走,如滋润着干涸的禾苗,那一份舒心的爽意在这时体会得最为深刻。
他庆幸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让他有机会体验了一把别样的人生。
如此,他整整坐在床上打坐了二天二夜,不断地淬炼着全身的真气,淬炼了再淬炼,用最精纯的真气才充盈自己干涸的经脉、丹田、四肢百骸,二天二夜的忙碌终于有了结果。
淬炼、再淬炼,成了这二天二夜的主旋律!
二天二夜,从无到有,再次感觉到自己全身真气的胀满程度,武破天猛地握了握手掌,一声龙吟夹杂着虎啸交相争鸣。
吼吼吼……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对未来的挑战没有丁点的畏缩,留存在心间的只有期待与向往!
他下得床来,扫视了房中一眼,见柳大师早已停止了修练,不知在何处充老子去了,略一停留、手握银色长枪、他信步来到地下广场中央:哈哈……果然不错,耳中便传来了“老子…老子…”的声音。
嘿嘿……那不是柳大师又会是谁?
看到武破天一脸不怀好意地笑,慢步来到近前,柳大师白了他一眼道:“小子,你终于肯下床来了,老子还以为你要生了孩子才下床呢?”
他一句话,逗得一旁的众多徒弟、亲友们大笑不止。
哈哈哈……
咯咯咯……
“靠,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伤员好不好?”
“屁的伤员,你没事蹦那么高干嘛,不是老子把你接住,你早就摔成肉沫儿了,还有个屁的命在老子面前“靠”来“靠”去?哼!害得老子跟着吐了三口血,奶奶个熊的,真是倒了血霉。”
“嘿嘿嘿……那你现在好点儿没,是不是想要什么补偿?”
武小子,一直到现在,老子都没有时间看看你的枪,你快拿过来让老子看看,都搞成什么鸟样儿了?
武破天随手一递:“拿去,一杆枪还能成啥鸟样,还不是一杆……”谁知,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眼角扫了一下银色长枪,还真是不一样儿了,这……这……这真是我的长枪么?
可是更邪乎的事情接连发生了……
柳大师一把接过长枪,正准备看看啥情况时,一道紫金色电弧形成都剑形罡气在他手心里一闪。
嗤嗤嗤……
一股烧熟了的肉香带着满鼻子的焦臭味儿,便飘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鼻孔中,并且空气之中还带有那么一丝丝的血腥味儿。
“啊……”
一声凄厉地惨叫声便从柳大师的嘴中发了出来,那是痛极了的惨叫声,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将银色长枪狠狠地朝远处使劲摔去……
“呯”地一声大响
长枪在地上接连不知翻了多少滚,最后弹了几弹才消停下来。
柳大师翻手一看,殷红的鲜血横流,一瞬间流满了一巴掌,掌心中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糟,还有一满巴掌的焦糊状,四周还有许多高温烧起来的水泡正在急速地隆起……
柳大师皱着眉、苦着脸,嘴里大骂道:“奶奶的,你这是什么破枪,把老子的手差点搞断了,幸亏老子摔得快!”
“呵呵,不必气馁,柳大师,你不是一直夸这杆长枪是神枪么,什么是神枪,这就是!”武破天笑呵呵劝慰道。
“你小子,这可是老子造出来的枪,它敢伤老子,你信不信,老子这就去毁了它丫的!”
嘿嘿……神兵有灵,它是会认主的!
懒得听柳大师的唠叨,武破天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捡起长枪,只觉得这枪非常地自然,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能够从他的心里感觉得出来,他一寸寸、一分分地仔细打量,只见这杆枪经过天劫之后,枪身、枪尖都布满了圈圈叉叉、弯弯拐拐似鬼画符一般的花纹,不知道是些什么鸟意思,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啥明堂来,只好作罢。
只是觉得这枪从外形上看,已经退出了奢华,还原了古朴,有一股神秘古朴的韵味在里面,总是让他觉得不凡,但到底是哪里不凡,就连与这杆枪血脉相连的武破天也不知道。
“神啊,难道这就是天劫的威力?!”
看了一会,武破天对正在郁闷无比、大发脾气的柳大师道:“大师啊,我都有九天没吃饭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竟然连一餐饭不给我吃,这样子的待客,可不是大师应有的风范啊……”
他张开嘴,正要还唠叨几句,柳大师赶紧打断他道:“武小子你这个白眼儿狼,老子辛苦为你赶制长枪,七天七夜没合眼不说,搞出来的长枪还让老子碰都碰不得,还有屁的饭吃,给老子滚!”
哈哈哈……
“哎……我这里还有几袋精品妖神酿,想拿来感谢一下柳大师,可是人家不领情啊,没办法,我自好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独自享用了!”武破天大笑三声,自顾自地自言自语道。
“什么,武小子,你还有精品妖神酿,你竟敢藏私?”柳大师这下子真急了,急得一双眼睛都发红了,比猴子屁股还红。
“哎……好象是的,可是有人不想喝啊,我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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