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 长干戚(一)
偷袭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以致于有许多人都没有看到,以为武破天是自己飞出去的,而这种状况,正是偷袭者所想要的、最为理想的效果!
连看都没有看到,就更谈不上有人去制止这种卑鄙的恶行了。
就在武破天飞出十多丈远的同时,一个灰袍罩体,鹰鼻、碧眼、脸上无肉、身材瘦高的家伙,现出了身来,他正要对准武破天再下杀手。那张无肉的瘦脸上,泛着狠戾、阴毒之色,一双如饿狼般的碧眼里,凶光毕露,杀气腾腾!
“武破天小儿,敢将我儿的气海废掉,死!”
武破天想不到这个卑鄙的家伙,有这么不要脸,会在白天,于大庭广众之下,为了给自己的私生子报仇而突施偷袭,这也是他没有特意防范的根本原因,一下子让这个家伙的歼计得逞了,私生子毕竟见不得光,只要是稍有点爱面子的人,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私生子报仇,可人家就是不要脸了,武破天有什么办法?
但是,第一掌没打死武破天,还会有第二次机会么?
我们拭目以待之……
而现在的武破天,正就地盘坐在倒下的地方,盘腿调息,对要偷袭自己的卑鄙家伙连看都不看一眼,可是,他的身体周围一丈之地,空气极为绵密,是风吹不进,水泼不进,这是他最后的生命之地,只要攻进去了,就有可能会杀了他。但是,要想进这一丈之地,非武王级的高手,根本就连想都别想!
更何况,他的身周,还有一层平常武修根本看不到的灵魂之盾防御着,只要偷袭者敢来偷袭,武破天有把握,将其一击必杀!
即使如此,武破天现在还不宜主动进攻,因为,长干戚那偷袭的一掌,震伤了他的内腑,打断了他许多条经脉,他需要时间来梳理,调息,来治疗好体内的伤势,待伤势略好,便是偷袭者受死之时。
既然偷袭者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放下导师的面子,不怕私生子曝光的危险,来偷袭于他了,那龙翔武院的什么破规矩,武破天就根本不会遵守了,规矩是人定的,现在人都快死了,还要规矩做什么?
看到一身灰袍的中年人一现身,就那付尊容,华瑾大贱神早就记在了心间,立即大喝道,“卑鄙的长干戚,不要脸!”
司徒英华与雷战在华瑾的一声大喝刚起,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立即二话不说,眼神一缩,眉头一皱,双双向着长干戚纵去,口中怒喝道:“长干戚,我太阳你姥姥,敢玩偷袭?!”
雷战手上的一根混铜棍立即泛起万千棍影,罩定长干戚,往死里招呼,棍棍都是拼命的杀招。
司徒英华浑身冒出了无穷的杀机,一把宝剑矫若游龙,他大喝一声:“万剑诀---杀!”
一时间,剑气纵横,棍影如山,将长干戚包裹在一片罡气之中,长干戚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吧!”
而这时的火舞飞龙脸色非常难看,见到竟然有人偷袭,觉得太掉价了,奶奶的,我火舞飞龙正在与人决斗呢,你个老衰仔没事跑来掺和什么劲?!
他冷哼一声,也围了过去……
而围观的人,此时看待火舞飞龙的眼神便复杂起来了,“呵呵,想不到,堂堂火舞游侠团的团长,竟然也派人搞偷袭,那还明目张胆的比什么武啊,不如晚上一起偷袭得了,真是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哼,假正经!”
这些人的议论,被敏感的火舞飞龙听了,鼻子都差点气歪了,他现在是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说得明白么?
要想证明自己是个清白身,只有用实事说话,才是正理!
“哼,大哥、三哥,你们不是对手,别攻了!”
一声清晰无比的声音,在雷战与司徒英华耳中响起,攻向长干戚的剑与棍,只差一尺不到,便要打在他的身上了。
但二人的攻势突然一僵,立即收了剑、棍,就势飞快地撤退了回来,而长干戚阴着一张脸,双手正蓄满了真力,罡气在手中猎猎鼓荡,只要二人一攻过来,便会一举将二人虐杀在一招之下。
二个武士级巅峰学员攻势,在他的眼里,根本连毛都不算!
而华瑾那贱神虽然没有攻过去,但却在一边玩嘴皮子杀人,他冷冷地在一旁阴笑道:“哼,我说为什么火舞飞龙有胆量与我们的老幺比武了,原来是安排得有后手啊,一人在明,一个在暗,明打暗杀,是想玩死我们的老幺么?真是卑鄙,用心是何其险恶啊!”
华瑾大贱神这么一说,在旁边围观的许多学员,也纷纷点头赞成,还有不怕死的家伙,跟着一起附和了起来……
让火舞飞龙听了,心里的那个气啊,气得他两眼火星直冒地盯着长干戚,冰冷地怒喝道:“长干戚,亏你还是一名导师,有你这么胡乱掺和的么?老子在前面比武,你在后面胡乱搞什么搞?”
这时有人大喝道:“说说而已,想撇清关系,有谁信呢?”
“就是,玩阳的就玩阳的,玩阴的就玩阴的,谁怕谁啊?这么不阴不阳的玩,象个什么事儿?真卑鄙!”
就在火舞飞龙火大的盯着长干戚,要与他大打出手的时候,突然,一阵嘈杂的吆喝声,无比愤怒地吼了出来:
“闪开,散开……都给我快闪开!”
皇同一脸愤怒地一边怒喝着,一边分开众多学员,带着十名执法队员,向着前方挤了过来,他刚一挤出头,便看到了盘坐在地上的武破天,一脸宝相庄严地坐在地上疗伤,他的心里就无来由地愤怒了,心想:老子真的没有看错,果然是这小子,娘的,这家伙难道真是我的克星不成,怎么每次出麻烦事,都有他的份?
可是,当他转过头来,再看着其他两个当事人的时候,他几乎都僵在那里了:一个是令他非常讨厌的长干戚,还有一个却是对人彬彬有礼的火舞游侠团的团长----火舞飞龙。
“这么三个剌儿头,叫我怎么执法嘛?这三人之中,哪一个都不好惹,娘的,这是要我的命啊!”看到这里,皇同的脸色“唰”地一下便变成一张苦瓜脸了,是比黄莲还苦的苦瓜脸……
他虽然是武院的一个执法管理者,靠的是大多数人的拥护与支持,才能混得下去呀,要是全都得罪了,以后还怎么混?
虽然他很不喜欢长干戚那家伙,但人家毕竟是武院的一位导师,还有着宗师级上品巅峰的修为,要是得罪他狠了,一个指头就可以捏死他,所以,尽管他心中很是不满,也不好用一张死人脸对着他,只好装作没有看见,并没有表露出太过不满的情绪出来。
见到武院的执法小队来了,长干戚再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击杀武破天了,只好将脸色由阴转睛,眼神狂眨了一会儿,呵呵一笑道:“呵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皇同队长大驾光临啊,这几个小辈竟然在这里大打出手,把武院的房舍都毁坏了一大片,我便出手制止了他们的鲁莽行为,皇同队长不会怪罪我长干戚多事吧?!
既然执法小队来了,那我就走了,这里交给你们处理了!”
无耻的长干戚,想借计来个金蝉脱壳,玩溜之大吉的鬼把戏,没等皇同小队长回答是否同意,武破天却站了起来,眼中寒光暴射,全身杀气狂闪,冰冷无比地怒喝道:“无耻的长干戚,给本少爷站住!偷袭了就想溜,门都没有!”
“啪”地一声轰响:
刚准备转身溜掉的长干戚,听了武破天的怒喝,立即转过身来,右脚猛地在地上一踏,地下的方砖便裂开了无数裂缝,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神光冒射,冰冷的煞光如利剑一般直射武破天,冷叱道:“咋了,小辈,老夫要走,还要你批准不成?你目无尊长,竟敢如此对待武院的导师,老夫会向武院报批,开除你的学籍!”
武破天的一双电目,直直地盯视着他,眼中的漩涡飞快地旋转着:“哼,屁的导师,你也配么?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毫无廉耻的歼夫,一个为了私生子挟私愤,图报复,背后伤人的无耻之徒!”
“小辈,你这是找死!”
“是吗?找死的还不知是谁呢?哼,卑鄙无耻的歼夫,我武破天羞于与你为伍!就在这里,你敢堂堂正正一战么?”
嘶嘶嘶……
“这武破天可真牛啊,先是挑战十大年轻高手火舞飞龙,现在行情又见涨了,还挑战起武院宗师境巅峰的导师来了,他到底是什么境界,有这么牛叉么?”
所有围观的学员,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管他是否能战胜长干戚,就凭他这一股豪侠气,就值得人钦佩!
站在一旁不远的火舞飞龙,听了武破天的话,心里也在为这个家伙叫好,虽然他有点不喜欢武破天,但是,能当着成千上万学员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板导师的胆量,值得钦佩!
在此围观的所有学员们,眼中精光闪闪,大为高兴,这下真的有得看了,龙翔武院要出大新闻了,不得了呀!
听到这里,长干戚的一张脸,早已胀成了猪肝色,瘦弱的身体,更是气得狂颤不止,虽然,他暗地里做了许多男盗女娼,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坏事,丑事,丧尽了天良,但是,碍于他的面子与他高深的修为,没有一个人敢当面指出来,更不用说是当面喝骂了。
现在,被武破天怒骂了一顿不说,还当着成千上万的学员们,一口一个歼夫,一口一个无耻之徒,让他气得三尸暴跳,恨不得当场一掌,就拍死武破天算了。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武破天,咬牙切齿地怒喝道:“武破天,老夫今曰就成全你,死吧!”
“切,长干戚,你怎么不去死,还是导师呢,背后偷袭一个初级学员,真是个垃圾!”华瑾大贱神,又在一旁施展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大声骂街了,那骂人的话儿,句句揪心,叫人听了半句都会气个半死,这家伙,真不怕得罪人。
华瑾的话一说了出来,引起了众多学员的共鸣,作为一个导师,背后偷袭一名初级学员,真的不光彩,这是每一个学员看得真真切切的,因此,现在有许多学员投赞成票,非常鄙视长干戚的卑鄙行径,当然,这也与长干戚平时不得人心有很大的关系。
“找死!”
听了这些话,长干戚终于忍受不住了,立即朝着武破天冲了过去,怒发一掌,就想掌毙武破天。
武破天见长干戚冲了过来,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滞涩隐晦,空气飞快地稠密起来,气氛压抑到了极致,他劲力一运,将如意真气充满了全身,提足了十成真力,灌于双手之中,正准备接招的时候,突然,一声冷哼从他身边传来:
哼!
接着,一个英俊而伟岸的身影,忽然挡在了他的前面,为他挡住了这一掌:
啪,蓬蓬蓬……
随着一阵急速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传来,武破天身前的人影,飞退了五六步,闷哼了一声,非常勉强的挡住了长干戚的一掌,虽然是败了,但还接下了掌力,并没有让长干戚伤到武破天。
趁着一掌接住的空档,皇同不干了,他可是来执法的,哪里能让人在这里打架?
立即大喝执止道:“停,都给我停住,真以为这里是武斗场了是吧,要打,就到武斗场去,立下生死状,打生打死没有人管你们,在这里打,把武院的校舍毁坏了谁来赔偿啊?”
武破天看了一眼脸色有点胀红的火舞飞龙,心中颇感意外地想道:“这家伙还是有点正气的,想不到他竟然帮我挡下了长干戚的一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是因为怕人说闲话?”
火舞飞龙见武破天看他,狠狠地白了一眼,怒哼道:“哼,看什么看?你以为我愿意啊,但是,我更不愿意别人说我联合导师欺负你一个初级学员,那种不要脸的事,老子可不愿干!”
武破天没有与他多说,只是向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表示对他的敬佩,是敌人又如何?当佩服的还是要佩服,这才是真男儿!(未完待续。)